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热,加上确实尿急,便跟张楚烨说了一声后,准备去上洗手间,刚走到门口,就折了回来,因为猛然想到包间里有卫生间,怪不得上次去公共洗手间的时候,人那么少。
我拍着脑瓜,一边说自己蠢,一边朝室内的卫生间走去,正要扭门把手,就听见里面讲话的声音。
“你先出去。”是戊戌,就算隔着一扇门,我都觉得冰冷。
虽然这么偷听别人讲话很不道德,但我实在是无法移动脚步,还好耳朵适时的灵敏,我就坐到了离卫生间远一点的沙发上。
“陈琰,你宁愿自己解决也不碰我!”
“解决什么。”
“我酒里面下药了,我们四个人都喝了被下药的酒,所以宋瑶和张楚烨才会热,会脸红,我就不相信你没感觉。”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聊。”
“我无聊?”杜梓霜的声音一下子高了一个八度“自从我们结婚之后,你连吻都没吻过我,无论我怎么提,你都没反应,难道和我上床是让你吃亏吗!”
“我不介意你找别人解决。”
我听到一个响亮的巴掌声,然后是杜梓霜愤怒的吼声:“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才没那么贱。”
“看你现在的放荡样,难道不贱么。”
“陈琰!你有种!”
衣服摩擦的声音传入耳朵,伴随着啧啧的吮吸声,一分钟之后,我听见杜梓霜带着挫败的声音:“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被下了药还没反应,你是不是有病,根本就不行?”
我差点就笑了出来,戊戌可是只僵尸,我可没听过哪只僵尸还可以勃起的。
门突然被打开,明黄的光线流泻出来,杜梓霜刚一出来,门就从身后被扣上了,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大概是戊戌为了掩盖自己呕吐的声音。
自作自受,该!
杜梓霜笑着,话中绵里藏针:“宋瑶,你不是说了要证明你和陈琰没关系吗,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哦……”
089。一场闹剧
张楚烨大概是听到了杜梓霜的说话声,推开了推拉门,满脸通红,带着不可扼制的怒气质问杜梓霜:“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杜梓霜嫣然一笑,娇滴滴的说:“别这么凶么,我这不也是为了将你们两个的关系推近点吗,喏,这是房卡。”
张楚烨浑身萦绕的怒气更甚,他一把掐过杜梓霜的脖子,把她抵在墙上,语气不好的说道:“看你这模样,自己也给自己下药了吧,嗯?与其说是撮合我们,不如说白点是为了勾引陈琰。”
杜梓霜咬着嘴巴不说话,羞愤的看着张楚烨。
“被我说中了,看来陈琰他这么长时间都没碰你,所以你着急了,忍受不住了,是吗?”
“呵,我杜梓霜是谁,喜欢我的男人一抓一大把,我根本不会稀罕区区一个陈琰!”
“那你还跟他结婚。”我听到张楚烨的这句话里,竟带着些颤抖。
杜梓霜的眼眶忽然红了,她眼泪汪汪的看着张楚烨,说:“我不跟他结……难道跟你结吗?”
洗手间的门被猛地打开,戊戌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便走了出来,他的身形有些摇晃,但是比我之前见到他喝酒之后的模样,要好多了。所有的信号都在告诉我,戊戌他变得越来越强了。
杜梓霜不知道对张楚烨说了什么,我看到他的背影都有些僵。
本以为戊戌会说些什么,可他只是淡淡的瞧了一眼杜梓霜他们,便坐到沙发上,自顾自的喝酒。
他还喝?不管自己死活了!
杜梓霜见状,一对柳叶眉都快气的竖了起来,我还没来的急先说撤,张楚烨就信步朝我走来,大概是药的原因,他下身已经鼓了起来。我下意识的往戊戌身边躲,可是却被张楚烨一把攥住了手腕。
他冷笑,像是变了一个人:“不用你的房卡,不如在这里,更刺激一些。”
我一脚踹到了他的腿上,他咬了下牙,按着我的身体让我无法动弹,虽然他的力气和戊戌比起来小了不少,但毕竟是个男人,我还是抵抗不过。
戊戌根本没有动作,难道他就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
我快要被气炸了,对这样无力反抗的自己感到气愤无比,我挣扎着,按着我的张楚烨突然顿了一下,却又立马压身过来!
