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嫡女腹黑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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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腹黑帝-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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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身边侍卫已将倒地的几头鹿提了过来,皇帝一瞧,见已方射中五头,淳于昌一队射中三头,其中一头竟然挂着的是女子所用的短箭。不由浓眉一挑,笑道,“这是哪位小姐的箭?”
  侍卫将箭起出呈了上来,皇帝接过一瞧,见箭的尾端刻着小小的一个“睿”字,便抬头向阮云欢望去,笑道,“群鹿奔跑,睿敏县主还能一箭射中,当真是将门虎女!”转向阮一鸣笑道,“阮相,你这当爹的,可不及女儿!”
  阮一鸣也是大为意外,听皇帝取笑,忙躬身道,“微臣汗颜!”
  阮云欢微微一笑,上前见礼,说道,“臣女不过凑巧,倒教皇上取笑!”
  皇帝哈哈大笑,向着鹿逃去的方向一望,向淳于昌问道,“老五,你说追是不追?”
  淳于昌回道,“父皇,方才李二公子一箭伤了一头鹿,那鹿带伤逃走,必定留下血迹,我们不防按血迹追去!”
  皇帝点头,说道,“那便追罢!”唤侍卫牵马,当先向河的上游驰去。众人纷纷上马,紧随其后。
  行出片刻,但见林子越来越密,而那血迹却突然一拐,离开小河进入密林。皇帝一马当先,追了进去,却见此处荆棘丛生,几乎寸步难行。
  淳于昌跃马上前,说道,“父皇,这边地势险恶,还是儿臣带人去追罢!”
  皇帝皱眉道,“无防!”命侍卫前边以钢刀开路,沿着血迹一直向林中寻去。
  约摸行出半盏茶的功夫,血迹突然消失,皇帝一怔,命人上前细细查探。隔了片刻,仍是寻不到鹿的踪迹,皇帝微觉不耐,说道,“弄出些声响,或者能将鹿惊起!”
  话音刚落,淳于昌突然一声低呼,从马上跃下,挥剑砍开一丛荆棘,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把断了弦的长弓。
  宋文杰“啊”的一声,说道,“那……那是微臣抛下的弓,怎么……怎么在这里?”
  皇帝皱眉问道,“什么?”
  淳于昌简略将事情一说,说道,“方才我们沿河追出极远,又钻进荆棘,理应是一路向北,怎么……怎么会转上我们的来路?”嘴里这样说,目光向身边几员武将望去。
  皇帝一队的人不知就理,淳于昌一队的人却均是一脸惊讶。有反应快的,脸上露出明显的震惊,却没有人敢说话。
  阮云欢默了片刻,轻轻说道,“我们迷路了!”
  众人一听,顿时一片沉寂。在这密林里迷路,那就意味着……很难回去!
  阮一鸣颤声道,“云欢,不要乱说!”
  阮云欢向他瞧去一眼,定定道,“我们从西边入林,一路上太阳都在前方,也就是说,我们在向东行。到了河边之后,我们折而向北,若不是迷路,那又如何解释,会在这里看到我们丢下的东西?”
  秦珊是跟着皇帝一路,刚才见阮云欢居然射中一头鹿,在皇帝面前露脸,早已满心嫉妒,此刻听她又在人前卖弄,不由嗤声道,“阮云欢,你不要胡说!纵然绕上你们的来路,也说明不了我们迷路,我们按原路退回去就是了!”
  阮云欢瞧她一眼,抿唇不语。
  淳于昌唇角笑容隐去,立在原地慢慢转动身子,一寸一寸查看四周景致,点头说道,“睿敏县主所言不错,方才我们在林子里,每次望向前边的猎物,都会感觉阳光晃眼,也就是说,我们是向东而行。从林中出来,那条河是横在眼前,自左向右奔流,也就是说,河水是自北向南。其后我们折入林中,一条除去荆棘,并未转折方向,怎么也不该走上我们来时的路,可是……”
  阮云欢慢慢接口道,“可是,因为接近正午,阳光当头照下,再不曾指引方向,我们又顾着追捕猎物,所以……迷路了!”
