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法医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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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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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礼物,爱要不要随你!”唐郁说完这句,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毡帐。
“喂~”姜梅想叫他回来,手伸到半空颓然地落下来,轻轻地抚着镜子上漂亮的红宝石,蓦地湿了眼眶。

噩运(一)

“江公子~”尖厉惊惶的呼嚷声自帐外传来:“我们少爷被狂风卷走了~这可怎么办哪?”
姜梅一惊,放下手中的木匣就往外冲。
“你去哪?”唐郁早有准备,守在帐外一把揪住她。
“你没听到吗?出事了!”姜梅厉声吼。
只这么会功夫,天已全黑了!迎面而来的狂风吹得她一个趔趄,若是不唐郁瘦弱的臂膀支撑着她,只怕真要被风吹出好几米远了!
“有镖行,还有那么多男人,你一个女人去做什么?”唐郁的表情比她还严厉:“是不是想让自己也被风卷走,再让一群人去找你?”
“呃~”姜梅一窒。
他说得有理,这种时候,或许只有安静地呆在帐中什么也不做,才是对大家最大的帮助。可,要她就这么坐着,她怎么安心?
“我让大二先生都帮着去找找。”唐郁缓和了一下语气,淡淡地道。
“真的?”姜梅立刻转忧为喜:“你肯让司空先生帮忙实在是太好了!”
“你乖乖的守在这里,哪也别去~”唐郁把她推进帐中,语带威胁地狠狠瞪她一眼:“不然就算人找回来,我也让司空把他们全杀光!”
“哈~”姜梅笑出声来:“我好怕~”
唐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拥紧了狐裘,掀开帐帘,弓起身子迅速消失在风雪之中。
“小心哪~”看着他纤瘦的身子犹如风中凌乱的荷梗,姜梅敛起笑容,心忽地提到嗓子口。
只顾着挂心失踪的人,却几乎忘了,他是个病弱的少年!在这种极恶的天气里,能否自保都成问题,自己却让他去救人?
正在胡思乱想,冷风扑面,一条人影忽地蹿入帐中。
“唐郁!”姜梅欢喜地迎了上去:“你回来了?”
“湄儿~”江照影立刻握住她的手:“你没事就好,我去找人,让绿珠陪着你。”
说完,江照影转身复又没入暴风雪之中。
“小姐~”绿珠瑟缩着身子靠进她怀里,低声啜泣:“我好害怕~”
“别怕~”姜梅一边揪着心,一边安慰着她:“咱们有二三百号人呢,还能都让老天收了去?放心吧,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狂风肆虐了一晚,到凌晨时分渐渐减弱,天亮时竟放晴了。
马儿的嘶鸣声,把姜梅惊醒。
她蓦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抱着绿珠不知何时已睡着了,身上还盖着一件薄毡——咦,晚上有人进来过?这么说,出去找人的人已回来了?
轻手轻脚地放下怀中的绿珠,掀开毡子钻出帐篷,草原上到处是忙碌的身影。
各家商行都在检查自己的损失情况,忙着给马匹喂草料,拆卸帐篷,把货物装车。远处青色的炊烟袅袅升起,一片详和的景象。
除了一地和着雪渣的泥泞还留着昨夜风雪肆虐的痕迹,一切似乎都恢复了正常。
她转头四顾,见江照影被一群人围住,正在说着什么,急忙跑过去一看,不觉呆了。
左骏满脸的伤痕,静静地躺在一条薄毡上,大张着眼睛死死地瞪着天空。他衣衫凌乱,身上到处血渍,早已不知有多少处伤,血液将身下的薄毡浸润得变了颜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阵阵异味。
“大哥~”姜梅的心一沉,不自觉地哑了嗓子。
这才第一天,就出现了人员的伤亡,这茫茫的草甸里,究竟还藏着多少未知的凶险?难道所有看似美丽的东西,都潜藏着巨毒?
大家见到江湄过来,不约而同地住口不语。
“湄儿~”江照影见大家不吭声,扭过头这才看到她:“你怎么来了?”
