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凤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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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凤旗-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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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燕道:“小婢还好……”转眼瞧到了玉梅,道:“姑娘怎么称呼?”

玉梅道:“我叫玉梅。”

玉燕道:“小婢玉燕,姑娘请上船吧。”

玉梅暗道:“我也是人家的丫头,不用这么客气。”心中在想,人却依言登舟。

一个黑衣劲装大汉,站在船后操榴,见四人上了小舟,立时掉头过去。

俞若仙长氏吁一口气,道:“两位很累了吧?借此时光,不妨闭目调息,也许咱们还要出动。”

容哥儿道:“夫人,邓大侠有一本剑谱在世上,不知你是否知晓?”

俞若仙道:“听过传说,这未证明。”

容哥儿淡淡一笑,道:“在下可以奉告邓夫人一句话,邓大侠千真万确的在人间留下了一本剑谱。”

俞若仙道“你见过?”

容哥儿点点头道“见过。”

俞若仙道:“是在令堂那里了?”

容哥儿道:“夫人料事如神,那剑谱确为家母所管。”

俞若仙沉吟良久,说道:“此刻此情,大敌当前,咱们以后再谈吧!”

小舟又向前行了片刻,突然停下来,玉燕低声说道:“禀告夫人,已近大舟。”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那大船甲板之上,放满鱼具,舱中不见一点灯火。

玉梅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多指教。”

那边舟上突然亮起了一盏灯火,金道长当先由舱中行了出来。

灯火下,只见金道长手上包着白纱,显然是臂上受了伤。

容哥儿心中暗暗震惊,忖道:“这金道长武功高强,剑术精奇,怎的爱人伤害?那人的武功,定然十分高强的了。”

心念转动之间,只见人影翻飞,俞若仙和玉燕飞离小舟,登上小船。

玉梅低声问道:“少爷,咱们也要上去吗?”

容哥儿道:“上去。”两人联袂而起,飞上渔船。

金道长欠身对俞若仙一礼,道:“见过万上。”

俞若仙道:“不用多礼。”

金道长低声说道:“万上请入舱中,属下还有要事禀告。”

俞若仙人已行入舱中,金道长却站在门口,欠身说道:“容大侠请。”

容哥儿道:“多谢道长。”举步入舱。玉梅随在容哥儿的身后,行入舱中。

金道长最后入舱,随手关上了舱门。

容哥儿凝目望去,只见舱中窗门之处,都用很厚的黑布掩起,纵然在舱中燃起灯火,外面也无法瞧见,俞若仙缓缓在一张木凳上坐下,说道:“什么紧要之事?”

金道长道:“强敌似是已发现了咱们,只不过还无法确定咱们来历而已”

俞若仙望了望金道长一眼,道:“道长几时受了伤?”

金道长道:“昨夜,我乘了一只小舟,准备行近君山瞧瞧,却不料和他们巡逻的相遇,被迫动手而负伤。”

俞若仙道:“那些人是何身份?”

金道长道:“对方既不肯通名报姓,也没有显著的标记,属下只能在几人武功路子上,推判几人的身份。”

俞若仙道:“有何发现?”

金道长沉吟了一阵,道:“看四人身手,都似出于正大门派,两人用的少林杖法,两人用武当剑招……”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这就是属下观察所得而言,是否正确,属下亦不敢断下定论,但四人武功高强,足可列名武林第一流的高手,如是少林武当之人,在两派之中,身份将不会很低。”

俞若仙道:“八公三燕和三路总探,都赶往何处了?”

金道长道:“这三日中,有数百武林高手,拥来此地,而且都是迫不及待的匆匆行过求命桥。”

俞若仙突然插口接道:“据闻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人,都已赶到,可有此事?”

金道长道:“不错,还有丐帮帮主,那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人一位金龙寺,一位纯阳宫。”

俞若仙道:“你去看过他们没有?”

金道长苦笑一下,道:“没有,我们到此之后,就连番和强敌接触,前日八公中的四老亦和强敌接手,双方恶斗甚久,四公伤了两敌而去。”

俞若仙道:“我不是交代过你,最好不要和强敌动手吗?”

