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法医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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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法医小妾-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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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路认亲(一)

“小姐还没起来,你等一会再来吧!”
“如意,求你帮个忙,我真的有急事~”
姜梅被一阵低低地争吵声惊醒,撑起隐隐做痛的身体一看,外面艳阳高照,太阳从窗棂里照进来,细小的粉尘飞舞着,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
“你这人真是,都说了小姐不舒服,还不走?”
“九夫人说了,我随时可以来找她~求你退融一下~”
外面的争执声渐渐增大。
姜梅披衣下床,拉开门:“如意,让她进来。”
侍剑在门口与如意推挡,见姜梅露头,一脸惊喜地迎了上来,曲膝行了个礼:“九夫人早。”
“进来说话。”姜梅按了按肩膀,感觉又痛又麻,知道昨天动得狠了,怕是牵动伤口发炎了。
“小姐,你身子没好,乱跑什么?”如意唬着脸,气鼓鼓地过来。
“给我杯水,渴得厉害。”姜梅微笑以对。
侍剑手快,已抢先端了摆在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递过来:“九夫人请。”
姜梅正要去接,如意已一把抢在手里:“这是昨晚的残茶!”
莫名其妙,自己的主子殁了,就想来抢她的小姐?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
侍剑一脸尴尬,倏地涨红了脸。
“别理她,”姜梅示意她坐下:“说吧,什么事?”
“昨晚九夫人走了之后,奴婢又仔细的想了想,还是觉得小姐既不喊叫也不反抗,就这么便宜了那个泼皮,实在太过奇怪。”
说到这里,她停下来,惴惴地看着姜梅。
姜梅没有说话,只鼓励地冲她笑了笑,示意她继续。
“所以,奴婢想了想,小姐那日的饮食如常,是跟我一起用的,应该没有问题。会不会是这次买的香料有毛病?”
“香料?什么香料?”
“就是沐浴时用的香料啊~”
“那个不是由府里统一配的吗?才到月中,这么快就用光了?”定例每房每月都有四两干花,又不是拿来吃,泡澡应该足够了。
“这点哪够用啊?”侍剑一脸惊奇地瞥了姜梅一眼,发觉失态,忙垂头小声补充:“再说了,香料放久了也不香。
“哦。”姜梅点头:“剩下的香料带来了吗?”
她自己基本不用,是以不知。
“都用光了~”侍剑愧疚地低下头。
不是吧?既然是常用的,需求量又大,不可能只买一次的量吧?姜梅疑惑地挑起了眉毛。
侍剑脸一红,不等姜梅追问,忙低声解释道:“那日小姐买了太多的东西,奴婢实在拿不下,所以,只买了一次的用量。”
“明白了,你在哪间店子买的?”姜梅做势起身。
其实真要下毒,方法有很多,比如:可以直接在洗澡水里下药,也可以在浴桶里下毒……都比买通店家要容易也安全得多。
不过,前面这两条路已查无对证,侍剑又这么满怀希望地巴巴地找了来求助,她不忍拂她的意,死马权当活马医,去看看也没什么损失。
况且,整天关在王府里,思路局限在那几个人身上钻不出来,不如抛开所有到外面转转,说不定反而可以豁然开朗。
“多谢九夫人!”侍剑眼睛一亮,颊上泛起红晕。
“小姐,你又要出门?”如意泡了茶进来,正欲到她们起身,十分不悦地拦住她。
“嗯,我去去就来,不会耽搁什么时间。”姜梅知道她担心自己,冲她笑了笑,转身出了门。
“小姐,你还没吃早餐呢!”如意心知劝不住她,追出来嚷。
肩上的药也还没有换!
“我在外面买点东西吃就行了。”姜梅头也不回地走了。
“九夫人~”侍剑一脸感激地看着她,嗫嚅着不知说什么好。
说实话,她以前根本就不喜欢这个九夫人,觉得她娇怯柔弱,又没脾气,对谁都是一张笑脸,傻不拉叽的。
小姐使心机害过她,她不但不记仇,反而尽心尽力地帮小姐申冤。现在这种世界,这种人去哪找?如意真是好福气,跟了这种主子。
很怕她水漫金山,姜梅笑了笑:“快走吧,不然太阳要落山了。”
侍剑领着她从东侧门出了靖王府,门前一条横巷,青石路板,古意盎然。顺着石板路一直走下去,拐了两个弯,眼前霍然一亮。
眼前是个热闹的集市,肩挑手提的小贩摩肩接踵,叫卖声此起彼伏,穿过这个集市,再过二条街就到了最繁华的金翠路。
这里街道两旁酒肆林立,店铺罗列,青楼画阁,绣户朱帘,宝马香车竟道于行,一派繁华盛世的景象。
以前每次都匆匆而过,这还是姜梅穿过来之后,第一次正式上街,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有趣,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侍剑把她直接带到了画屏阁,店小二见到她来,很远就客气地打招呼,眼里流露出同情之色:“听说你们夫人殁了?请节哀~”
很显然,消息传得比想象中要快,短短一天,整个京城都知道靖王府的四小妾死于非命了。
姜梅暗中观察,见他神色自然大方,不似做伪,目光更无躲闪扭捏之态,已知自己的推测没错——佩琴的死,跟店家没多大关系。

