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嫡女腹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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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 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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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文杰见了阮云欢,吁一口气,笑道,“可给我赶上了!”随手向赵承、童安等人拱拱手,便上前向阮云欢、席秋月二人见个平礼,笑道,“出门在外,便不行全礼了,望二位莫怪!”
  阮云欢笑道,“哪个又与你多礼?”示意他坐下,问道,“宋大哥,你们这是……”
  宋文杰挑了挑眉,回头望去,但见狄山、景宁已被赵承等人拉去,另十几名男子也各自坐下,才道,“大战之后,东北各州各府均已受创,我奉齐王之命,前往七岭、陈留等地查看军兵损伤,也好春来招兵有所增补!”
  阮云欢挑眉,睨着他问道,“七岭?”
  宋文杰点头,眨了眨眼,终究笑了起来,悄声道,“阮大小姐离京,旁人都说去了济宁田庄,可是齐王偏偏不信,使景宁到古井胡同一问,才知道你竟然是代天子巡查七岭,便命兵部行了文书,命我赶来。这两日,可赶死了!”说着,使手在颊边扇了扇,吐了舌头喘气。
  席秋月见他扮出个数伏天小狗的样子,忍不住“嗤”的笑了出来。侧头瞧瞧阮云欢,又不禁为她心酸。齐王待她如此,偏偏,她却是被指给了淳于昌。
  阮云欢也是心中微动,瞬间明白了淳于信的用意。

  ☆、第319章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万秀山一役,虽然皇帝替淳于昌圆了那个谎,却也知道自己是被淳于信所救。自己赴七岭封地,淳于信代宋文杰请旨,一则自己避嫌,二则宋文杰本身是个福将,东海一战,出生入死,宋文杰随在他身边,竟然每次都是险中求生。今日将他派来,与当初出征之前,自己的相托,不谋而合。
  再则,狄山、景宁二人虽然立功受赏,却仍然是宋文杰部属,宋文杰出巡,这二人自然同行,这二人不但武功高强,又对自己一片忠心,若有意外,也是强助。
  如此用心,岂能不令人心生感动?只是,如今二人身份尴尬,虽然身周心腹之人皆心知肚明,却又有谁能够说破?
  二十余里的路程,阮云欢一行走走停停,也走了一个时辰。距城门不远,一行人将队伍拆为三队,相距数十丈,自西城门分批进城。
  白芍挑帘,瞧着热闹的街市,笑道,“小姐,看来阮知府将这济宁府治理的不错,较上回来繁华许多!”
  阮云欢点头,见一侧街角有几个摆摊的小贩,便道,“你去瞧瞧,看百姓如何说?”
  白芍应命,掀帘跳下车去。隔了一会儿回来,将手中买来的一些吃食递给雪雁,说道,“小姐,那几人是陈留来的难民,直抱怨济宁知府不知百姓疾苦,不肯开仓赈粮呢!”
  “哦?”阮云欢扬眉,向那边小贩又瞧一眼,微微皱眉,说道,“你和后边青萍、赵承他们说,都分去街市走走,听了什么话,回来回我!”说着掀帘,也跃下车去。
  一行人在济宁街市上逛了足足两个时辰,到黄昏时分,才向知府衙门而来。阮一江闻说帝京城来人,不意是她,请入一见,忙站起身来,说道,“云欢,怎么是你?”见她身侧随着一大堆人,忙躬身见礼。
  阮云欢摆手道,“二叔不必多礼!”也不说破席秋月和宋文杰身份,自入内于客位坐下。
  阮一江见她脸色不愉,心中便有些不稳,忙命人招呼赵承等人偏厅饮茶,自个儿陪着阮云欢进来,也不敢坐,问道,“云欢,你……你这是……”
  阮云欢抬眸向他一望,问道,“二叔,为何街上如此多难民不曾安置?”去岁济宁府收容东北一方前来的难民,可是受了朝廷嘉奖的。
  阮一江闻言,不禁苦笑,叹了一声,说道,“原来睿敏郡主微服前来,是来暗访下官政绩!”她既然论及民生,便再不以叔侄相称。
  阮云欢垂眸,点头道,“云欢此行,是代天子私访,二叔请勿在意!”
