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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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官-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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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买这个干吗?安逸见鼓鼓的一包没想到拿出的是复读机。

  跟你一样,学习啊!没事时学点英语,见便宜就买了。程文武说。

  你早点说吗?现在都是数字信息化时代,不过买了就买了,这东西也挺实用的。

  这方面就交给你了,该怎么学你就说。副班长的教育和素质提高难题,你要当成一项任务去看待。程文武笑道。

  收到。白建抢先说:“不过我们的教育问题怎么办?”

  是不是格斗那一套,不是说好了吗,你们要在最段的时间内把我的学会,然后我们一起学习连长的。你们不说我差点忘了,学的怎么样了?

  白建拍拍手说:“这个你放心自己的事还不用心吗。来、安逸,我们先过几招,让班副欣赏欣赏。”

  还不错。程文武看完他们练的几套拳法说:“这是副班长给你们脑力劳动者和体力劳动者买的补品,别忘了给班长留些。”白建打开一看高兴坏了:威化饼、巧克力、果冻。“这么多不对吧!”安逸突然间知道刚才只顾吃了:“班副这东西是不是你买的。”

  “安逸,有吃的就行管他谁买的。”说完他就明白了安逸问的意思:“你何必问那么刻薄的问题。”他边吃边走到程文武面前说:“安逸你难到没有看出来吗?我们副班长的脸上开满无数朵并连蒂,心里肯定久久不能平静,你看那眼神、那笑容,噢、我明白了:爱情滋润的,自古以来只有爱情才有那么大的力量。”

  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们的嘴。程文武说:“我又不是圣人七情六欲齐全,她敢买我就敢收。”

  不、不、班副,你大错特错。白建有些急了:“你不知道在我们那有种习惯,你要是拿女方的东西那是要双倍偿还的。”

  “封建是不是,我们是谁?PLA的一员,不吃这一套,我们要追求新的生活方式。”

  算了吧,按你的话说我们是吃五谷杂粮长大的,一切都顺其自然。安逸说:“下次你还是给她多买些吧。看来嫂子买的东西好吃归好吃但是含有的添加剂太多了,吃多了会伤身体的。”

  营院的积雪在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就被战友们偷偷地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如果光看操场谁也想不到这里下过雪,经过阳光的洗礼,一列列整齐的队伍矗在篮球场感受寒风最亲密的接触。李争每逢队列训练都下意识里严肃起来,不容许任何人有半点的失误。崭新的服装在腰带的裹束下显得更加有钢的神韵。每个声音伴随动作,在还没下口令前谁也不敢造次,就连一向爱说爱笑的白建都有一种无情的冷峻。浑厚、嘹亮的口令久久回荡在空中,落在雪地引起无声的激流。李争随时都在纠正每个人的微小失误:记住你们改掉的不仅仅是存在的缺点,更重要的是改变那些不宜改变的习惯做到随时纠正,你们现在不光熟练掌握动作、下口令,还要会指挥队列。安逸不知道班长是怎样知道自己的心思不在训练上,再说自己又没有犯错误。,他一直都讨厌队列训练,不就是一个队列吗,却要反反复复训练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安逸。

  到!还是迟疑了几秒种。

  出列。

  是。安逸出列后心一直碰砰砰乱跳。他看到班长到了自己位置,白建一个劲地给自己使眼色。安逸明白了:让自己指挥队列训练。还真的是应了那句话:眼高手底。在下面听得时间长了以为什么都会:简单,没有想到轮到自己时却是这么的生硬、陌生,一切的口令词语都和自己断了关系不在来往。走到喉咙口的话像遇见强大的对手般不敢出来。不就是出错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安逸鼓气勇气说出的话在他自己听来根本就没有口令的意思,像说话一样。立在对面的三个人依然稳丝不动,两眼直盯前方,安逸看来他们都在盯着自己。不经意间安逸瞅见远处走动的连长,有朝自己走来的意思。忙说:“大家活动一下,搓搓手。”说着自己也搓起来自己有些抖动的双手。

  哎,安逸,你倒够意思。程文武说:“你还没有开始训练就想着休息,对同志们够关心的啊。”安逸知道别的班都在训练的火炉中,可就是怕自己在训练中被连长看到自己的不足。李争说:“没事,队列只有错的动作,没有错的口令。无论你下什么样的口令我们都会做,条件是只要有口令,放开你的喉咙尽情的吼,没关系。我第一次时还不敢站到前面,你比我强多了,真正投入进去了什么都不会在乎的。”

  做完一件事的思考胜于百倍的奔跑。

  队列不仅仅是队列,它成就了军人的气质、养成了钢的意志。口令就是命令,早已融入心中。他知道自己所要做到的就是用尽自己的聪明才智去完成,而不是去寻找完不成任务的借口。无论是对还是错都必须做完再说。借口只是一个人退缩的棋子,很容易,任何一个人都能做到,方法就不一样了。

  感觉怎么样?白建问道。

  也没有什么感觉,就是心跳加快。

  这就对了,幸好你来当兵。不然就你的心里状况将来肯定是心脏病。不过现在没事了。白建极其认真说:“你简单忽悠就行,队列也就那么一回事,和你平时说话一样,就几个动作,听的没千遍也有万遍了吧。底气足、慢慢来,想说啥子就出口,千万不能藏着掖着。等哪天你经验整出来了,咱也是英雄。”