  秦珊听她的语气极为坚定,再看皇帝,也是一脸凝重,望着周围森森的林木,突然觉得骇怕,尖声道,“那……那怎么办?怎么办?”娇俏的身子轻轻颤抖,楚楚可怜。
  淳于昌向她瞥去一眼,微微摇头,目光在地上寻找,突然眼睛一亮,奔去捡起一支短箭,说道,“这是睿敏县主射出的短箭,箭尖指向,应该是我们去时之路。”
  皇帝微一凝思,说道,“老五,你带你一队仍沿此路向前!朕这一路依原路返回,我们河边聚齐!若是有一方不能到达……半个时辰不到,便自行出林,调兵来搜!”
  淳于昌一路既然从这条路来,依原来的方法自然能够找到出路,而皇帝一路有砍开的荆棘和鹿的血迹,要回到河边也应该不难。
  当下淳于昌点头应命,带着阮云欢等人依方才箭头跌落的方向慢慢寻去。望着脚下明显的鹿迹,众人心里倒不如何担心,若是从这里能走到河边,自然便能从河边走出去!
  哪知循着鹿迹越走越深,眼见再次陷入荆棘丛中,众人的脸色,都是越来越难看。终于,宋文杰忍不住道,“我们来时,可没有走过这条路!”
  这是废话!
  所有的人都知道,来的时候,并没有从这里穿过,可是,又没有人能说得出,到底是哪里走错?
  阮云欢抬头,透过头顶的树隙瞧了下天光,说道,“两个时辰快到了,若是出去的人不见我们回去,一定会派人来寻。只是……我们若是进了荆棘,再也难辩方向!”
  淳于昌微微点头,当机立断道,“我们原路返回,瞧是哪里走岔了!”
  众人应命,又折过身来依原路慢慢往回返。
  可是走不多久,宋文杰突然道,“怎么这里我们也不曾走过?”
  众人齐齐停步,你瞧瞧我,我瞧瞧他,都是一脸惊慌。
  这一干人,若论诗书武功,自然个个出类拔萃,可是除宋文杰之外,不是皇室贵胄就是世家公子,哪里有丛林生存的经验?此刻想到这皇家围场绵延数十里,自己不过区区十余人,却迷失在此,要如何走了出去。
  有几位公子脸上已现出惊慌,席秋华更是俏脸惨白,若不是强忍着,几乎哭出声来。宋文杰此刻倒显出一些过人的胆识,说道,“我们且不管路途,只依着一个方向行去,出了密林再说!”出了密林,大不了骑马绕行,总强过失陷在林子里。
  阮云欢点头,说道,“我们一路走,可以一路留下记号,若是走错,可以依记号走回来!”
  李亦飞一听,当先叫好,说道,“睿敏县主的法子可用!”
  淳于昌一脸凝重,想了想,也只有如此,便点了点头,分辩一下方向,指着没有荆棘的一方,说道,“我们便向那里走着瞧瞧!”说着纵马而前,当先开路,李家兄弟却拨出佩剑,在树上刻个箭头做标记。
  行行复行行,一队人在林子里不知行了多久,突然宋文杰一声惊呼,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树叫道,“看,快看!”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一望,但见一株三人合围的大树上,清清楚楚刻着一个新鲜的箭头。
  李亦文脸色骤变,颤声道,“那是我刻下的箭头!”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
  阮云欢淡淡的道,“我们迷路了!”
  席秋华脸色惨白,突然掩面哭了出来,泣声道,“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被她一哭,连几名男子也已乱成一团,只觉得身困体乏,终于抵受不住,纷纷下马,仰头望着日影渐斜,都是露出一抹绝望。
  阮云欢倚着棵大树休息,默了片刻,慢慢说道,“两个时辰的时限早已过去,营地不见我们回去,必然会派人搜寻。只是,这片林子极大,连我们大概的方位也不知道,我们坐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
  在众人束手无策之际,所有人的心里,都升出一个“死”字。眼看他们已经没有了气力,如果出不去,只有困死在这密林里。
  席秋华早已后悔为何要逞强参加狩猎,为何不留在营地与众姐妹们说笑等候,听她一说,顿时将一腔怨气发在她的身上,冷笑道,“坐着不是办法,难不成睿敏县主有法子走出去?”

