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赖皮也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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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赖皮也痴情-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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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亲一下也不行?翟英杰没被拒绝过,所以觉得她很小气。除非是第一次,那她的气急败坏才有道理,但都什么时代了,他已经忘记遇见羞涩清纯的女生是几年前的事了。
  “怎么,一个吻有什么了不起,难道你要告诉我,自己是全公司最后一个处女?”他的嘴巴比他的举动更不知死活。
  她爆红的脸色正是回答,这反而吓坏了他。
  “哇塞!真的!?”不会吧。
  “下流!”她又羞又愤地甩他一记锅贴。
  力道之大让翟英杰被打得偏开脸,神情惊怔,迟迟难以反应。
  一会儿,他用手背抹过嘴唇,挑战地瞪向她;她也不甘示弱傲然回视,杏眼圆睁。怎么样?谁要他嘴巴不干净,登徒子、下流胚!
  “好!韦梨竹!”他一喝,梁子结定了。
  “你自找的。”
  “我这辈子还没衰到挨女人巴掌,你够悍!”原有的一丝丝歉意尽被这耳光打飞。Shit,这女人他妈的带种,挑起他的征服欲了。“我翟英杰下定决心,我发誓,你傲不了多久!不出一个月,我要你融化在我怀中,臣服在我西装裤下,匐伏吻过我走过的土地!”狠话撂下,他从来没有也不必追求女人,这一次真要为她首开先例了。
  神……神经病。“你作梦!”
  “哼,试试看,追不到你,我就从凌云大楼三十六楼跳下去!”
  战帖正式拋出。
  第三章
  “你秀逗啦?上回不是才说过她碰不得?公关、空姐、模特儿、设计师……爱怎么玩都可以,你把脑筋动到她身上去,人家是大老板的女儿,总裁耶!你异想天开也要有个限度。”孙亚邦第一个感觉就是翟英杰发神经了。
  不讳言,他确实很有魅力和能力,能让一些名门千金对他意乱情迷,但那种身分的女人也正是风流公子的大忌,因为她们玩不起。而要来真的更不可能,毕竟什么锅配什么盖,豪门最讲门当户对,那可不是出身平凡、捧人饭碗的企业精英高攀得起。
  现实情况就是这样,而他竟然想折韦梨竹那朵高墙花,疯了,一定是疯了。
  翟英杰正套上护腕,对孙亚邦的惊呼完全不当一回事。他眼光瞟向陶仕元,问:“你也这么想?”
  “我怎么想不是都跟你说过了。”他整理拍线,表情颇是无奈。“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绿水之波澜。”
  “那又如何?”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他偏不信邪!
  就算要攀天、要过水,他也非折到她不可。
  那凶猛的一巴掌……他到现在还觉得脸颊隐隐发着烫,热意直入心坎。这辈子只有女人为他争风吃醋、为他动手打架,从来不曾尝过这样的难堪,翟英杰的自尊心受到创伤了,不平回这口气他不甘心。
  他一定要收服她!
  “说真的,你是不是想少奋斗三十年?”孙亚邦问。
  “我只说要追她,又没说要娶她。”翟英杰答道。娶她?那么不可爱的个性,他少活三十年比较有可能。
  “不管哪一种,听起来都很像在作梦。”
  “你们看过我败阵吗?”
  “没有。”
  他扬眉。“那不就行了。”
  他准备使出浑身解数,教她招架不住!
  “可是依我的观察,你这回碰壁的机率很大。”
  “是吗?”这话一点也没挫到翟英杰的锐气。
  “不是吗?毕竟她是唯一给过你苦头吃的女人。女人耶!见了你不但没有失魂落魄骨质疏松,还可以神气巴拉的让你难看,这不是太特别了。而且根据我近日和她的相处心得,我们这位新总裁一点儿也不简单,你把她当普通女人看,倒霉的人一定是自己。”
  “我没把她当普通女人,她是很特别没错。”特别到令他想开“杀戒”,把她变成自己的。
  “我还没说完,更重要的是,她看起来好象对男人没兴趣。”
  “那我更要试试看了。”
  哇!“你会被你的自负害死!”
