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逍宣国的人。
什么时候,她才能这么从容,能这么运用自如。
有了老爷在此地大展巫术控制大局,又有银狼王率领着狼群在攻击逍宣国的将士们,绾鸥便留下来照顾受了伤还在苦苦支持的程洛和冷残。
“你俩还能坚持吧!”绾鸥看着他们。
程洛微微一笑:“没事的,还好你来得及时,皇上呢?那边情况比我们还有紧急。”
冷残也没有理会自己的遍身是血,也是直直的望着绾鸥,他们都在关心着独孤掠,比竟东城是四十万大军攻城,而整个东城的军队才五万人。
“皇上没事,我们离开的时候已经接近尾声了,他也应该向这边赶过来了。”绾鸥说道,“你们看,棋玄的援兵到了。”
“绾鸥姑娘,你快去城门口,那些狼群可能会误伤他们。”冷残即使受伤也是冷静。
当绾鸥和程洛领着棋玄和写命的援兵进入城内,收复失地后,朱三行显得失望无比。“铿,你居然下得了手?”
“铿为你们出生入死时,你们有好好对待这个功臣吗?你们不仅不厚待她,反而还叫她吃下‘双蛇蛊’,这是作为主子应该做的事情吗?一个主子要想部下忠心,不是靠手段去控制,你看看独孤掠,所有的部下为他血战沙场,有谁被他下蛊?”说话的是老爷子,他的情绪非常激动。
朱三行此时站在城楼上也打量着这个老头子,他确信自己没有见过他,却不认为自己理亏,“今天我出征失败,并不是输于他独孤掠,而是你——铿,你找来了帮手,唤来了狼群,是你破坏了我的好事,我要让小七好好的处罚你。”
绾鸥走到老爷子的旁边,微微的笑了笑,他真是个好人,不仅帮掠度过难关,还为她出头。“太子殿下,挥师出征无名,又怎么能得到胜利的眷顾,你应该学学你的皇妹,她现在是除了御凰国里拥有兵力最强悍的人,不信,你回去问问她?”
四两拨千金,绾鸥成功将话题转移到争夺皇位上去,懒得跟他罗嗦,朱三行这种人,迟早栽在朱小七的手上。
“千孜赫现在怎么样了?”朱三行问道。
“已经回去向朱小七复命,成功完成架空你兵权的事情了。”说话的是走进来的独孤掠。
他一身玄色的衣衫,在黎明未破晓之前,显得黑暗而深重,银白色的头发散乱而张狂,一如他的人放肆而嚣张。
一片灰雾升起,朱三行一见独孤掠,就明白大势已去,只得逃为上计溜之大吉。
等棋玄扫开烟雾之后,绾鸥被独孤掠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时间一下凝结,冷残、程洛低下头去,而老爷子却优闲自得的看着他们,与万平相视一笑。
在一片狼籍的战场上,此刻却流淌着温馨的画面。
他是在乎她的。
他是在乎她的,绾鸥靠在他的怀里,满意的翘起了唇角,对于危险的认知度,他高过她,对于感情的认知度,她高过他,尽管他不想承认,但她感觉得到。
掠……我的掠……通过战争的洗礼,她双手大胆的环上了他的腰,她不管了,她想要一份爱情,尽管爱的这个男人会让她辛苦万分,可是,在这一刻里,她只是个女人……
享受这一刻吧!
享受这一刻吧,因为她知道下一刻,当独孤掠发现他们没有危险之后,便会冷酷的推开她。
他是她的君!
他必须做到这样。
等了等,等了好久,她发现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独孤掠竟然没有推开她,她不安的望向他,望向他左边眉角的那粒小痣,一直觉得特别祸水特别妖孽的痣,现在却成为她想要去爱的动力。
来日方长,绾鸥非常不舍的离开了他的怀抱。
她知道她不能任性!
她知道她不能随意!
她知道她不能只顾自己快活!
她也要让掠快乐,因为从这一刻开始,掠的快乐就是他的快乐!
