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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灵仙一愣，俏脸飞红，非常难为情的说：“我忘了。当时一着急，忘了这个传送门是双向的。”被这么一打岔，她刚才触景生情的忧郁心情便没有那么严重，就想跟人诉说一番。考虑了片刻，龙灵仙说：“子良，你想不想听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子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说：“如果没什么不方便的话，我确实想听。”
龙灵仙笑了笑：“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反正时间还早，讲讲也不会耽误什么事。子良，龙族为了本族延续，挑了一些成员变化了外形和其他智慧种族通婚的事情你已经知道，这其中就有和蛮人族和兽人族通婚的。那些女性龙族虽然无法生育，但那些男性龙族确实留下了不少后代。很可惜，所有的后代都表现出他们母系的重要特征，只是带上了一些龙族的血统变的比没有龙族血统的同类更加强大而已。”
“带有龙族血统的智慧种族呀。可以理解，那么龙甲犀？”
“我不是说了吗，那是退化的后代。你听我慢慢讲。后来龙族停止和其他智慧种族通婚，这些带有龙族血统的后代起初也留在龙岛，就连龙血精灵，出生时必须回到某个精灵圣地，成年后也是要回到龙岛的。这些后代之中，龙血精灵就不用说了，龙岛也有不少树精森林，他们可以利用树精传送门，和其他精灵来往方便，而且精灵也只会跟精灵通婚。但其他种族带有龙族血统的后代就没有这个条件，只能在龙岛选择成亲的对象。这其中，龙血人族再生出的后代没有退化现象，但龙血兽人和龙血蛮人都会出现一定的退化个体，成为非智慧生物。”
“是因为龙族血统的原因才出现退化的后代吗？”
“不是的，兽人和蛮人本来就有退化的现象，与龙族血统无关。他们的退化个体被称为兽亲。实际上，龙族血统的存在还大大弱化了龙血兽人和龙血蛮人的退化情况，甚至可以让某些后代不再具有明显的兽人和蛮人特征。”
“这样啊。那么，龙族不能容忍这些混血儿的存在，把他们和退化的后代赶出龙岛吗？”
“不，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龙族最初把这些混血后代带回龙岛，是希望从中能产生纯血龙族，等确定这种方法不可能产生纯血龙族后，也不再限制他们必须呆在龙岛。所以，一些带有龙族血统的混血儿回到了各族现在的国家。但这一类后代是自愿离开龙岛的。那些退化的后代，则确实是在有了自保的力量后，被龙族逐出龙岛的。”
“嗯，我有些不太明白，那些退化的后代似乎更应该得到保护吧。”
“龙族这样做也是为了它们好，是希望它们在复杂的环境中，逐渐进化出一丝智慧，即使这一代做不到，它们的后代能做到也好。兽亲是没有生育能力的，龙血兽人和龙血蛮人的退化后代却有不错的生育能力。你不是也说过吗，重要的是智慧而不是力量。这些退化的个体，力量都不低，基本都能达到圣阶超阶甚至龙阶，其实也有相当的智力，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话语和表达自己的意思，但是没有智慧，空有强大的力量也没用。你看龙甲犀，明明有圣阶的力量，野蛮冲撞也是攻防一体的高阶混合魔法，连龙族都用不出来，在它却只是一个简单的本能。可是，它仍然被只能发挥出七阶的攻击力量牢牢压制住，根本发挥不出圣阶的实力。”
华子良有些明白了，说：“那么，就是因为这个，这些退化的…这个什么…”
“龙兽，它们被统称为龙兽。”
“嗯龙兽，是因为被逐出龙岛，才对龙族和其他智慧种族才这么敌视吗？”
“不是的，也有一些龙兽对龙族很友好。嗯，龙兽有一种特别的本领，可以看穿龙族的变形，无论龙族变化成哪个智慧种族的外形，龙兽也能把龙族辨认出来。就我所知，龙兽对其他智慧种族普遍还是平和的，只要不去招惹它们，龙兽也不会主动进攻智慧种族。”
“那么你刚才心情不好，是因为龙甲犀攻击你吧。”
“不是的，唔算是吧。其实也没什么。好了子良，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快走吧。”龙灵仙使了个小花招避开这个不想谈的话题。
接下来的行程再无意外发生，龙灵仙又用了四次空间跨越之后，华子良也感觉到了明显的人类（人族）活动的痕迹。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像在地球时，从保持原生状态的地区靠近人类活动的地区的感觉有点类似，修整过道路，砍伐出来的空地，烟火的气息，甚至连周围空间中分布的魔力，都有些变化。不过，这种感觉对华子良来说反而更加熟悉，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种回到地球的错觉。
