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岫寒望着绾鸥:“我君岫寒从不向人承诺,但今晚我向你发誓: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害你性命。”
“好感动……”才怪!绾鸥一手捂着胸口,她脸上的神情,惊讶、不解、好笑甚至还夹杂了一点儿受宠若惊的喜悦的神色,虽然是理所当然,但总是有一丝做戏的味道。
然而君岫寒压根就没有理会绾鸥的话,反而转过身,含笑扫视愕然的冷残和柳烟。“你们俩在这儿等着,半个时辰后给你一个完整无缺的绾鸥!”当然,君岫寒狡猾的一笑,她不愿意跟你们回去,又是另当别论!
穿过密林,进入一幢古老的房间。绾鸥跟在他的身后,看着君岫寒靠在斑驳的墙壁上,看着他专注的注视着自己,这个心机深沉的男人此刻却被月光沐浴了一层温柔的光辉。
“说吧:引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看我吧?”绾鸥正色道。
没有了往日的嬉笑怒骂,没有了慵懒似小猫的风情,也没有了拂光掠影间的将天下男人一网打尽的理想,只是一个冷静的绾鸥,站在古老的城堡前。
“跟我走!”君岫寒忽然说道。
绾鸥嗤之以鼻,但却正色问道:“为什么?”
君岫寒认真的审视着她:“我冒着生命危险来见你,你在朝堂之上与独孤掠卿卿我我,还屡屡打击我,我可以原谅你一时的无知,但是,这次,我不放手,你必须跟我走。”
“笑话,我不认识你,何来跟你走的说法?”绾鸥冷冷的道。
“别说我不认识你,就算以前真的认识你,也不会和一个战争犯在一起。为了这些虚幻的东西,你动用了权利和掀起无数的战争,杀戮了谁,又解救了谁?你可知道乾闼那一仗,有多少人是为你挑起的战争而无辜牺牲掉,你可知道你是在踩着他们的灵魂给自己铺上权欲的道路?你可知道乾闼的上空有多少失控的亡灵?难道就为了第十二颗心晶头骨?就为了你所谓的一己私欲?”
君岫寒一双绿眸直视着她,没有说话。
“君岫寒,你的所作所为令人厌恶,令人恶心,我不说乾闼那一仗,就说今天,在朝廷之上,你先是用‘不欲之尾’迷惑众人掀起一阵妖风阵阵,再是将水晶头骨制作成绝顶毒药,要毒死朝廷上所有的人,毒死皇上,毒死使臣们,毒死无辜的人,我绾鸥是谁,怎么可能跟这样的一个没有道德没有羞耻之心的禽兽不如的人走?”
君岫寒幽幽地叹了口气,他背在身后的双手不自觉的颤抖。“住口!”话一出口已经来到她的跟前。
“铿,别忘了就算是独孤掠肯要你,你也摆脱不了你铿的身份?你曾经对我说过什么,你说建立万古基业指日可待,对于一个在战争里长大的天才少女,你会嫌死的人多?这会不会是我今年听得最好笑的笑话。”
不欲之尾巴(八)
绾鸥侧身避开君岫寒:“掠有多爱我,你今天已经看见了,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君岫寒阴沉着脸,死死地看向绾鸥,他的眸里是冷酷,他的声音充满怨毒:“你竟然爱上了独孤掠,你竟然爱上了……”
“那是我的事,如果你今天引我来这里是听你讲建国大业,对不起,我没兴趣。”绾鸥作势要走。
衡量人心,是她经常做的事,欲要拿下一桩订单,就越是要表现得满不在乎,而此刻陷入疯狂状态的君岫寒,也只不过是她一个逢场做戏的客户罢了。无论你有多难缠,她只需要给点回扣,就此天下太平,而她需要拿下的订单,则是势在必得。
“铿……对于双蛇蛊,我有办法为你解开……”君岫寒对着绾鸥月光下的背影说道。
绾鸥没有转身,瘦削的双肩却一震:“为我下双蛇蛊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这句话?”
