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独孤惊云从未见过这世界的天阶功法。只知道“易筋经”博大精深,非同寻常,至少比肩天阶功法。
“你性格内向,不苟言笑,惜字如金。外表冷漠,其内如火。心思敏捷,身形灵动。故而为你选择的剑法明教‘独孤剑’。独孤者,一剑!任你千剑万剑,一剑破之,一剑必杀。无招无式,却包容了天下剑势。快,准,狠缺一不可。意在剑先,意动剑动,剑动敌必自救。再融汇你现在所修习的那套‘百变残影’身法,更是如虎添翼。‘百变残影’修至最高境界,可在瞬间同时生出三十二个残像。”
陆沧浪全神贯注地倾听,不知什么时候,头也不能自已的仰起。天空中,有星光隐隐闪烁。是在看星光,还是领悟到了什么,只有他知道。
学得会,自找累。谁让自己是曾经的宗师,随意说上几句,便让两个可怜的少年如痴如醉,云里雾里的捉着星星。
独孤惊云将两人扔在身后,自顾自地朝前行去。他此刻所思所想的可不只是这点事。
望着前方遥遥在望的军营,绵延数十里,至少集结了五十万大军。是什么原因让皇城如此兴师动众,不惜劳民伤财地坚守在这鸟不生蛋的荒原上。而不远处的飞雨皇朝的境况,估计也和这里相差无几。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是怎样的利,让这两个数百年来相安无事的皇朝,不惜一切的撕破颜面,刀兵相向。
照说,这些事根本不是他们这些蝼蚁般的存在应关心的。但,独孤惊云不同,因为他不再是以前的那个独孤惊云。他是曾经的特种兵总教官,骨子里早养成特殊敏锐的触角。一切细枝末节都会尽收眼底,并加以分析解剖。这些都是生存下去的重要环节。今世的他依然保留着这种惯性思维模式。
所以,他想弄明白,这不是自找麻烦,是不想在心中留下不明不白的阴影。难得糊涂,不是真想糊涂。
“惊云老大等等!”东方熊在远处喊道,脚踏“凌波微步”,东摇西晃地窜了过来。
陆沧浪也不甘示弱,“百变残影”启动,身后留下一串虚影。
“领悟了多少?”独孤惊云拍了拍二人的肩,问道。
“一成,不!差不多一成半。”东方熊自我纠正地道。
“二成!”陆沧浪对自己十分不满地道。
独孤惊云摇了摇头,似对二人的成绩十分不满。身形闪动,脚下离地二存,点尘不惊,漂浮,虚幻,无迹可寻。接着身形再变,虚影连连闪现,瞬间留下三十二个残像。
精彩绝伦的演出,使两人感到无比的震撼,同时也激动得热泪盈眶,这就是他们未来要达到的目标和成就,现在是仰视,不久的将来定会登临这个高度。
“你是什么实力?”两个几乎同时问道。
独孤惊云回到二人中间,苦笑地摇着头:“不知道!好像有些对不上座。你俩这是什么表情?不就是一时找不到位嘛,层次固然重要,但这并不是唯一的标准。有时候,情绪,武技,经验以及临场的应变与发挥,再加上一点运气,都能改变一场战斗的最终结果。”
独孤惊云不失时机地对二人点拨了一番,随即看了看天色,星光越来越多。催促道:“加快步伐,否则军营就要关闭了。”
夜空繁星闪烁,地面灯火点点。相映成趣,平添几分意境。
入夜的军营没有了人喊马嘶的喧闹声,表面上一片宁静,暗里却是杀机四伏。“站住!”
三人刚靠近军营,便被一队巡逻的士兵逮个正着。连申辩和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当做奸细五花大绑地押回了军营。
三人没有反抗,很乖巧地被扔进了一座营帐。解开蒙着的眼带,灯光下端坐着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从标识上看应该是个十夫长,身旁还立着两名普通士兵。“说!你们夜探军营到底有什么企图和目的!”十夫长一拍桌子,横眉咧嘴地问道。
“这个,这个。。。。。。军官,这是个误会!”东方熊解释道。
“是呀!我们不是什么奸细。我们是少年先锋营的。”独孤惊云补充道。
“放屁!”十夫长再次一拍桌子,吼道:“少年先锋营早已死绝了,居然还敢冒充,我看你们是找死!”
“谁说少年先锋营死绝了!”独孤惊云突然挺身站了起来,其余二人也同时跟着立起身形。
“我们三人还活着!”独孤惊云昂首道。
“不错!我们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东方熊吐了口痰,跟着大声叫道。
“松绑!”陆沧浪阴冷地冒出一句,简直就是一副命令的口气。令人更深层次地认识了“酷”的真正内涵。
三人突然发威,气势冲天。十夫长忽觉大脑有些发蒙,愣了愣,旋即回过神来,恼怒地咆哮道:“反了!反了!你们这些垃圾,居然敢跟本大爷叫板。来人!给我往死里揍!”
