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哥儿摇摇头,道:“我想姑娘似是不用和在下一般模样,涉险进入甫道。”
江烟霞一纵身,当下跳入道中,道:“目前的诧奇情形,已然激起我强烈的好奇之心,纵然这棺木之下,是刀山油锅,去者必死无疑,贱妾无法按耐下好奇之心……”语声一顿道:“贱妾带路。”直向下面行去。
这甫道十分狭窄,只可容一人行进,而且黑暗异常,两人虽有超异常人的眼力,也是难见数尺外的景物。
江烟霞一面走,一面说道:“似这等狭窄的市道,别说机关埋伏了,就是暗器袭来,也是无法闪避啊!”
容哥儿轻轻叹息一声,道:“是的,似此等险恶之地,必得把生死置之度外,才有勇气超越。”语声一顿,“江姑娘,那银衣人和绿衣妇人,为什么不能多讲话呢?”
江烟霞道:“也许他们身上穴道受制,不便多言。”
容哥儿点点头,又道:“他们似是限制在棺木之中,不能离棺木。”
江烟霞道:“贱妾也是这样想法,在他们身上,必然有一个很惨酷的‘禁制’,使他们无法反抗,也无能离开棺木。”
容哥儿道:“在下进入角道之后,一面留心查看,已不见那绿衣妇人行踪,这通道只此一条行进之路……”
江烟霞接道:“这个贱妾也已经想过了,那银在人和绿衣妇人,绝不会和咱们一样的深入甫道之中,在甭道人口之处,必然有着一种布置极为巧妙的机关,那银衣人和绿衣妇人,都在那机关之上。”
容哥儿停下脚步,道:“那棺底陷落,两人随着沉下,机关是否操在两人手中呢?”
江烟霞道:“这个,贱妾可以断言不是。”
容哥儿道:“那是说咱们的行动,已在操纵机关之人的监视之下,那人绝不会离开两具棺木很远是吗?”
江烟霞道:“不错啊!”
容哥儿低声说道:“也许此刻那棺木形状,重又复原,咱们走上去看看,说不定可以瞧出一些隐秘。”
江烟霞沉吟了一阵,道:“话虽有理,不过咱们的才能智慧,绝然难及此地主人,咱们能想到,难道人家就想不到吗?”
容哥儿正待答话,突闻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后退之路,已经密闭,你们只有前行一途。”
此时容哥儿,早已不把生死放心上,于是高声喝道:“你是谁?”
那声音应道:“守护这甫道的人。”
容哥儿心暗道:“守护甫道的人,那不过是一个仆徒的身份了。”
心中念转,口中却高声说道:“阁下躲在暗中,不是太小家子气吗?”
那声音接道:“在下驻守这条南道,已经十余年,我从未现身和人见过,也未出手妄伤过一人,我不想打破此例……”
语声一顿,声音突转严肃,接道:“不论你武功如何高强,也无能抗拒这南道中的机关,和绝毒的暗器,既然进入了此地,只有听命一途。”
江烟霞接道:“对大驾的关顾良言,我等感激不尽……”
那声应接道:“你们年纪都很轻,不知是兄妹,还是夫妇?
江烟霞心暗道:“随你叫吧!”口中却接道:“我们还想请教一事,不知可否见教?”
那冷漠的声音应道:“那要看你们问什么,老夫虽然觉得和你们很投缘,但也要保些分寸才成。”
江烟霞道:“这甫道尽处,是何所在?”
那人应遵:“是我家主人的宿居之地,老夫也未去过,情形不了然。”
江烟霞道:“阁下可否见告你家主人的姓名?”