  “什么让你改变心意的?”陶仕元问。
  “她勾起我的兴趣了。”
  “你什么兴趣不好,拿追她当娱乐。当心玩到了自己,碰了一鼻子灰不说,连前途也玩掉了!”
  “要真这样我也认了。”
  另外两人面面相觑。
  “你玩真的?”
  “假不了。”
  这家伙一定不清醒!“别怪兄弟没警告你。”好好的温柔乡不要,去折高高在上的带刺玫瑰,看来翟英杰这次真的昏了头,死定了。
  翟英杰甩甩球拍,不耐地看他们两人。“奇怪,你们一直在泼我冷水,对我这么没信心?”
  “因为她不好惹,真的。”孙亚邦讲实话。
  “良心的建议——保持距离,以策安全。”这是陶仕元的劝告。
  啐!“你们认定了我会输?”
  “差不多是如此。”
  他不信,哪有未战先败的道理。
  “我会赢的。”他从来没在女人堆里吃过鳖,这一次也不例外。他要让那双冷傲美目化成柔情秋水,只为他。
  修长的身体以流畅的动作拋出球,用力挥出,过网击在对面外角界内的落点上,也让对手接了个空。
  发球得分!这是他胜利的宣告。
  她从来、从来不曾遭遇这么大的欺侮!
  他当她是什么了?思春发癫见到帅哥就流口水的小女生,可以任他胡来?竟敢随便轻薄她!
  她的初吻……
  韦梨竹又羞又气,被那种自命风流的无礼男人“拔得头筹”,是她有生以来最大败笔!更呕的是,她用力刷牙使劲漱口却仍洗不掉他留下的触感,那四唇贴合、肌肤相亲的温度,男人的嘴唇比她以为的还要柔软……忘不了,像乱流一样,她的脑海被这陌生的滋味不停翻搅,她讨厌这种感觉,让她无法平静。
  该死的,该死的翟英杰!
  她脸色阴霾,死气沉沉地走进公司,身上彷佛写了“生人勿近”四个大字。
  黄春培和高宥真一看就明白今天是低气压,韦梨竹的心情绝对是非常不好,两个老小女人互看一眼,犹豫着是不是要维持现状。
  “黄姨,你说总裁看了会不会更火?”
  “如果是你呢?”她反问。
  高宥真想都不用想,女人嘛!“我会转哀为乐,转怒为喜。”
  “那就试试看好了。”黄春培望着眼前一片朱艳,怎么就没人送过她这样的美景呢?唉,年轻真好。
  韦梨竹一踏进来就被层层满满的玫瑰花海包围,含着露水,新鲜盛绽的红玫瑰,几乎摆满了整个三十六楼,她整个人也陷在艳丽夺目的红浪之中。
  谁拿三十六楼来开花店了?
  “怎么回事?这些花哪来的?”她开口询问,脸上不见任何惊奇的喜悦,反而是黄春培和高宥真感染了花儿红嫩的美。
  “是花店送的,一大早陆陆续续塞上来,我见数量多实在推不完,干脆全签收了。”黄春培回答。
  “总裁,好大手笔,好浪漫喔!”高宥真羡慕死了。
  “给我的?”
  “是呀。”
  韦梨竹皱眉,脸色更沉。“谁这么无聊?”
  “无聊?你不觉得开心?”
  “有什么好开心的,我讨厌红色。”她今天看什么都不顺眼。
  只见两位助理托着腮,比她更懂珍惜的欣羡表情。
  “喜欢的话全抱回去。”她反正不稀罕,大方得很。
  “包括你桌上那一朵吗?”
  那一朵?韦梨竹走入办公室,很高兴没再撞见一片血色。但见她桌上多了一只细如试管的水晶瓶,里面插了一枝含苞凝艳的长梗玫瑰,瓶身压着一张白色卡片。
  她打开,龙飞凤舞的笔迹洒着狂放的字句——
  献给你一朵红色的玫瑰花
  代表我的心
  代表我的情
  献给你一朵红色的玫瑰花
  代替天上的月亮
  代替夜空的星星
  献给你一朵红色的玫瑰花
  它是我对你——永远燃烧的爱意
  署名是“翟”。
  无聊。
  肉麻。
  神经病!