                  半路认亲(二)
 
听到姜梅的分析,侍剑显得十分懊恼,当姜梅随意挑了一间小店在里面捧着海碗津津有味地吃着三鲜面的时候,她表现得十分沉默。
其实此行也不算完全没有收获,至少排除了一个怀疑对象,把凶手的范围更牢固地锁定在了王府之内。
姜梅祭完了五脏庙,长了几分精神,正打算好心安慰她一翻的时候,一只手已从身后搭上了她的肩膀。
这只手干净修长,明显是双没有吃过苦的男人手。
古人保守,男女之妨尤其如此。陌生男子随便搭女人的肩,可说是惊世骇俗了,搞不好可以一状告到衙门,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姜梅愕然回头。
眼前站着一个年轻男子,身材修长,相貌清俊,那身素色绣竹枝的杭锦长衫说明他并非一般的市井登徒子。
嗯,如果诚实点说,该男子应该算得上一名英俊小生。
不过,她在警界混着,精英见了不少,来到古代,认识的男人也一个赛过一个俊美,这位姿色尚佳,到底比李煜宸还差了一截,因此不再惊艳。
此刻,该英俊小生正双目圆睁,又惊又喜地望着她:“湄儿,真的是你!”
慢着,这又是哪一位?
“对不起~”姜梅抬手阻止他撩起长衫要落坐的动作:“我既不打算请你吃,也不打算被你请。”
“湄儿~”英俊小生尴尬地瞅了一眼侍剑:“怎么不见如意?”
姜梅何等机灵,一听他这话已知他必是与江家有关。
“侍剑,我还有事些要办,你先回去吧。”当机立断,先把侍剑打发走。
侍剑倒也识趣,虽有满腹疑惑,倒也不敢胡乱打听,乖乖地先行离开。
“湄儿,我是照影啊~”英俊小生见侍剑离开,立刻再次捉住她的肩,表明身份。
好死不死,那只手正好落在她受伤的部位。
“我管你照影还是照镜……”姜梅吸了口凉气,不悦地拂开他的手。
慢着,照影,这名字似曾相识。
姜梅凝神细思:对了,据说她那位未曾谋面的哥哥,如意私心恋幕的对象,名字就叫江照影,莫非就是眼前这厮?
“你是江照影?”姜梅狐疑地打量了他一遍,确实,细看之下眉眼之间与她依稀有几分相似。
“是,我是大哥~”见她知道他的名字,江照影明显松了一口气:“走,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另找个清静的地方。”
“慢着~”姜梅侧身避开他的手:“你怎么证明自己是江照影?”
江照影一呆:“这个还有假冒的吗?”
“哼~”姜梅冷然一笑,不客气地反唇相讥:“那可说不好,十几年无父无母的孤儿,突然冒出一堆家人,真假的确还待商榷。”
就算他真是江照影,但她替江絮代嫁,至今已近二个月,如果他真的关心她,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都不来王府找她?
现在跑来半路认亲戚,晚了!
“湄儿,”江照影俊颜一红,狼狈地垂头,嗫嗫低声:“你受委屈了!”
“委屈?”姜梅轻笑,蓦地红了眼眶:“嫁进王府锦衣玉食,比在寺庙里长伴青灯古佛好了太多,我哪里敢有委屈?”
“原谅我,大哥来晚了。”江照影猝然低头,脸上浮起一抹暗红。
“原谅?”姜梅尖声道:“不,你不需要原谅,我也不需要亲人。”
说罢,她猝然起身。
“湄儿~”江照影忙伸手握住她,低声而急切地道:“关于你的事,大哥也是最近才知道!相信我,我受到的冲击和痛苦不会比你小!”
是吗?就算事实真如他所说的那样,也不能成为她被人抛弃的理由吧?
如果真的有心,如果真的有歉意,在知道真相的第一时间,不是就应该赶过来见她并寻求她的原谅吗?
怎么能把一个自小长在寺庙,完全不懂人情事故的懵懂少女,扔进狼群里自生自灭?
两个都是女儿,两个都是妹妹,一样的骨肉至亲,为什么厚此薄彼一至如厮?
而既然在十七年前已决定了抛弃她,在二个月前又再次选择了牺牲她,就应该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再往来。
“湄儿,你别走!”见她要走,江照影急了,一把拽住她的手。
“放开!”姜梅皱眉。
“你听我说,大哥这半年来带着商队一直在啖星做买卖,事先根本不知情!”江照影快速地表明立场:“如果我在家,绝不会同意爹做出如此荒唐的决定!”
“是吗?”姜梅并不肯信。
“走,大哥带你离开这里!”江照影咬了咬牙,拉着她做势欲走:“咱们去啖星,去君墨染找不到的地方。”
姜梅不动,望着他轻轻地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是三岁奶娃吗?”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江府连拒绝君墨染都不敢,又怎会为了她,顶一个拐带王府小妾私逃的罪名?
“你不信我?以为大哥不敢?”江照影死瞪着她,姜梅并不答话,只怜悯地看着这个外强中干的男人。
姜梅以为他会暴跳,哪知三秒后,江照影忽地软了,颓然地跌坐到凳子上,以手掩脸,声音疲软懦弱,透着无力和凄凉:“大哥没用,大哥不能拿江家上上下下几百人的命去赌……”