两名士兵闻言,应了一声,双双冲了过来。
“停!”独孤惊云一声大喝,硬生生止住了两名士兵前冲的身子。
“你还有什么话说?”十夫长不屑地吼道。
“我要见你们上司!”独孤惊云一脸平静,毫无畏惧之色。
“就凭你?哈哈。。。。。。哈哈哈。。。。。。。”十夫长忽然疯狂地大笑起来,似乎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事。
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十夫长的笑声戛然而止。
“是谁要见上司?”随着话音,帐外进来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看上去很年轻,从标识看,应该是位百夫长。
“是我们。”独孤惊云十分淡定地道。
“哦!”年轻军官有些意外地打量着三人,衣衫褴褛,血迹斑斑,还被五花大绑着。皱了皱眉,“这就是你们抓来的奸细?”
“是!”十夫长小心翼翼地回道,官大一级压死人。
“这三人,我认识!松绑!”年轻军官下令道。
“这。。。。。。”十夫长有些犹豫,更多的是不甘。
“你想违抗上司?”年轻军官脸色一沉,微怒道。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觉得这三人十分可疑。。。。。。”十夫长坚持道。
“可疑个屁!”年轻军官这次真怒了,口出粗言,“这三人不仅我认识,连千夫长大人也记忆深刻。还给这三人取了个‘九命三猫’的外号。数次战争,这三人都能绝处逢生,安然回归。这一次,少年先锋营全部阵亡,无一幸存。千夫长刚才还在为这三人叹息,想不到你们竟然又从死人堆里爬了回来。啧啧,不知你们现在还剩几条命?”
“五条!”三人一齐回道。
“不错!八个月丢了四条命,应该是还剩五条,呵呵呵!”年轻军官十分开心地笑了起来,“还不给他们松绑?”
第五章 忍辱潜修
少年先锋营的营地是个独立而封闭的区域,出入口都有军士严格把守,没有指令,任何人都不得任意出入。
少年先锋营全部阵亡后,这里便成了一座空营,守卫的军士也奉命撤了回去。
偌大一座营地,往日喧声不绝,如今却是冷冷清清,空寂无人。这对独孤惊云而言倒是感触不深,而另两人则是时不时的长吁短叹。
为了尽早地驱散这种负面的情绪,独孤惊云便督促二人进入修炼状态。自己也静下心神,细细地分析眼前的态势,以及日后的行动方略。
经过前几日的一场大战,敌我双方受创不轻,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有战事发生。估计应有三至四个月的缓冲期。也就是说这段时期内都没机会堂堂正正的离开此处了。
记忆中,这个世界还有一个规则,死囚犯只要能在战场上获得一千分的功勋值,便能重新获得自由身,斩一士兵获一分,十夫长十分,百夫长百分,千夫长千分。这对死囚犯而言看似机会,实则痴人说梦。从千百年前这规则制定开始,就无一个死囚犯能完成这个壮举。个中原因,不言而喻。
但这对现在的独孤惊云他们而言,无疑是个福音。而眼下要做的是利用这段缓冲期,尽可能的提升这两兄弟的实力修为,在日后的战争中多几分保命的机会。
平静的日子,在悠闲中匆匆而去。接下来,这空寂无人的营地中,便时不时地传出鬼哭狼嚎的惨呼。
“多少圈了?”独孤惊云斜躺一小山坡上,嘴角叼着一根枯草,问道。
“五十圈了!”东方熊喘着粗气,报着数,整个人似乎比原来还胖了一圈,陆沧浪跟在身后,看上去也比从前壮实了不少。
这训练场,一圈约有五百米,独孤惊云给他们的指标是每日三百圈。听上去不算很多,但若是身上穿着五十斤的负重沙衣,那就大大的不一样了。
“三百圈了!”东方熊嘶哑地喊道,双腿一软,像堆烂泥摔在地上,出气多,入气少。
“咳咳!好像还没到极限嘛!”独孤惊云残忍地笑了笑,飞起一脚便将东方熊踢进一个三米深的臭水池中。东方熊的身高不过一米七左右,不得不拼命地把头浮出水面,手中还握着一把大剑,约莫三十斤,他就这样在水中一次次地刺,劈,削。。。。。。
陆沧浪没被遗忘,直接被扔进一座封闭的大帐,帐内有十二只飞鸟,什么时候抓完这些飞鸟,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两人提出抗议,独孤惊云心如铁石,语重心长地道:“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抗议无效。
两人受尽煎熬,独孤惊云也不闲着,忆起剑断人亡的那一幕,余悸犹存,绝不允许在同一个地方摔上第二次。
器械库里的兵刃倒是不少,但在独孤惊云眼中就是一堆废铁。拿着这些废铁上战场,与自杀没有任何分别。所以,他不惜消耗自身的三昧真火,对着堆废铁一次又一次锤炼,提纯。这个中的艰辛,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风,不再那么轻,那么柔了。有些凉,有些萧杀。
陆沧浪已不再抓飞鸟,因为他如今可以用剑在瞬间将三十二只飞鸟刺中,他现在每日只在重复着一个动作,剑出鞘,还鞘,至少一万遍。
