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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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村正-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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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
  “火车拐弯减速时跳上来的,”极夜老实地回答,“不好好在家读书,跑这儿来干嘛?”
  “我喜欢她,可老师、爸爸妈妈都不让我们在一起,我们就决定私奔——…”“荒唐!年纪轻轻懂个屁,你们知道你们这样跑出来,你们家长该多么担心——…”工人同志也是当爹的人呐,看这对小不懂事的毛孩子,是既心烦又心疼,好好教训了顿,两个孩子只牵着手低着头听着。也许也是看他们这样子怪可怜的,“你们在这儿呆多长时间了?”
  “快一天了,”极夜小声说,“还没吃东西吧,”两个人都不做声。只听见工人大叔重重叹了口气,摇摇头,“如今这孩子都不知道怎么想的————你们搁这等着,现在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给你们弄什么东西吃好,我们前面还有些干粮,———你们下站就赶紧下车啊,赶紧回家!————这当爹当妈的不急死才怪——…”念叨着,就开了车门前面去了。
  他一离开,王小虎就跳了下来,笑盈盈地望着两人,“干得好,够机灵!”手里的食物一人一袋向他们抛过来。文童和极夜脸色都不好看。
  小虎也没在意,只当两人害羞。迅速翻到最后面的木箱下,“手里的东西赶紧藏起来,他马上就过来了。再过两个小时天就快亮了,我们找机会下车。”
  文童和极夜始终都没有做声,两个人默默地坐下来。心里,都蛮苦涩:真正的卧底生活开始了吧。
  15
  “入山看见藤缠树,
  出山看见树缠藤,
  树死藤生缠到死,
  树生藤死死也缠。”
  山间妇人高亢清亮的声音从葱葱郁郁密林处传来,积郁在文童和极夜心底的懑闷才消散了些。
  他们那天天蒙亮从火车上跳下后,又辗转几道火车汽车才来到这里,逐渐,两个人也感觉到王小虎带着他们这一路颠簸,实际上是有目标性的。这里,已经是中越边境。
  薄刀,这座大山的名字,阳光初现,确有刀锋般犀利凌薄之感。这里虽然海拔高,但山林茂密,稍微行走一小段就犹如在深山老林间行进,山风阴冷,不过,晨鸟相鸣,偶见阳光直射,到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怕。
  三个人一纵走在羊肠小路上。王小虎走在最前面,和后面的文童和极夜还有段距离,看来他很熟悉这里的地形。到不是他故意和后面两个隔这么远,实在是这两个孩子走太慢,不是山里的孩子走这种小道确实费些力,小虎等过几次,后来也没了这个耐性,反正他们也不会跟丢。
  而后面的文童和极夜,真是苦不堪言,两个人说起来都是坐机关坐惯了的,这几天“颠沛流离”般的生活已经折腾死他们了,现在又是徒步走这样艰苦的深山,可不要了他们的命?两个都感冒了,极夜甚至还有些发烧。可,已经走到这地步了,再苦,眼泪也只能往心里流,两个人心里都想着,反正是,拼了!
  还有,极夜心里也急,他的手机已经没有电了,和老林他们的联系彻底中断,最后告之他们自己所处之处还是在转了两道火车之前。极夜一方面希望老林他们能通过自己隐约一些提示判断出他们这是一路西行,另一方面也盼着能早点走到有人烟的地方,看找个机会能联系出去没有,可,看这深山老林的,估计能联系的机会也渺茫了。
  文童也想着通知唐队。从她从工业学院消失,已经和唐队他们彻底失去了联系,估计那边肯定快急死了。可文童有什么办法?别说手机,这一路她和极夜说话的机会都少,王小虎一直寸步不离,而且,那王小虎话也很少,越往这西走,他好象心思越重。到后来走这小道了吧,文童和极夜有些机会嘀咕嘀咕,才知道极夜手机早没电了,他也急着,文童更是觉得无望透了。
  她更难受的是,这几天一直处在惊慌不安中,饮食也不正常,又感冒,她的例假明显推迟了几天,可先兆却来的汹涌,下腹总是隐隐做痛,文童担心这要例假来了,她什么都没带,身体又这样虚弱,而且脏的要命————她都不想要这个身子了!