“这里是智慧种族与非智慧种族交错的区域，就是不知道是三族中的哪一族。”龙灵仙看了一下，把身上的衣服变成一副华丽的轻甲，“不管是哪一族，他们的平民一天三餐，贵族一天五餐，这和你说的倒有点像，不过他们可不是为了享受，实在是因为三族对食物的利用效率太低，只有到了圣阶才能接近龙族或精灵的利用效率。”
华子良笑了笑问：“必须换成你这样的轻甲吗？看上去倒是停威风，防御效果可比不上你的龙族战衣。我要不要换？”
龙灵仙点头表示同意：“我在人族的身份是贵族龙战士，必须穿着表明身份的轻甲，这样可以避免不少麻烦。你不需要换成这种轻甲，但现在这个样子也不行，干脆变成袍子吧。”
说着话，华子良把身上的空军夏常服变成了一件阿拉伯式样的长袍。虽然对诺拉人来说还有一点古怪，基本也能蒙混过去，进入人族控制区域后，有了参考的样式再做调整也不迟，龙灵仙点头表示可以。为了不引起怀疑，他们不再使用传送门和空间跨越，只是顺着道路慢慢前行。
再往前走，道路两旁出现了一片连一片的低矮树林，树木排列的错落有致，上面果实累累，而且显然是同一树种。
“是栗米树，这里是人族的边境镇，太好了。”龙灵仙喜悦的说。
“怎么？那两族和人族不和睦吗？”华子良有些不解。
“不是的。贵族的身份在三族之间都适用，只是我没和另外两族接触过，碰上了交流起来可能有点麻烦。有人来了，注意不要再说错话，咱俩现在也是人族。”
杜克老爹是新匹格威索镇的平民，与其他自身力量只达到二阶的平民一样，对往来于新匹格威索和蛮荒丛林之间的贵族和自由贵族冒险者，只能投以艳羡的目光。高级魔法材料，魔晶，各种野生动植物，近在眼前的蛮荒丛林虽然蕴藏着巨大的财富，但自身实力不够杜克老爹从未踏进去过一步，最远也只能走到镇子边缘的树林。
即使是这里，他一个人过来也觉得有点危险。蛮荒丛林在人族眼里满是财富，镇子在蛮荒丛林居民（魔兽）的眼里，何尝不是遍地食物的丰饶之地呢？虽然镇子周围种了一圈密密的刺荆，除了大路，大的魔兽没法悄无生息的从其他地方溜进来，而大路上有了望塔，随时有人留心蛮荒丛林，也不会留下漏洞。但一些体型娇小、一二阶的魔兽还是有可能钻过刺荆林，摸到栗米树林里偷果实吃的。这些体型娇小的魔兽实力不怎么样，但三两个一起上，拼他一个二阶平民还是可以的。
今天杜克老爹原本约了两个人一起来收他家的栗米树果实，偏巧人家有事要晚半天。杜克老爹家的栗米树果实已经熟透了，他不想耽误这半天，再说自家的那片地就在路边，魔兽也很少去，有什么状况只要跑到路上，了望塔很快就能发现，于是，杜克老爹一个人先来地里了。
快到地里的时候，杜克老爹一抬头，嗯？路上有两个人来了，是从蛮荒丛林那边，看穿戴还是贵族。他急忙站到路边等二人过来，深深的施礼说：“见过贵族大人。请问您是…”
龙灵仙说：“我是白石城堡的龙灵仙伯爵，他是控魔师华子良。这里是什么地方？”
杜克老爹再次施礼说：“向您致敬，尊贵的伯爵大人，向您致敬，尊贵的控魔师大人。这里是新匹格威索镇，去白石城堡该怎么走我不知道。不过了望塔上的人应该已经看到两位大人，镇长等一下就到，请两位大人耐心的等待一下。”
被一个明显比自己年龄大的长者如此对待，华子良还有些不习惯。他对着杜克老爹连连点头致意说：“老人家，不用这么客气的。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杜克老爹惊喜的说：“我，我叫杜克，镇里人都叫我杜克老爹。大人，我的年纪已经有些大了，不知道……”
第十六节 新匹格威索镇
杜克老爹正说着，大路那头走过来一队士兵，领头的是两个身着华丽长袍的中年男子和中年美妇。这些人来得很快，打断了杜克老爹的话。到了跟前，那个男子看了一眼龙灵仙的轻甲，通过上面的徽章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掩饰住内心的惊讶，那个男子施了一个贵族见面时的礼节，非常恭敬的说：“欢迎你来到新匹格威索镇，尊敬的龙战士伯爵。我是威尔子爵，新匹格威索镇的镇长，这是我的妻子，艾玛男爵。”
龙灵仙点头回礼说：“我是白石城堡的龙灵仙伯爵，这是我的同伴，华子良，一阶控魔师。我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冒险，现在要回白石城堡，希望镇长能向我们提供方便。”
威尔点头说：“没有问题。请跟我来吧，刚刚经历了冒险，吃了那么多天干粮，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桌真正由厨房里端出来热腾腾的饭菜。年轻时我和艾玛，还有另外几个朋友一起在大陆上乱闯的时候，对此可是印象深刻啊。我已经命人准备了饭菜，等一下你们就可以用餐了。”说着话，威尔向龙灵仙做出邀请的姿势，带着众人往镇子里走。