  ☆、第130章 这可是救命的讯号

  阮云欢向她瞧了一眼,摇头道,“若是我有法子走出去,又何必等到此刻?”
  席秋华冷哼一声,咬牙道,“那你说这话有什么意思?”
  李亦文见她抢白阮云欢,心里便有些不悦,说道,“大家一同困在这林子里,又不是睿敏县主的错,席大小姐发的好大的脾气!”
  席秋华冷声道,“不是睿敏县主的错,难不成是我的错?”
  李亦飞皱眉道,“席小姐这话奇了,又有谁说过是你的错?”
  阮云欢见李家兄弟维护自己,微微一笑,说道,“席小姐心里害怕,说两句也没什么,多谢两位李公子!”
  李家兄弟还未答话,席秋华已尖声叫道,“哪个害怕了?你又如何知道我害怕?”
  宋文杰忍不住道,“席小姐不怕,为何非要说这么大声,又没有人是聋子。还有,你声音颤抖,不是害怕,又是什么?”
  席秋华见这个新登科的穷鬼也来教训自己,冷笑一声道,“宋大人自然不是聋子,若是聋子,怕也没人要你巴巴的跟在身后当狗!”
  这话已说的极为无礼。宋文杰扬眉未应,淳于昌已经低喝出声,“够了!”凌厉目光向席秋华一扫,冷道,“如今我们被困林中,不齐心协力想法子,却在这里起内讧!席小姐,你身份尊贵,注意你的言辞!”
  席秋华又羞又气,却说不出话来,只一双眸子死死盯着阮云欢。她不明白,这个女子初回帝京不到半年,外边风传又是杀人,又是勾搭邵二公子,怎么还有这许多人护着她?偏偏这说话的人又是五殿下,她又如何敢顶撞?
  旁人却不管这叶家小姐如何不忿。淳于昌转向阮云欢接起了被打断的话,问道,“不知睿敏县主有何法子,让人早些找到我们?”
  阮云欢笑了笑,转头向四周瞧了一圈,突然说道,“我饿了!”
  饿了?
  众人一愕。
  被她提醒,这才醒起,自从早起在营地用过早膳之后,众人到现在粒米未进,一时间,都觉得饥饿难忍。
  席秋华张了张嘴,又想讥讽,看到淳于昌扫来的目光,忙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阮云欢慢慢道,“我们不是打了鹿吗?此时不吃,难不成偏要带回去领赏?”
  众人一听大喜,说道,“不错,我们烤鹿肉吃!”
  说到“烤”字,反应快些的已经明白。宋文杰向她一挑拇指,赞道,“睿敏县主,好主意!”要烤鹿肉,就要生火,只要火起,有烟冒出,就是放给林外人的讯号。
  阮云欢微微一笑,说道,“要找片宽阔些儿的地方,将四周杂草清理,若是将这林子引着,被烤的可是我们了!”
  众人听到这个法子,顿时都是精神一振,听她说的有趣,便笑了起来,当下寻了处开阔些的地方,李家兄弟等身有武功的十几人挥剑清除杂草小树,宋文杰等几个文官将砍下的木柴抱来堆在一处,干湿分开。
  射鹿时的河流早已找不到方位,林中再不见有水,火光燃起,众人只能用匕首割下带血的鹿肉放在火上炙烤。
  席秋华瞧着那滴落的鲜血,不禁一阵阵恶心,皱眉道,“这鹿肉不曾清洗,如何能吃?”
  有几位公子也是心里不稳,互视几眼,又摸一摸饿的瘪瘪的肚子,犹犹豫豫的道,“应该……可以吧?”
  宋文杰却是双眸精亮,眼巴巴的瞧着树枝上的鹿肉渐渐变了颜色,肉香一阵阵的飘散出来,喜道,“熟了!”举起树枝,凑到嘴边连吹了几口气,便迫不及待的咬了下去,结果鹿肉甚烫,一口肉刚刚咬下,他便烫的跳了起来,连呼了几口气,也没舍得将口中的肉吐出来,只在嘴里转了转,又嚼着咽了下去。
  除他之外,旁人都是养尊处优,此刻见他一副馋样,都瞧的目瞪口呆。宋文杰几口肉吃下,肚子里饥火稍减,方瞧向旁人,奇道,“咦,你们不吃么?”