  他不是胡言乱语,竟然付诸行动,真的想追她!
  她瞪着卡片上的字,愈看就愈想起他放肆的轻薄,留在她唇上的温热,还有撂下的豪语,愈想就愈觉光火。
  没见过这么自以为是的人,他真以为自己的魅力无远弗届、无坚不摧,用这种老掉牙的攻势就想征服她,让她对他另眼相看?作他的春秋大梦!
  “原来是翟协理耶,难怪了,像他那样体贴细心的人才会想出这么美丽的礼物。红玫瑰加小情诗,好棒喔!总裁,公司里最有行情的翟协理已经成为你的裙下之臣了。”高宥真惊叹。
  “我还以为只有女人对他痴迷的份哩,这回可被收服,被你迷得团团转了。”不然不会出现这么热烈的手法,真大胆,敢追自己的顶头上司,黄春培佩服翟英杰的勇气。
  这么做的下场可能有二:一是称心如意,飞上云端;二是踹下地狱,死得很惨。
  大帅哥会是哪一种呢?一向没有女人可以对他免疫的,不过观察韦梨竹愠然的神情,情况似乎不太妙。
  “没创意。”这是韦梨竹的评语,她把卡片撕成两半,连那朵长梗玫瑰一起扔进垃圾桶。寒声交代:“把外面那些花全部处理掉,退回或是销毁都无所谓,一个小时后我要看到原来清爽的三十六楼!”
  “总裁——”
  “还有,花店再送花来,一律不准签收。”
  君令一下,莫敢不从。一小时内壮观的花海就成泡影不再出现了,但是韦梨竹桌上的红玫瑰却仍天天摆上,原因很简单,不是花店送来的,而是翟英杰亲自奉上,卡片也一样,情诗也一样。
  不出几日,总公司上下都知道潇洒多情的企画部协理,正疯狂追求年轻美丽的总裁。
  谁会赢?拭目以待吧!
  显然,她一点也没有被他的招数打动,所以翟英杰看到的韦梨竹,仍是不见和颜悦色,情况毫无改善。
  他们在停车场内狭路相逢。
  “还在生我的气?”他故意靠在她车门上。
  “让开。”
  “别气了,那会有损你的美丽。”他惋惜的声音像在调情。
  他是听不出拒绝,还是看不懂脸色?韦梨竹实在不想把耐心耗费在和他的纠缠上。她凛着脸,神圣不可侵犯的表情想教翟英杰知难而退。
  ——失败。
  “好,对不起。”他道歉,承认自己不敬的过失。“我是做得太过分了,我也很后悔。这样吧,我让你亲回来行不行?”他给她“报仇”的机会。
  韦梨竹真想再赏他一巴掌!
  “你就只会在嘴巴上占女人便宜吗?”
  “喔,你是唯一的一个——只肯让我在『嘴』上占便宜。”其它女人都很大方,甚至主动请他得寸进尺。
  如果可以的话她会一脚将他踹开,但是教养不允许她这么做,而且力气也不够,韦梨竹只能杏目横瞪。
  “除了公事之外,我不想跟你有任何接触,翟协理。”
  “为什么?”
  “话不投机半句多。”
  他突然伸手,捉住她皓腕反身将她围困,夹在车门和他身躯之间。英俊的面孔低倾,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韦梨竹感觉双颊跟着发烫,薄薄地延烧,她强自镇定,反抗地回视。
  “你不喜欢红玫瑰?那我可以改别的,百合、桔梗、郁金香或者嘉德丽雅兰?你选一种。”总有合她心意的。
  “我不喜欢你。”不关花的事。
  她可真懂一击中的,直接戳他自尊心!
  “那我写的诗呢?”
  “肉麻至极。”他才认识她多久?有什么可以“燃烧”的!
  “你不喜欢我哪里?”
