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嫡女腹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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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 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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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贤妃回神,见阮云欢默然不语,也随后跪倒,指着她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淳于信微微抬头,说道,“回母妃,昨儿轿子出了岔子,将睿敏郡主送入儿臣王府!”
  “什么?”陈贤妃低呼,几乎失态站起,颤声问道,“那……那老五那里……”
  “自然是福宁送了过去!”皇帝沉声接口,一双凌利的眸子定定落在阮云欢身上,缓缓开口,唤道,“睿敏,你说,怎么回事?”
  阮云欢微微抿唇,俯首磕了个头,轻声道,“回皇上,睿敏不知!”
  “不知?”皇帝冷笑,说道,“中途要去太庙,太庙返回,还有极长一段路,以你的聪慧,能不知道弄错了轿子?”
  “回皇上!”阮云欢声色不动,轻声道,“入太庙之前,睿敏是行在右侧,随在殿下身后,我朝以左为尊,自然左侧是齐王殿下,右侧是五殿下。而出太庙时也是如此!”
  皇帝点了点头,向淳于信望去。淳于信俯首道,“是,父皇,因已出了相府之门,两列迎亲花轿,便依了我兄弟二人的长幼之序,儿臣在左,五弟在右!”
  皇帝点头,皱眉道,“如此,便不会错!”
  陈贤妃想的,却是另一件事,问道,“随着你们的嬷嬷呢?”
  淳于信低声道,“就在宫外!”
  陈贤妃咬了咬唇,向皇帝道,“皇上,如今且不忙着追究何处出错,这……这送错了新人……”
  皇帝恍然,扬声道,“传跟着的嬷嬷进来!”
  身畔太监应命,忙传令出去。隔了片刻,便见江嬷嬷捧着一个托盘,带着八名随侍女官进来,入殿在阮云欢身后跪倒,磕头道,“老奴见过皇上,见过娘娘,老奴死罪,请皇上降罪!”
  皇帝皱眉,向陈贤妃望去。陈贤妃身子向前微倾,问道,“你手上托的,可是……可是帕子?”
  江嬷嬷低声应道,“是!”
  陈贤妃咬牙,说道,“掀开!”
  “是!”江嬷嬷应命,将托盘放在地上,一手慢慢掀起上边盖的红绢。雪白的锦帕,虽然叠的齐整,却有明显的褶皱,上边更是有一片刺目的殷红。
  陈贤妃轻吸一口凉气,向阮云欢一指,问道,“云欢,你说,几时认出齐王不是五殿下?”
  “我……”一向口齿伶俐的睿敏郡主一时结舌,竟然不能应答。
  “母妃!”淳于信身子微转,向陈贤妃磕下头去,说道,“回母妃,昨夜儿臣掀起盖头之时,睿敏郡主已认出儿臣,只是儿臣对睿敏郡主一向有情,所以恃强将她留下!”
  “你!”陈贤妃再也难忍,霍然站起,颤声道,“可是,她……她是你的弟媳啊!”
  “母妃!”淳于信挺直身子,向上回道,“儿臣只知,与儿臣行礼之人是睿敏郡主,与儿臣共饮合卺酒的是睿敏郡主,依礼,儿臣娶的,也只是睿敏郡主,睿敏郡主如何嫁给过旁人?”
  “你……你……”陈贤妃气结,一时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但闻门外小太监回道,“皇上,娘娘,五殿下和福宁郡主求见!”
  “叫进来!”皇帝低喝,侧头向陈贤妃一扫,淡道,“爱妃,莫要失态!”
  陈贤妃一怔,强压心头怒火,低声道,“是,皇上!”见皇帝点头示意,这才坐回椅中。
  抬眼间,但见淳于昌一身朝服,正大步跨入宫门,向正殿而来,而他身后,却是一名随侍女官扶着脚步踉跄的阮云乐紧随。
  陈贤妃心头一紧,见淳于昌进殿,不等他见礼,劈面便问,“老五,你几时知道花轿送错了人?”
  淳于昌进门,但见殿上跪了满地的人,淳于信和阮云欢已在殿内,目光扫过地上托盘中的白绢,不由心头一沉,狠狠咬牙,掀袍跪倒,俯身道,“回母妃,儿臣糊涂,昨夜多饮了几杯,今晨才知道送错了人!”
