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的后半生都埋葬在这萧府中,所以,她必须离开萧府!
“二奶奶说的也是,可现在连二门上也加派了人手,想二爷也知道您以前偷偷溜出府过,防着您呢,前几天,奴婢按着您的吩咐去颐春堂,说是为二爷买药,门上一听是您的车,把车里的人看了好几遍,生怕我们夹带了什么似的,就这个检查法,二奶奶想打扮成丫鬟混出府,比登天还难。”
梦溪听了,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开始来回在屋里踱了起来。
“二奶奶……”
知夏见二奶奶已经踱了近半个时辰,不由得叫了一声,梦溪抬头看看她,猛地一拍手,说道:
“有了,既然不能偷偷地逃走,我们索性就光明正大地出府!”
“二奶奶……”
“给知秋和李度传信,让她们准备……”
梦溪细心的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知夏知冬两个丫鬟听得瞠目结舌,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
这日一大早,梦溪从寿禧堂回来,便开始紧张的收拾起来,她前几日已向二爷和老太君请示,今日出府散心,只要梦溪不提下堂,二爷对她是有求必应,一听她想出去散心,眼睛一亮,二话没说就允了。
梦溪很快换了一身轻便的常服,一边整理着衣襟,一边问正在忙碌的知冬:
“车马都准备好了?”
“早就备好了,大太太和老太君怕您有什么闪失,都派了人和车跟着。”
“怕有闪失,巴不得您有闪失吧,依奴婢看,就是派了人监视您的。”
正蹲在地上帮二奶奶整理裙摆的知夏听了这话,忍不住开口抱怨着,梦溪看了她一眼,又转头问知冬:
“二爷也派了人吗?”
“没有,奴婢也正好奇呢,红珠听说您要出府,请示二爷要跟着您,好有个照应,二爷竟意外的没同意,也没像往日似的,吩咐跟着一队人跟着您。”
梦溪听了这话,总觉得哪不对,一时也想不起来,一时也想不起来,点点头说道:
“这样最好,带的人越少越好,方便我们行动。”
梦溪说着,抬眼看见床上放着几个大包袱,不觉皱起了眉头,随口说道:
“出个门,至于带这么多东西吗?”
“二奶奶,您不是说出去后就不回来了吗?”
“我们是没打算再回来,但府里的人不知道,见了这些,不起疑才怪,只把这些药和书带上就行,其他的,都放回原处,就像平常日子出门一样。”
“二奶奶,我们一旦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这可都是您的细软。”
“快点,把东西放回原处,府里的人知道我们被劫了,来东厢查看时,发现东西都带走了,自然就猜到我们是早有预谋了,再说,带这么多东西出府,不仅院里的丫鬟怀疑,二门上也会怀疑,怕是传给大太太,连二门都出不去,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决不能再有闪失。”
知夏和知冬听了,不再争辩,忙按二奶奶的吩咐重新整理起来。
原来,梦溪见要休书名正言顺的出府是不可能的,才想了这金蝉脱壳之计,光明正大的请示出府,然后让颐春堂保镖扮作匪人,将她劫走,从此过隐姓埋名的生活。
主仆三人收拾停当,出了东厢,红珠领着一群丫鬟婆子早在院子里候着了,见她们出来,纷纷上前见了礼,其中有几人就是老太君和大太太派来的,众人见完礼,红珠上前两步说道:
“二奶奶,知道您不常出门,老太君、大太太怕您有个闪失,特意安排了人跟着,好有个照应,我们院里只有四个人跟着您,是不是少了,要不,奴婢再安排几个人跟着您,奴婢刚刚多叫了一辆马车。”
梦溪看了红珠一眼,说道:
“只是出去转转,不过一天工夫,用不着前铺后涌的一堆人,有老太君老太太安排的人就够了,二爷呢,替我回他一声,我走了。”
“二爷有事,一早就和萧夏出府了。”
梦溪听了,神色一轻,点点头,不再说话,扶着知夏,红珠等人簇拥着,来到萧湘院门外,只见七八辆马车一溜排在那,暗叹一口气,出个门也要这么大的排场,这还多亏二爷大发慈悲,没派萧湘院的人跟着,刚要扶知夏上车,只见立在门口的四个短衣襟,小打扮的精装武士走上前来,为首的上前施礼说道:
“二奶奶安,奴才萧克,是二爷的贴身护卫,二爷吩咐奴才,随身保护二奶奶安全!”
