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条变异蛇,她真是欲哭无泪,甚至生出了一丝想要放弃的念头,这个空间如此危险,且不说暂时没发掘出什么价值,就算以后真有大宝贝,那也得有命去拿啊!
她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死去的蛇尸附近,虽然很不愿意把这东西带走,但是未免引来更多的食肉猛兽,还是必须得拾掇掉啊。她抬不动这蛇,只能象征性地抬起蛇头,打开背包,使劲往里拖,还真“嗖”一下就进去了,看来打包的功能是系统自备的。
赵归雁拾掇完蛇尸,身体疲累,心里也有些烦闷,就打算做个标记就回家,谁知道刚走了两步,就在视线的右下角发现了一把黄色的小锄头标记,这标记很小,也不在视线中间,极易忽略。
但她却想被人打了一闷棍,懵了,随即立刻狂喜!啊啊啊!她怎么这么笨啊!竟然连这个也忘记了!真是守着宝山当垃圾,她刚才差点就想放弃了!
这个小图标就是显示草药的提示啊!她的思维一直在种地、开荒、打猎上转悠,甚至已经想到买蛇皮做药材了,却愣是没想到卖草药!蠢得不忍直视!!
赵归雁兴奋地往前走两步,正好在可操作范围内,遂立刻蹲下开始挖药,没有小锄头,就用手里的枪挖。草本植物根系不深,她很快就将整株植物挖了起来,系统直接有提示——天名精。
天名精能卖多少价格,她不知道,不过这对她来说显然是一件振奋的事,忙碌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了能直接出手的东西了!
接下来的半天,她一直就在附近不停地挖草药,腿也不软了,手也不抖了,甚至期间遇到一条银环蛇也没有打断她高昂的情绪。#必须给自己三十二个赞!#
直到估摸着快中午了,赵归雁才停下脚步,在一颗大树上刻上数字“17”,她已经发现了,林子里这种类型的大树非常醒目,数目也不多,刚好可以用来标记自己走过的路程。游戏的标记功能没法用,她也只能手动标记了。
随即她又清点了一下放进背包里的药材,手动归类,天名精二十一株,仙茅五株,白花夏枯草(即金创小草)十五株,远志三株。两三个小时能有这么多收获,她已经很满足了有木有!
赵归雁兴奋地将草药扎捆好,分别放进不同的背包格子,这才出了空间。出来后,照例环顾四周,见没人才放心地从树后走出来,往家里飞奔。
而此时,正站在半山腰处的男孩皱着眉看着前面飞奔的身影,他刚刚上山的时候,那里没人吧?这丫头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跑到家门口,赵归雁的心情越加高涨,肚子也饿,索性撒欢儿地可劲儿跑,不想,和来人撞了个正着。
“呦,雁子,这么急急忙忙地干什么呢?”来人伸出厚厚的大手摸了摸她的头,黝黑硬朗的脸上满是笑意。
“啊!是程叔叔,对不起啊,我跑太快了。”赵归雁被撞得往后弹了弹,好不容易才站稳,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自己老妈追出门口。
“程大哥,留下吃饭吧,你看这饭都快好了!”
“没事,你嫂子那边肯定都弄好了,我回去吃就行了。”程大哥挥了挥手,大步离开。
“大哥走了啊?”赵家爸爸也追了出来。
“都怪你,刚刚怎么不拉住他。”赵家妈妈横了自家男人一眼,“人家什么事都紧着你,这么重要的生意也想着找你合伙,咱该好好请人家吃几顿。”
“我请程大哥喝酒。”赵家爸爸拍着胸脯,一脸傻笑。
“算了,这都没什么,我是担心,咱家拿不出那钱。”赵家妈妈心思比较细腻,脑筋一转,脸上就有了愁容。
“妈,程叔叔说啥呀?”听到“生意”二字,赵归雁心里一动。
“小孩子……”赵妈妈的“小孩别管论”还没开口,就被赵家爸爸给泄了底,“你程叔叔说深圳那边正大搞规划,到处造新房子,他觉得这生意有搞头,想要掺一手。”
卧槽,房地产啊,那必须有搞头!这才开始建设没几年吧,程叔叔就能想到这一层去,那当真不简单啊!有眼光、有魄力、再有点运气,她绝逼要见证一个富一代的诞生啊!