  阮一江一听“代天子私访”五字,顿时吃了一惊,掀袍跪倒,说道,“郡主明鉴,去岁涌入济宁的难民,下官已按郡主之意,尽数安置,虽说不能锦衣玉食,却也保他们两餐温饱。如今街上那些人……是年后才入的济宁!”
  “年后?”阮云欢扬眉,说道,“年前圣旨已送往陈留、七岭等地安抚,助百姓重建家园的银子也拨下,怎么还有难民前来济宁?”
  阮一江苦笑道,“只因先入济宁的一批难民,如今吃饱穿暖,不思劳做,便有不少人借着难民之名,前来济宁,以图让官府养着他们。郡主,济宁虽然富庶,可是……这数万难民,长久下去,如何供养得起?下官见不是长久之计,便命难民中的青壮男子自谋营生,不再供给粮食,哪知便惹出许多口舌!”
  “原来如此!”阮云欢点头,问道,“我记得我田庄里也安置不少难民,如今也是自谋营生?”
  阮一江回道,“那日蒋发财来,也提及此事,本来济宁田庄有许多佃户,租地极广,蒋发财本意,将一些田地均出,令这些难民耕种,也算有安身立命之所,哪里知道,这些人非但不肯,还口口生生说蒋发财欺压平民,要将平民变成奴隶。”
  阮云欢听的直皱眉头,说道,“当初原是一番好意,如今看来,竟然是好心做了坏事!”见阮一江仍然跪着,便道,“二叔请起,此事我会设法处置!”
  阮一江谢过,这才站起。
  阮云欢唤来赵承,说道,“你即刻去一趟田庄,命蒋发财明日前来见我!”赵承点头,领命而去。
  阮云欢又向阮一江道,“二叔,不知这些难民可曾造册?”
  阮一江道,“有!所有难民皆有名册!”说着唤来文书,将难民名册取来。
  阮云欢一一翻开细看,但见自去岁步应关大战之后,难民涌入济宁,哪一日多少人,姓甚名谁,安置何处,均一一详细记录。不禁微微点头,却也不说什么,慢慢将名册阖上,说道,“既有此事,我便在济宁多留几日,搅扰二叔!”
  阮一江忙道,“下官立时便去安置!”转身欲要唤管家吩咐,但见席秋月和宋文杰坐在一侧,猜不透二人身份,不禁有些踌躇。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这位是祥云公主,那一位是兵部参领宋大人!”
  阮一江闻听席秋月竟然是公主,吃了一惊,忙上前见礼。
  席秋月忙摆手,笑道,“阮大人不必多礼,此次我不过私下随睿敏郡主出京散心罢了,不必如此多礼!”
  阮一江应命,仍是规规矩矩见过礼,这才与宋文杰见礼。
  二人均是官拜四品,并无高低,只是宋文杰此来是身有齐王之命,阮一江不敢怠慢,忙命人准备驿馆,请宋文杰一行入住。
  宋文杰倒有些踌躇,向阮云欢一望,问道,“睿敏郡主……”他此次虽说是查看军兵损伤,可是心里明白,齐王淳于信是要他保护阮云欢周全。
  阮云欢自然知道其意,便向阮一江道,“二叔,我此行丫鬟随从众多,在府衙怕是不便,也前往驿馆罢!只是我们的身份不宜张扬,还请二叔费心!”
  阮一江微怔,但觉一年不见,这位侄女身上,又多了些威仪。闻她吩咐,猜不透她心意,也不敢多问,只得应命,命人速速前去打点。
  第二日,赵承带蒋发财前来,果如阮一江所言,蒋发财一见阮云欢,便叫苦不迭,说道,“大小姐,这一冬也倒罢了,横竖小姐免了奴才庄子上的钱粮,可是如今眼看便要春耕,青黄不接的时候,这些人留在庄子里,不肯干活,还成日要东要西,长此以往,可当真是消受不起!”
  阮云欢望向赵承,见他轻轻点头,知道他已查实,便问道,“那许多难民中,难不成就没有一个明事理的?”