  “糊涂!”陈贤妃低喝,说道,“你也不是小孩子,怎么多饮几杯便不认得人?”
  淳于昌抿唇,垂首不语,心底也是暗道,“是啊,昨夜虽说多饮了几杯,却也不至醉酒,怎么就认错了人?”想到昨夜最后的那片刻迷惑,心头不禁一震,难道……恨恨咬唇,不禁转头,瞧向身后的女子。
  此刻阮云乐在随侍女官的搀扶下,已艰难跪倒,微俯着头,贝齿轻咬,一双眸子却是望向最前方那俊挺的身影。
  为什么?
  为什么?
  自己要嫁的分明是齐王,怎么会变成五皇子?
  陈贤妃眸光向她一扫,但见虽然是立领的朝服,却也掩不住雪白颈项上那片片的青紫,更何况,方才她举步艰难,那走路的样子,分明是……
  微微咬牙,陈贤妃向阮云乐问道,“福宁,你是几时认出五殿下不是齐王?”
  阮云乐几乎哭出声来,声音微颤,磕头回道,“回娘娘,福宁……福宁是今晨才……才知道……”
  “老五喝醉了酒,你也喝醉了酒?被抬进皇宫也不知道,与你……与你行礼的是谁你也不知道?”陈贤妃低喝,说到后句,声音已极为严厉。
  阮云乐本来心中已极为委屈,闻言几乎哭了出来,连连摇头,说道,“福宁昨日身子不适,故而不曾留意路途,只是……只是……”想到行礼之后,曾听到淳于昌的声音,还有饮合卺酒后众人的称呼,不由心头一震,暗暗叫道,“阮云乐啊阮云乐,你怎么这么糊涂!”
  陈贤妃见她脸色有异,挑眉问道,“怎么?”
  阮云乐不敢隐瞒,只是低声道,“行合卺礼时,福宁曾听嬷嬷和姑姑们唤‘皇子妃’,只是……只是……”
  “唤皇子妃?”陈贤妃咬牙,说道,“那你还不曾起疑?”
  阮云乐泫然欲泣,颤声道,“我……我……福宁只道未受诰封,便……便不能改口,也……也不曾深想!”
  “笨蛋!”陈贤妃咬牙,只是“嘿”的一声,说不出话来,隔了片刻,才向皇帝问道,“皇上,这……”
  皇帝目光在四人之间来回扫望,最后落在阮云欢身上。这个丫头古灵精怪,要说她昨夜毫不知情,打死他也不信。只是……想到年初她为救淳于昌堕塔,心里又觉拿捏不准。若是她心中有的是淳于昌,昨日又不该是她做了手脚。
  那么……
  皇帝脸色阴沉,目光又再移到淳于信身上。老四钟情阮相爷家的大小姐,在很久之前便已听闻,而在赐婚之前,他虽未与另外几人一样上书请旨,却也曾亲口相求……
  皇帝的神色不动,侧眸向江嬷嬷一扫,淡道,“江嬷嬷,你也是宫里的老人儿了,这差事是怎么办的?”语气虽不如何凌厉,却已透出帝王的威严。
  江嬷嬷连连磕头,说道,“皇上,是老奴一时不察,将两位郡主弄错,如今事已至此,求皇上只罚老奴一个,与旁人无干!”
  “你倒是有担当!”皇帝不怒反笑,说道,“你将两位郡主弄错,那旁人是做什么的?”
  江嬷嬷咬唇,磕头道,“老奴身负教导福宁郡主之责,自然该老奴承担!”
  皇帝拧眉向她望了一瞬,点头道,“那你便说说,你如何将两位郡主弄错?”