“她小孩子能懂什么。”赵妈不满地嘟哝,又看向赵归雁,“雁子,快去洗洗手,吃饭了。”
“……哦。”某女不敢违抗母亲大人,暗搓搓想着待会儿找蠢萌老爹聊聊。
饭后,赵妈照例去洗碗,赵归雁立刻窜到晒肚皮的赵爸身边,非常殷勤地替他捏肩膀:“爸(第三声)爸(第二声),程叔叔说的到底是什么事啊?”
赵爸本来就享受地晒着太阳,又被女儿捏肩捶腿,舒服地跟猫似得:“就知道你憋不住。深圳那边很多人造房子呢,叫什么……什么城市规划?反正就是要人手,有钱赚,你程叔想干,问我想不想一块干。”
“那难不成爸爸你也要去深圳?”赵归雁继续捏肩。
“我去不成。”赵爸摇头,“把你妈和你留家里,我不放心,不过程大哥说,咱们出钱也行,不过,我估摸着,能帮他弄到几个人。”
“爸爸你能弄到什么人啊?”赵归雁捏完肩开始捶背,心道自家老板这憨厚模样,人缘方面是没问题的,但是这人也分好坏啊。
“你程叔说少一个识字算账的,我就想到你那个表舅了。有学识,有能力,年轻人又肯干,肯定不错。”赵爸拍着自己的肚皮,“不过供销社现在的形势这么好,说不定他舍不得辞呢,还有就是你堂叔,什么都不行,就是力气好,要我说,跟着你程叔去打打下手也是好的!”
“老爸,你怎么只顾着推荐咱们家亲戚啊……”赵归雁满头黑线,她老爸这啤酒瓶盖似城府诶,这要是遇上个有心的,还能不疑他插人监视呢!
“咱家亲戚怎么了?咱家亲戚那都是知根知底的,这性子能力都摆在那儿呢,你爸我放心,程大哥也放心啊。”赵爸理所当然。
“我的意思是,程叔叔他们家也有亲戚啊……”赵归雁委婉地提醒。
“他们家那边的?那哪儿敢用啊!这平时就已经够糟心了!”自家老爸一句比一句直白,听得赵归雁嘴角直抽抽。
“你又不是不知道……好吧,你个小丫头还真不知道。”赵爸本想找人附和一下,结果一转头只看见女儿呆滞的表情,无奈舔舔唇,继续自说自话,“你程姨娘家,原本是咱村里的大户,祖爷爷和爷爷那都是大商人!后来,那什么,你也知道的,打土豪嘛,你程姨爷爷特别有先见之明,出事之前就已经把家财散得差不多了,大部分都分给了这村子里的人,你妈娘家阿公啊,原来是刘家,刘家就是你程姨娘家,是她家的管家,名上虽是主仆,但常年跟着刘老太爷四处跑,战乱年代嘛,相互拉扯着,情谊都是过命的。所以两家人现在关系也特别好。”
“然后呢?”听到“大商人”三个字,赵归雁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六七十年代,可不比以后,在那个时代,有钱那就是催命符!
“后来,哼,有些人那就是养都养不熟的白眼狼!”赵爸挺怒地啐了一口,“不知道是谁到上面去告状,说刘家老太爷是地主,是资本主义,还说他对领导人不尊敬……然后,就批斗了,他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身体又不好……诶……”
赵归雁默然垂头,嚅嚅嘴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可怜见的,你太外公和老太爷关系好,虽然没被批斗,但也跟着被人指摘,气不过,没几年也也跟着去了……”赵爸摇头,又叮嘱赵归雁,“别在你妈跟前提这事,她心里不好受。”
“我知道。”赵归雁低低应声,如果两家人有这样的渊源,那情谊深厚确实能够理解。
“所以啊,你担心的那些事,可不会发生!”赵爸突然笑着戳戳女儿的脑袋,“小小年纪,脑筋倒是转得快,你这些都从哪里学来的?”