姜梅沉默。
她本来是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毕竟在这些人里,她多少还是学过一点医的,有一定的外科常识。想着这么大的风雪,免不了有些碰伤,骨折啥的,她能出一分力是一分。
现在看来,已然纯属多余了。
“饭好了,你先去吃吧,大哥忙完这边就过来。”江照影不愿意把她卷进这场是非,轻拍她的肩,示意她先离去。
“江公子~”左勤开口,令姜梅的脚步顿住:“少东家已经死了,你说说要怎么办吧?”
听说在出发之前傅总镖头就提醒了昨天会有暴风雪,并建议等这场暴风雪过后再出发,是他一意孤行,这才造成这场灾难。现在少东家死了,他要怎么向老东家交差?
“左掌柜的意思是要怎样?”江照影沉住气,淡淡地反问。
“最起码,得先帮我们把少东家给送回去吧?”左勤瞥了一眼江湄,到嘴边的话忍了忍,没往下说。
自古以来商行出塞都没有带女人同行的先例,若不是江家二小姐执意随行,冲撞了山神,怎会惹出这场祸事?
“然后呢?”江照影听出他还有后序,没有急着表态。
现在刚刚进入草甸,把人送回去也简单,派两个护卫给他把人送回幽州,再快马赶回来,也不会耽搁大家的行程。
“呃,老东家相信你才把少东家托付给你,大家伙也都交了一定的规例才跟队来此,为的不过是多赚几个银子,养家活口。”江勤字斟句酌,慢慢地提出要求:“现在人在你手时出了事,怎么也得给个说法,要让跟东家有交待,是不?”
听到这里,江勇已不自禁地冷笑了起来。
话说得漂亮,归根结底,无非就是想借着左骏的死从江照影的手里榨几个钱财罢了。
左勤见了江勇的笑,不禁恼羞成怒,一时按捺不住,忽地把矛头直指一旁的姜梅:“自古出塞没有女人,乘着走得不远,让江二小姐回幽州吧!”

                  噩运(二)

“啊?”没想到说着说着,这矛头居然指向了自己,姜梅怔住,俏脸不自觉地涨得通红。
“谁说出塞没女人?”唐郁大踏步地走了过来,绝美的脸庞上满是怒气:“他妈的自己短命赖别人!再说一个字,信不信我撕碎了你?”
左勤被他周身所带的那股子冷厉肃杀的气焰煞倒,打了个寒噤不敢与之对视,暗悔失冲动之下失言,但话已出口,不能收回,只得硬着头皮死撑。眼望着江照影:“江公子,你怎么说?”
言外之意十分明显:这是我们商行的事,你一个外人没有发言权!
“左掌柜,你也算个老人了,出塞这条路跟着我也走了不下四五次了吧?”江照影淡淡地笑了笑:“商队有商队的规矩,不错,你们是交了规例,但这是出塞的行规,也是为了商队的正常营运才抽取,并非为我江某个人谋福利。”
“人人都知塞外有风险,哪年不死两个人?没有哪一个商队有这样的规矩,能包你平安出塞,毫发无伤地归来。否则的话,这条路也就人人可走,何需组队前往?”
江照影这几句话说得掷地有声,软硬兼施,左勤自知理亏,但东家把少东家托付给他带出门,还没出塞就死在路上,这个责任他确实担不起。
“那,”左勤沉默了片刻,嗫嚅低声:“依江公子之见,我们少东家这就白死了吗?”
这些货,还要不要运到啖星,若是就此返回,人财两失,损失掺重;若是继续前往啖星,少东家的尸身又要如何处理?
“这样吧~你若是信得过我江某,那些货就交给我经手,只要我能平安抵达啖星,定会将它全数发卖,所得利润分文不少地交还左老掌柜。”
江照影说着,从怀里掏了一张银票出来:“另外,烦左掌柜带着左公子回朝,这一万两银子聊表江某心意,算做补偿也可。”
短短几句话既绕过了姜梅是否违返了出塞的规矩的敏感点,又提出了解决事情的具体可行的方案,不伤及左骏的体面,还让左勤有了台阶可下,且给了自己转圜的余地,充分展示了他精明,圆滑的商人本色。
姜梅想了想,竟再想不到比这更完美的方法,亦不禁暗自佩服。
“既然江公子愿意一力承担,左某总算安心,也对老东家勉强有个交待了。(东方*小*说*网 。lNWOW。)”江勤得以扔掉一个烫手山芋,忙不迭地就坡下驴,自带了人去转交货物,安排左骏回程事宜。
唐郁见事情解决,冷哼一声,慢慢地踱开。
“大哥~”姜梅见到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一动,不禁升起疑惑:“你在哪里找到他的?”