  众公子面面相觑,瞧着那烤的黑黑的鹿肉,却不敢下口。宋文杰满脸失望,说道,“虽然没有作料,但是味道不错!”
  阮云欢向他瞧了一眼,用匕首细细划下一条,放入口中轻轻一嚼,但觉味道虽淡,却余香满口,不觉点头道,“嗯,这新鲜鹿肉,自然比平时吃的要鲜嫩!”
  “当真?”李亦飞将信将疑,也用匕首切下一小块放入口中,一嚼之下,也是连连点头,说道,“好吃!”
  旁人见已有三人吃了起来,便均迟疑着动手。
  阮云欢向淳于昌一望,笑道,“怎么,五殿下不敢吃?”心里却恍然想起,初见淳于信时用特意加料的辣兔子肉招呼,激的他独自吃了一大盘,结果跑了一夜的肚子。心里暗叹,若是此刻不是这位她刻骨痛恨的五皇子,而是四皇子淳于信,该有多好!
  淳于昌微微一笑,说道,“睿敏县主这是激将法么?”
  阮云欢挑了挑眉,悠悠道,“我们这些人,还需要五殿下引领,臣女只是为自个儿担心罢了!”
  淳于昌向她注视片刻,摇头笑出,也伸手拿起一块鹿肉,一边切开来吃,一边道,“本皇子倒是想知道,有几人能抵得住阮大小姐的激将法?”
  阮云欢微微抿唇,却不接口,顾自将手里的鹿肉吃尽,又拿起一块。
  席秋华瞧着一地鲜血,只觉得恶心,而此刻闻到缕缕肉香,越发觉得饥火难耐。只是想着那鹿肉不曾清洗,带着鲜血烧烤。再瞧那样子,鲜红的鹿肉被柴上的烟一熏,越发变的黑乎乎的,更是难以忍受,只用帕子掩了唇,缩坐在树边,眼巴巴的瞧着。
  阮云欢向她瞧了两眼,也并不理睬,眼见众人吃饱,便向宋文杰道,“劳烦宋大人抱些湿柴来丢到火上!”
  宋文杰依言,将方才砍下的潮湿小树拖来,向火上一丢。
  火势被湿树一压,顿时黯了下去,不过片刻,却又伴着浓烟滚滚的燃了起来。
  众人忙起身退后几步,围在火堆周围,手中提剑防止火势蔓延,所有的目光却都望着窜向高空的浓烟。
  这浓烟,可是救命的讯号!
  砍下的柴渐渐用尽,李家兄弟又带着人砍来许多,慢慢的加了进去。眼看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林中仍然没有一丝声响。席秋华早已饿的全身无力,直后悔刚才没有吃下那黑乎乎的鹿肉。耳听着阮云欢又吩咐李家兄弟去砍柴,终于忍不住道,“阮云欢,你说这法子能将搜寻的人引来,这许多时辰,怎么还不来?”
  阮云欢在上风头倚树而坐,闻言眼皮微抬,却没有正眼瞧她,只是淡淡道,“但尽人事,各凭天命!”
  席秋华咬牙,却无力说些什么。
  又隔了片刻,宋文杰突然坐直了身子,说道,“听!”
  众人被他一说,齐齐坐起,凝神细听,但闻寂静的密林中,传来隐隐的锣响,还有人呼唤的声音。
  席秋华大喜,一跃而起,大声叫道,“我们在这里,我们在这里!”拔步便要向声音来处奔去。
  阮云欢低喝,“拦住她!”
  李亦文上前一步,一把拽着她的衣领拖回,吼道,“你不要命了?”
  席秋华拼力挣扎,大声道,“有人寻来了,我们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李亦文将她提了回来,皱眉道,“你一入林子,再也分辩不出方向,若是迎不上,让人再如何寻你?”说着将她一推,仍摔回原来的树下坐着。
  席秋华心中不服,大声道,“我循着锣声寻去,怎么会迎不上?”
  李亦文瞥她一眼,低声道,“蠢女人!”
  当下众人不敢跑动,只立在原地大声回应,“这里,我们在这里……”
  “五殿下……”
  “皇上……”
  “四殿下……”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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