《锦绣嫡女腹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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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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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秋茗自从听到“静月庵”三字,整个人便陷入沉默。此时坐在二人身侧,一双眸子只注视着下方流水,思绪早已不知飘到何处。陆轻漾心中暗叹,伸手将她手掌握在手中,却并不出声劝慰。
  程秋茗手指一动,抬头向她望来,对上她关切的眸子,勉强展颜一笑,只是那笑容中,多少有些难掩的凄凉。
  二人神情,阮云欢尽数瞧在眼里,只是轻轻抿唇,却并不多言。
  赵承臂力强劲,手中竹篙轻点之下,小船如离弦之箭,片刻间横过河面,于对岸停下。
  阮云欢唤程、陆二人上岸,向赵承道,“你就在此等候便是!”赵承点头应诺,等三人行远,才又将竹篙向水中一插,仍躺入船中假寐。
  阮云欢三人离开河岸,顺着一条绿荫小路向山上慢行。陆轻漾见这里景色清幽,不由咬牙道,“将她送到此处,倒是便宜了她!”
  阮云欢浅浅一笑,并不接口。程秋茗默了一瞬,才轻声道,“她身败名裂,日后也只能如此了!”
  陆轻漾向她一望,轻轻摇头,说道,“姐姐莫不是心软?旁人伤姐姐的时候,可曾有一丝不忍?”
  程秋茗脸色微白,咬唇不语。
  三人正行间,但见前方山路上转出一个人来,纤细高挑的身材,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袍,灰色尼帽下,露出几许乌亮青丝,一张素面不着脂粉,却也眉目灵秀,竟然便是几日前被送至静月庵修行的苗纹。
  苗纹一眼瞧见三人,顿时立住脚步,脸色微变,呆了一瞬,突然转身便走。
  阮云欢冷笑一声,扬声道,“武义将军夫人,怎么见了故人也不打个招呼?”
  苗纹猛的停住,慢慢转身,恨恨的瞧着三人,冷笑道,“你们此来,便是来嘲笑于我?”
  阮云欢微微挑眉,淡笑道,“笑你什么?”
  苗纹脸色乍青乍白,突然冷笑一声,扬了扬下巴,仍是平日那高傲的模样,冷声道,“不错!我苗纹今日是落到如今的境地,可是我做将军夫人风光的时候,你们也不过只能羡慕!”
  “风光?”阮云欢不禁好笑,轻轻摇头,慢慢道,“苗大小姐入宫选秀,却与秦鹏暗中私通,若是被收入后宫,又如何隐瞒得过去?不得已,故意戴错凤头金钗,令贤妃娘娘斥出殿来。若非秦鹏肯予迎娶,当真不知道苗小姐脸面何处放去。”
  苗纹脸色微变,咬牙道,“你……你胡说什么?”
  阮云欢淡笑一声,接着道,“你嫁入建安侯府,本也不算低就,偏偏不知自爱,趁秦鹏行宫当值,竟又与大公子秦浩私通,当真不知廉耻!”
  苗纹神色大变,尖声道,“你胡说!分明是秦浩趁我醉酒,将我奸污,不是我!不是我!”她在秦府时,为了此事受尽秦鹏折磨,此时听阮云欢一说,情绪顿时失控,连声尖叫。
  阮云欢唇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轻声道,“当然,我知道!我自然知道!”
  苗纹一怔,叫声顿时停住,呆呆的瞧着阮云欢,问道,“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阮云欢微笑,淡淡道,“太子逼宫,秦裕龙、秦浩等人不降,太子便将帝京城中秦家满门困囚建安侯府。那天,你因想要出府,与门外守兵争吵,却仍被驱回,烦闷之下借酒浇愁,醒来之后,便已在秦浩床上!”
  苗纹大睁双眸,见鬼一样盯着她,结舌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阮云欢垂眸,浅浅一笑,淡道,“我自然知道,因为……朱儿,本就是我的人!”
  “你说什么?”苗纹失声尖叫,摇头道,“不!不会!朱儿自幼跟着我,怎么会是你的人?”
  阮云欢冷冷一笑,说道,“若她不是我的人,又怎么会怂勇你出府,与门前守卫争执?若她不是我的人,又怎么会取酒给你浇愁?若她不是我的人,又是何人……给你酒中下了媚药?”