  蒋发财道,“倒不是没有,这些人初来,秋收时还有人肯出些气力,只是这些人经不起旁人撺夺,时日一久,便再也不听管束。”
  阮云欢轻轻点头,又细细问了一回,才道,“你且回去,莫要误了春耕,此事我自会处置!”
  蒋发财连应,磕头辞了出去。
  阮云欢将抄自知府文书处的名册交给赵承,说道,“你去和宋大人商议,借他的人,一并将这些查实,一一回来报我!”
  赵承领命,取了名册退去。
  一连三日,赵承一干人等扮成寻常百姓,穿街走巷,查看那些难民情状,阮云欢带着白芍、青萍等人,也在街市中查了几回。果然,虽有些难民为了生计自个儿奔走,大多难民却游手好闲,成日集在府衙的粮仓附近,等着接济。
  阮云欢冷笑道,“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当即取了纸笔,写成一封奏折,将阮一江唤来,说道,“你即刻命人将奏折送往户部!”
  阮一江接过,踌躇道,“虽是郡主的折子,但是由济宁府递上,也不知几时才能发回。这眼看便要春耕,恐怕来不及,不能报上郡主名号?”
  阮云欢摇头道,“朝中人只知道我前来济宁,并不知我代皇上私访,岂能以我之名上折子?”微一沉吟,又写一封信,说道,“你将此信交给五殿下,请他设法便是!”
  阮一江应命,接过退了出去。
  奏折送上五日,皇帝亲笔批回,几木已降,大军已退,命济宁府难民尽数返乡,重建家园!
  阮一江接旨,大喜过望,当即张贴告示,勒令所有难民即刻返乡。一时间,城中一片大哗,大批难民聚集府衙门口,齐声抗议。
  阮云欢闻报,不禁挑眉,倒想瞧瞧这位二叔如何应付,便命人备车,一路向府衙而来。
  府衙门口,人头攒动,喊声震天,唤阮一江出来答话,甚至有人开始用石块抛砸府门。
  眼见群情越发激愤,府衙仍然大门紧闭,阮云欢不禁微微皱眉,低声道,“如此躲着也不是办法,二叔竟然不能应对?”一方父母官,若是连这点事也对付不了,又如何能治理地方?
  话音刚落,但闻“吱”的一声响,府门瞬间大开,阮一鸣官服玉带,竟然只带着一个瘦瘦弱弱的文书,大步跨出府来,双手负后,当门一站。
  下集众人一见,顿时一寂,齐齐向他仰视。默了片刻,才有人道,“阮知府,我等逃难来此,好不容易安顿,如今将我们逐出济宁,岂不是又再颠沛流离,阮知府于心何忍?”一句话,下边顿时又一齐大哗。
  阮一江向下一望,扬声道,“各位乡亲且听阮某一言!”闻下边哗声稍减,才道,“几木大军入侵,诸位父兄拼死抵挡,与我将士同保国土,我阮一江甚为感佩!”
  下方有人大声道,“既然如此,为何要将我等逐回?”
  阮一江向那方一望,却分不出是谁说话,说道,“大伙儿均是大邺百姓,因那战事,流离失所,痛失家园,阮某心中不忍,方向皇上请命,收留逃难百姓。阮某不明,想一问诸位,阮某此举,有何错处?”
  “阮大人高义,我等自然心领,只是阮大人为何不能善始善终,既将我们收留,如今又要将我们逐回,是何道理?”
  阮一江淡淡一笑,向身畔文书手中取过帐册,扬声道,“从几木大军入侵之后,只济宁一府,先后共收留逃难百姓七万八千九百余人,济宁府开仓赈粮,安置住处,耗银十万余两,大半虽是朝廷的官粮,还有少半是我济宁府百姓分担。古来救急不急贫,各位长居此地,不事生产,我济宁府百姓已无力承担,如今几木大军已降,朝廷拨银助各位重建家园,为何各位定要留在济宁府,做伸手求食之人?”

  ☆、第320章 身边儿没有得力之人终究一事无成

  下方众人一听,顿时一寂。便有人道,“自年后,济宁府便已极少发放赈粮,如今我们已在济宁府谋求营生,又回去七岭做什么?”
