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巴卡简单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两人感受到他对他们的信赖,心中欣慰又感动。
“哈哈哈!当然要相信我们,怎么说,我们三人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伙伴。”拜伦大笑出声,一扫房内沉闷的气氛。
“记得把我的房间清干净。”沙巴卡提醒站在一旁的仆人。
他从无法忍受任何一个女人,在他的床上留下气味,要不是因为要引蛇出洞,他根本不可能让她进入自己的卧房。
“走。”勾起唇角,沙巴卡站起身来向房外走去。
“去哪?”拜伦和皮耶跟着站起身问。
“喝酒。”
“可是……现在这个时机很……”皮耶话还没说完,就被另外两人的责备眼神给喝止住。
他们何时怕过了?这种情形在过去也发生过好多次,又何必怕这一次呢?
“好吧。”皮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无奈的叹口气跟了上去。
而就在他们以为事情已解决同时,原本说要出去走走的前任首领突然不见了……
今天芝琏穿着一身深蓝洋装,加上一件纯白小外套,像个未染尘的天使般,她站在商店门口外,东张西望着。
西沙娜太太到哪去了?伸手看着腕上的时间,她的脸上充满紧张和不安。天色渐渐变暗,这里的人开始多了。
“好像真的跟丢了……怎么办呢?”是站在这里不动,等西沙娜来找到她,还是她自己走回去?
“但是……都八点了……”她不停的看着时间,她的心越来越慌张。
“算……算了。”她用力的呼出一口气,下了重大的决定。如果她记得没错,好像只要转几个弯就到家了。
垂着头,缩着小小的身子,她打算自己走回家。
在人群中,芝琏显得格外娇小纤弱。
来往的人对于这样一个东方小女孩,独自一人出现在这混乱又复杂的地方,眼中明显有着担忧。
这里对义大利男人而言是寻欢的天堂,街道前前后后放眼望去,各式各样的彩色招牌上,都是引人遐想的名称,不少脸上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门口对着经过的男人不断招手。
一心只想快些到家的芝琏,低着头快步的往前定,根本没察觉自己身后已经跟了不少的男人。
“芝……芝琏?”
突地,男人的叫唤声让芝琏停下了脚步。
她好奇的回过头,是上次救了她的男人。
“真的是你?沙巴卡说是你时,我还不大相信耶!”拜伦一脸惊讶的走向芝琏,眼中带着吃惊。
“沙巴卡……”一听到这个名字,芝琏脑中瞬时浮现一双冰冷眼眸。
“来,跟我走。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这里很危险你不知道吗?”拜伦拉着芝琏,往沙巴卡的车子方向走去。
站在车门外,芝琏像个小媳妇般的低着头,不敢看向车内一直盯着她的沙巴卡。
“站在外面做什么,进来。”沙巴卡的语气带着怒意,一双眼责备的看着她,他脸上有着不悦,为她自己一人出现在风化场所。
他们可真是有缘,要不是他又刚好发现到她的身影,以她刚才身后跟了一大堆男人的情形看来,她肯定又会出事。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搞的?老是没有危机意识!
“我……”她抬起头看了看车内的男人,但才一对上他的眼,又立刻心生恐惧的低下头。他……在生气吗?是因为心情不好的关系?
“你怎么了,芝琏?”早已坐进车内的拜伦,也好奇的看向车外不愿进入的人儿。
“他……沙……沙先生……在生气……我……”话说一半,她用摇头来表达自己接下来的意思。也许他并不想她上车……想到这,芝琏不由得有点难过。
“你——”车内的三人难以相信的看着她。
坐在拜伦身旁的皮耶,一双锐利眼眸直直望向车外那名陌生女人。
她好小……但却是敏锐得让人不敢置信,身旁的沙巴卡脸上面无表情不是吗?为何她能知道他正在生气呢?
