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法医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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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 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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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见了鬼似的,在这七天里,不管你怎样谩骂都没事。然而,一旦有人按捺不住脾气打算暴力相向,必然会有莫名其妙的石头从天外飞来,精准地击落欲施暴之人的门牙。
最开始衙役们当然是竭尽全力想找出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但不论他们怎么找,怎么骂,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无计可施的他们,只能拿这群妇儒开刀,撒气。然而,一旦他们开始动手,飞蝗般的石头就会再次光临。
如此反复了几天,被打得满地找牙的衙役们在累得筋疲力尽之余,总算是摸清了规律——这批人犯,可以骂,但不能打!
在跳起脚来狠狠地骂了一通娘之后,终于认命。
宛儿提着裙角艰难地前行着,浑身湿答答地往下滴着混浊的水,忽地一脚踩在一块石头上,扑通一跤跌进了水洼里,弄得全身都是泥泞。
她几时受过这种苦?一时悲从中来,一屁股坐在泥潭里哭天抹泪地号泣起来:“天哪,这哪是人过的日子?我不活了!”
“王爷,你好狠的心啊~”宛儿一哭,凌香也忍不住诉起苦来:“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咱们也服侍了你三年,怎能说走就走了呢?”
白凝心有感触,忍不住跟着默默地滴下泪来——她性子软懦,从不与人争斗,也没想过要大富大贵,只盼着嫁与了靖王,至少可以一生平安,衣食无忧,谁知这也成了奢望!
有了几个人带头,哭声如同瘟疫一样迅速在人群里传染,并且一发不可收拾,队伍的行进停了下来。
为首的衙役心生不耐,拾起一块石头啪地扔到宛儿面前:“臭娘们,你再不起来,老子剥了你的皮!”
“老娘就不走了~”宛儿早已一头一脸的泥,又仗着有人暗中护着,索性一头往那衙役怀中撞了过去:“有本事你杀了我!”
她一带头,凌香几个涌上去,咬的咬,抓的抓,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快跑啊~”也不知是谁,发一声喊,众人愣了片刻,见押送的衙役与宛儿几个撕扯在一起,无暇顾及她们,有机灵腿脚快的立刻撒开脚丫向路边的山林里跑了过去。
“不许跑!”衙役回过头来,见人犯们潮水般向林中涌去,大吃一惊,也顾不上那躲在暗处窥侍之人的暗器,纷纷抽出朴刀往人群中冲了过去:“妈的,全都不许跑,谁跑老子砍了谁!”
“哼,让她们跑!”押解头目提高了声音大吼:“弟兄们给老子听着,依照邀月律例,凡是在押解其间企图逃跑的,一律罪加三等,就地处决!”
他这一声厉吼之后果然见效,有那胆小之人,也有那自忖腿短跑得慢的,思量着不但逃不掉反而罪加三等,也就自动停了下来——这些人里,多半是平日养尊处优的侍妾和丫头们。
绮玉茫茫然地站在路旁,看着如蚂蚁般乱蹿的同伴,惶惶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跟我走!”一只手忽地拽住了她的腕。
“蓝……”她一阵惊喜,立刻回头,见到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衙役的脸,不禁呆住,然后开始死命地挣扎:“放开我!”
“嘘~”蓝一竖起手指按住她的唇,示意她噤声,拽住她猫着腰飞快地蹿进了路旁的林子:“八夫人,别吱声!”
“蓝一!”绮玉又惊又喜又是悲,望着他泪如泉涌:“终于把你们盼来了!”
“抱歉,”蓝一机警地左右观望,一边带着她往林子深处穿插:“我们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我刚看到宛儿在那边~”绮玉犹豫了一下,还是做了个顺水人情。
她只看到蓝一,想必蓝衣营的众兄弟是分头行动,另有专人负责宛儿等人的安全,她不必凭白当个恶人。
蓝一没有吭声:之所以冒着风险前来劫人,完全是看在夜鹰的面子上,相信如果王爷在此,定会做出和他一样的决定。至于其他的夫人,他则爱莫能助。
“王爷让你们来的吧?”绮玉见他不说话,已然心中有数,不禁满怀希翼地望着他:“他在哪里?我要见他!”