  “哪里都不喜欢。”她毫不委婉地回答。“你有时间和精力的话多用点心在公务上,不要耍这些花样和把戏,也许我会比较欣赏你。”
  “谁跟你耍把戏了,我很认真的。”她就是这样目中无人,才会让他看不过去。
  “认真?认真地要我融化在你怀中,臣服在你西装裤下,匐伏吻过你走过的土地?”她一一复述他的大言不惭,然后再用力搥醒:“不要脸,你永远也别想!”
  翟英杰沉默,右手尾指指尖轻轻划过她鬓边,接着挑起一边眉梢,大胆直言:
  “我就是要想,我喜欢你。”
  芳唇的滋味至今仍留在唇上,匀嫩甜美,令他回味再三。她愈不屑,愈鄙视他,他就愈要把她追到手。
  韦梨竹的脸颊终于控制不住地泛红了,她的解释是因为气恼,翟英杰的解读却是娇羞。
  “啊,红着脸的你更美了。”
  她拍开他不规矩的手。
  “后面那两样可以免了,我只要你——融化在我的怀里,这样就够了。”
  “想死我会成全你的。”
  “为了你,死一百次也愿意。”
  明明知道这是谄媚讨好的假话,但面对他咫尺之近的轮廓,韦梨竹竟不由楞然,没能实时反驳。
  “哎呀!协理,幸好你还在,人家摩托车坏掉了啦,可不可以……”求救的娇声忽然介入。
  翟英杰分神之际,身子已被韦梨竹推开。
  “那你就去死吧!”
  她没有同情心地说,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除了翟英杰,韦梨竹要处理的麻烦还有很多。
  在“凌云”,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对她服气,虽然是名正言顺的正牌接班人,但是年轻,又是女流,看在一些身段较高的老辈眼中难免不以为然,有几分老而从下的委屈。
  高层于是分为两派:一派忠心悦服、不思二志;另一边则是处心积虑,拨着拉她下位的算盘。
  霍权泰就是这一方的主导人物。他在公司十多年,当初是由韦闲云重金挖过来效力的,总经理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按理他该帮着韦梨竹;但不,如果不是她这正主儿空降,代理总裁的位置落的地方应该在他头上!
  大位没坐着,他看她当然有些刺目了,一个青涩的小丫头能济得了何事,要他听她的?霍权泰自是大大不服,冷眼等着看韦梨竹的笑话。
  这一派人的心思韦梨竹不是不清楚,曹展荣也特别叮嘱过要她小心应付,既不能让对方得逞又要不伤表面和气,手腕确实得高明。
  今天的开发会议,就是较量的对阵场地了——
  听完几个部门报告,坐在她旁边的霍权泰尊重地请她裁示。
  “总裁,你看呢?”
  韦梨竹凝思酌定,才发表看法:“就经济的脉动方向,科技产业仍是主力,前景可期。近年营造与纺织业大幅衰退,想维持利润成长势必要截长补短,而马来西亚的厂房有扩充潜力,等市场分析及技术合作方面整理出更完整的腹案后,就可以进行。”
  很好,她说完就轮到霍权泰出意见了。
  “是需截长补短,但倒不一定要盲从潮流。科技产业多的是地雷,以台湾最近的走势来说也不够稳定,依我之见不是只有此路可行,传统的化学制剂开发还比较有愿景。”
  对于霍权泰和她执相反看法,韦梨竹早有心理准备。
  “凌云是全面的,只要有利,每一种路线都值得投资。”
  “当然是的,不过主线方面请总裁参考我的意见。”
  韦梨竹感觉到一股压迫的势力,她并未同意,另有见解。“我看过去年的营利总计,传统工业市场受到不景气全面冲击,表现并不出色,现阶段还是维持现况。”投资报酬比例不高,过度膨胀实非智举。
  “这会错失先机。”霍权泰对自己的评估比较有信心。
  “要抓先机,先坐握良机。”
  “日本人那一套,对吗?”他冷笑,开始给她颜色看了。“眼前有什么就冲什么,底基也不守稳,泡沫经济都是这样搞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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