金道长道:“属下已然极尽小心,但强敌布置的周密,高手众多,实非人始料所及,他们似乎已然预感到有人要破坏这场求命大会,所以,处处都布了暗探耳目,天一入夜,这湖面上,至少有百艘以上的小舟,在水上巡逻。”

俞若仙点点头,道:“那就难免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你派八公一齐出动,四燕也派出三燕,此地却如此空虚,万一强敌至此,你一人之力,如何应付?”

金道长道:“属下虽知万上近日之内,定去赶列,但却无法料知确定日期,属下业已和万上约定此地会晤,如若被强敌查出,以我等实力,只怕难抗拒,奋勇血战,也难支持很久,何况水上搏斗,亦非我等所长,属下等战死事小,但恐万上赶来时陷入强敌埋伏,属下心念及此,才派八公三燕,改装易容。在陆上诱敌,使敌人料断出错,免得注意及此……语声微顿,长吁一口气,道:“属下推想,万上最早也要明日可到,却不料竟于今夜到达。”

四燕八公,三路总探,可算是万上门中全部精锐,尤其四燕,不知费了那俞若仙多少心血。金道长竟然派出了三燕八公,外加三路总探,如此庞大的阵容,那自然不是存心诱敌,而是准备硬碰硬的动手恶斗了。但金道长的处置,并无错误,俞若仙心中虽然觉得他处事过于轻率,但也无法出言相责。

金道长似是已经瞧出了俞若仙心中所思,接道:“属下已然再三告诫三燕、八公,和三路总探,要他们分成三队,以免实力过于分散,通弱则施下毒手,一举尽歼,遇强则不可恋战,相互掩护撤走,务求保全实力。等待万上归来。”

俞若仙点点头,道:“这法子很好,咱们人手太少,不能和他们硬拼。”

金道长道:“属下已然下令,不论情形如何变化,明夜初更时分,在岳州十里,阎家塞外,一株大柏树下集合。”

第三十二回众生求命洞庭湖

俞若仙道:“那求命大会内情如何?道长可曾得到一点消息吗?”

金道长道:“除了那求命桥,可以畅行无阻外,四周都有着森严的戒备,除非咱仍不计一切,使用武功,强行闯入之外,很难偷进他们森严的防线。”

语气微微一顿,接道:“以求命桥为界,两端是两个世界,属下为了探求内情,已经派遣身边小童严小青,混过了求命桥。”

俞若仙道:“有消息吗?“金道长摇摇头,道:“没有消息,他已混入了一日一夜之久,还无传出一点内情。”

俞若仙凝目思索了片刻,道:“道长也很辛苦,我们旅途劳累,借此时刻,也该调息一下,要他们把渔舟划到僻静安全所在。”

金道长道:“属下遵命。”缓步行出舱外。

渔船很快开动,行驶在平静的水面上。

船中突然平静下来,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金道长悄然行入舱中,盘股而坐,运气调息。

容哥儿经过了数日夜兼程赶路,早已甚感疲倦,盘坐调息,片刻间,已人浑然忘我之境。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容哥儿才从坐息中清醒过来,指头看去,只见一抹阳光,正由舱门中照射进来,敢情已然是自升三竿光景。

目光转动,只见那金道长和万上门主,早已不知去向,连玉梅也不知行向何处。

他连番经历大变,早已学会忍耐功夫,心中虽然觉得奇恐,但却力持镇静,缓缓站起身子,长长吁一口气,正待举步行出船去瞧瞧,忽见舱门启动,玉燕缓步而入。

只见她微微一笑,道:“容相公醒来了?”

容哥儿道:“醒来了,贵上呢?”

