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世界还有比师父更加精通阵法的人?”
想到阵法,笑天不由想起了小龟,如果小龟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说:“这点阵法怎么会难得倒大哥,大哥一定会把我们安全地带出此地的。”想到这里,笑天心下暗自决定,等此间事了,就回玉虚观把小龟接出来,然后两人一起闯荡天下,这才是他的梦想。
正想得入神,笑天忽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看,原来是何布道见笑天神情恍惚,关心之下,便走了过来。他对着笑天道:“二弟,这个阵法是不是很难破解?不要瞒我,把实情告诉我!”
原来他也看出众人是被捆在了厉害的阵法之中,又见笑天一声不吭的站在山崖上,就知道现在的形式十分危急。
笑天强笑道:“这个阵法虽难破解,但我想剩余的时间还够一个时辰的话,我应该能想出破解的方法。”
突然另一个声音插口道:“公子此话何意?难道我们在阵中不动也会有什么危险吗?”此人正是梅若华。
笑天沉声道:“我想布阵之人此刻正在收拢阵法,当被拉伸的空间蔓延到我们身边时,即使我们不去碰它,也照样会被它生生撕裂成两半。”
众人一听,脸色尽皆大变。梅若华皱了皱眉,道:“公子既然熟知此阵,那缓解此阵收拢的法子总该有吧?”
笑天望了仍在慌乱中的众人一眼,苦笑道:“有倒是有一个,可是必须要众人同心协力才能完成,你看他们现在的样子,能够听我指挥吗?”
梅若华干脆地道:“我慧海门下尽听公子吩咐。”
何布道道:“玄机门下永远都是二弟的家人,只要用得找我们,山刀山,下油锅也再所不辞。”
笑天感激的望了二人一眼,摇了摇头,道:“不够的,远远不够的,我要的是元婴期以上的高手,其它的人多了反而碍事。”
此刻最为难受的就是蒋玉如,昨天她还与笑天争辩自己父亲的清白,没想到他今天就做出如此卑鄙的勾当。推其一而知其二,那么梅天颖的死恐怕也与他脱不了干系。此刻她的心里充满了伤心与绝望,微咬银牙,竟向天空中那奇怪的阵法撞了过去。
笑天一见,心下大惊,连忙跃身拉住她的衣角,把她拉了回来,恨声道:“你想死啊,但也不要挑在这个时候好不好?我已经够烦的了,你还在这里给我添乱子。”
蒋玉如面无表情地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我爹爹都已经不要我了,他做了这么多对不起大家的事,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
笑天举起手来,想给她一巴掌,却始终没有打下去。看着蒋玉如的样子,他心下一软,柔声道:“你不是说自己不再任性了吗,为什么还要这么固执呢?你爹爹作恶迟早会得到报应的,但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以为你一死他就会放我们出去吗,那你的想法也未免太天真了点,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他们的想法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只要你不助纣为虐,那就已经足够了。”
梅若华走到蒋玉如身边,安慰她道:“玉如姐,你也不用自责,你爹爹做恶毕竟不是你所能管得了的。即使家父的死与你爹爹有关,我也不会怪你的。只希望你能放开胸怀,不要再为你爹爹的事伤心,那我也就很满意了。”蒋玉如一听,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悲痛,抱着梅若华痛哭了起来。
笑天突然叫道:“糟了,又浪费了不少时间,我得抓紧了。” 蒋玉如在梅若华的怀里低低地说了一声“对不起”,梅若华爱怜地抚了抚她的柔发。
笑天却没有理会她们,纵身飞跃到中间的一小片空地上,朗声叫道:“我就是袁笑天,七绝散人的弟子,如果大家还想生出此间,就必须放弃以前的冤仇,同心协力地进行合作,否则大家的结果只能和刚才的那些人一样。我只问大家一次,不知道大家能不能够做到这唯一的一点。”无奈之下,他只好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因为这个“袁笑天”这个名字肯定能引起大家的注意。
果不其然,大家一听此人就是近来修真界“大名远扬”的袁笑天,竟暂时都放下了心中的恐慌,纷纷议论起来。
笑天嘴角一扬,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已经达到,便接着道:“现在困住大家的这个阵法名为‘移形换位阵’,即使我师父亲来也未必便能破解此阵,但我有一个方法可以暂缓此阵的收缩,不过需要五十名元婴期以上的修真高手,不知大家是否同意出人。时间不多,请大家尽快考虑。”
话刚说完,端木凯就叫道:“我们雾隐宗决定与其他门派放弃前嫌,共同合作。因此我们出十五名下属,以供差遣。”他身旁的一个黑衣老者却皱了皱眉,似乎想说什么反对的话,但可能迫于眼前的形势,竟没有说出来。
有了一个起头的,其他门派也纷纷响应,地火宗出五名,素女宫出八名,魔云宗出十名……正邪两派竟真的不记旧仇,相互合作起来。各派选出了元婴期以上的高手之后,把他们统统都调集到了一起。
除去没有来天行城的玉虚观,与比武大会的发起者神将门外,其他十个门派竟选出七十多个修着真高手。笑天满意地点了点头,朗声道:“请大家每九人一组,分成八个小组,由八位宗主分别带领。分派完毕之后,请飞到半空,然后按乾、坤、兑、坎、离、垦、巽、震的八卦方位各自站好。最后由我站在卦心,大家把真元力按照卦线输送于我,希望能借力平复扭曲的空间,最差也应该能暂缓空间异变的速度。”
众人沉重地点了点头,各自分派了起来。半晌,众人由八位宗主带领着站到了卦位之上。笑天高叫一声“开始”,源源不断的真元力便由卦线输送到他的身上。他双手过顶,掌心朝天,运起傲天决中的聚纳精义,身上燃起了一层熊熊的烈火,把吸收而来的真元力缓缓地聚集到掌心之上。慢慢地,真元力在他的掌心竟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光球,然后光球里的能量化成了波状的光纹,一圈圈的击向了那扭曲的空间。
奇异的现象出现在众人眼前,大家看到透明的空间竟出现了一阵由里向外的扭动,然后渐渐回复了正常。
笑天手中的光球也越来越小,最后终于消失无踪。他缓缓地垂下双手,收功落地。众人也都疲倦地落了下来,脸上都流出了沽沽的汗水,唯有笑天一人神采奕奕,似乎比以前更加精神。
场中众人见他们落下地来,纷纷问道:“阵法破了吗?”“我们可以出去了吗?”“到底怎么样了?你们快说啊!”