靠,这几个人真跟了去,自己还能逃走吗,看着四个人腰间的佩剑,梦溪不觉眉头一紧,脸一沉,开口说道:
“青天白日的,不过出一趟门,会出什么事儿,已经不少人了,你们都退下吧!”
梦溪说完,也不看他们,扶着知夏上了马车。萧克见二奶奶怒了,额头立时出了一层细汗,见二奶奶上车要走,心里一急,忙上前一步,来到马车前面,低声说道:
“二奶奶说的也是,现在是太平盛世,二奶奶出个门,原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二爷怕府里别有用心的人对二奶奶不利,所以千叮嘟,万嘱咐,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让您落了单,二奶奶既然不喜欢这么多人跟着,请二奶奶允许奴才一个人跟着您!”
萧克说完,状似无意的扫了一眼后面的马车,梦溪见了,心一动,难道二爷也担心府里有人暗害自己,抬头见萧克一头汗水,一脸的坚持,暗道,后面的车上都是丫鬟婆子和赶车的小厮,没什么战斗力,就这么一个萧克,应该能对付了,真一个也不让跟着,怕是也不可能,想到这,冲萧克点点头,见后面出来的丫鬟婆子都陆续上车,示意知夏放下车帘,吩咐起动。
萧克见二奶奶终于同意他跟着了,神色一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身吩咐其他三人散了,自己远远地跟在二奶奶的马车后面。
一行人顺顺利的出了萧府的二门,梦溪长出了一口气,小声的问一边的知夏:
“欧阳迪回来了吗?”
“昨夜连夜就赶回来了,知秋一早传过来的信,您当时在寿禧堂,奴婢还没来得及跟您说,二奶奶放心,知秋说,今天接您的人都是欧阳公子亲自挑选的,是颐春堂这两年训练出来的精英。”
“颐春堂的经营也是这两年才训练的,不比二爷的护卫,都是打小培养的高手,我还真怕这些人对付不了萧克,欧阳迪能赶回来,我就放心了。”
正说着,马车停了下来,梦溪心一跳,正要开口询问,正听萧夏在马车外说道:
“回二奶奶,二爷本来约了人谈生意的,一早出了门才接到信,对方有事,临时取消了,二爷想起您今天要出门,左右无事,便在这等着您了,二奶奶想去哪,尽管去,二爷只在一边陪着。”
听了萧夏的话,梦溪身子一震,见知夏要开口,忙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住嘴,撩起车帘,抬头望去,只见前面马上的二爷身穿皂青色长衫,头戴笼巾,衣袂翩翩,正笑盈盈的看着她。
梦溪迅速的放下车帘,好半天,才开口说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
萧夏应了一声,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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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失手
一行人出了萧府,梦溪长出了一口气,正暗自庆幸,不想二爷等在了路上,主仆三人见了,不觉暗暗叫苦,见萧夏离开了,知冬小声的问道:
“二奶奶,我们怎么办?”
“有没有办联络上欧阳迪他们?”