  白建下起口令来果然有一套。安逸听着很自然地就和自己的相比,他是那么的顺耳像一首歌;自己却是那么僵硬像是鹦鹉学舌。

  第一名。

  到。

  起步走。白建是一个一个整并不在乎你是谁就连李争也不放过。

  安逸,你的问题较多,俯卧撑50个。当时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白建会有这一手。程文武也觉得这家伙够狠的,有些纯属鸡蛋里挑刺、搅黄寻黑。安逸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在开玩笑,斜视了一下见那没有任何表情的样子知道了答案,很不踏实地趴正在地上做了起来。连长在战士面前仍然是严肃的神色,成熟稳重得让人不敢接近。安逸记得他刚来的时候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尤其是上课,简直成了天书。武功秘籍只要用心还能体会得了,但是他的话根本就无从下手,下课后还要抄别人的笔记。

  过几天军区要下来考核。连长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你们的成绩怎么样自己清楚,后果如何下去自己好好想。”

  想?说的轻巧。安逸最不喜欢听的就是这句话。有话就说为什么搞些阴沉的话让同志们放纵自己的想像呢,这不是纯粹地给人增添负担吗。白建也赞同安逸的想法。他最烦的就是动自己斤的脑袋,所以听到这句话白建就当没听见一样,轻轻地被风卷走了。安逸从来就不担心自己的考核成绩,无论怎样都能合格,不过今年就不一样了。安逸心想:一是军区级的,总不能也是合格的标准吧;二是自己是士官不能再按以前的成绩行事,怎么说也得高一点;三是新年的开始按家里的风俗应该开个好头拿红彩。

  电话的铃声打扰了每个人紧张的考核情结。白建离得最近听到电话响“噌”一下拿起电话,干净利落,速度出乎安逸的意料之外。

  哎!哎!大哥。你能不能说些我们自己的语言,别把你那旮旯里的噪音吐出来。白建接电话后,程文武说。安逸也听不懂他的家乡话:“你能说普通话吗?你尽量给我们的耳朵留下生存的空间,行不?”

  你问题也挺多的啊。白建只是一个劲地笑并不理会。

  *就是有了你这号人他们才有吃的。几个人也不知道白建哪来的那么多笑料,一直笑个不停。时不时地传出音乐般的女音。“笑、笑个屁。”李争有些耐不自己的脾气开玩笑说。程文武说:“班长说的太对了是个香屁。”

  不会吧,班副,你太厉害了连屁的气味你也听的出来。安逸故作惊讶说。

  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成哑巴。程文武有些生气:这家伙一说话就让人受不了。

  白建说实话,是不是上次的那个燕子打过来的?程文武问道。白建说:“班副咱们两个扯平谁也不欠谁的,我不打听你的,你也不能打听我的。OK?”

  OK!程文武说:“安逸该你了。”

  班副,他的情况基本上我都知道。安逸没有故意去为白建掩饰什么说:“你不是前几天刚分手吗?怎么电话又打回来了。”白建笑着摇摇头说:“还分手呢,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你以为分手挺容易的是不是,难于上青天啊。”李争对于班里的事情只要不牵涉到利益的事情,任他们随便整。他像不在班里或是没有听见一样,坐在床上不停地翻报纸,从来不搀和他们的情呀、爱呀。只几句话的功夫,各自忙各自的事情了。安逸把一张报纸看完了,白建还在接电话。

  白建*是不是你家开的?程文武听着他们的话虽然听不懂,却惹得耳朵让脑袋看不进去书。

  不要钱、免费的,我女朋友她舅开的。白建回头笑道。白建这句话一出口对方就有了反映。传出的声音不是很大,但依稀能听见音很甜、脆脆的,像吃甘蔗从嘴边甜到心里。电话在话音落的一秒就挂了。白建有些不情愿地把电话挂掉。刚把电话放好又及时地响了起来。白建心里一跳,又打过来了吧,忙问道:“你怎么又打过来了。”问完一思索不对头,尴尬笑道:“噢、对不起,是嫂子啊!找班长是吧?我给你叫一下。”白建回头一看李争不在。

  第二章  手枪(2)

  安逸忙说:“刚才去了电脑房,我去叫。”不多时李争回来,电话的内容几个人都听见了,大概的意思是嫂子忙着家里的客人,又要带孩子看病,问李争能不能请假回去一趟。程说:“是不是孩子病了,要不你去请假吧!最多几两个小时,2岁的小孩生病可不能耽误。”

  我说了,最近几天比较忙,等忙完就回去,李争说完就挂了电话。

  要不我去替你请假。程文武说。

  这不是刚回去过吗?经常请假工作都没法干了。

  班长,此一时彼一时吗。安逸说:“那是制度,这是急事。”

  要不我去找连长,程文武站起就往外走。他知道班长这是不好意思请假,总认为自己是给上面添麻烦,还没走出门就被李争给叫住了:“算了,别去。上面的事也挺多的,这点事就算了。”

  安逸和白建知道这个班长是有严重的固执症:“副班长就看你的魅力了,她不是在医院吗?”安逸说:“未来的嫂子肯定好说话。”白建一听像是找到了救星,用自己的卡拨通电话递给了程文武。

  程文武奇怪地望着白建心想这家伙怎么知道号码。

  班副,别看了都是自己人。程文武拿着电话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赶快说正事,”白建着急道:“正事说完随你怎么打都没人管你,就算是我请你打电话还不行吗。”

  你现在能不能出去一下?