“哼,你们都以为孩子不懂事,告诉你,孩子知道地可多了,我们什么都知道!”赵归雁故作不满,双手叉腰,指责自家老爸。
赵家老爸爽利地笑笑,倒也没生疑,让赵归雁松了口气。
第7章 亲戚总有糟心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晃眼,赵归雁到这个时代也已经快十天,期间除了帮助老妈准备过年的物事,就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采药上面,当然,也经常会找一些小朋友遮掩一下,美其名曰玩“捉迷藏”的游戏。
而这一日,便是到了大年三十。赵家在村里也不是什么大户,赵爸那边也就两兄弟,一长姐,再上面一代,赵家爷爷也只有一个姐姐,这在动辄七八个孩子的年代也算是单薄了。但是,赵家一向是一起过年的,故而这年夜饭是一大家子一起吃的。
因着自己一家是在村头,而爷爷奶奶并叔叔姑姑都住在村子中心,所以,穿来这些日子,赵归雁都未曾见过这些个亲戚,今日猛地要见一大家子人,她也有些紧张,唯恐又遇到什么极品亲戚之类的糟心事。
赵妈妈是做媳妇的人,自然不可能真的让自家婆婆做饭给几个小辈吃。所以,刚吃过午饭,就早早地带着赵归雁往公公婆婆家去了。
走过几个狭长的弯口,周围俱是零零碎碎地分布着些屋子,待到再走几步,就看到了一片规模略大的聚居区,都是些泥胚房子,看着连样式都差不多,走到第三幢房子前,就有一个年级略长的妇人坐在门槛前的小板凳上,正剥着豆子,一见她们,笑着打招呼:“呦,你们这么早来了。”
赵妈叫了一声大姐,赵归雁便知道,这是自己那位姑姑,赵妈又跟着寒暄了一句,才问:“爸妈呢?”
“爸在后山倒腾,妈正在拆骨头呢,家里的刀也钝了,拆个骨头都费劲。”这位长姑姑是个能叨叨的,不过看上去并不像什么刻薄人,这让赵归雁稍稍舒了点心,要知道,种田文里最不少的可就是极品亲戚!
“我进去帮忙吧,雁子,你在这儿帮你姑剥豆子。”赵妈叮嘱了一句,就进了厨房。
“不用了,雁子跟你哥他们去玩吧,他们就在那边呢!”姑姑努努嘴,赵归雁顺着看去,果然见到一群毛头小子。
这个年纪的孩子最会闹事,赵归雁本也耐不住性子和小孩子周旋,故而乖巧地坐边上,笑道:“我帮姑姑剥豆子吧。”
姑姑倒也笑眯眯地夸她懂事,两人便也就这么剥豆子,洗菜,择菜,直到姑姑进厨房去帮忙,赵归雁才站起来。
她看了看天边的日头,大抵也快三点了,各家的男人应该也忙完了事,快到了,果然,没一会儿,就看到自家老爸和另一个年纪稍轻的男人勾肩搭背地走过来,赵归雁略一忖,就知这位应该是爸爸之前提到的“力气不错”的堂叔了,听说堂叔还没娶妻,她想着也不会有些家长里短的事。
又过了会儿,一个中等身材、微胖的男人也从村里另一边走过来,后面还跟着赵归雁刚刚看到的毛头小子还有一个年级比她小的女孩子,大抵是她的表哥表妹。
“今天是什么日子?还跟着一帮没出息地瞎闹!今个儿要敢在你爷爷奶奶面前丢脸,看我怎么收拾你!”男人边走,还边瞪身边的儿子。
那儿子梗着脖子,脸色通红,大约是气的。
然而,听见了这番话的赵归雁,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然后,她又听见了男人的第二句话:“家里可都紧着你这个宝贝孙子的课业!你好歹给我紧着点面皮,若是学不好,少不得被人戳咱家脊梁骨!”