众位宗主也是不明所以,齐齐地望向了笑天。
笑天微微一笑,道:“阵法是破了,可我总觉得……”话未说完,众人便暴出了一阵欢呼之声,有些沉不住气的竟飞掠着逃出了此地,笑天看着他们安然的离去,终于吁出了一口气,放下了心来。
其实他哪里知道由于布下此阵之人过于自大,发动了阵法之后便离去了,竟没有亲自督阵,这才让他们钻了个空子,否则这上古第一奇阵哪是这么容易就能破掉的。
各大宗主见有人安全地出了此阵,纷纷向笑天揖首告别,带着门人离开了观阳台。
笑天对着何布道三人道:“这里的事情已经了结,我们也走吧!”
三人点了点头,正想离开,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袁笑天,你给我站住!”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聚散离合
笑天回头一望,原来是雾隐宗宗主端木凯在叫自己,不由暗道:“这老家伙叫自己又有何事,难不成对那傲天决还是念念不忘?”心里虽然这样想,口中却笑道:“原来是端木前辈啊,不知道您叫住在下有什么事吗?”
端木凯走到笑天身边,道:“袁公子说小儿的失踪与那奇怪的阵法有关,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笑天笑了一笑,道:“此地并非久留之地,我们边走边说吧!”
端木凯点了点头,一行人就这样缓缓地走下了观阳台。此刻,日已偏西,原本热闹非凡的观阳台,却静静的没有一丝声音,只留下那污七八糟的痕迹,沐浴在午后的阳光之下。
下得峰来,笑天对端木凯道:“令子与花迟在比斗时,由于阵形方才启动,空间的异变波动较大,可能被传诵到其它地方去了。”
端木凯急道:“那么说小儿并没有危险了?”
笑天道:“空间的原理深奥复杂,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说不清楚,但他们应该不会有很大的危险,说不定此刻令子已经回到了家中呢!”
端木凯深深地望了笑天一眼,道:“你对我们的恩惠我会铭记于心,门中事务尚多,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笑天点了点头,端木凯便带着门下离开了。
“袁公子,”梅若华突然叫道。
笑天转过头,把目光放在她身上,梅若华又道:“我新任掌门之位,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处理,我也就此离去了,如果有时间的话,欢迎你们到慧海门来。”说完,不待笑天回答,便也带着门下离开了凌绝峰。
笑天对着何布道道:“大哥门中没有事吗?不用回玄机门了吗?”何布道笑道:“自然得回去的,我还有把此间发生的事情向我爹汇报呢!不如二弟和我一起回去吧,我爹见了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笑天摇了摇头,道:“大哥不用管我了,我也有些事情要去做,恐怕是不能与你回玄机门了,但以后如有机会,我一定会去见识一下修真界最为神秘的‘海市蜃楼’。”
何布道从怀里掏出一个玄色木牌,木牌上雕着一座非常奇怪的宫殿。说它奇怪,是因为这个宫殿竟没有门,简直像一个大大的方形积木。他把木牌递给笑天,道:“这个木牌是我们玄机门的两大令箭之一,我向来都是贴身收藏,以免遗失。今天我把此物交给你,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能带着它来到我们玄机门,到时大哥必定倒屐相迎。”
笑天慎重地接过木牌,放入了怀中,道:“大哥放心吧,有一天我定会带着小龟一起去玄机门的。”
何布道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但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轻轻拍了一下笑天的肩膀,猛地转过头,就此去了。
笑天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的远去,然后消失在了视线之中,才缓缓的转过头,对着蒋玉如道:“眨眼之间,都走了,你为什么还不走?难道你也想来几句告别演说?好,那你就说吧,我洗耳恭听。”
蒋玉如低下了头,悲声道:“你要赶我走吗?我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笑天摇了摇头,道:“不要说这种孩子话,你爹爹永远都是你爹爹,不管你如何地逃避,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的。还是快些回神将门吧,我也该走了。”说着,竟真的慢慢地走开了。
蒋玉如呆呆地望着笑天的背影,不由想起了他们在神将门的邂逅,心中一甜。可又想起现在的尴尬处境,心中又满是委屈与苦楚。直到笑天走出了一段距离,她才高声叫道:“笑天,我早晚会去找你的,这是我与你之间的约定!”