知夏摇摇头说道:
“怕是不行,虽然后面马车里的两个丫鬟也是我们的人,但前面有二爷,后面有老太君和大太太的人跟着,和我们一样,下不了车。”
听了知夏的话,梦溪的心便是一沉,低头沉思起来。
知冬见二奶奶低头不语,小声问道:
“二奶奶,我们不如换个方向,不按原定的路线走,与欧阳他们错过去,后再找机会出府,也一样的,刀剑无眼,真伤到了爷或者伤到了欧阳公子都不好。”
知夏摇摇头说道。
“怕是不行,你看前面的那辆马车,就是李掌柜派出来的,二奶奶原来定了路线和地点的,可李掌柜不放心,怕临时出现意外,改变了路线,最后定下我们两出府,那面就派车跟着,找方便的地方下手。”
听了这话,知冬眼睛一亮说道:
“那我们只要联系上那辆车上的人就好。”
“问题就是我们只能眼看着,联系不上,后面一百双眼睛盯着呢。”
听了这话,知冬黯然低下了头。听知冬提起前面的马车,梦溪看了看说道:
“二爷跟着来了,想是前面的马车也看到了,欧阳迪应该有所准备,增派些人手,我们就按原订计划朝鹿鼎山方向走,一旦欧阳迪出手,二爷肯定会盯紧我,你们俩想办告诉他们,尽量不要伤人,不要恋战,有我们配合,让他们抢了人就走。”
“二奶奶…”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硬来了。”
马车一路向鹿鼎山方向徐徐而行,二爷骑在马上,心情大好,他早想带梦溪来鹿鼎透透气了,想不到今天竟如愿了
鹿鼎离闹市区大约有一个时辰的路,行了半个时辰,马车眼看就要离开闹市走山路,路过一个二层饭庄,突然,饭庄楼的窗户啪的一声被椎开,从二楼跃下四个皂衣蒙面人,直奔梦溪的马车,四把剑同时出手,瞬间便将梦溪主仆三人乘坐的马车顶棚小匕飞了出去。
“溪儿!”
萧俊在窗户一动的霎那,早已从马上飞身跃上了梦溪的马车,马车顶被掀翻的同时,萧俊已抱着梦溪飞出了马车,两人身子刚离开马车,四个蒙面人已落在了马车边上,其中两人一人一个将知夏知冬从马车上掠了下来,另两人提剑直奔萧俊而来。
萧俊抱着梦溪跃上马背,打马向前奔去,只见从饭庄的窗户上嗖嗖飞出两只飞镖,打在萧俊的马上,战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将还没坐稳的萧俊掀了下去,萧俊紧抱着梦溪顺势一个鹞子翻身,险险的落在了地上。
身子还没站稳,就被追上来一剑刺到,萧俊身子一仰,险险地躲开,飞起一脚踢到蒙面人的下颚上,接着纵身向后一跃,向前面一矮墙奔去,此时又从饭庄跃出了四个蒙面人一起围了上来,打在了一处。
随在二奶奶马车后面的萧克见了,早已飞身冲了上来,拔剑加入了战团,护着二爷二奶奶。
萧夏愣了片刻,从嘴间拔出一物,放在嘴边,吹了起来,发出尖锐的笛笛声,划破当空,传向远方,想是萧家独特的求救信号。
几辆马车都停了下来,车夫和马车边的婆子,吓得哆哆嗦嗦蹲在了路边。路边的行人纷纷的向两边逃窜。
见萧夏求救,两个蒙面人提剑直奔萧夏而来。九个人瞬间战到了一处,二爷和萧夏因为是出门游玩,没带兵刃,一开始便落孑—下风,一会儿夫,萧夏的衣服便被划破了几处,但蒙面人似乎有所顾及,二爷只片刻夫便打翻一个蒙面人,夺了一把宝剑,但怀里抱着梦溪,总是吃力,一时也奈何不了对手。
梦溪见了,冲二爷说道:
“二爷,妾没事的,您先把妾放下来。”
渐渐的二爷已经退到了那堵矮墙边,把梦溪放到墙边站好,说道:
“溪儿,刀剑无眼,你站在这里千万不要动。”
二爷说完,舞动手中长剑,转身对上迎面而来的两个蒙面人,转眼三人战在了一起,只见人影往来飞舞,看的一边的梦溪眼花缭乱,心惊胆颤,只片刻夫,其中一人被二爷一剑刺入心脏,尸体飞了出去,梦溪惊得睁大了双眼。她已认出剩下那个和二爷战在一起的便是欧阳迪,两个人中,伤了哪两个,她都不忍心。