  两个人都心事重重,两个人又都担心受怕,病,饿,冷,————
  “二丫!”
  身后极夜突然一叫,声音轻,却惊惶极了。本来已经昏沉沉的文童浑身一战,极夜这声叫的慎地慌,
  “怎么——…”文童本来就有些害怕地回过头,却看见眼前一幕,更吓地连呼吸都忘了!
  在他两之间,一小滩浠泥水里,一条暗花尖头蛇正高高地昂着头瞪着前面的文童,犀利地吐着信子,好象随时准备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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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文童想喊,可喉咙眼儿就象堵着块大石头怎么也发不出声。她已经吓傻了!
  “别——别怕,我,我来——…”极夜的声音也在打颤,可心神突然间还是稳定了下,听说捉蛇掐它颈下三寸处,————极夜努力集中着精力伸手向它靠去————
  却!
  哪知那蛇警觉性极高,就在极夜轻轻靠近的刹那,它突然回头,毒牙深深扎进极夜地右手腕!
  “啊!”极夜和文童的叫声在深山里听上去格外惨厉,
  走在前面的小虎听见,立马三步并两步地跑回,一看见这一幕,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果断地掏出腰间的匕首向蛇首砍去,蛇血“砰!”地飙向极夜痛苦的脸上,小虎的眼睛上额头上也满溅着是,却不容多想,迅速捻出扎进手腕的蛇头丢向一旁,然后————
  “不!”文童眼睁睁看着小虎用锋利的匕首生生挖走极夜手腕上被蛇牙扎进的那块肉!极夜已经昏过去了,满脸都是蛇的血和他的汗————
  16
  文童死死咬着唇抱着双腿蹲在一旁,看着小虎面无表情地撕下自己一条裤腿的边缘,紧紧绑在极夜手腕伤口的上方,又俯下身一口口吸出伤口涌出的污血,吐出,只到流出的是猩红的血液————又撕下另一条裤腿的边缘,小心地包扎着伤口————“妹子,你走在我前面,咱们一定要赶在天黑前出山,极夜也需要一些简要的医护。”
  文童的腿已经麻木了,但还是强忍着起身,迈出第一步就颠簸了下,紧接着,她感觉下体一股热流涌出,“二丫?你没事儿吧,”背着依然昏迷的极夜,小虎看见面前的女孩儿脸色惨白的几无人色,文童只是紧皱着眉头摇摇头,“没事儿,咱们快走吧,”文童知道,小虎刚才那样实际上已经救了极夜一命,可现在真不能耽搁了,一来极夜需要医护,二来在这山上真凶险,天黑不出去的话,可就真麻烦了。尽管感觉下面被血水浸地难受的想哭,文童还是忍住了,比起极夜,她觉得自己没资格说任何痛苦了。
  “入山看见藤缠树,出山看见树缠藤,树死藤生缠到死,树生藤死死也缠。”
  山歌依然袅袅从山脉那边传来,鸟儿的啁啾,细唆的脚步声,一切都是生的迹象,可文童心里却冷地只有疼痛感。她不时回头看看小虎身上背着的极夜,他一直没有醒,文童回过头,眼泪“卜卜”流出,风吹干了,想着疼,想着慌,又“卜卜”流出————就这样一路惊惶又失措地走出,终于,他们还是赶在天黑前出了山。
  山脚下有个小镇,天还没有完全黑,镇上往来的人还不少,文童这才觉得有了些生气,当下大大呼了口气。可一回头,发现背着极夜的小虎脸上的表情严肃极了,他们在路边一个土坎上歇了会儿。