那人道:“不可以!”语声一顿,道:“老夫只能言尽于此,你们不能再多问了,前面转弯之后,就非我所管,那里的管理人性情十分暴烈,不似老夫这股和善,很多进入这甫道之人,都是死在他的手中,你们要多多小心了。”
江烟霞道:“阁下慢走……”
但闻回应了一声,传入耳际,那人似乎是已经行远不闻。
容哥儿低声说道:“他似是躲在这石壁里面。”
江烟霞道:“是的,这筑造神奇的浩大工程,当今武林中,谁有此能耐呢产容哥儿道:“在下孤陋寡闻,知道的事情不多,姑娘仔细的想想,如若能想出一点眉目,那就不难解得眼前的稳秘了。”
江烟霞沉吟了一阵道:“当今之世,最精通建筑之学和机关布置的人,首推金雕龙手江常。”
容哥儿道:“金雕龙手江伯常,是何许人物?”
江烟霞黯然说道:“是我爹爹。”
容哥儿讶然道:“你的父亲?”
江烟霞道:“是的,我的父亲。他不但精于雕刻建筑之学,而且还有鉴别古物之能,我们金风门收藏的三十二把名划都是经过他鉴评分出了等级。”
容哥儿道:“唉!在下有一件事,想来想去,想不明白。”
江烟霞道:“什么事?”容哥儿道:“这一番武林风波,追来觅去似乎都和我们有关?”
江烟霞道:“唉!不错。因为,武林中极强的高手就是这几人,咱们却不幸生为他们的子女……”语声一顿,接道:“本来我生性十分自负,但自从受人挟制,当了这有名无实的一天君主之后,我才了然自己并非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武功、才智高过我的高手还有很多,但那时我还是自作聪明,认为那幕后之一天君主,不是令堂就是那万上门主。’洛哥儿道:“现在呢?”.江烟霞道:“现在看来,那俞若仙不是幕后的一天君主……”
容哥儿道:“家母呢?”江烟霞道:“令堂不认你是她的儿子必有内情。”
容哥儿避开此事,接道:“我是问姑娘对家母还有怀疑吗?”
江烟霞道:“令堂自以为她深居简出,在深山大泽训练高手的事,任何人都不知晓,其实这些事我早就知道了!只是她既未出山争霸武林,我们都没有过问罢了。”
容哥儿道:“那是说,姑娘对家母是有怀疑了。”江烟霞道:“纵然是对她还有些怀疑,但我料想地也不是主要人物。”
容哥儿道:“为什么?”
江烟霞道:“不是我小看令堂,她还不够阴沉,也没有这等浩荡的才气。”
容哥儿道:“在下此刻,也相信了一件事。”
江烟霞道:“什么事啊?”
容哥儿道:“相信姑娘并非真的一天君主。”
江烟霞道:“那很好,我们可以坦坦诚诚的合作了。”
容哥儿道:“此刻,姑娘作何打算?”
江烟霞低声说道:那棺木中的绿衣妇人,似乎是对你有着一种特别的情感,只有她,也许能告诉我们整个内情……”
容哥儿道:“咱们现在出去找她如何?”
江烟霞摇摇头道:“不成了,现在,她已经被人生疑,所以,话未说完,机关就突然发动,如若咱们此刻再去找她,对她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
容哥儿叹息一声,道:“那咱们此刻要何去何从呢?”
江烟霞道:“目下只有一途,咱们必须涉险查看明白。”容哥儿道:“好!在下听姑踉吩咐就是。”
江烟霞道:“小妹替容兄带路。”移步向前行去。
容哥儿紧随在江烟霞身后而行。
两人运功戒备而行,一路上未交谈一言。
又行十余丈,突闻波涛之声,隐隐传来。
江烟霞停下脚步,伸手按在石壁之上,侧耳静听。容哥儿木料到她突然停下,收势不及,正撞在江烟霞的娇躯上,不禁心头一骇,急道:“在卜失礼……”
江烟霞伸出手去,握住了容哥儿的左手,低声说道:“此时此刻.江烟霞低声说道:“不错,这地方距离那湖水很近,又低在湖水之下,只要凿开一个石洞,可以把这块隐秘之地,完全淹没。”
容哥儿心中暗道:“好恶毒的办法。”
但闻江烟霞低声说道:“咱们如能计算准这了片地方,那就好了。”
容哥儿无法接口,只好默默不语。
江烟霞不闻容哥儿接言,又举步向前行去。转了两个弯,形势忽然一变。
只见一座宽敞的石。厅,门户大开,高燃着四支儿臂似粗烛,照得一片通明。
江烟霞停下脚步,回头对容哥儿道:“那烛燃上不久,似是为了我们问..凶”
只听一个苍老的女子声音接道:“不错,这地方已然久年无人来访,难得今日有佳宾光临,当真是蓬革生辉。”
江烟霞、容哥儿,同时瞧得一怔,暗道:“这人说话很客气,不知何许身份。”
凝目望去,却又不见人影。似是室巾人有意躲在门后。
容哥儿低声说道:“室中似乎是一位女子,只怕未必欢迎男客,还是姑娘答话吧!”