此时,劫走知夏和知冬的两个蒙面人,已返身回来,一个加入了萧克的战团,另一个人向迳边奔来。
梦溪见了,脚下开始慢慢的挪动,向后赶来的那个蒙面人方向一点一点的移动。那蒙面人奔过来,出人意料的没有加入而爷的战团。而是直奔梦溪而去,二爷瞥见,大吃一惊,想过去救梦溪,却被欧阳迪缠住,脱身不得,看看远处,萧夏、萧克都被两蒙面人缠着脱不了身,离得更远。
眼见后来的那个蒙面人离梦溪只有丈余远,再有一跃之势便将梦溪擒住,二爷心一急,露个破绽给欧阳迪,右肩被欧阳迪一剑划开,二爷顺势一脚将他踢了出去,纵身一跃,向梦溪这边奔来。
只见被二爷踢飞的欧阳迪在空中一个滚翻,落在地上,脚刚一着地,便是一纵身,一剑向二爷的必经之路刺去,二爷如果闪身躲开,那梦溪便会被蒙人抓走,如果不躲,便会被那捆剑刺中。
梦溪此时惊得张大了眼睛,大声叫喊着:
“二爷,快闪开。”
好个爷,只见他一点躲闪的意思都没有,直奔梦溪而来,一脚正踢在已跃到梦溪身边的蒙面人的心口,那人顿时飞了出去,二爷伸手刚要抓梦溪,后面欧阳迪的那一剑便到了,扑的~—声,从后面斜斜的刺进二爷的左胸,梦溪惊得大叫了一声:
“二爷!”
听到梦溪的叫喊,欧阳迪也是一愣,神色一顿,只见二爷一咬牙,抓住梦溪往怀里一带,后纵一脚,欧阳迪身子往左边一跃,躲了过去,二爷向前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忙用手支住了墙壁,对怀里的梦溪说道:
“溪儿,一会儿你先和……”
二爷话没说完,只见梦溪睁大了双眼,看着他背后,二爷听到脑后的风声,知道背后有剑刺来,前面是墙已无处可躲,二爷一咬牙,抱紧梦溪,一个旱地拔葱,生生地向右跃出了半尺,欧阳一剑整刺入墙中,把梦溪护在身后,二爷转过身来,右手提剑,直指着欧阳迪。
此时,远处影影绰绰出现几条人影,向这边奔来,想是萧家的人听到求救信号,赶了过来。
看着二爷背后的主人一双惊慌失措的眼,欧阳迪眼里闪过一丝遗憾,看着已经快到近前的人影,撤回墙中的剑,打了嘶声呼哨,远处和萧夏萧克打到一处的三个蒙面人,也放弃了两个人,纵身跃上屋顶,匆匆的逃走。
萧夏身上的衣服已被划的一条一条的,浑身是血,见蒙面人逃了,一下子栽倒在地,萧克提着剑纵身追了出去,梦溪见了,大声喊到:
“萧克,二爷受伤了。”
萧克听了,忙停住脚步,回头看过来,只见二爷浑身是血,脸色惨白,头上已渗出了汗珠,身子倚在墙上,一手还紧紧的抱着二奶奶。
“二爷,他们走了,没事了,您快放开妾,让妾看看您的伤。”
萧克这时已跑了过来,扶住二爷,叫道:
“二爷!您没事吧。”
梦溪这时已挣脱二爷,转身从他的外衫上的下了一大块布,压在了二爷的伤口处,想止住正汩汩流出的鲜血,二爷随手自己点了道。
看着血终于止住了,梦溪长出一口气,正要开,只听知夏和知冬的声音传来:
“二奶奶,奴婢在这儿,快来救救奴婢!”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两人在远处饭庄的窗口映出头来,原来两人被点了,扔到了楼上,梦溪见了,忙吩咐已赶过来的护卫去将两人接了回来。让丫鬟婆子们挤了挤,倒出一辆马车,和萧克扶二爷上了车,梦溪对车夫说道:
“直接去颐春堂。”
听梦溪要去颐春堂,二爷想出口阻止,但看梦溪一脸的焦急,又咽了回去。
梦溪让老太君、大太太派来的那几辆车子都回去了,只留下几个侍卫,到了颐春堂,怕李度猛见了她吃惊,让二爷看出破绽,先让知夏进去传信,自己这才和萧克等人将二爷扶下马车,缓缓的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