  阮一江道,“年后,陈留、七岭已无战事,可是仍有不少难民涌入济宁,我阮某身为一方父母,自要照应一方百姓。济宁府百姓已无力承担赈粮,便只能供给老弱病残。诸位瞧得上济宁府,想要留下,阮某谢过诸位厚爱,只是诸位背井离乡,原是万不得已,如今几木大军已退,众位便不想失落的父母妻儿,便不想重建家园,再见家乡的父老乡亲?”
  难民中,大多原是良善百姓,一番话,顿时勾起思乡之情,均是一片默然。有那刁钻之徒见状,忙喊道,“阮知府,你说来容易,当初我们逃难至此,一路吃了多少苦头,又有多少人没有走到便失了性命,如今命我们回去,我们如何回去?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是啊!是啊!”一时间,众人又是大哗,说道,“这千山万水,如今陈留还是一片冰天雪地,将我们逐回,不是要我们的命吗?”
  阮一江双手举起,向下一压,扬声道,“各位乡亲,此节阮某也已想到。年前新封的陈留节度使入京述职,近日便要回返陈留,阮某已相求节度使,沿途照应。”
  “陈留节度使?”众百姓面面相觑,便有人道,“前一个陈留王降敌,才令几木大军攻入步应关,直杀到我们七岭,如今又出来一个陈留节度使,不知是何人?”
  阮一江微笑道,“如今的陈留节度使,正是当初只率五千精骑在济宁集粮,赶赴步应关的公孙五公子公孙宁!如今他在与几木一战中,立功赫赫,封为陈留节度使,驻守步应关,再不教几木小儿觊觎我大邺国土,与各位乡亲共保家园!”
  “原来是公孙五公子!”下边有一个青年嚷了起来,说道,“当初步应关破,公孙五公子本已离关,是他一马当先杀回,与敌军激战,才给了我们弃家逃走的机会,若不然,老子这条命,早不知道丢哪了!”
  也有人道,“是公孙五公子?当初可是他率兵夜袭几木国军营,烧了几木大军的粮草,才拒敌七岭,若不然,被几木国大军打了过来,我们又如何逃得掉!”
  一时间,百姓中皆是对公孙宁的赞誉。
  阮一江趁机道,“日后,有公孙五公子坐镇陈留,各位重建家园,寻访亲人,岂不强过流落济宁府?”要知大邺朝对百姓户籍管理极严,此次济宁府虽然收留难民,但若不能入籍,始终不过是一些流民。
  一番话,已有不少人被打动,便有人问道,“不知公孙节度使如今在何处?我们……我们前去,他当真会照应?”
  阮一江道,“各位不知,前次皇上亲封的七岭郡主,便是公孙节度使的表妹,而七岭郡主又是阮某的侄女,如今阮某托七岭郡主相求,公孙节度使已然答应,请诸位放心!”
  “七岭郡主?”人群中有人低喊出声,问道,“七岭郡主?可是那位同公孙五公子一道儿,来济宁集粮的睿敏郡主?”
  阮一江点头,说道,“不错,正是那位睿敏郡主,如今皇上将七岭赐为她的封地,故而又名七岭郡主!”
  “如此说来,日后,我们便都是七岭郡主的百姓?”人群中,已有七岭前来的百姓喜呼出声。
  白芍听到这里,不禁一笑,抿唇道,“小姐,你听听,二爷借了小姐的名头呢!”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他说的也属实情!”眼看着众百姓大多已被阮一江说动,余下的已不成气候,便道,“回去罢!”命马车调头,径回驿馆。
  暗思阮一江处置此事,虽然大费唇舌,但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能将众百姓劝服,也算有些本事。
  刚进驿馆,却见汪世匆匆进来,说道,“小姐,有一些不肯走的难民,开始打砸府衙粮仓。”
  阮云欢扬眉,问道,“有多少人?”
  “百余人!”
  “哦!”阮云欢挑眉,想了想道,“不必去管,二叔应该知道应对!”
  汪世应命,说道,“小人还是去盯着罢,若是有个万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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