路就那么宽，三个人并肩走还行，四个人就显得有些挤，华子良只好退后半步让他们先走，那个中年美妇竟也后退了半步，和华子良并肩前行。众人对此习以为常，龙灵仙也没有表示什么，看来这是诺拉人的风俗。现在华子良不好问问题，只能跟着他们往里走。
到了镇长府邸，饭菜果然已经摆好，镇里的其他贵族和官员也等在那里了。众人落座，威尔举杯致辞邀大家共饮。华子良一口喝掉面前杯子里的东西，味道有点怪，带着点酸甜口感还可以。他放下杯子，突然发现众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龙灵仙就在华子良身边，低声提醒：“这是用紫焰果的汁液提炼的紫焰浆，虽然加了一些水调稀了不少，还是很烈的，应该慢慢喝。”
这也叫烈？华子良疑惑的看看，所有人里，果然只有他一口把面前的饮料，或者是诺拉星球的烈酒，喝光了。
龙灵仙微微一笑，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随口夸赞：“很不错，也只有在靠近边境的某些地方，才能喝到这么纯正的紫焰浆了。”
华子良立刻感觉到了一些异样。经过这么多天的习惯，对于能直接观察到魔力，华子良已经从最初的惊讶与好奇转变为熟视无睹，平时根本不会去留心周围魔力的情况。但龙灵仙一口喝下紫焰浆后，身体里的魔力排列与振动立刻激烈的变化起来，带动着她周围游离的魔力也剧烈的发生变化，有那么一会儿，华子良甚至以为龙灵仙要施放一个相当高阶的魔法。
其他人不能直接观察到魔力，但身为贵族，他们最少也是四五阶职业等级，对环境中魔力的剧烈变化还是能觉察到的。威尔稍微犹豫了一下，对龙灵仙说：“伯爵大人是七阶龙战士，又是黑发，至少四系魔力元素高亲和力，果然了不起，新匹格威索镇可没有人能陪大人这样喝紫焰浆。这位大人的同伴，仅仅是一阶控魔师，竟然也能若无其事的把一杯紫焰浆喝下去，还真让我们惊讶啊！不知道他有没有和伯爵大人签定契约？”
龙灵仙看了华子良一眼，摇头说：“没有，我们是同伴，不会签那个契约的。”
威尔笑着说：“伯爵大人对同伴最真挚的友谊实在让我钦佩。本来我也没想到这个事情的，刚才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希望伯爵大人，还有华子良，能考虑一下。嗯，是这样，新匹格威索镇正缺一个控魔师，我愿意提供一个正式贵族的身份，招揽华子良留在这里。虽然我提供的仅仅是男爵，但以后还有上升的空间，何况，即使是男爵，正式贵族也比契约贵族的身份高。这对伯爵大人，对华子良，对我们新匹格威索镇都有好处，不知道伯爵大人认为怎么样？”
龙灵仙坚定的摇头：“威尔子爵，看来我只能拒绝你的好意了。子良是我的同伴，我不会和他签那份契约，而且他也绝对不会离开我。”威尔想打华子良的主意？龙灵仙的火气立刻涌了上来。
威尔笑道：“伯爵大人请不要动怒，我只是跟你商量，绝对没有强留人的意思。恕我直言，不签定契约的话，仅凭一阶控魔师的身份，恐怕华子良很难在一个城堡里获得贵族的身份，到时候，他还是无法进入城堡。而契约贵族，既然伯爵大人出于同伴之间的友谊不肯跟华子良签定契约，想必对契约贵族的身份也大不以为然吧。何不让华子良留在这里获得正式贵族的身份？我可以答应，一旦新匹格威索镇有了另外的控魔师，华子良男爵对镇子的义务即可解除。到时候，他有了男爵的身份，不是更加方便吗？伯爵大人先不要忙着拒绝，咱们何不听听华子良本人的意见？”
明明谈论的是自己的去留，华子良还一直插不上嘴，好不容易听到威尔这一句，华子良急忙说：“这个，我能不能先问一句，契约贵族和正式贵族到底有什么不同啊？”
威尔笑呵呵的说：“正式贵族就是贵族，可以自由进出城堡，出任贵族官员，或者可以获得自己的封地。契约贵族只是名义上的贵族，其实是依附在与他们签定契约的正式贵族家族的，必须向依附的家族效忠并出力，并不能担任官员，有的契约贵族甚至没有自己的独立的府邸，更别说封地了。另外，没有贵族的身份是不能居住在城堡里的，某些苛刻点的城堡，甚至不让没有贵族身份的人进去。”
华子良犹豫了一下问：“灵仙，是这样吗？”
两人之间的称呼让其他人有些明悟：看来伯爵大人和这个控魔师之间的友情很深呀！不知道女伯爵会不会下嫁一阶控魔师。以前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例，女（男）贵族喜欢上了本家族的契约控魔师，克服重重阻力走到一起，可惜最终都是以悲剧收场，最极端的一个例子，与控魔师结合的那个贵族无法接受自己的后代平庸之极，连四阶职业等级都达不到的事实，疯狂的杀死了自己的伴侣和孩子后自杀，除了给自己的家族带来伤害，也给其他贵族增加了一些闲聊时的谈资。
龙灵仙笑道：“你没问题。子良，你凭实力在白石城堡完全可以获得正式贵族的身份，到时候我只担心那些高傲的家伙被你打的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