“数到三,再不进来……”沙巴卡是第一个从震惊中回神的,他一双眼看着芝琏,口气带着些许的警告意味,全身散发出让人无法拒绝的强硬态度,摆明是在告诉她,如果不上车,后果自行负责。
怎么有这么霸道的男人?芝琏光听他说话的语气,就了解他的意思,她在心中小小的咕哝几句,这才进入车内。
门一关,车子缓缓开始行驶,这一次她坐在沙巴卡的身旁,这种如坐针毡的不自在感觉,让她从头到尾,都像个守规炬的小学生一样,动也不敢动。
“为什么走到那里去?”车子行驶一会后,沙巴卡低沉富磁性的声音传进芝琏耳中,不用看着她,他就知道她被自己的声音吓到了。
“我……我……我要……回家。”一想起先前他所说过的话,芝琏连小声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就使尽全力大声说出。
她的声音大了许多,但仍小得让在场的人必须很努力、很认真听才听得见。
“芝琏妹妹,那里是反方向耶!”拜伦好笑的看着芝琏全身抖得如落叶般的模样。
“我……我在等西沙娜,她原本跟我在、在一块的,可是、可是我跟丢了,本来想在那里等她、等她找到我,可是天空……天空暗了。”用力绞动着双手,芝琏就怕一个太紧张,又说不出话来。
“那种地方你少去为妙,男人对于你这种看来弱不禁风的女人,最容易起遐念,被人捉去,看谁要救你。”沙巴卡冷声冷语的说,口气不甚好,却让拜伦和皮耶微微惊讶。
和沙巴卡相处这么久了,从没听他关心过哪一个女人,连自己的母亲,他都很少对她有过这样的叮咛。
“对啊!那里是男人纡解压力的地方,你去那里很危险的。”皮耶跟着说道。
“所以……你们也是来……来纡解压力的吗?”芝琏的语气有些闷。
她不是真的单纯到,连男人口中纡解压力的意思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一想到连沙巴卡也……她的心竟忍不住的有些难受。
“我、我们?呵呵呵!”拜伦没想到芝琏会这么问,脸上浮现几丝尴尬。
“我们只是去喝酒。”正当拜伦苦恼着,该如何向芝琏解释为何他们三人会在那里时,沙巴卡适时的出声。
“喝酒?”芝琏一双单纯的双眼直直望着沙巴卡,仿佛在向他做确认。
“喝酒。”沙巴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芝琏解释,但他仍望着她清澄的双眼,毫不犹豫的点了头。
“是吗?原来只是喝酒,我还以为你们去找女人了。”放心的吐出一口气,她心中那被提得高高的大石子,因他保证的神情而放下了。
在一旁的皮耶,见沙巴卡这难得的举动,也好奇的开始想认识这名陌生的东方女人了。
“哦!对了,你还没见过他吧!他是皮耶,我和皮耶都是护卫,专门保护沙巴卡的安全,同时也是和沙巴卡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拜伦介绍完皮耶,伸出手来勾住了皮耶的肩,一副感情很好的模样。
“保护……沙、沙先生?”偏着头,芝琏不解的看着沙巴卡。为什么要保护他呢?难道他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当然,沙巴卡可是义大利鼎鼎有名的——”
“拜伦,不要多话。”坐在芝琏身旁的沙巴卡,在拜伦话还没说完时,突然出声制止。
“哦,抱歉,我差点忘了你是一只小白兔。”那种黑暗的事情,还是别让她知道好了,免得污染了她纯洁的心灵。
“对、对不起,沙先生……我不是故意多问的。”沙巴卡的粗声喝止,让芝琏想起自己和他们根本不熟,没权力去询问人家的事。
她脸上受伤的表情,沙巴卡看到了。
“有些事……你不知道比较好。”他轻声的说,听起来像在安慰她一样。
这下子,另外两个男人像活见鬼一样瞪大双眼,两双棕眸直瞧着沙巴卡,久久无法回神。
“我、我知道了,沙、沙先生。”芝琏乖乖的点了一下头。
“沙巴卡。”沙巴卡又开口。
“什……什么?”芝琏不解的抬头看着他的侧面。
“叫我沙巴卡。”对于她老是沙先生、沙先生的叫,他觉得很刺耳。
“好,好的。”芝琏又用力点头,垂下的小脸上,嘴角微微勾起。他的意思是准许自己直接叫他的名啰!心中浮现的答案,令她的心中涌现满满的欢意,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喜欢这种心情。
“到了。”拜伦察觉车子已经停下来,到达芝琏的住处。
“谢谢你。”下了车后,芝琏又再次的向沙巴卡道了次谢。
“下次记得不要独自一人出门,知道吗?”沙巴卡摇下车窗,轻声对着她说。
“好的。那……再见,拜伦、皮耶……沙巴卡。”她白皙的脸蛋带着淡淡红晕,一双眼望向沙巴卡俊帅的脸。
直到车子离去,芝琏仍旧站在屋外,看着远处那抹小小的车影。
沙巴卡……从来没有人能让她有这种感觉,和他才见过这么两次面,却没来由的见到他就有一种安心感,这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感到安心,对他信任,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
除了家人之外,他……是第一个让她有这奇异感受的人。
那双如大海般蔚蓝的眼眸,看起来虽然有些吓人,但,她却觉得他是温柔的……
第三章
“拉塞,你说沙巴卡会不会独自前来?”