                  秘密
 
离开那间小店,姜梅并没有回头。
这一刻,她清晰而深刻地感觉到——早在她穿到江府,披上嫁衣的那一刻,她已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
其实这样也好,没有了牵挂也就没有了责任,等她离开王府的时候,迎接她的将会是一个更广阔,更自由的天空。
公平的讲,江家人与她的身体虽有血缘,心理上却没有半点瓜葛。所以,失去他们,她应该额首称庆,应该放鞭炮欢呼。
她愤愤地想着,却奇怪的感觉到眼眶发热,喉咙发干,心里似堵着一把乱草,又麻又痛。
机械地在大街上晃荡着,直到双脚痛到麻木,再也没有力气,才回到王府。
她并没有回忘月苑,而是抱着一坛好酒,直接闯进了陶然居:“李煜宸,你出来,我欠你一顿酒,今天还你!”
“小嫂子?”李煜宸搬了一张软榻在窗前,身下铺着豹皮,窗台上一杯美酒,正惬意地看着医书,见她笔直闯进来,不觉惊讶地挑起了眉。
她今天看起来与往日很不相同,眉宇之间似乎笼了一层轻愁?
奇怪,他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眼睛。
柔弱的,娇美的,冷静的,聪慧的,俏皮的,谦和的……江湄他都见过,却从未见过她面带愁容。
“哈,已经喝上了呢!”姜梅转头看到他,大踏步地走了过来,劈手就夺了他的酒。
“喂~”李煜宸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反对,姜梅已一饮而尽,砸了砸嘴:“不咋地,没我的好。”
“这么喝下去,小心醉死。”李煜宸笑着睨了她一眼,并不是很认真地警告。
心里,倒有几分欣赏她的大气和豪爽。
“不是答应了你要大醉而归?”姜梅瞪他:“怎么,你怕了?”
姑奶奶今天就是来买醉的,小子,算你走运,可以陪我喝一杯。
“这么点酒还不够润喉咙~”李煜宸摊开手,揶揄地微笑:“而且,你不会想隔着窗子跟我喝吧?”
姜梅撑着窗台试图跳进去,试了几次未果,恨恨地瞪着他脸上那抹嘲弄地笑容,不客气地道:“笑什么笑?还不快帮我一把?”
“不是,”李煜宸很无辜地望天:“你明知道我受伤了诶。”
姜梅怒目而视:“还没到残障的程度好不好?”
李煜宸更无辜了:“那边明明有门,为什么要爬窗?”
姜梅差点吐血:“你手边明明有圆凳,递一个出来会死啊?”
“第一,圆凳在我脚边。”李煜宸左右张望了一下,不怕死地申明:“第二,那是给我搁脚的,怕对小嫂子不敬。第三,我还是觉得放着门不走,硬要爬窗进来很蠢。”
姜梅冷冷地看他一眼,抱起酒坛复又往回走。
“等一下!”李煜宸忙叫住她,眼巴巴地看着她手里的酒坛:“如果你坚持,我可以通融一下。”
“嘿嘿,”姜梅冷冷地一笑,下巴挑高一点,呈一个挑衅地弧度,拽拽地反问:“你求我啊?”
“啊?”李煜宸怔一下,苦笑:“就算是吧。”
说完,他挑起脚尖,把圆凳勾过来,顺手递出了窗子。
姜梅这才转嗔为喜,嫣然一笑,接过凳子站上去。
哪知泥地并不平整,凳子急切间又未放稳,姜梅身子晃了晃,往前扑了下来。