看来,他对她的已知的数多过想象。双蛇蛊?双蛇蛊?该死的双蛇蛊?
“朱小七利用了你,利用你的忠心让你主动服下双蛇蛊,然而我并不知道她为你吃下的是双蛇蛊,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铿,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男人在月光下不断的扭曲,手骨怪异地弯折变向,锋利的指甲嵌入手掌之中,血色滴嗒像是晚间的露水从树叶间滑落。
这是一个狡狯的男人,他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绾鸥不知道,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为什么要第十二颗心晶头骨?”这才是重点,独孤掠今天说过,传说中的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的藏身之地在一张羊皮卷里,七公主要她去找回半张羊皮卷,那么只能是——
另外半张羊皮已经在她手上了。
“傻瓜,谁能拥有第十二颗水晶头骨,谁就能控制整个天下,传说中的这第十二颗水晶头骨,能解除世间的所有病痛,能令冰雪回春,令百物繁盛,能消弭一切恶端。”君岫寒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说给她听。“你难道全都忘了?”
原来铿是知道的呀!
绾鸥定了定神:“既然能控制天下,那么意思就是说也能唤醒一切黑暗势力,颠覆一切自然生存的东西。”和指环王一样的道理,谁拥有了这枚有魔力的戒指,谁就拥有了统治世界的力量。
她明白了!
一切都是权欲在控制着人,控制着有着光洁修长的四肢,头顶生出柔软的毛发,头颅虽小却隐藏阒凶涛巨浪般的种种狂想,并且有实现它们的可怕的能力。
世生万物,唯人与神拥有相仿的面貌。
上古之神既然孕育出天地万物,孕育出十二颗水晶头骨,却不知道是人类最为垂涎的东西。
“对于贪婪的人类,天神是会发怒的。”绾鸥忽然笑了笑。“君岫寒,你也在找寻,是不是?却不知道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真的只是一个传说呢!”
“我找寻它,是用于研究,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第十二颗水晶头骨确实存在。”君岫寒的语声是少有的严肃。
绾鸥微微侧身,“研究?研究毒素出来?我对于你们征战天下不感兴趣,也对这第十二颗水晶头骨不感兴趣,如果你说完了,我走了。”
“铿——”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绾鸥失去了耐性。
去它的第十二颗水晶头骨!
去它的双蛇蛊!
去它的羊皮卷水晶石!
她微微侧目,迎面对上的却是一双闪烁着冷酷光芒的绿色眼睛,“铿,你忘了在我身下的快乐吗?”
“胡说……我与你几时有过……”绾鸥怒道,“我不认识你,对你也从来没有过快乐的期许。”
君岫寒拨弄着她的发,眼眸深沉:“铿,喜欢在我的身下还是喜欢在独孤掠的身下吗?”
“你……你无耻……”绾鸥几乎开始咆哮。
冷静!一定要冷静!
绾鸥明明是纯洁之身,怎么可能会在他的身下……
“看着我的眼睛……铿……想起来了吗……”
君岫寒的绿眸里闪烁着残酷的占有,“在那个月亮又大又圆的夜晚,万物都在沉睡,却有人夜夜笙歌……”
“你……你是……”绾鸥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不可能?”
不可能有双绿色的眸子就是那只狼!
她不相信,不相信那只有义气的狼会是眼前的君岫寒!
“不……我不信……君岫寒,你骗我……”绾鸥往角落里闪躲,被这样的男人碰触,她不如死掉。
君岫寒梦幻般的一笑:“铿,我怎么会骗你……我爱你呀!”
“鬼要你爱我呀!爱我你就去死,死了不要再回来!”绾鸥望着月色下的君岫寒,从身到心开始冷冻。
“作为你的第一个男人?你怎么能让我去死呢?”君岫寒笑道。
绾鸥想起了穿越而来的第一个夜晚,那天晚上月亮又大又圆,她打破了银狼王的好事,被他强俘,被他扑倒,被他吃掉……她的第一次就成了狼爪下的牺牲品。
“我不仅要你去死,我还要将你碎尸万段!”绾鸥甩开两条盈袖,向他缠了过去。
君岫寒不避不让,当盈袖缠着他时,他顺势扑向绾鸥,将她面向古墙抵在墙壁上。“我就喜欢这姿势!”