说到这里,她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忙提出要求:“蓝爷,可否先找个地方让我沐浴更衣,这个模样去见王爷恐怕不妥,是大不敬~”
“对不起,”蓝一淡淡地道:“是我考虑不周,没有替八夫人设想周全。”
绮玉察言观色,知道自己怕是说错话了,惹起他的反感,忙换了副表情,抱着双肩楚楚可怜地睇着他,娇声道:“看我,真是冷得糊涂了~现在逃命都来不及呢,哪能让我沐浴?”
脏就脏点吧,只要能让她见到君墨染,说不定还能惹得他怜惜呢!
“走吧~”看穿她的想法,蓝一暗自皱眉,冷冷地道:“弟兄们都等着呢!”

                  你来晚了

雨势强劲地拍打着窗户,狂风不甘示弱,呼呼地刮着,老旧的门窗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象是随时要倒榻下来,天空偶尔会有阵阵震耳欲聋的雷鸣。
君墨染扔下手中的蒲扇,拿起钉锤疾步走到窗前,再次把窗棂加固了一遍,这才重新回到灶膛前,细心地料理着那只药罐。
房间里散发着阵阵浓郁的药香。
“咳,咳~”低而沙哑地咳喘声自里间传了出来。
君墨染凑身过去,揭开瓦罐闻了闻味道,把药罐从炉子上端下来,用菜刀压着罐口,把药汁熟练地蓖进瓷碗里,端进了内室:“娘,该吃药了。”
回应他的是一室的沉寂。
“娘~”君墨染把药碗搁在床边的小几上,将老夫人扶了起来:“别跟我呕气了,气坏了身子,我会内疚。”
老夫人拧着身子,用力挣扎,哪敌得过他的力量?被迫靠在他的胸前,怒目而视:“你心里还有娘?”
“当然~”君墨染微微一笑,淡淡地道:“我所拥有的一切都能抛开,独独不能扔下娘。”
老夫人鼻酸,却努力压住心头翻涌的情绪,沉着嗓子道:“你要是真心疼娘,就该听娘的话,跟我回京去,向皇上认个错,把失去的东西都拿回来!而不是整天无所事事地躲在这荒郊僻岭,守着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
“娘~”君墨染冷淡地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那些东西只是表面风光,看似繁华,内中肮脏。它们通通都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要什么?”老夫人怒了,一句话没说完,已弯着腰“咳咳咳”剧烈地咳了起来。
“娘~”君墨染手忙脚乱地拍着她的背:“你别激动~”
“不激动?”老夫人涨红了脸瞪着他:“眼看你为了个女人,弄得如此落魄,眼见得要把自己逼上绝路,我怎能不激动?”
“你不觉得现在这样很好吗?”君墨染微笑:“咱们娘俩可以天天在一起,我也有时间陪你说说话,给你解闷。”
老夫人以手捶着床,气急败坏地吼:“咳咳,娘还没老到要你陪着的程度!娘要的也不是一个天天钻在娘怀里的儿子,娘要你光宗耀祖,替君家开枝散叶!”
“娘,该喝药了~”君墨染顾左右而言他,重又端起药碗该以手背试了试温度,递了过来:“呶,刚刚好,再放一阵就该凉了。”
“你别给我打岔!”老夫人大怒,一掌拍落他手中的药碗:“我现在跟你说的是子嗣的问题,你别总拿我的病来糊弄我!”
咣当一声,药碗跌落地面,碎成几瓣,药汁四溅。
“我再去煎~”君墨染弯下腰,收拾起地上的碎片地,起身往厨房走去:“你等一下。”
“回来!”老夫人哑着嗓子冲他的背影大声吼:“为了个女人,你究竟要跟娘闹到什么时候?”
君墨染僵了一下,没有回头,只轻声道:‘娘,我没有闹,我也早过了可以任意哭闹使性子的年纪。你看不出来吗?我只是累了,想休息。娘,你能不能别总揪着湄儿不放,嗯?”
“好,”老夫人咬了咬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是不是只要把江湄那个狐媚的女人娶回来就好?”