她要解开关于银狼王和独孤掠的关系,她要他们都正常的生活,即使为一国之帝,即使是至尊之狼。
“你要去哪里?”果然,男人一开口,是气又怒,还吼她。
绾鸥凝眸,这是什么意思,留她吗?“去处理战场……”
“你哪里都不能去,你是朕军机处的人。”独孤掠冷冷的说道。
“是!”绾鸥低声道。
“喂喂喂,皇帝小子,对绾儿客气点!”鸣不平的是坐在轮椅上的老爷子。
一声皇帝小子,让独孤掠横眉怒眼,竟然有人公开维护她,正欲发作时,绾鸥扯了扯他的衣袖。“老爷子救了我,今天还帮了大忙。”
谁是银狼王(九)
独孤掠一听微微有所收敛,可还是口气冷硬:“多谢!”
绾鸥唇角上翘微微一笑,想到这么鸭霸的人对你说感谢时,虽然有十二分的不自然,却也是打心里的高兴,他在乎着她。
“怎么我觉得不像是道谢,反而是讨债一样?”老爷子偏不给他台阶下。
这可气坏了独孤掠,不是看在绾鸥和今晚帮助的面子上,他早就发作了,将他们赶了出去,竟然有人这么不知死的挑战他的天威,绿眸冷凝,“朕怎么觉得你很眼熟?”
独孤掠过目不忘,千孜赫曾经提醒过绾鸥,经他这么一提醒,绾鸥似乎也觉得很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他。
再看看了他坐在轮椅上的腿,独孤掠双掌推出:“你是地牢里的‘困兽’!”
老爷子的功夫自是不凡,虽然坐在轮椅上,可也非常轻松的避了开去。“记性还是这么好!”
“你对绾鸥有何居心?”独孤掠心思慎密,想得周到,自是担心在她身边的人对她都不怀好意。
“居心?”老爷子哈哈一笑,“我疼她可比你小子多了去,你说有何居心?”
独孤掠停了下来,审视着他,他早已没有了地牢里的痛苦和绝望,反而是一种弈弈向上的精神和福光从头顶升起。再望望绾鸥,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你……”点头算什么,就承认了老头子比他独孤掠还要疼她了,莫名的火气一上来,“还不回去做事!”
“你凶什么凶?”没人看到老爷怎么出手,他已经将绾鸥从独孤掠的身边带在了他的身旁。“我要带走她!”
“她是朕的人!”独孤掠一怔,这是一种达到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的巫术,移形换影如此之快,但他独孤掠也不是吃素的。
老爷子双手优雅的一交叉:“绾儿是你的人还是你军机处的人?”
“老爷子!”绾鸥不好意思的红了脸,今天老爷子不知道怎么了,平时里很好说话,现在却和独孤掠起了冲突,偏偏独孤掠又是强势逼人,害她站在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可不给他欺负你!”老爷子就是不让步,慈祥的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又望向独孤掠:“说啊?”
独孤掠当然是飞身上来抢,这世上有两种东西比语言还要通用,就是微笑和暴力,他当然不会用微笑,就是用暴力。
可老爷子存心气他,手腕一翻,千丝万缕金丝银线像一张网撒了下来,此时的棋玄欲上前帮忙,被写命拦住,“这是皇上的家事!”