笑天一听,心下苦笑道:“哎!为什么现在的女孩总是喜欢自做多情?我何时又同意与她做什么约定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多情的女子,情总是不专的,我才不相信会有什么海枯石烂的爱情,过不了几天,她就会忘了我的。”
笑天也离开了凌绝峰,只剩下蒋玉如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她的长发随风飘舞,她的心也似早已飞向了远方,飞向了一个没有勾心斗角,只有爱与安宁的乐土。
夜晚,醉仙楼外,墙头之上。
风,仍是那么柔和,星空也是同样的那么灿烂,那么辽阔,但躺在上边的笑天,心里却有种异样的感觉。他知道从明天起就看不到如此大,如此亮的星星了,因此他特地多留了一晚,特地又回到了这个墙头之上,好好地欣赏一晚的夜色。此时,他的心里抛去了忧虑,抛去了烦恼,只有淡淡的留恋与不舍。
不知不觉中,东方的启明星渐渐地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笑天理了理脑中的思绪,不再犹豫,径直往玉虚观赶去。
当他赶到玉虚观时,玉虚子的回答却让他十分的吃惊,小龟与龙辰竟都在昨天离开了玉虚观,而且是私自离开的。玉虚子一脸的歉然之色,然而笑天又能说什么呢?他只能说一些安慰的话罢了。无奈之下,他只好离开了玉虚观。
下峰的路上,他边走边想道:“小龟与辰弟离开玉虚观之后,不知会不会结伴而行?他们此刻又在哪里呢?小龟离开的目的无非是为了找我,可他才走不久,也不可能去天行城了,现在众人都已经回到了各自的门派,所以他们也就得不到关于天行城的消息。那他会去哪儿呢?他也不认识什么人!”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元宵,他为什么没来天行城?小龟除了自己,就对他和春兰比较熟悉,他会不会去找元宵了呢?可元宵在临走前也没说明他是什么宫的啊,难道是素女宫?可素女宫的弟子,都是女子啊,元宵怎么会是素女宫的?
笑天摇了摇头,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一个好的定论,那就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下得飘渺峰,又望见那千里无际的大草原,静静地沐浴在无私的阳光下。风柔和地吹过,那草浪有如碧海的清波般荡漾开来。
他就在这草原上慢慢地走着,没有一个人前来打扰。但就在这时,一阵香风传入鼻中,然后空中飞掠过一个女子的身影,笑天只觉得有些面熟,好象在哪里见过她一样。不一会儿,又有两个穿黑衣的男子追着刚才那人的身形而去。笑天一见,暗道:“后面这两人竟是雾隐宗的,他们为什么要追前边的那个女子?难道又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反正闲来无事,不如跟上去看看。”
主意既定,笑天便纵身一跃,御气追了上去。
前面那女子似乎受了伤,显得有些中气不足,渐渐地身形变得缓慢了。而后边的两人却飞掠地更加快了,似乎想一口气抓住前面之人。眼看他们即将追上那女子,笑天却一个翻身,挡在了他们面前。
那两个黑衣男子竟是须发皆白的老者,看样子在雾隐宗的地位不低。他们怒视着笑天,其中一个略胖的叫道:“袁笑天,不要以为你救过我们一次,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我们隐宗的事情。”原来他们两个竟也参加了观阳台的比武大会,因此识得笑天。
笑天微微一笑,道:“观阳台的事纯属偶然,我救你们也不过是救自己罢了。我想问一下,你们为什么要追一个良家女子?”
两个老者对望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还是那胖老者道:“良家女子?你回头看看她到底是谁?”前面的女子也不知是没力气逃跑了,还是发现事情出现了转变,竟也停了下来。
笑天回头一望,不禁呆住了,那人竟是“迷魂娘子”郑灵凤。胖老者似乎发现了笑天的诧异,哈哈笑道:“袁公子,她可不是什么‘良家女子’,而是连邪宗都为之唾弃的淫娃荡妇。我想袁公子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现在谈开了,就请你让条道吧!”这人倒会见风使舵,看到事情有了转机,便利马改口。
笑天陷入了沉思之中,郑灵凤也呆呆地望着笑天,似乎把赌注都押在了笑天身上。半晌,笑天才嘻嘻笑道:“她是不是良家女子我不管,但既然我已经出手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所以嘛,只好请你们回去了喽。”
胖老者怒道:“袁笑天,你别欺人太甚,我这就领教一下你的高招。”说着,就要挺身而出,后面的瘦老者却拉住了他,悄声道:“二哥,这小子失踪了近一个月,却没有落在神将门的手中,搞不好他现在已经学会了傲天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恐怕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胖老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