江烟霞一提气,高声说道:“老前辈,晚辈可否进入室中瞧瞧?”
室中又传出那苍老的声音道:“恕老身身体行动不便,不便出室迎宾,两位请进来吧!”
江烟霞一提气,缓步向室中行去。容哥儿紧随在身后,行了过去。
这座石室,深不过一丈,但却三丈多党,显然是依据天然的形势凿成。
石室中,除了四支高燃的火烛外,还摆着四张太师椅,和一张木桌。
江烟霞目光转动,只见那门墙之内,一张石椅之上,端坐一个.鸡皮鹤发的老担。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一件奇大的黑色裙子,掩住大半张石椅,双足双腿,尽都隐于裙下。
江烟霞微微欠身,道:“惊扰者前辈的清修,我等十分不安。”
那老框打量了江烟霞一阵,道:“孩子,你有病吗?”
江烟霞道:“晚辈昔年练功,急求速进,以致走火入魔,又因受伤不久,所以,脸色不好。”黑衣老妇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语声一顿接道:“你们是夫妻吗?—
—
江烟霞道:“不是。
黑衣老妇道:“那很可惜。”长长吁一口气,道:“不是夫妻,那是兄妹了。”
江烟霞道:“也不是,我和这位容兄,是新交不久的朋友。”
黑衣者突然闭上双目,不再言语,似乎根本把两人忘去一般。
江烟霞、容哥儿都看得大为奇怪,暗道:“这老担为人十分和蔼,但举动却是有些怪异,叫人揣摸不透她心中所思。”
、等待了足足有一盏热茶工夫之后,那老担突然睁开了双目,低声说道:“孩子,你们为何来此?——
江烟霞呆了一果,道:“找一个人。”
黑衣老担道:“找人找上此地来了,你们胆子不小,但不知你们找什么人?”
江姻霞道:“一天君主。”
黑衣老框道:“一天君主?”
江烟霞道:“不错。”
那黑衣老妇沉吟了一阵,道:“孩子们,如果我们无意放你们进来,不论武功多高强的人,也无法活着到此。”江烟霞道:“多谢老前辈。”
黑衣老妇淡淡一笑,道:“老身并无救助你们,不用谢我。”
目光转到客哥儿的脸上,道:“孩子,你不太喜欢讲话?”
容哥儿道:“晚辈不善措词,恐会出言开罪人,这位江姑娘足以代表在下。”
黑衣老姐摇头说道:“唉!你们很相称,如若是一对夫妻多好!”容哥儿不便接口,只好默然不语。倒是那江烟霞听她连续提出此事,不禁心中一动,接道:“老前辈,是夫妻有什么好呢?”
黑衣老姐低声说道:“老身知晓一套剑法,必得夫妇两人同时习练才成。”
江烟霞呆了一呆道:“有这等事?如非夫妇,难道就不能练了?”
黑衣老框道:“是的,如非夫妇,不能习练,就是练,也练不出名堂。”
江烟霞道:“这倒是从来所未听过的事情……”黑衣老框脸色一流,道:“怎么,你可是认为老身骗你吗?”江烟霞道:“晚辈孤陋寡闻,此番大开茅塞,故而十分惊讶,怎
么会想到老前辈欺骗。”
黑衣老姐轻轻叹息一声,道:“老身终老于斯,那是命已法定,那也罢了,但这套绝世到法,至我失传,实是武林中一大恨事。”
江烟霞回顾容哥儿一眼道:“老前辈,晚辈想请教一事。”
黑衣老框道:“什么!”