  江嬷嬷磕头,说道,“回皇上,两位郡主本来好端端的,只是快到齐王府时,福宁郡主突然说肚子疼,老奴见郡主脸色不好,生恐郡主……郡主不妥,便禀明齐王殿下,请郡主下轿歇息。”
  陈贤妃眉头一皱,说道,“已快到齐王府,什么要紧的事,熬不过那一时半会儿?”说着向阮云乐望去。
  皇帝也觉奇异,目光也落在阮云乐身上。
  阮云乐小脸儿涨的通红,咬唇嗫嚅片刻,低声道,“是臣女突然腹痛难忍,所以……所以才……才……”
  “才什么?”陈贤妃皱眉。
  阮云乐半天说不出话来,不由抬头,悄悄望向前边两名男子。
  淳于信跪在最前,神色不动,身子挺的笔直,仿似没有留意这殿上有人尴尬。而淳于昌却微微皱眉,心想这女子出恭,如何能拿来在御前说,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启口。
  到是江嬷嬷迟疑了片刻,斟酌一下词句,说道,“是福宁郡主肚子不适,要……要净手,老奴见郡主脸色不好,怕勉强进了齐王府,满堂宾客徒惹人笑话,所以……所以……”
  陈贤妃听到“净手”二字,自然明白是江嬷嬷隐了“出恭”两字的意思,不由张口结舌。
  活了数十年,第一次听到,新娘子花轿抬到中途,要出恭的。
  皇帝听着也是眉头一皱,说道,“纵然如此,又怎么会上错了轿子?”
  江嬷嬷道,“因太庙回来路途不近,睿敏郡主也下轿歇息,想是上轿前太过忙乱,以至将两位郡主弄错!”
  “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两位郡主都下了轿子!”皇帝点头,眸中骤现一抹凌利,一手在案上一拍,怒声喝道,“江嬷嬷,你胆敢欺君!”

  ☆、第346章 天家的事谁敢笑话

  江嬷嬷一惊,俯拜于地,说道,“老奴有罪,却不敢欺君!”
  皇帝冷笑,说道,“两位郡主下轿歇息,自有随侍女官跟着,若果然出错,岂是你一个人担得下的?如今你急着认罪,自然是心里有鬼!说!是谁指使你?”
  一声低喝,令江嬷嬷身子一颤,忙连连磕头,说道,“皇上明鉴,实是老奴无心之失,无人指使!”
  皇帝冷道,“无心之失?若果然无人指使,随在两位郡主身边的女官,一样有罪!”
  江嬷嬷身后的两名女官身子一震,也跟着磕头,连声道,“奴婢有罪,请皇上发落!”
  皇帝冷冷的扫过三人,向淳于昌道,“老五,你那边的嬷嬷和随侍女官何在?”
  淳于昌向上行礼,大声回道,“回父皇,那嬷嬷和随侍女官已绑在宫门之外,等候父皇传召!”
  皇帝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点头道,“命人带进来!”
  早有身畔太监闻命,赶着前去传令。隔了片刻,但见淳于昌宫里的几个太监将人押了上来。
  郑嬷嬷一进殿,便“噗嗵”跪倒,连连磕头,说道,“皇上,老奴有罪,请皇上发落!”
  “又一个认罪的!”皇帝冷哼,说道,“你有何罪,说来听听!”
  郑嬷嬷道,“老奴奉旨侍奉睿敏郡主,教导睿敏郡主宫中规矩,一路指引大婚,哪知道……哪知道中途竟将郡主丢了,老奴有失责之罪!”
  皇帝定定望着她,说道,“昨日,你可知何时丢了郡主?”
  郑嬷嬷磕头道,“老奴细细想过,从相府到太庙,再从太庙折回宫里,这一路上唯有出太庙时有百姓恭贺,乱了一些,旁处并无不妥!”
  皇帝挑眉,说道,“你是说,在太庙前便已将人弄错?”
  除两位皇家新妇之外,旁的女子不能随意进入太庙,两位新人是由太监扶入太庙,也是由太监送出,郑嬷嬷这话,是要将罪责推到太监身上?
  皇帝心思刚转,却见郑嬷嬷摇头,说道,“太庙前虽然乱了些,但郡主上轿后,老奴生恐郡主一番叩拜花了妆容,还替郡主整过妆,断断不会错的!”
  皇帝浓眉一挑,问道,“那是何时出错?”
  郑嬷嬷微微一窒,目光便向阮云乐瞟去,呐呐道,“这……这……此话说来冒犯天听,老奴不敢!”
  “无防,说!”皇帝皱眉。
  “是!”郑嬷嬷磕头,想了想,才道,“昨日眼见快到齐王府,不知为何,福宁郡主突然嚷肚子疼,说……说……说要……说要如厕。”
  众人听她说的直白,都是不禁皱眉,阮云乐那等事大庭广众之下被人一说再说,一张小脸羞的如要滴出血来,低俯着头,再不敢抬起。
  皇帝倒是微晒,问道,“随后如何?”