东方熊也告别了臭水池,每天对着漂浮在空中的气球,不停聚气狂吼,同时在远处对球体发出各种攻击的动作,直至气球爆裂。
独孤惊云终于完成了三把剑的炼制,剑体黑亮,有些古朴沧桑感,看上去丝毫不起眼,只不过,他随手挥出一剑,便将一大块坚硬的岩石劈成两半。但他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他的点评是,刚有余而柔不足,苦于没有像样点的材料,也只能算是差强人意。
算算日子,三个月的时间在潜修中悄然而逝。东方熊与陆沧浪两人终于熬过了魔鬼般的训练期,整体实力跨如了一个全新的境界,剑法与身法都修至小成,真元力的修为更是突破了天武境的壁障,一举踏入了灵武境的层次。
于是,两人信心满满地向独孤惊云发起挑战,结果两人同时出手,却被一招败北。从云端跌入深谷,才知道云泥之间的差别有多大。
在两兄弟的强烈要求下,更残酷的训练序幕拉开了。久违的惨呼声再次回荡在空寂的营地中。
入夜时分,三人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进入了培元养气的静修状态。
突然,寂静中传出一阵异响,三人顿然惊觉,发现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酒香,挥之不去。
“像是有人在饮酒!”东方熊耸了耸鼻子,“什么人如此胆大,军中严令禁酒,违者重惩。”
“有人潜进了营地,在五号营帐中,大约有七八人,而且正在开怀痛饮。”独孤惊云展开神魂略一感知,淡淡地道。
“怎会这样!不会连累我们把!”东方熊有些担心地道。
“千真万确!因为这是一座空营,平时无人过问,在这里饮酒,督查队不易发现。”独孤惊云简单地分析道。忽然发现不见了陆沧浪的踪影。
“不好!”独孤惊云轻呼一声,身形一闪,也失去了踪影。
一灯如豆,暗淡的昏灯下,七八个大汉,坦胸露臂,正举杯痛饮,看上去已有几分醉意,帐内酒气冲天。
陆沧浪冷然立在门口,目光如刀,双拳紧握,整个人就冷得如同一块冰。
“滚出去!”声音冷得冒寒气。
空气突然静止,七八道如火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像似要将这块冰块融化。
“你-他妈的是谁?”一个大汉当先回过神来,“你疯了,敢叫大爷滚!”话音刚落,手中的酒碗也跟着朝陆沧浪飞过去。
陆沧浪微一侧身,让过飞来之物,双目一寒,眼中杀气闪烁,踏前一步,就欲动手,独孤惊云即时赶到,一把将他拉住。
“这位大哥息怒!”独孤惊云满脸堆笑,抱歉地道,“这里是少年先锋营地,各位在此饮酒,一旦被人察知,我等实在担当不起,所以。。。。。。”
“先锋营是什么东西!”大汉呵呵冷笑,踩着醉步,一摇二晃地踱了过来,满嘴酒气,“一堆死囚犯,他妈的猪狗不如,只配做敢死队。咦。。。。。。”大汉揉了揉眼,“不是死绝了吗?你们是哪里冒出来的?不会是孤魂野鬼吧!哈哈哈!”
“呵呵,这位大哥只怕是喝高了,眼有些发花,脑子也不太清爽,我们兄弟对酒鬼一向不太计较。不过还请各位给个面子,赶快离开这里。”独孤惊云不咸不淡地道。
“你说什么?敢骂大爷酒鬼。”大汉闻言,大脑一清,满脸暴怒地吼道,“找死!”挥手一拳击出。
独孤惊云早有防备,虚掌一扬,牢牢握住大汉轰出之拳。同时朝油灯弹出一缕指风,帐内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动手!”独孤惊云轻喝一声,手上一拉一旋,向外一抛,身前的大汉一声悲呼,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一直藏于帐外的东方熊第一时间冲了进去,帐内的路沧浪更是当先一步,有如狼入羊群般向内冲去。
独孤惊云负手行出营帐,昂首向天,不知在想什么。身后传出一片哭爹叫娘的悲嚎,那几个家伙肯定被揍得不轻。
天刚放色,军营内便一反常态地喧闹起来。
十来个人,上身裸露,鞭痕累累,高高的悬挂在标杆之上,引来无数围观的将士,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在军营饮酒斗殴,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看那三个少年,听说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命可真硬!”
“谁说不是!要不然怎会将这些身壮如牛的大汉揍得鼻青脸肿,只怕连亲生爹娘都认不出来喽。”
饮酒斗殴的风波在军营中沸沸扬扬地传了几日,便平息了下来,至于那些大汉的伤,都被认为是在黑暗中相互扭打所致。
第六章 帅帐秘闻
张灯结彩,在军中十分罕见。除非有大人物前来视察,或是皇朝有特使光临,否则就算是出师大捷,也不会弄出这般排场。
军营中因此议论纷纷,众说不一,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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