江烟霞道:“不久之前,有一位妇人先我到此,老前辈可曾见到?”
黑衣老担道:“你是说那俞若仙吗?”
江烟霞道:“不错,老前辈认识她吗?”
黑衣老框道:“老身见她之时,她还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如今,已是四十开外的人了!”
容哥儿心中暗道:“想不到恩怨纠结,竟然都是相识之人。”
江烟霞道:“那俞若仙现在何处?
黑衣老担道:“她已被召至水宫中去。”
江烟霞道:“水宫……”
黑衣老姐道:“是的,水宫。这地方深在湖水己下,建一座水宫,并非难事。”
江烟霞抬头看去,只见鸡皮鹤发的老姬,皱纹堆叠的面容上,似有着无限的幽怨愁苦,心中一动,暗道:“这老姬满腹忧苦,如若能够说动于心,或可助我们一臂之力。”
心中念转,目中说道:“老前辈,似是很多心事片黑衣老姐道:“者身此刻只有一件心事了。”江烟霞通:“小知可否又诉晚辈们听听,老响华也可一解心中愁苦。”
黑衣老岖道:“”告诉你们也是无用,除非你们能答应老身一件事!”
江烟霞道:“什么事?”
黑衣老娘道:“答应学习老身的天地剑法。”
江烟霞道:“老前辈之意,是要我们……”黑衣老娘道:“这是一套绝世奇学,老身不愿它失传,在你们而言,学成此剑之后,才能在武林有所作为,此乃一举两得之事,问题是你们两个人,必得先行结成夫妇才行。”
江烟霞面泛羞红,叹息一声,道:“这个实在有些碍难……”
黑衣老妇接道:“所以,老身这心愿,是永难得偿了。”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唉!我忍辱偷生,活了这么十几年,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够遇得这两个人,能够传我剑法,好不容易等到了,但你们却又不肯结为夫妇,致使我心愿又行落空,看来是再难有此机会了。”言罢,者泪点点,滴了下来。
容哥儿心中暗道:“她只是为了想把二套绝世剑法,传诸后世,竟然是如此的悲苦伤心,倒也是世间一大奇事。”‘但闻江烟霞道:“老前辈可是此地主人吗?”
黑衣老框摇摇头道:“不是,老身只不过是一个看门之人罢了。”
江烟霞道:“就算我等答允老前辈习那天地剑法,只怕也没有这个时间……”
黑衣者姬喜道:“这个老身自会替你们设法安排,不用你们费心,只要你们答应,那就行了。”
江烟霞话未说完,被那老姬接过口去,一时间,窘得满脸通红,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只见那老姬接道:“你们商量一下吧!结方夫妇,对你们太重要了,老身也不能太勉强你。”
江烟霞无限羞促,回顾了容哥儿一眼,道:“容兄……”
她叫容哥儿,本想问他此事该当如何?但只叫出了一句容兄,竟是难再开口。
容哥儿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有何吩咐?
江烟霞道:“‘这位老前辈的话,你都听到了?”
容哥儿道:“听到了。”
江烟霞道:“容冗有何高见?”
容哥儿道:“这个,这个叫在下也无法决定,但不知可否用一个变通之法?”
江烟霞道:“什么变通之法?”
容哥儿低声说道:“一套剑法,非要夫妇才能同学,那是从未闻过之事,这位老前辈,既想要我们学她的剑法承续绝技,又要订下一种严苛的规定,目下咱要先知道那套到法,是否是绝世奇学,学会之后,
又有什么用处……”
江烟霞接道:“是的,咱们应该先问清楚。
转过失去,说道:“请教老前辈!”
那黑衣老框闭目而坐,此时睁开双目,道:“是否有什么事?老身运气,封闭了听觉,以杜绝听你们谈话,但不知你们商量的怎么样了?”
江烟霞道:“晚辈有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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