  小虎一直盯着对面不远处的一家洗发店,眼睛闪烁不明,还不时机警地打量两边,他在观察什么?文童才松下的一口气,又紧张起来,“妹子,还记得刚才咱们在山上老听着的那句山歌吗,”小虎突然问她,文童点点头,“好,你过来我跟你说——…”小虎贴进文童耳旁交代了几句,见文童疑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小虎笑了笑,还是那样的憨厚质朴,“别怕,咱只是试探他们,这里的情况不明,咱不能贸然进他们的窝,”文童点了点头。虽然不确定此时的一切,可,极夜伤着,只能随这王小虎走一步算一步。
  文童把散乱的头发重新扎了扎,起身又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经血好象没有再流了,可干涸在裤子上非常难受,索性外面穿着的是厚牛仔裤,也看不出什么。
  她努力挺直着腰向那家小洗发店走去,“小姐,洗头啊,”店里,一个女人用当地的土音笑着问她,文童却摇摇头,“我是来听山歌的,听说这里的山歌最好听,”只见那女人的笑脸立马变了变,却依然维持着微笑,可显儿看出了深意,“咱这山歌好听的多了,你想听哪首,”文童的心“嘭嘭”直跳,女人果然和刚才王小虎事先交代的话说的一样,文童顺着往下说,“就那首山上老唱的‘树死藤生缠到死,树生藤死死也缠’。”
  什么“缠”什么“死”,文童只觉得晦气,可女人听了后显然沉厉了几分,眼光上下打量了文童好几次,最后,说出了文童最想听到的那句话,“山歌好听不好学,树生藤死,无望无明呐——”女人感叹探究的眼光里,文童微笑着和她点点头出来了。
  “他们果然还在。二丫,咱们走。”当文童回来一五一十说给小虎听后,只见小虎一直混暗不明的眼睛里滑过一丝精亮,那是欣喜,也有————文童来不及细揣,只能跟着小虎再次向小洗发店走去。现在,只希望快些救治极夜,他怎么一直都没醒?
  17
  他们进去时,刚才文童来时店里本来还有客人的,现在全部都走了,竟然连店员都不在,空空如也。
  “小虎,”文童不安地看向小虎,谁知小虎却很镇定,安慰地和她摇摇头。这时,从里屋掀开布帘出来一个人,是刚才那个女人。她看了眼文童,接着就看向小虎和他背着的极夜,
  “什么伤?”
  “蛇伤。”
  女人朝里屋扬了扬头,“进去吧。”然后走向他们身后,朝门外机警地张望了下,关了店门。
  原来后面是个不大的小四合院儿,女人带着他们进了左边的房间,里面一张沙发床,靠窗边的竹椅上坐着两个男人,见他们进来起了身。
  小虎将极夜小心地放在沙发床上,又摸了摸极夜的额头,“他还在发烧,蛇咬在他手腕上,毒已经清了,”
  小虎简洁地交代着,可他面前的三个人却没动,盯着他,“请问,怎么称呼?”其中一个人问,三个人都在打量他,
  “王小虎。”
  小虎微笑着朝他们一点头。文童看地分明,那三人脸色都微微变了下。
  “晁名在吧,我能见见他吗,”小虎一直在微笑,这样的笑容看起来丝毫没有侵略性,可文童就能感觉到那无形的威严,


  只见问话的人朝女人使了个眼色,女人出去了。小虎象是无所谓地移过眼光看向床上的极夜,却是对文童说,“二丫,今晚你还要辛苦一晚上了,极夜烧的不清,”
  “恩,”文童点点头,摸上极夜的额头,烫地吓人,心里可急死了,这里的环境,极夜这样能挨过去吗?