  郑嬷嬷道,“老奴见两位姑姑扶福宁郡主下轿,郡主疼的身子都直不起来,怕是要许久才能走,生怕睿敏郡主在轿子里气闷,便也请睿敏郡主下轿透透气。”
  皇帝点头,问道,“两位郡主下轿,可曾有旁的事发生?”
  郑嬷嬷侧头想了想,说道,“睿敏郡主只在帐幔里坐了片刻,福宁郡主扶入里头,并无什么异样,出来的时候……出来的时候……”似乎想到什么,眸子骤然一亮,一手在地上一拍,说道,“是了!是了!出来时,福宁郡主脚步虚软,摔倒时撞上睿敏郡主,老奴们急着去扶,又闻外头催促,说怕误了吉时,怕是在那个时候将两位郡主弄错!”
  皇帝眸光扫过阮云乐,问道,“可有此事?”
  阮云乐强忍羞窘,点头回道,“是!臣女……臣女那时确实……确实腿软,曾……曾与……曾与睿敏郡主撞……撞在一处!”闻嬷嬷和女官均不提她曾脱去嫁衣一节,她自己也羞于启齿。
  皇帝点头,说道,“纵然那时旁人将你们弄错,但轿子未动,你们从哪里下的轿子竟然不知?”
  阮云乐低声道,“臣女身子不适,不曾留意!”
  皇帝眸光扫向阮云欢,淡淡道,“睿敏郡主聪慧睿智,也不会不曾留意罢?”声音里,已带上一些清冷。
  阮云欢微微抬眸,说道,“若是平日,臣女岂会不知?只是那一撞,臣女额头磕在木柱上,其时头脑昏晕,便连道路也瞧不清楚,更莫论花轿!”说着慢慢抬头,双手高举,托起头上的朝冠,果然见左额角上有一片淡淡的瘀青。
  皇帝倒是没有料到,扬眉道,“这么巧?你磕了额头,为何不说?”
  阮云欢道,“睿敏闻帐幔外康总管催促,生恐误了吉时,更何况些许碰撞罢了,又何必大惊小怪,便隐下未说!”
  皇帝听她说的滴水不漏,一时倒寻不到错处,侧头瞧了瞧默然跪立的淳于信,却总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但是,若说是淳于信因为痴恋阮云欢,竟然敢冒欺君之罪设下调包计,可是淳于昌和阮云乐也一样行房。看两位郡主的情形,还要以那二人激烈一些。
  难道……
  皇帝眉峰微拢,又再望向阮云乐。
  事情皆由她要下轿而起,难道,竟然是她一手安排?却从不知道,这位阮二小姐有这样的心机!
  张嘴要问,却又暗暗摇头。
  不对!
  当初要给两位皇子指婚,可是数人替阮云乐相求,要嫁齐王,如今又怎会设计嫁给五皇子?
  或者……
  齐王出征半年,她见不到人,便有了贰心?
  皇帝左思右想,只觉此事扑朔迷离,真真假假,竟然一时无法看透。可要说全是巧合,他淳于弘仁一生见过多少大小争斗,又岂会相信?
  那里陈贤妃见审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禁焦灼,向紧跪在嬷嬷身后的女官指道,“你们一共六人,两位郡主撞在一处,有一两人弄错也倒罢了,岂有六个人全部弄错的?”
  四名女官齐齐伏身,说道,“奴婢照护不周,请皇上、娘娘降罪!”心里却都暗暗叫苦。两个心中稀哩糊涂,只觉两位皇子同时成亲,令她们遭此无妄之灾。
  另两个却心中明白,昨日嫁衣调换,必是阮云欢串通两位嬷嬷做的手脚,只是昨日发觉二人嫁衣穿错便匿下不说,如今说出来,一样有罪不说,还要牵扯上更多的人。
  更何况,高高在上的皇上惹不起,前边的齐王殿下和五殿下又是她们小小女官惹得起的?为今之计,也只能跟着两位嬷嬷打马虎眼,但求共担之下,罪责能小一些!
  陈贤妃见这四人也是一口咬定,心中更是烦乱,咬牙道,“虽说无心,但如此过错岂能不罚?”
  皇帝点头,说道,“来人……”
  话刚出口,但闻殿外太监尖锐的声音回道,“太后千岁驾到!”
  皇帝一怔,与陈贤妃对视一眼,只得起身相迎。
  邵太后扶着太监进殿,一眼见跪着满地的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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