“娘~”君墨染慢慢地回过头,薄唇掀出一个嘲讽的弧度,神情落漠,眼里满是悲凉:“你的儿子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优秀,足以匹配任何女人。现在是江湄不要我,是她不要我,你明白吗?所以,别再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去谈她,她根本就不稀罕!”
当他贵为王爷时她不稀罕,潇洒离去,走得不带一丝牵挂;如今他一无所有,沦为逃犯,她是否会在心中留一个栖息的角落给他?
老夫人顿时变了色,错愕地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眼前这个意志消沉,落拓伤感的男人,还是她印象中那个跃马横刀,所向无敌,狂妄倨傲的儿子吗?
他居然会认为自己配不上江湄?凭什么?他身上有哪一点,哪一分配不上她?
君墨染没有再吭声,转过头进了厨房。
“放屁!”老夫人回过神来,捶着床大骂:“君墨染,你这个孬种,竟然说出这么没志气的话来,出去不要说是我儿子,我丢不起这个脸!”
大丈夫何患无妻,居然颓丧至此!
“呆着做什么?”君墨染头也不抬,拾起脚边的木柴扔进灶膛:“在外面淋着雨听我被人骂,很爽是不是?”
“嗬嗬~”李煜宸飘然而入,雪白的长衫上居然依旧不染纤尘。他笑眯眯地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点头承认:“的确很过瘾。”
因为他真的很欠揍!居然敢瞒了他,唱了这么大的一出戏!
“有酒没有?”
“呶~”李煜宸扔过去一个酒坛:“就知道你肯定淡出鸟来。”
“替我看着火。”君墨染起身,倚着窗台一掌拍开泥封,也不用碗就着坛口猛灌了一大口。清冽的酒液顺着他的嘴角一直流下来,打湿了衣襟。他顺手以袖口了一把嘴,叹道:“好酒!”
“啧,真脏!”李煜宸撇撇唇,不屑地批评:“躲到这种地方,真亏你想得出来。”
“你来晚了。”君墨染淡淡地指出事实。
李煜宸瞪他一眼:“老子忙着帮你擦屁股,你还敢拿跷?”
“那也来晚了。”以他的脑子,应该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猜出他的想法,从而做出相应的对策。
“哼!”李煜宸轻哼一声——好吧,他承认,一开始他的确是懵了,耽搁了一两天时间。不过,真的也就晚一两天而已。

                  她无处不好

窗外大雨倾盆,木柴在灶膛里哔剥地燃烧着,红红的火舌,不甘寂寞地翻卷着,跳跃着,从罐底探出头来;水花沸腾着,化为蒸汽,争先恐后地从瓷盖下嘟嘟地冒了出来……
君墨染和李煜宸一坐一站,很快把一坛酒喝了个底朝天。
看看药熬得差不多了,李煜宸忙起身把药汁倒出来,一边皱眉批评:“这药虽对症,药性却嫌稍猛了些,我得改改方子。”
君墨染由得他忙乎,懒洋洋地抱着臂:“绮玉呢?送到哪里去了?”
“真出息啊~”李煜宸百忙中回过头瞥他一眼:“府里那么多人不惦记,一开口就问她。”
“夜鹰救了我的命,”君墨染正色道:“我答应过他,要替他好好照顾绮玉,不能失信于人。”
“那你就把她照顾到没藉为奴,差点卖进官窑里去了?”李煜宸反唇相讥。
“她不会的~”君墨染依旧是神色淡淡地:“不是有你和蓝一在呢吗?”
“你倒是真放心!”李煜宸摇头,心中不是没有感动。
世上还有什么比兄弟对你的信任更珍贵?
君墨染笑了笑,端了药碗重新往内室走去,李煜宸拉住他:“得了,让我来吧,你送她一准又得砸。”
“砸就砸吧~”君墨染眉间染了丝淡淡的忧虑:“大不了我再熬,总比憋在心里的好。”
其他的他都有把握,唯有这女人的心,实在难搞定——不管是老的,还是少的,怎么都那么复杂呢?
他推开门,蓝三坐在老夫人床前,两个人正低声谈笑着,听到声音,老太太的笑容沉下去,冷哼一声,把脸扭到一旁:“你来干什么?”