绾鸥泪如雨下,她的心开始颤抖,每一次,银狼王都是从后面抱着她进……入,她看不到他,也无法抗拒他,她就是那待宰的羔羊,任屠刀在她身上横切竖砍……
得意的揽着她痉。挛的身躯,君岫寒拨弄着她如缎的发丝:“铿,是我……是我令你尖叫着哭泣……是我品尝着你水晶般的纯美……是我带给你苦痛……是我被受了诅咒……是我疯狂的占。有了你……是我不顾一切的吃掉了你……”
不欲之尾巴(九)
“不……你不要再说了……”绾鸥无助的尖叫,她永远也忘不了银狼王当时凶狠的嘶吼,野蛮的进犯,还有她惨绝人寰的叫声……
疼痛,疯狂的叫嚣……
悲哀,无法的忍受……
反抗,没有一点效果……
她无法抵挡,也得不到饶恕……
只能任其摧残,任其摆弄,任意为之……
那是一个痛苦的过程,那是一个痛苦的梦境,现在却被这个男人硬生生的撕开,她情何以堪,她颜面何存?
“开始很痛苦……慢慢很快乐……最后是享受……若没有一举将你变成我的人,今天我怎么会来到这里?”君岫寒丝毫不理会她此时是我么痛苦,笑着说道。 “铿,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会让你忘了独孤掠……我会让你只有我一个男人……”
有的痛苦一次已经足够,如果再来一次,恐怕没有人愿意接受。
“我要杀了你!”绾鸥冷不及防的转身十指伸进了他的锁骨。“我要终结这种痛苦,就只能叫你去死!”
十条血痕顺着锁骨蜿蜒而下,绾鸥毫不留情的将指甲当利剑刺了进去,一味的软弱只会被欺负,她不要被欺负,她不要……
“铿,你的功夫都有我教的,你怎么杀得了我?”君岫寒等她刺够了,才慢慢的说。“如果你为第一次的粗暴而泄恨,我让你泄恨。”
“别在我面前提那该死的第一次!”绾鸥吼道。她是社会主义有为新青年,早就将第一次要怎么样的观念抛光了,只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第一次交给这样一个可恨又可恶的禽。兽。“我讨厌听到第一次!”
“独孤掠就让你喜欢?她还不是不顾你的意愿将你强行据为己有,为什么你就愿意跟着他而这么恨我?”君岫寒开始发怒。
绾鸥凄然一笑:“独孤掠,呵呵,掠……”她喜欢他吗?她是喜欢他的吗?
她才不喜欢他,谁会去喜欢一个将自己当作暖床的工具?
可是,这一刻,为何她会想他,想他出现,想他救他,想他在她身边,想他宽阔的胸怀,也想念他的霸道。
想念他说:“无论什么时候,你都有我可以依靠,我是你的男人,你依靠着我……”
“掠……为什么你还不出现……为什么?”绾鸥此时像一个溺水的人,唯一想抓的救命稻草就是独孤掠。
君岫寒将她压倒在地上,“既然你那么想他,我就让你再次尝尝我的厉害,是我的功夫好还是他的好?”
“不……你去死……掠救我……”绾鸥感觉到他的身体像一具蛇一样扭曲,也像蛇一样冰冷,而他压下来的姿势也不对……“君岫寒,你不是银狼王?”
君岫寒并不说话,只是疯狂的扯着她的衣服,月光照射在他的脸上,是一种触目惊心的惨白,像一个怪物一样疯狂。“你不是也爱上银狼王吗?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
她爱上银狼王了吗?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君岫寒,你真卑鄙!”绾鸥奋起一脚,踢向他的下面,然后跑开来。“你不是银狼王,知道为什么吗?”