那儿子继续梗着脖子,气呼呼地一句话也没说。
赵归雁却是听明白了,心里冷笑一声。她姑父估摸着把她当小孩,所以并没有十分避忌着,然而,赵归雁却是活了三十三年,社会上打过滚,被所谓的亲人狠狠捅过刀的,有些话露个音,她都能扯出背后的意思,别说是如此直白明显的态度了。
一个外孙,却口称“孙子”,还叫外公外婆为爷爷奶奶。她本来还奇怪着自家姑姑明明嫁了人为什么还回娘家来过年,现在看来,不是自家姑姑嫁出去了,而是有人倒插门啊!
这倒插门的心还不小,当着她个正经孙女的面,说着“自己儿子不好,家里就得被人戳脊梁骨”,这是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就算家里面重男轻女,但是她小堂叔还没结婚呢,就这么笃定人家生不出儿子?!
赵归雁垂眸,眼神微冷,家里的亲戚糟不糟心她不知道,但是想要和和睦睦,怕也是难的了。
一会儿,见人都来齐了,一个叼着烟袋,微瘦,略秃的老人并着一个微伛偻的老妇人走出来,那位应该是她爷爷的老人摆摆手,道:“祖宗的饭食已经摆好了,都去拜一拜,上个香吧。”
几人应了,就走进堂里,自家大方桌上摆着一些饭菜,一碗肉、一碗豆腐、并其他一些蔬菜,方桌边上规规矩矩地摆着及条凳子,每个凳子都对应地摆着空碗,几个小孩走进去的时候,老妇人还一迭声地嘱咐:“小心些,别撞到椅子了!”
这年夜饭前祭祖的习俗,赵归雁前世是没有的,所以她也颇新奇,拜过之后,还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
拜过祖宗,就是正式的年夜饭时间,两个老人照例上首,几个儿女按年龄坐位置,小孩最末。大人不动筷子,小孩也不准先动,想来这家里也确实颇有些规矩。
两老人依次问了几家情况,又问了他们几个孩子,赵归雁只是腼腆的笑笑,并不怎么答话,她那个被寄以厚望的表哥也一直“嗯嗯啊啊”,不知道是不喜欢说话,还是正堵着气。不过她倒是好几次瞟见自家姑父那“嗖嗖”的眼刀,明显是要秋后算账。席上反倒是她那个七岁的小表妹最活跃,哄得两个老人很是开心。
赵归雁边听着几人寒暄,便伸筷子想要夹一颗白果。熟料,她筷子刚刚伸过去,她那小表妹就将那一碟子白果全倒到了自己的碗里,然后才头也不抬地慢慢悠悠地用手剥着吃。
赵归雁伸出去的筷子顿了一下,又默默地收了回来。
“赵灵!”变声期的男生忽然响起来,对着她那小表妹,“你全倒进自己碗里,我吃什么?!”
正谈着话的大人,顿时就被声音吸引,齐齐看过来。
赵归雁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挪,远离了那对兄妹。
“赵国栋,怎么回事啊?”见是自己儿子,她那姑父一下子就沉了脸,隐有怒意。
“妹妹把整碟子的白果都倒到自己碗里去了!她是不想让我们吃了是吧?”赵国栋不服气地瞪了瞪自己妹妹,直将小姑娘看得眼泪汪汪的。
“我没有,哥哥要吃,我分给你就是了!”小姑娘声音细细的,眼睛里还水色盈盈,小脸满是害怕,说不出的可怜。
“国栋,你是哥哥了,让一让妹妹呀。”姑姑也发话了。
男孩子瘪着嘴,显然不情愿:“凭什么!每次都这样!哪有把整盘菜往自己碗里倒的!”
赵归雁心里也有些赞同,虽说这白果不是什么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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