蓝三蹑手蹑足地走过来,从君墨染的手里接过药碗:“王爷,让我来侍候老夫人吧。”
“三儿,甭理他!”老夫人臭着脸。
“娘~”君墨染尴尬地杵在房中间,低低在唤了一声。
蓝三憨憨地笑了笑,朝他递了个歉然加安抚的眼神,端着药碗快步向床边走去:“老夫人~咱们先喝药。”
“三儿~”老太太从他手里接过药碗正欲喝,忽地停顿,偏头望着他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
“老夫人,还要什么,我替你去拿?”
“我问你件事。”老夫人沉吟片刻,道。
“问吧~”蓝三见她神色郑重,忙正襟危坐,摆出一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架式。
“你很喜欢九夫人?”
“嘎?”蓝三一惊,吓得差点跳起来,瞬间涨红了脸:“不,不是!”
“别瞒我了~”老夫人嗔道:“我还没老眼昏花的程度!你们这帮孩子,一提到她个个眉飞色舞,当我不清楚?”
“呃~”蓝三惊魂稍定,重又慢慢地坐了下来。
“她有哪里好?”老夫人恨恨地咬着牙:“说漂亮比不过梦蝶,论才情拼不过卉儿,讲家世她不及萱儿,论脾气她没有白凝一半乖巧安静!最多有些小聪明!成天带着条狗,象个男人似的往外疯跑,成何体统?”
“我也不知道她哪里好。”蓝三红着脸,低低地道:“只觉得她亲切,温暖,聪明,漂亮,善良,热心,从不为难别人,懂许多我们不懂的东西……嗯,她好象没有哪里不好?”
“呸!”老夫人一指按上他的头,冷觑着他:“瞧你把她夸成朵花一样,依我看,站没站象,坐没坐象,没有一处好!”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她~”蓝三很着急,清亮的眼睛象透明的湖水,闪烁着点点的光芒:“如果你肯给她机会,接近她,了解她,你就会发现,她是个多么值得疼惜的女子~”
“是吗?”老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是真的!”蓝三用力地点头:“撇开江秋寒不讲,江湄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有了她在身边,王爷的性子开朗多了,笑容也多了,你没发现吗?”
“她再好,”老夫人淡淡地道:“也始终是江秋寒的女儿。”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君墨染或许早已淡忘,她却永远无法将十年前的那一夜的血腥自脑海里抹去。
“老夫人~”蓝三蹲床前,微仰着头,以极虔诚的目光望着她:“能不能让上一代的恩怨,随着江秋寒的死亡而终结?让王爷敞开心扉去爱一个人,不行吗?”
老夫人神色木然,端起药碗将漆黑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喝口水吧~”蓝三忙接过空碗,去桌上倒水。
“为什么偏偏是江秋寒的女儿呢?”老夫人低不可闻地叹息。
“你说什么?”蓝三端了茶过来,疑惑地问。
“没什么。”老夫人摇了摇头,拉高被子盖住头:“我累了,要躺一下。”
“哦~”蓝三轻手轻脚地收拾了碗退出来。
君墨染和李煜宸见他进来,俱把目光投向他手里的空碗,异口同声地问:“喝了?”
“嗯~”蓝三轻声笑道:“刚刚睡下呢。”
“你跟她说了什么?”君墨染心有不甘。
没道理啊,他这个儿子苦口婆心地劝了好几天也不能让她喝下一口,蓝三一来居然一次就成功地劝服老人家了?太伤他的自尊了!
“没什么~”蓝三微微垂眸,心虚地掩住情绪。
“墨染,你打算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到什么时候?”李煜宸把话题复又拉了回去。
“急什么,该走的时候自然会走。”君墨染不置可否。
“你就磨叽吧!”李煜宸急了,霍地站起来:“等你磨叽完了,梅子早跟着那阴险的小子到了啖星,你就算手再长也管不着了!”

                  西北的天空

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江照影在最后一刻决定亲自出马带队前往啖星——由于之前发生的一系列变故,还特地把此次的护卫队增加了一半,提高到了六十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姜梅终于接受了靖王被贬,树倒猢狲散,靖王府在一夕之间没落的事实,临时决定跟他一起前往啖星,图个眼不见心不烦。
莫萍自然是千万个不放心,眼泪都流了几大缸,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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