“呀,小心酒~”李煜宸脱口惊呼。
姜梅稳住身形,轻巧地跃了进去,举起酒坛欲砸。
“小心,酒坛掉下去砸坏脚就不好了~”李煜宸见她平安落地,笑嘻嘻地改口。
“算你狠!”姜梅失笑,把酒坛搁到他脚边,拣了张凳子坐下,径自发起呆来。
“咦?”李煜宸变戏法似地从软榻下捞出一只杯子,拍开泥封,斟了一杯酒,转头见她蔫蔫地坐在那里:“怎么哑了?”
姜梅笑了笑,接过酒杯与他轻触:“这杯酒,谢你的救命之恩。”
“喂,”不习惯她突然的一本正经,李煜宸愣了一下,笑道:“就只一杯酒?”
姜梅斜睨着他,慢慢地问:“外加一个秘密,成不成?”
“秘密?”李煜宸心中别地一跳,故做轻松地调侃:“听完了不会杀我灭口吧?”
“放心,”姜梅举起右手对着光照了一遍,望着他妩媚一笑:“这只手只剖尸体,不杀活人。”
李煜宸顿觉毛骨悚然,搓了搓手臂:“好冷~”
姜梅低头啜了一口酒,陷入沉默。
他伸指轻敲窗台,试探着问:“真的有秘密?”
“嗯。”姜梅轻应一声,依旧不看他,垂着头注视着杯中淡黄的液体。
“可以……”望着她的发旋,小心地斟酌着词汇:“说出来听听吗?”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阳光自她身后照射过来,使得她的五官蒙在淡淡的金色里,看不真切。只有眼角隐隐闪动的亮光泄露出她此刻的心情。
看着这样脆弱而无助的姜梅,他的心象被什么叮了一口,蓦地发疼,嗓子不自觉地放柔:“如果不想说,就不要勉强,我对揭穿别人的秘密并不感兴趣。”
姜梅深吸了一口气,忽地抬头,望着他涩然一笑:“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江湄,你信吗?”

                  似是而非

李煜宸原本一直懒洋洋地斜靠在软榻上,如一只美丽的花豹,尊贵而优雅,乍然听到姜梅的话,身体倏地挺得笔直:“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姜梅干涩地笑了笑。
李煜宸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狐疑地眯起眼睛打量她,研究她话中究竟有几分真实,几分试探。
姜梅也不说话,双手捧着酒杯,勾着头,一副把自己淹死在杯中的模样。
联想到她初进院子时的落寞,李煜宸心中忽地一动。
莫非她受到什么刺激了?要不然就是喝多了,酒后吐真言?
不管是哪种情况,他都要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从她嘴里套中自己想要的消息。
他抑住狂跳的心脏,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而俏皮,就怕太过严肃,吓退了她,让她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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