为什么死的偏偏是左骏呢?昨天他对自己出语轻薄,立刻横死,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江照影轻咳一声,轻描淡写地道:“他去追货,被箱子砸死,肋骨断了五条,大腿骨折,头骨亦被石头砸得稀烂。”
其实,他常年往来于这条道上,傅立山分给左骏的位置不但不能避风反而是风口,他又怎会看不出来?恼他举止轻薄,不服管教,也就没有做声,想给他一个教训,日后才好管束,哪知竟会酿出如此祸端?
好在同行的众商家都不是行家,对此一无所知。是以他才会破财消灾,借以掩盖真相,推脱责任。
姜梅哪里知道当中的决窍所在?听他说得有理,也就没再往下深究。
左骏全身都是外伤,尤其是头部被砸扁,脑浆都流出来更是摆在眼前的事实,想不相信也难。
只是,印象中那个贪财好色的左大公子,竟会为了抢救财物如此奋不顾身倒是让她始料未及。
用过早饭,左勤带着一部份人拉着左骏的尸身折返,余下人众收拾了行礼继续上路,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姜梅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一路上,似乎一直有人躲在暗处窥侍着她。有好几次她从梦中醒来,都感觉身边似乎有人,然而不论她怎么努力,始终不能揪出那个暗藏在背后的神秘人影。
好在这除了令她生出好奇,并没有受到威胁的不安,也就把疑惑存在心里,没有对任何人说;只在暗中跟那人较上了劲,想着总有一天要把他揪出来,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正想得出神,傅立山拍马飞奔过来,指着远处一坐小山丘道:“今晚会有雨,咱们赶到那里去扎营。”
左骏对他不敬,本想略施小惩,没想到因此送了他的性命。其他人不说,此事江照影必定是心知肚明,他若是宣扬出去,自己定然脱不了干系。
江照影秘而不宣反而出钱掩盖,虽明知他也不愿担责任,依旧心存感激,做起事来,自然格外的卖力。
大家赶到小山丘,发现丘后有一片树林,林中一条小河,水流清澈。
这些天在草甸子里行走,众人已有了默契,到了地头,做饭的做饭,打水的打水,卸货的卸货,扎营的扎营,马儿集中在林子里放牧,饮水……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十分有序。
绿珠打了热水过来侍候她洗了发,又匆匆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乘着雨还没下,一身松爽地出帐散步。
走了几步,忽听前面有一阵骚动,姜梅心生好奇,慢慢地走了过去。
“掌柜的,这骡子不知吃坏了啥东西,竟然拉稀,不知明天能不能走呢?”有人忧心冲冲地道。
“不要紧,”人群里有个老者回:“可能是这几天赶路累了,休整一晚,吃点药应当没事。”
“糟糕了,俺们家的骡子也拉稀软蹄了~”

                  噩运(三)

只不过短短半个时辰,陆续有四五十匹骡马拉稀,有些病情严重的已开始呕吐,甚至有暴毙的可能。
商队出现了骚乱——要知道,出塞那么多的货物全靠这些骡马来拖,若是它们倒下了,这次出塞也就算废了。
联系到几天前左骏的死亡,大家明里不说,暗地里都把责任推到了姜梅的头上——若不是她一个妇人执意跟着出塞,也不会招来这多祸患。
绿珠听了自然是气愤填膺,想要上去理论,姜梅拉住她摇了摇头,默默地往回走。
古人愚昧,总喜欢把不明原因的灾难归结于女子,归结于老天,那其实不过是一种心理转移作用,借此消除内心的恐慌,她又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倒不如去研究一下医书,看看能不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你去打听一下,看看了随队的兽医怎么说,回来告诉我。”姜梅把绿珠打发去探听消息,自己独自进了帐篷。
她跪在地毡上,从枕边搬出随身携带书箱,才一打开已发觉不对——这些书的摆放已不是她昨夜的顺序,显然有人动过了。
最上面那本《本草纲目》微微张开,露出雪白的一个角。她小心地抽出来一看,竟是一张宣纸,上面洋洋洒洒写着一张方子,墨迹都没干,说明人离去不久。
姜梅一阵激动,攥着这张方子,跳起来就往帐外冲:“煜宸!是你吗?你在哪里,干嘛躲着我?你出来啊!”