酒吧内冷冷清清,除了一个看来年约五十多岁,脸上带着明显恨意的男人,和一个三十多岁,神情十分紧张又不安的男人,没有其他人。
“哼!他的老子在我这,谅他也没那个胆带人来。”那个被唤为拉塞的老男人一脸自信满满。
“可是……他不是好惹的……听说他一个人就可以徒手将八个男人给打死……我们……”年轻男人缩着身子,想到沙巴卡·墨西尔那双如鬼魅般阴冷的双眼,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从未想过要和沙巴卡·墨西尔为敌,可是拉塞当初根本没告诉他要和那男人敌对,就叫他参与,他在不清楚的情况下,才糊里糊涂的加入。
在他终于知道,自己反抗的对象是那个人称撒旦的沙巴卡·墨西尔后,已经来不及退出了,因为他听了拉塞的话绑架了他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的首领。
“怕什么,他的父亲在我们的手上,还怕他轻举妄动吗?”拉塞用力的拍着桌子,不以为意的说。
想那老头可真是笨,竟然呆呆相信他的话,跟着他一块走,就连知道自己被他给抓了,连句话也不吭。
哼!真枉费他当了他的随从这么久,没想到他也没厉害到哪里。
是的,前一代的首领,也就是沙巴卡的父亲被抓了,在沙巴卡审问着克莉丝汀·拉塞的女儿同时,拉塞前往老首领所住的地方,趁老首领外出的时候劫持了他,为的就是要沙巴卡让出首领位置。
但拉塞却万万没想到,自己女儿的伎俩,早被沙巴卡发现了。
“是吗?拉塞。”森冷的声音自门口传来,接着一抹高大又令人感到畏惧的身影,慢慢自黑暗中走出。
沙巴卡一身黑,脸上似笑非笑,一双眼如鹰般锐利的盯着坐在吧台上的两人。
他无声无息的出现,把在场的两人给吓到了。
“不许动。”拉塞最先回神过来,拿出一把枪指着他,在看到沙巴卡时,他眼中快速闪过一丝丝的惧意,但马上又被心中的愤怒给取代。
“没想到你竟然笨得一个人独自前来。”拉塞大笑出声,藉此为自己壮胆。
“对付你,我一个人就够了。”沙巴卡轻视的笑出声。
“我对你的期望可是很高,没想到你只能做到这样。”对于拉塞手上的枪,沙巴卡似乎不看在眼里,他的脸上没有半点恐惧,只是找了一个位子悠闲的坐了下来。
“哼!还敢说大话,要是你不在意你父亲,还会独自前来吗?”拉塞得意的说,就是看准他对家人的重视,所以他才会出这一招。
“废话少说,开出你的条件。”看了看手上的时间,沙巴卡语气冷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要你的位置。”
“我想也是,毕竟首领的位置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沙巴卡靠着椅子,神色轻松。
“你少得意,你能得到那位置,还不是因为他是你父亲。他这个老糊涂,我跟在他的身边已经三十年,这三十年来为他做牛做马,得到的结果竟然是跟着他一块退休。到了最后,他竟然将位置交给你这个小辈,这叫我要如何心服,我比你还了解组织的重要性!”拉塞咬紧牙愤恨的说,一张脸扭曲的可怕。
“所以,你才叫你女儿接近我,以为我会因此对她心动,而松懈警戒,让你有机可乘?你太天真了,拉塞。”
“你已经知道了?”一听到自己女儿的计谋被识破了,拉塞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心中浮现不好的预感。
“不但知道,而你的女儿也受了党里的惩罚。”沙巴卡勾起嘴角说道。
“不,你、你把她……你这可恶的男人,我要杀了你……”原来克莉丝汀已经被逮住了,难怪他要联络她都找不到人。
“我要杀了你,连你父亲一块杀死!”接近疯狂的拉塞举起枪,朝沙巴卡的位置准备射出。
“啊!”一颗子弹突地从暗中射出,拉塞哀嚎一声,手上的枪掉落在地上,他也跟着跪坐在地上。
而跟在拉塞身后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你以为自己有机会可以杀沙巴卡吗?”皮耶自暗处走了出来。
“是啊!你以为沙巴卡这么笨?会独自前来?”拜伦也走了出来。
拉塞抱着被枪射中的手臂,不敢相信的看着进来的两人。
门外少说也有三十个人埋伏着,为什么他们两人走得进来?
“如果你是好奇门外明明好几十人,为什么我们还可以安然无事的进来,那是因为那些人早被我们两人轻轻松松的制伏了。”皮耶替他解答了心中的疑问。
凭他和拜伦的枪法,门外那些人根本没得看。
“现在只剩下你了。”沙巴卡走向前,看着坐在地上的拉塞。
“你……你杀了我,就不知道你父亲在哪里了。”拉塞慌张的说,原本自信满满,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没想到三两下就被他给解决了。
“对不起哦!我们老早就把老首领给救出来了,他还要我告诉你,他对你很失望,没想到他一心为你好,你竟然还这样对他。”拜伦蹲下身来,脸上带着笑容的说。
“你说什么?老首领知道是我做的?”这怎么可能,他从头到尾都没现身,他怎么可能会知道?
“其实老首领早知道你有意要夺位,他之所以不把位置交给你,是因为他不想你年纪大了还要面对打打杀杀,为了你好,念在你们是朋友,才决定要你和他一块退出的。”皮耶站在拉塞前方,传达了老首领的话。
“没想到你竟然被利益蒙蔽了自己的心。”沙巴卡低下身,拿起了拉塞掉在地上的枪。
“还有,我不是突然接手首领位置。三年前,党内的事情早就由我接手了,只是你一直没察觉。”
“不、不可能。”拉塞不断的摇头,他不相信老首领早看出他的意图,真是这样,那他还这样信任他……他还想杀了对他充满信任的老首领……
想起和沙巴卡父亲一块为党内奋斗的三十年生活点滴,想到他为自己挡枪,为自己担下错事……拉塞红了眼眶。
没想到,自己却被权力给蒙蔽了心,连带的和老首领的感情,也被自己给抹煞掉……他到底在做什么?
“我不杀你,毕竟你是父亲的朋友、好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