  苗纹身中媚药,被送入秦浩房中,上演活色生香的一幕。秦浩本就好色,苗纹又生的不俗,自然是来者不拒。所以,秦浩认定是苗纹勾引,苗纹却认定是秦浩趁她酒醉奸污,又有谁能料到,暗中会有一只手悄悄推动?
  “是……是你……”苗纹的身子,仿如秋风中的枯叶,开始瑟瑟颤抖。绵软的双腿连连后退,狂乱的摇着头,连声道,“怎么会?怎么会?我不信!我不信……”
  阮云欢微微阖眸,再张开,眸子里已是一片讥讽,淡道,“你忘了吗?当初你进宫之前,朱儿曾经求你,救救她的哥哥,你是怎么做的?”
  “她哥哥?”苗纹满脸皆是迷惑,喃喃道,“她哥哥不过是个****,我堂堂大小姐,为何救他?”
  阮云欢浅浅一笑,点头道,“她哥哥为了给爹爹瞧病,不过是借了三千印子钱,你随意赏些什么,便可救他性命,可是你并不曾将这条人命瞧在眼里,任她哥哥被人活活打死,朱儿岂会不恨你入骨?”
  苗纹咬牙,恨声道,“便只为此,她便胆敢叛主,投了你?”
  阮云欢勾了勾唇,淡道,“是白芍给她银子,葬了她爹爹,是青萍将她哥哥自乱葬岗带回,亲手救治,让他死里逃生!”
  苗纹张眸,问道,“她哥哥没死,那又为何恨我?”
  阮云欢嗤笑出声,摇头道,“苗纹,你从不将旁人的性命当性命吗?”
  苗纹冷笑出声,咬牙道,“不过一个****而已!”
  立在阮云欢身后的程秋茗终于忍耐不住,向前迈了两步,大声道,“那我呢?枉我将你当作姐妹,你又如何待我?”
  苗纹脸色变了变,目光闪烁不定,却抿唇不语。
  “说啊!”程秋茗又向前一步,恨恨的盯着苗纹,大声问道,“太子府有贼来袭,我本离的极远,只为了寻你,便返了回去,你呢?你……你却将我推到贼人刀下!”
  苗纹脸色乍青乍白,突然尖声大叫,“不错!是我!是我!那又如何?你假腥腥与我做姐妹,明明知道我心中欢喜汤大公子,还与他勾勾搭搭,我恨你!我只恨贼人那一刀,不曾将你砍死!”
  程秋茗脸色煞白,眼前,仿佛又回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猛然闭目,压下心头疾窜而上的痛楚,咬牙道,“只因我与汤大公子有所来往,你便将我害到如此地步?”
  苗纹白着一张脸,连连冷笑,咬牙道,“若不是你,汤大公子岂会对我冷落至此?”
  “你错了……”程秋茗摇头,轻声道,“我与汤大公子,不过是一场知己,从不曾有儿女私情,你……你……”说到此处,气哽声阻,再也说不出话来。
  “姐姐何必与她废话?”陆轻漾冷哼,手腕一翻,袖中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已落入手中,横臂送到程秋茗面前,一字字道,“血债血偿,这一刀,姐姐总要讨回来!”
  “你……你敢……”苗纹瞳孔一缩,疾退两步,却撞上身后大树。
  程秋茗垂眸,慢慢将匕首接过,抿了抿唇,一步一步向苗纹行去,手臂抬起,手中匕首直直指着苗纹,淡淡道,“苗纹,你还有何话可说?”
  苗纹惊极,连连摇头道,“不……不要杀我……我……我爹爹若是知道,断断……断断不会……不会放过……放过你……”威胁的话,在她口中说出来,早已破碎不能成句。
  程秋茗凝视着她的双眸,冷笑道,“纵不放过我,又能如何?我程秋茗还有何惧?”
  苗纹眼看着她一步步逼近,脸色渐渐灰白如死,身子一软,便即跪倒,连连摇头道,“不……不要……求你,求你不要杀我……不要……姐姐,是妹妹错了,你……你饶我这一次,求你不要杀我……”
  “别喊我姐姐!”程秋茗厉喝,珠泪却已滚滚而下,哽声道,“你毁我一生,如今一句错了,便将一切掀过,可我……可我……早已不是原来的程秋茗了……”是啊!如今就算将眼前的女子千刀万剐,她也再也不是以前的程大小姐,而是一个可怜可悲的废人!