君岫寒没有说话,可眼睛里的绿色像浓浓的粘液,要将她粘住。
“一个简单的问题,若你是银狼王,你怎么会在干闼一仗里,反咬炎纹国的人,抢了炎纹国的粮食和马匹?”绾鸥整了整衣衫说道。
君岫寒无话可说。
“狼是动物界最忠贞的,也是领土意识最强的,若你是银狼王,你为什么不保护自己的国家,反而帮着御凰国对付炎纹国,反而要咬死自己手下的大将,知道吗?塔巴可是被咬得尸骨无存呢!”绾鸥继续说道。
君岫寒的唇角抽动了一下,那张不算丑的脸上有些抽搐,视线变得恐怖。“这个问题我不回答有我的理由,但你不能否认我嵌进你身体时的感受?”
“对于这一点,我也可以解释给你听。还有我想问一句:你和七公主是奸。夫。淫。妇,对吗?”绾鸥直指他们的关系。
“你如何猜到的?”君岫寒不禁仔细打量起她来。
绾鸥一笑:“双蛇蛊的作用是什么?相互感应得到对方的身体。当银狼王和我欢好的时候,你刚好在七公主体内,所以我的痛苦和我的尖叫你身同感受。”
“铿,你变坏了?”君岫寒疑惑。
“是嗎?”绾鸥大大方方的承认。“我告诉过七公主,她不信,你比他聪明。”
“那铿去哪儿了?”君岫寒不解。
绾鸥凝眸:“或许去闯荡江湖去了……或是已经……”被你们害死了,确实也是死了,不过,她还不打算告诉君岫寒,以免他起疑。“或是已经嫁给了一个江湖大侠,做神仙侠侣了。”
“你呢?你和银狼王欢好,又和独孤掠欢好,为什么容不下我?”君岫寒阴沉沉的脸上一腔怒气。
“看你不顺眼,你长得五官不正,五脏不全。”绾鸥笑道:“炎太子,你真蠢!”
“你敢骂我?”君岫寒怒道。
“杀你都敢,何况骂你?”绾鸥道。
“是该骂,我今天不管你是不是铿,都要带你走,你只能是我的。反正你又不是真心爱独孤掠,跟他在一起和跟我在一起有什么关系?我依然可以给你做正妃,假时时日,你还是炎纹国的皇后呢。”君岫寒的绿眸里闪着浓浓的占有味道。
绾鸥撇嘴:“你凭什么说我不是真心爱独孤掠?”
君岫寒望着她身后从天而降的黑影奸诈的一笑:“因为你曾发誓要杀了独孤掠,因为你曾说过接近他都是为了做卧底,因为你说女人最好的复仇办法就是让男人爱上你……”
不欲之尾巴(十)
“够了!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仿佛从天而降的黑影一把抓住绾鸥,向她吼道。
跌落在他宽阔的怀里,绾鸥顿觉一喜,可看到冷酷的俊脸上是莫名的大火,心知悲摧了,丫丫的被君岫寒那个小人算计了。
“掠,君岫寒胡说!”绾鸥抱着他的腰,然后生气的朝君岫寒吼道:“我和他们都是光明正大,银狼王有民族气节,就算是被诅咒成一头狼依然为国作贡献,独孤掠是战争之狼,他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他们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喜欢他们,和他们欢好又怎么样?倒是你,只能和那个有些野心和**的七公主在一起,小心哪天,七公主将你杀死在床。上,然后灭了你们炎纹国?”
“为什么不让冷残跟进来?”独孤掠怒吼道。
绾鸥扁扁嘴道:“君岫寒骗我?他说可以找到小豌豆。”
“他说你就信,你有没脑的?”独孤掠瞪着她。
“掠,别生气了,我知道你会来的。”绾鸥摇了摇他的胳膊。
“敢走?”独孤掠放开绾鸥,横在君岫寒的面前。
君岫寒一笑:“来得可真快,御狼王,就算你外面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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