  怎么、想我了?

  程文武迟疑一下说:“是想你了,有点事,你得帮个忙。”

  什么事?李班长的家你知道吧,上次我们去过的。现在他家小孩病了,嫂子一个人忙不过来。他又回不去,所以。。。。。。

  是让我去看看。

  对、对,程文武释然地笑道。

  好,我一会请个假就过去。

  那行你抓紧时间啊,到时候我再打给你。说完挂了电话。

  李争站起来说:“真不好意思,我不请假却让她请假。”程文武说:“没事,她请假容易。”

  哎、班副,嫂子的声音好温柔啊!是不是当初就是被她的声音击败的。白建问道:“人如声音,绝对的漂亮。班副,什么时候让嫂子过来让我们看看。”

  还用看吗,电话都知道了。在说咱们啥关系,是不是,到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

  暮色正充溢着激情,驱赶白日的疲惫,笼罩着魔幻般的戈壁滩。没有星星的夜晚,可以纵情地遐想,却很难想像出他们具体的神态。漆黑得让人心惊,因为它不是颜色,是个立体的空间。如果在城市,会被霓虹灯打破它的激情,变得异常喧闹非凡;在乡野田舍,人门肯定聚在一起拉家常,或早早钻进被窝享受家的温馨。迷朦的颜色看得久了就会有绀红的色泽映在心中,像一位活泼的战友在武装奔袭后卸掉装备时的轻松;然后迈着轻快的步伐。

  你这个混蛋,让我怎么交差?高个子拿着全是猪声音的录音带说:“第一个上报的期限到了,你说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们会把表放在有猪的地方。突然间他来了灵感:“这也是情报啊,他们内部养猪。”

  能说明什么?解放军勤劳致富?啪,高个子上前就是一巴掌:“从今天起,你在他们的对面居住,给我不间断的监视。”

  思想碰撞后的冷静是知识的积累。昨天的真理在今天可能就是谬误;昨天的谬误在今天也许就是真理。夜晚的话题会让知识匮乏的人用明天的时间去翻阅或查资料。安逸很少参与其中,因为在他心中的梦想依然存在,没有破损。梦想支持他不断学习。现实的残酷有时会让他有所放弃,可梦想不会远走,梦就是认得归家路途的情人,久了知道迷途知返。理想还在,就算是很远、很远,也不能放弃他的梦想。他知道如果自己放弃了梦就会彻底丢掉灵魂,人生也会一光二净。带着梦去入眠的人是最幸福的。安逸认为:听他们的交谈,是非曲直有自己评断。有时听见战友们用低低的声音为一个问题争执得不可开交,想说几句又忍住了。面红脖子粗,谁也说服不了谁。争执的结果让时间搞定了。熄灯号一响,一切归为平静都属于黑夜。安逸在黑暗里想起不知谁说过的一件事,这个戈壁弹很久以前是汪洋大海,到底是多少年前?屋顶黑黑的,什么也看不到。安逸渐渐有了的困意,似汹涌澎湃的大海进入脑海,海水戏逐着海浪在奔跑。

  不久的抽考让所有人不得不进行一定数量和程度上的辅助练习。挑月夜战、悬梁刺骨也不过如此。时间突然像一个不断积累的压力落在每个人的心头。李争这几天一直试图在训练时忘掉家中儿子的病情,经过长时间痛苦挣扎算是明白了:越是企图忘记的事情记得越清晰。班长,枪领完了。安逸见李争眼神不定就提醒道。

  哦,李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武器让他纠正了歪曲的脑袋。他知道射击的重要性和危险性。枪是战士永远的朋友,又是战士永远的敌人。这么多年来有不少活生生的事故时刻提醒着自己,枪不是用来玩家常的,它属于战场是二生命,但也会夺去第一生命。程文武想让班长休息一下被拒绝了。李争走上前接过前过枪,看着这么多的人心中一股暖流在激荡。连长把全连的人都交给我组训是对我的信任。他想。全连都知道李争是侦察出身又是全能尖子。李争组织全连验完了枪支后带人进了训练场地。

  射击场早就打扫的干干净净,下面沉睡着一层细细的石粒。当一位士兵站在训练场时的感觉还是和生活中的感觉一样时,那么这个士兵绝不是一位好战士。李争一直都这样认为:不管自己有多么地想家,但必须是一名好士兵。训练场就是战场,上面不止一次提出的观点。尤其是当手握武器,脚已经踩在了战场就应扮演在战场上的角色——战士。消灭敌人保全自己,战争是最残酷的竞争。安逸学到了一种力量,是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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