  望着苗纹惊惧的泪眼,程秋茗顿觉心中空空,但觉杀了她又能如何?自己这一生,终究是毁了!缓缓摇头,手一松,匕首直直跌落,“噗”的一声,插入泥土。
  程秋茗慢慢后退,退至阮云欢身前,才转身行下礼去,轻声道,“多谢妹妹替姐姐运筹,终究是姐姐无能,我……”我竟然下不了手!
  话还没有说话,只听陆轻漾突然尖声大叫,“姐姐当心!”
  程秋茗一怔,茫然抬头,但见陆轻漾纤细的身子疾扑而来,同时身侧的阮云欢突然一声低叱,一把抓住她手腕用力一甩,身形疾起,裙里腿疾踢而出。
  程秋茗被她一甩,立足不稳,直向陆轻漾跌扑而去,二人顿时撞个满怀。
  与此同时,但闻身后一声痛呼,苗纹的身子向后飞出,撞上一棵大树滚落地下,抱着一条手臂,在地上翻滚,疼的尖声大叫,再也爬不起身来。
  阮云欢身形落地,一手接住半空落下的匕首,向她冷冷一指,咬牙道,“苗纹,程姐姐饶你,你却还要暗算于她,你还是人吗?”

  ☆、第237章 大婚的仪程

  程秋茗闻她一喝,才明白刚才发生什么,望着在地上翻滚的苗纹,眼中不由露出一抹厌恶,皱眉道,“想不到往日我竟瞎了眼,将这等猪狗不如之人当作姐妹!”想着过往许多年小姐妹之言的轻言谑笑,一瞬间心灰意懒,摇头道,“云欢,这等人纵是活着,也生不如死,放了她罢!”再不向苗纹瞧上一眼,转向沿来路而去。
  陆轻漾疾唤,“姐姐!”却见她头也不回的去了。
  陆轻漾大为不甘,转身望向阮云欢,咬牙道,“难不成当真就此饶了她?”
  阮云欢唇角挑起,露出一抹浅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说道,“姐姐既说放她,便由她去罢!”慢慢行前一步,以匕首指着苗纹,一字一字道,“你记着,别再让我瞧见你!”
  匕首的寒芒,直逼苗纹眼底,苗纹轻轻打了一个寒颤,顾不上手腕的剧痛,忙连滚带爬的爬起,也顾不上瞧路,在山野间跌跌撞撞的奔去。
  陆轻漾眼看苗纹奔远,连连顿足,咬牙道,“你们一个两个心肠也是忒软,这仇报个半拉子,恐怕这女子不会领你们的情!”
  阮云欢冷笑一声,说道,“姐姐不必担心,谅她也翻不出大天来,我们回去罢!”说着垂眸瞧了瞧手中匕首,却不交回陆轻漾,只是携着她的手转身,向程秋茗去的方向追去。
  刚才苗纹偷袭程秋茗,被她一脚踢中手腕。在程秋茗和陆轻漾眼中,苗纹不过受了一脚,却只有她知道,自己那一脚,已将苗纹腕骨踢的粉碎,纵华陀再世,扁鹊重生,也再不能治好。
  也算……还程秋茗一条手臂罢!
  三人上船,赵承也不再撑船渡河,却是任由小船顺流而下,直绕过天柱山方在岸边停下。由这里登岸,行出不远,便是天柱山山门,睿敏郡主的鸾驾早已在山门前等候。
  转眼间,中秋将至,东北、东海两方,战报皆雪片一般飞来。东北一方,定远大将军汤思远为主,镇国大将军公孙明远为辅,退几木国大军于步应关外,千里荒野,人不留行。几木王布哈终于递上降表,伏首称臣。
  而东海一方,短短数月,齐王率十万水师,先取虾夷,后平火湖,前几日一举攻下琵琶岛。而今落日国四周小岛,十有八九落入齐王之手,齐王大军直逼本岛,水师于利根登陆,迅速强占入海口,扼住落日国咽喉。
  皇帝瞧的龙颜大悦,连连下旨嘉奖。而封封战报报上的姓名,除公孙兄弟、汤氏之外,狄山、景宁、甄十一的名字也频频出现,两方水陆战场,风云际会,一代风云人物,也就此应运而生。
  而就在此时,昔久国七王子申屠杰终于上奏大邺朝廷,准备携二妃启程回返昔久国。皇帝闻奏,当即恩准,着令礼部协同秦浩、秦鹏兄弟全权准备两位公主大婚的仪程。
  两日之后,礼部上表,将两位公主与七王子申屠杰的大婚定于中秋之后第三日,拟一早两位公主于金殿谢恩,其后在宗庙拜别淳于皇室列祖列宗,随后于昌和门外,皇帝亲自送别,午时一到,两位公主便随同申屠杰离京,回返昔久国。
  阮云欢闻讯,不禁浅浅一笑,抬眸望向对面的男子,含笑道,“申屠杰一出帝京,便有昔久国五千兵马相迎,殿下若要除去秦珊,怕是要早些设法!”