“湄儿~”江照影正打算掀开帐帘往里走,听到叫嚷声,怔住:“你说谁来了?”
“煜宸,一定是煜宸来了!”姜梅拿着手中的方子在江照影的面前晃了晃:“你看,他知道咱们的骡马生病了,特意给开了张方子留在我帐里!我要去找他……”
煜宸来了,那么墨染呢?他在哪里?会不会这些天来一直躲在暗处的人就是他?
“湄儿~”江照影心中咯噔一响,机警地四处观察一下,拉了她进去,低声劝道:“别嚷!你想想,如果真是李公子来了,他为什么不来见你?”
“为什么?”姜梅怔住。
被通辑的是墨染又不是李煜宸,他有什么不能见人?而且,他也不是朝廷命官,就算到了啖星的地盘也没什么不对呀!
“大哥虽不能猜出他的用意,但却知道他写这张方子是为了替你洗脱嫌疑。”江照影冷静地道:“他想为你洗清那些不实地指控,要堵住悠悠众口!”
所以,不论李煜宸是不是藏在商队里,都不宜在这个时候把他揪出来。
但是,李煜宸乔装跟过来的目的却值得商榷,显然绝不仅仅是解救江湄于危难之中这么简单。说来说去,冲的还是那张藏宝图。
姜梅情绪激动:“我不怕!”
“可我怕!”江照影大喝一声,见姜梅呆住,忙放软了声音道:“大哥也知把这一切归咎到你的头上完全没有道理。可大哥当这个领队也不易,有多少商家就有多少条心,想把这几百人心都拢在一起,有时光靠实力还不够,你明白吗?”
姜梅一窒,慢慢地垂下头去。
是她太自私吗?虽然她并没有当江照影是自己亲大哥,一直以来江照影却把她当亲妹妹疼,她是不是也该站在他的角度,替他考虑?
“就当帮大哥一个忙,行吗?”江照影低声相求。
“对不起,”姜梅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我去兽医那边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去吧~”江照影赞许地点了点头。
姜梅过去时,兽医蹲在地上,正盯着一团稀软的马粪聚精会神地瞧,嘴里不时地低声嘀咕着:“奇怪,奇怪~”
“哪里奇怪?”姜梅靠过去瞧了几眼,实在看不出什么名堂。
“这马粪里好象有巴豆的成份呢~”可是这是在草甸子里,哪可能有巴豆?总不可能是自己人下的吧?哪有自己坏自己营生的啊?
“巴豆?”姜梅皱眉:“怎么可能有巴豆?”
“你问我,我问谁啊?”兽医没好气地回头,冷不防见是姜梅,唬了一跳,差点跌倒在地:“江,江二小姐?”
她千金之躯,怎么跑到这种肮脏的地方来了?
“我听说咱们的骡马生了病,所以过来看看。”姜梅瞧出他眼底的疑惑,淡淡地解释。
“呃~”兽医不以为然。
这倒奇了,她一个大小姐,好好的什么不好奇,对骡子好奇?
“对了,”姜梅摸了摸一匹病骡,回过头问:“你可有对症的药方?”
她先看看,若是他有良方倒不必去抢他的功劳,她不过是听几句抱怨,人家可是靠这门手艺吃饭呢!
“当然!”兽医把胸脯一挺:“我带有止泻涩肠的药物,保证药到病除。”
姜梅有些不放心,不着痕迹地探问:“请问先生,这方子里都有哪些成分?”
“啊?”她问这个做什么?
“奴家闲来无事,喜欢翻看些医书,路上无聊,学学先生的医马之术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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