玉燕道:“敝上和金道长以及玉梅姑娘,去会见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人去了。”

容哥儿心中暗道一声惭愧,他们离开此地,我竟然是一无所知,显见几人的内功,都高我很多了。

玉燕道:“相公腹中饥饿吗?小婢已为你准备好了食用之物。”

容哥儿早有饥肠碌碌之感,当下说道:“那就有劳姑娘了。”

玉燕转身而去,片刻之后,捧来了食用之物。

容哥儿狼吞虎咽,匆匆食完,缓步行出舱门。

抬头看去,只见艳阳高照,蓝天如洗,湖面如镜,一望无涯,顿使人胸襟大开。

忽然间,遥远处平静的湖面上,泛起一道白浪,疾如奔马般,直驰过来。

容哥儿霍然警觉,闪身躲入甲板上堆集的渔具之中,转眼望去,只见那白浪越来越近,不大一会工夫,已然可见全貌,原来是一只梭形快舟,破浪而来。

两个劲装大汉,分坐在船尾摇椅,一个青袍马褂的老人,端坐在船头上,手中举着两尺多长一根旱烟袋,一个身着劲装,背上插剑少年,垂手肃立那老人身后。

容哥儿心中暗道:“这人不知是何许人物,坐在快艇上还是这般大的架子。”

忖思之间,那快舟已然行近了渔舟。只听那青抱老人轻轻咳了一声,道:“这一艘渔舟,孤零零的停在此地做什么广那佩剑少年欠身说道:“师父,可要徒弟上船去搜查一下吗?”

容哥儿心中暗道:“糟了,他如跳上渔舟,第一眼就看到我了!”

只听那青饱老人说道:“你先叫叫看,上面有人没有?”

劲装少年应了一声,行上快舟船头,高声叫道:“喂!船上有人吗?”

容哥儿心中焦急,不知是否该现出身去,他心中明白,如若无人相应,那少年必将登上渔舟,那渔具之下,自是难以藏身了为难之间,突见舱门启动,一个身着花格子土布衣服,头戴馆签,赤着双足的渔家女,缓步走了出来。容哥儿侧目看去,隐隐认出,正是玉燕改装。

只见她装出无限胆怯之状,望了那佩剑少年一眼,道:“什么事?”

那佩剑少年大概是为玉燕的美色所动,干咳了两声,道:“只有姑娘一个人在船上吗?”

王燕道:“奴家之外,还有父兄,只因渔舟破损,家兄去请木工修船,家父登岸买酒……”

佩剑少年似是很想登上渔丹,但心中又怕青袍老人,神色间一片犹豫,回头望了那青施老人一眼,道:“可要登上瞧瞧吗?”

只见那青袍老人,两道眼神一直注盯了在玉燕脸上瞧看。似是根本没听到那佩剑少年的问话。那佩剑少年,看他全神贯注的样子,竟是不敢再多打探,悄然退到了那老人的身后。

容哥儿心中暗暗忖道:“这人如此年纪,怎的竟是这样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只听那青袍老人说道:“姑娘,你抬起头来,看看老夫。”

容哥听他口气,一派正经,不似心存轻怫,不禁心中一动,暗道:“糟了,难道玉燕已被他瞧出了什么破绽不成?”

侧目望去,但见玉燕神情沉着,怯生生的向前行了两步,抬头望了那老人一眼,道:

“老伯伯,有何见教?”

那青袍老人哈哈一笑,道:“一个渔家女,生于湖上,长于渔舟,风吹日晒,怎会有姑娘嫩白的皮肤?”

玉燕道:“我从故乡来,居此渔舟不久。”

青袍老人冷冷说道:“老夫不愿再听你胡说人道……”目光一惊身旁佩剑少年,道:

“上船搜查,但要多多小心。”

佩剑少年应了一声,唰的一声,抽出长剑,跳上渔舟。

玉燕面露惊怯之色,疾快地向后退了两步,巧不巧正好挡在舱门刚。

那执剑少年,似是有意的要显露一下自己的武功,长剑一伸,挑在一座渔网之上,但闻唰的一声,那渔网突然升起了数文,全面张开,有如老练的渔人撤出的鱼网一般。

玉燕心动中暗暗忖道:“这人武功不弱不可轻视。”

心中念转,口中却惊道:“你挑破了我们的渔网怎么办?”

那执剑少年哈哈一笑,道:“姑娘请仔细看看,你的渔网哪里破了?”