  淳于昌点头,冷笑道,“你放心,秦珊断断出不了帝京!”
  阮云欢眉心一跳,问道,“中秋夜?”
  中秋夜,皇宫大宴,朝中大臣、清贵云集,人多便会杂乱,是动手最好的地方!
  淳于昌勾唇,却摇头叹道,“云欢,你若笨一些,或者,本皇子还能少欢喜你一些!”
  阮云欢浅笑不语,垂眸饮茶,掩去水眸中的一抹冷凝。
  中秋夜吗?那一天,到场的人……会很多罢!
  今年的中秋,因着两位公主的大婚,御宴较去年越发的盛大。但见整个御园花灯如昼,树梢檐头,皆以金丝缠就的硕大珍珠装裹,灯光一映,华彩夺目。
  一排排的长条案几,皆是最新的小叶檀木制成,光滑的纹理,泛着流水的光泽。
  案上,摆着各式茶点,茶点制作精美不在话下,难得的是盛装茶点的盘碟,皆是一式青花瓷官窖的新品。
  奉旨赴宴的众小姐见如此排场,纵是见惯了世面,也均是忍不住惊呼出声,满眼皆是光华,啧啧赞叹皇家的富贵。
  阮云欢瞧在眼里,却不禁暗暗摇头。
  两边的战场,已耗去大邺朝大半的国力,此时只为了在昔久国王子面前装点门面,竟然不惜浪费至此,大邺岂能不乱?
  “姐姐!”正在这时,身后一声轻柔低唤。
  阮云欢回头,但见沈子涵一袭紫粉撒亮金刻丝蟹爪菊花宫装,发挽乌云流水髻,发绾白玉嵌红珊瑚双结如意钗,额垂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正向她盈盈施下礼去。
  阮云欢挑了挑眉,心里暗赞。当真瞧不出,平日衣着极力清新雅致的沈子涵,如此一打扮,当真是艳光四射,引来众夫人、小姐的纷纷注目。
  眼瞧着她一礼到底,方微微含笑,说道,“妹妹不必多礼!”
  沈子涵微微抿唇,眼底的不悦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羞怯的笑意,轻声道,“姐姐进宫,妹妹理该早来陪伴,只是殿下宫里尚有些杂务,方才耽搁,姐姐莫怪!”姿态虽然谦卑,却已是一派当家主母的模样。
  阮云欢浅浅笑开,只道,“辛苦妹妹!”转头向场中望去一圈,但见淳于昌正立在一处亭中与申屠杰说笑。
  沈子涵见她注目淳于昌,微咬了咬唇,脸上却瞬间漾上一抹轻柔的笑意,俯身握了阮云欢的手,娇声道,“姐姐,妹妹但盼着姐姐早些大婚,也好和妹妹一同服侍殿下。殿下昨日还说,今生能得姐姐为妃,是几世修来的福份呢!”
  “是吗?”阮云欢微笑,将目光收回,说道,“殿下对妹妹恩宠有嘉,那我这做姐姐的便放心了!”
  沈子涵垂首,粉白的娇颜迅速染上两抹潮红,秋波横流,一派春色,轻声道,“姐姐又取笑妹妹!”
  “这是实话!”阮云欢笑起,再转头,但见淳于昌向这边遥遥招手,便道,“殿下在唤妹妹,妹妹快些去罢!”
  沈子涵红晕满脸,轻声怨道,“咱们这位爷,如今竟一时半会儿也离不了人!”
  声音虽轻,近处的几位夫人小姐却尽数落在耳中,不自觉的交换一个眼色,又尽数转向阮云欢。却见阮云欢神色平和,只是淡淡道,“那是妹妹服侍的好!”
  沈子涵听不出她的情绪,又急于去见淳于昌,便施礼向她告辞,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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