程洛和冷残虽然受了伤,可此时也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个老爷子和主子的表演,老爷子的巫术像是连绵不断的江河,带着柔情千千万将整个战场封得密不透风,却又有的放矢的牵引着独孤掠欲左欲右欲上欲下的心思。
“绾儿,看好了!”老爷子手指轻轻移动,千丝万缕金丝银线像一张锦被向独孤掠飞了过去。
神奇的光芒和柔和的巫术,瞬间照亮了残垣断壁的城池,像一种温柔至极却又威力无穷的力量向独孤掠飘了过去,绾鸥明白,老爷子又在趁机教她,他面对的对手是如此强大的独孤掠,他要绾鸥明白,既要以柔克刚还要刚柔并济。
“你是谁?”独孤掠又岂是几条隐形的线所能牵引,他玄色的袍子在晨光中起舞,洒落了一地的阳光。
老爷子微微笑道:“或许恒那小子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
就在他们一边比划一边说话时,绾鸥用心默默的念着并在老爷子的指引下翩翩起舞,当她手中的丝线撒了出去时,却被独孤掠疾风暴雨般的拥进了怀中。“你……”
“你既是朕的人也是朕军机处的人。”独孤掠霸道的宣誓他的所有权。
绾鸥剎那间犹如冰雪中迎来了春花绽放,仿佛等待了整个寒冬就只为他这句话而开放,他……他……不是故意这样折磨自己吧……
“那好,绾儿将是你御凰国的皇后。”老爷子忽然严肃的说道。
独孤掠抱着绾鸥的手一下子松了开来,绾鸥也被这句话吓傻了,她没有想到老爷子在为他争取地位,可独孤掠从手心处传来的挣扎也让她不忍再逼他,他刚刚登基为帝,双守着兄长的遗言,他心里还装着她,她已经感到高兴了,何况乎那些虚有的名号。
“老爷子,别开玩笑了。”她赶紧岔开话题,“绾儿不喜欢做皇后。”
“傻孩子,你……”老爷子在绾鸥坚决的摇头下,没有说话。
只要能天天看到他,看到他的喜怒哀乐,她就满足了,即使只是做个小小的军秘书,她也愿意,那些帝后的事,不是她所考虑的问题。
“西城也处理得差不多了,皇上,我们的伤亡很大。”程洛见又陷入僵局,马上说道。
独孤掠松开了抱着绾鸥腰的手,走到城楼上,俯视整个西城,“拨款过来修筑军事要地,越快越好!即刻起程回宫。”
一行人收拾妥当,准备起程。
绾鸥安抚的向老爷子笑笑,“不用担心,绾儿不在乎这些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万平开口了:“绾鸥姑娘,老爷也是为了你好,你总不能无名无份的跟了皇上吧。”
“你们想得太多了,我现在只是御凰国的军机臣子,自然是有名有份的,程洛是不是?”绾鸥说着,向程洛笑道。
程洛是军机处最随和的一个,他知道主子难做,“老爷子放心,我们军机处不会亏待了绾鸥姑娘的。”
傻丫头,你真的只是做个军机臣子,这么简单吗?
当然不是,绾鸥在心里苦笑,这是她唯一不被独孤掠赶走的办法,作为她的长项,她能为军队出力,她有巫术,她有能力为他统一中原尽心,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一抹割舍不下的情愫,想放手,却又不甘心,想抽身,却又身不由己。
谁是银狼王(十)
回到了宫里,棋玄安排了老爷子和万平他们之后,到军机处来复命,此时,冷残和程洛也已经清洗包扎好了伤口。 w。5ye8。O
这是绾鸥第一次来到军机处,一如独孤掠本人的冷酷和萧杀,没有一丝柔和的气氛。
“今天大家都累了,去休息吧!”独孤掠站在手绘的地图面前,凝视着辽阔的土地和起伏的高山。
米寿、棋玄、程洛、冷残、写命等请安之后鱼贯而出,绾鸥走在最后面,她知道此时他是不能被人打扰的,他需要时间来冷静和沉淀。
一双大手将她控制在门背后,紧接着呼啸而来的,是他热烈的气息,是他浓浓的淹没于她的气浪,是他迫切而又挣扎的矛盾心情。
睁开如蝶翼般颤抖的睫毛,那双水汪汪的黑眸,深情的凝视着他,他瘦了,虽然已经洗去一身的血污,可那从身体里迸发出来的噬血的新仇旧恨令他冷酷绝决的不敢让人靠近。
半晌,谁也没有说话。
独孤掠低下头凝视着她,一如既往的倾城倾国的小脸上,少了很多的任性和不羁,却融入了女人的成熟和温柔,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一个可人儿,竟然是杀人不见血的刽子手。
四目相对,再也没有了以前彼此的交付与洒脱。
他的眼里更多的是责任。
她的眼里更多的是淡然。
良久,绾鸥坦然一笑,缓缓伸出手,踮高脚尖,抚摸着他左角眉边的那粒痣。
她总是一惊一乍,悲喜哀乐总是如雷雨乍现,现在却像个经历了风雨的成熟女人淡淡的笑,淡淡的说,淡淡的做事,甚至淡淡的看着他。
该死的,她不知道他正在受折磨吗?