那渔网疾快的落了下来,散布在甲板之上。

执剑少年长剑探出,轻轻一举,又把渔网集成一团,落在甲板之上,回目望着玉燕一笑,又挥动长剑迅速的拨动渔具。

日光下,只见寒芒连闪,所有的渔具,全都离地飞起,彼起此落,但却无一件落在湖中,显然,那少年出创力造,拿捏的恰当无比。

按完了甲板之后,那少年突然转过身子,微微一笑,道:“姑娘,在下要搜查一下船舱,还望姑娘多多赏光,让开一条去路。”

玉燕面露惊惧之色,缓缓退入舱中。

那执剑少年身于一侧,大步行人了舱中。忽然肩上一麻,连呼叫也未出口,被人点中了穴道。

容哥儿点了那少年穴道之后,玉燕却疾快伸出手去,接住了那少年向下跌落的长剑,低声说道:“相公,看来是难免一战了。”一面说话一面迅快地穿上靴子。

就在她刚穿完靴子时,舱门砰然一声被人踢并。

抬头看去,只见那青袍老人,面目严肃地站在门口处。望了那倒在舱中的劲装少年一眼,冷笑一声。

青袍老人两道冷峻的目光掠了容哥儿和玉燕一眼,道:“你们能无声无息的点了我随身小厮的穴道,那是足见高明了,想来必然是有来历的人,但不知两位是何出身?也许老夫和尔等师长相识,动起手来,也好留一点见面之情。

玉燕道:“没有动手之前,鹿死谁手,还难预料,老前辈不用把话说得太满。”

青袍老人怒声喝道:“胆大丫头,报上名来。”

王燕淡淡一笑,道:“告诉你名字,也是无妨,我叫玉燕。”

青袍老人略一沉吟:“你是万上门主的属下?”

王燕道:“不错。你是何人?”

青袍老人道:“老夫马托,江湖上人称摄魂掌。”

玉燕轻松的神色,突然变的十分严肃,缓缓说道:“听过你的名字。”

马托缓缓把目光移注容哥儿的脸上,道:“你也是万上门中人了?”

容哥儿道:“阁下没有猜对。”

马托微微一怔,道:“那倒要请教一下姓名了?”

显然的,摄魂掌马托在听得五燕之名后,也不敢再有轻视两人之心。

容哥儿道:“在下无名小卒,报出姓名,阁下也不知晓。”

马托道:“能和万上门中四燕同处一起的,而又非万上门中之人,自非平常人物,老夫自然是应该知晓才是。”

容哥儿道:“在下容哥儿。”

马托一皱眉头,道:“阁下报的乳名,老夫自然是不知道了。”

容哥儿只觉脸上一热,道:“在下先领教阁一下武功。”突然一侧身子,直向舱门口处抢去。

马托疾快的向后退了两步,道“你非老夫敌手,还是那位玉燕先上来吧!”

容哥儿心中大怒,一提真气,身子轻飘飘的闪出舱门。

容哥儿出了舱门道:“阁下先胜了我,玉燕姑娘再出手不迟。”

马托上下打量了容哥儿一眼,道:“你既然坚持先和老夫动手,那就请亮出兵刃吧!”

容哥儿道:“阁下的兵刃呢?”

马托缓缓一举手中旱烟袋,但却把它挂在腰带上,道:“老夫就用这一双空手。”

容哥儿道:“好!在下也用空手迎战。”

玉燕急急接道:“慢着。武林中人,修为备有不同,有以掌法见长,有以剑法称雄,他外号摄魂掌,自然在掌法上有特别的造诣了,相公善剑,何以不肯用剑呢?”一面说话,一面伸手把长剑递了过来。

容哥儿道:“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领了,但这位马兄掌上既有特殊成就,在下亦应该空手领教几招才是。”

王燕心中暗道:“他自视如此之高,硬要以己之短,对人之长,看来,他也不会听我的了,只有留心观战,如有危险,出手抢救就是。”心念一转,不再多言。容哥儿暗运功力,劲气满布双掌,喝道:“阁下可以出手了。”

马托缓缓说道:“年轻人,老夫不得不赞你一句英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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