  事实上,文童的担心是没必要的。接下来,文童真正见识了这里每个人的本事儿。女人出去一趟,抱进来一个见方的箱子,展开一看,大小手术刀、消毒用具、各类针管、药物应有尽有,女人的手脚相当麻利,剪开极夜手臂上缠着的布,就着床前的台灯,面不改色的开始熟练的操作:消毒、麻醉、手术、上药、包扎————一切,可以说完美地行进。在文童眼里,她那双有些粗糙的双手堪比钢琴师般灵活完美。
  整个过程,极夜一直沉沉地昏迷着,女人只准备着冰块儿用毛巾包着让文童掌着敷在极夜的额头上。
  一个男人一直坐在一旁的竹椅上看着这一切,确切的讲,他是在盯着小虎。另一个男人出去端进来几套干净衣裳,还有一篮菜饭。
  待极夜的医护工作全都完毕,女人褪下手里的消毒手套,递给文童一个纸包,“每两个小时喂他吃一次,半夜他可能就会醒,不过有些迷糊,你多喂他点水喝就成了,”文童听话地只点头。女人收拾着东西出去了。这时,一直坐着那的男人走向床边,开始解极夜的衣服,“诶,你——”要去阻止的文童却被小虎拉了过来,“没事儿,他是给极夜换干净衣裳。”
  可文童看着却不完全是那回事儿,确切的讲,他更象在搜身,当然,手很轻,最后,衣服也确实给换了。文童想,幸亏极夜的手机没电后半路上就给丢臭水沟里了,否则,这会儿还真凶险。
  这边,另一个男人走向他两,伸出了手,只见小虎合作地摸向腰间,抽出了枪、匕首,全交了过去。那人又朝向文童,文童摇头向后退了一步。“她身上没什么,等会儿你们可以让那位大姐来看看,”小虎说,男人点了点头,也出去了。
  果然,文童在另一个房间换衣裳时,刚才那女人进来了一圈儿,把她原来身上所有穿着的衣服全拿了出去。不过,当看见她底裤上深涸的血迹,还是体贴的又进来放下了一包卫生巾。文童羞涩地小声说了声谢谢。
  等他们全都收拾好自己,也都吃了些东西,小虎就坐在窗边那只竹椅上看着文童给床上依然未醒的极夜换额头上的毛巾。那三个人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再进来。
  “那位大姐手真巧,”文童觉得屋里静地怪诡异的,还是说些什么比较好,还是憋着个乡下口音开了口,
  “他们看枪伤都习惯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小虎笑了笑,帮助文童接过换下的毛巾在旁边的脸盆里浸了浸,
  “他们怎么就这样信任咱们,你好象和他们也不熟,”文童故意很担心地望向小虎。小虎微笑着摇摇头,揪干毛巾后甩了甩又递给文童,
  “这是组织里的规矩,只要暗号对上了,不管是哪个‘家族’里的兄弟,任何人都有无条件支援的义务。”
  文童背着他偷偷噘了下嘴,她很想问清楚“什么组织,什么家族”,可还是没有做声,这时问勤了不对头,一个普通乡下妹子没那么多好奇心。所以,她只是故意装着手里忙着给极夜擦汗,冷敷。
  小虎也没有说下去,屋子一时又冷了场。不过,没一会儿,屋里进来了人,而且,还不少。
  18
  第六章文童跪在床头靠里面点儿,给极夜攒了攒身上盖着的薄被,屋里突然进来这么多人,而且各个象是深沉的眼光打量他们,文童挺不自在。
  “小虎,”中间这个男人,中年,相貌平易,笑容更是温和。小虎站起身,笑着也不卑不亢,“名哥,”“都安排地还妥当吧,小地方,照顾不周,你多担待着点儿吧,”“名哥客气了,”“要不咱们去中厅谈——”中年人瞟了眼床上的两个孩子,说。小虎也回头看了看,笑着摇摇头,“没事儿,他们都是家里人。”中年人点点头,“原朗,好生照顾着。”他身后立着的,也就是刚才给他们送进衣服的那个男人应声恭敬地点了一点头。
  中年人比了个“请”,小虎随他坐了下来。
  “你可不容易来找我,”中年人笑容很随和,可这话的意味————文童看对方来这阵势,虽然没有明显的杀气,可他手下那些后面站着的,各个盯着小虎挺戒备。可文童看小虎却很放松,“来找您自然是有要紧事儿。实话实说吧,我来找货的。”
  “哈哈,”中年人笑出来,“说笑话吧,小虎,谁不知道螭吻家族六成的货都在你手上,你还来找我要?”中年人只笑着轻轻摇头,小虎也一直淡淡笑着,“我搞砸了一笔。名哥,你消息灵通,不会不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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