该死的,她勾了他的心,怎么还可以这样淡然?
该死的,她不可以这样对他!
一股无名的火气冒了上来,他要摧毁她精心筑就的堡垒,毫无预料的,低下头,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太生涩,也太猛烈,他让她痛,他让她感受着的情绪,但绾鸥还是沉醉了,沉醉在他根本就不是深深的迷人的吻里……
当唇齿相依的感觉贯进中枢神经里时,她热烈的回应着他,分不清是谁的唇,还是谁的齿,在一束清辉下,只剩下两个一直防卫一直相斗的两个人,正在融入彼此的世界里……
染着魔欲的绿眸此时不再压抑,而是直直的深入了她的灵魂,看着急喘呼吸的她早已没有先前的淡定,他似乎有种得逞的快乐感觉,而手,也随即盖上了她的胸前。
娇小的身体颤栗的感觉更令他变本加厉,正准备彻底一举摧毁之时,一声轻不可闻的“咳”声从屋外传了过来……
紧接着是明天童稚的声音响了起来:“绾鸥姐姐,吃晚饭了!”
倒在独孤掠怀里的绾鸥瞬间羞得满面通红,“都怪你,都怪你……”她用眼神责怪着他,叫她怎么出去见人,依老爷了慎密的心思,定是知道了他们两人在屋里……
独孤掠酷酷的说道:“我不喜欢你强装的淡定!”
短暂的激吻之后就是清醒,绾鸥明白他在给自己找台阶下,死要面子的男人,不过,她却说道:“我却喜欢你生涩的吻!”说完,推开门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你说不喜欢,我偏要说喜欢。
两个人,半斤八两,交手时,谁也不忘压着谁。
对于高傲如独孤掠来说,怎么能容忍他的女人说她的亲吻生涩,生涩就是不会,不会就是联想到……
等他回味过她所说的话后,怒气冲冲的走出房间时,绾鸥已经和明天手牵着手,跟着老爷子离开,只留给他一个黄昏下美丽动人的背影!
绾鸥和老爷子万平明天单独住了一个院落,这也是老爷子答应住下来的原因,这样他就可以照顾绾鸥不再受人欺负。吃过晚饭后,大家一起聊得也很开心。
“绾儿,今天不累吗?”她昨晚可是一晚未睡,今天又跟着去了军机处做事,老爷子心疼的问道。
绾鸥甜甜的一笑:“不累,因为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不过我现在还不打算揭开谜底。”
“银狼王去了哪里?”明天忽然问道。
万平也一怔,“是啊,银狼王明明和我们一道在攻城,怎么在帝王来了之后就消失了?”
绾鸥与老爷子相视一笑,他们都想到同一件事情上去了,“老爷子,你说,传说是真的吗?他真的是被一个女孩子诅咒了的吗?”
虽然她自己经历了很多奇妙的事情,可是这种人与动物之间的互相变化,却也让人匪夷所思,或许,自小看着西游记长大,对于这种兽修炼成人或是人被法术变成兽,总是有着太多的好奇,现在有幸亲身经历,怎么不让她开心。
“孩子,这世上的事情,只要你相信,它就是真的,如果你不信,它就只是传说。”老爷子笑道。
绾鸥歪着脑袋,“我怎么觉得这话有玄机?”
“佛曰: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