他没有吻我,直接去脱我的衣服,不到一会儿我的毛衣就被他脱掉,只剩一件衬衫,刺骨的冷,如同被泼了一桶凉水。
“你放手,张楚烨!”
他没有吭气,开始舔我的脖子,这时候杜梓霜走到了戊戌身边,声音糯糯的说:“琰,我们不要打扰他们两个了吧。”
我闭上了眼睛,差点哭了出来。
“现在就开始准备享受了吗?”戊戌突然把玻璃杯砸到了张楚烨的额头上,冰凉的酒把我给淋透了。
张楚烨的额头被敲出了血迹,从我的身上起来了,我不知是冷还是害怕,还是戊戌那带着羞辱的语气,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他把额头上的血迹随便擦了一下,阴测测的看着戊戌说:“装不下去了吧。”
“我从没说过我跟她没关系。”戊戌淡淡的说,我惊讶的看着他。
“陈琰你什么意思!”杜梓霜伸手就想要往戊戌的脸上扇去,却被戊戌一手挡住,摔在了地上,张楚烨晃着身子走到戊戌身边向他挥拳。
我趁乱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准备逃跑,刚走到门口,就被杜梓霜给拦住了。
“事情还没有解决,就想走了吗,宋瑶,我说了,我会让你们两个付出代价!”杜梓霜头发蓬乱,眼圈通红,气愤到了极点。
戊戌只是阻挡着张楚烨的拳头,并没有出手,可是他的眉头锁的越来越紧,濒临爆发的边缘,不同于张楚烨,戊戌的拳头是致命的。
在他们厮打的时候,杜梓霜穿着高跟鞋的脚一脚踹到了我的肚子上,不知道从哪摸出了一把小刀,准备划开我的脸。
“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你们让我这么难看,我杜梓霜,从来都没被人这么玩过,我可是什么都能做出来!”
我抓住了她的两个胳膊,奈何肚子酸痛,实在是使不出力气,就在这时,戊戌一脚踹倒了张楚烨,把张楚烨踹倒在地,爬也爬不起来。
他向我和杜梓霜走了过来,一把拉开了杜梓霜,不耐的说:“杜梓霜,如果你还想过,就不要动她,如果你想离婚,我没有任何意见。”
“离婚?你想让我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吗!陈琰,你现在有什么脸跟我这样说话,你就是我杜家的一条狗,你今天所得到的一切,是谁给你的!如果没有我,你连大街上的乞丐都不如!”
“这不用你操心,听进去我的话,我没开玩笑。”
“你信不信我会整死你们!”杜梓霜怒视着我们,浑身都在颤抖,如果气愤可以爆炸的话,她现在一定是在放中华五千响。
我不能感同身受他那份气愤,看到她这么气愤的样子,竟有些开心。
戊戌拿过杜梓霜手里的那把军刀,夹在指甲轻轻用了点力,刀片就断成了两半:“还是那句话,你要是觉得丢人,想要继续的话就继续过,还是分房睡,没有性生活,不要干涉彼此。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离婚。”
“房间留给你和张楚烨,爱做什么,你们随便。”
戊戌拉着傻愣的我,把我拉了出去。
杜梓霜从房间里追了出来,对着我们的背影喊道:“陈琰,这是你逼我的,我要让你身败名裂,看你一文不值的时候,你身边那个女人还会不会陪着你,贱人!你们两个狗男女!”
就这么从饭店走了出来,昏黄的路灯打在我们身上,路边的树叶晚风一吹就扑扑簌簌的落下,我的外套还在饭店里,加上衣服湿了,所以风一吹,尤其冷。
我将手从戊戌的手里抽了出来,低着头,带着重重的鼻音说:“这下你满意了吧。”
他没说话。
“我会丢了工作,还树立了一个强大的敌人,你猜,她会怎么整我?”我苦笑着,却在面对他的那一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他为什么,要把我推到风口浪尖,明明一切都要归于平静了,他何必呢?
“把握好时机再流泪,好像损失的是我。”
我将眼泪擦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变得这么爱哭了,遇到他之后,我似乎把二十多年积累的眼泪,一并流了出来。
“对啊,损失的是你,你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呢,费尽心思的想要进入杜家,立稳脚跟之后,又上演这么一出,如果杜家想让你身败名裂,只是一瞬间的事,戊戌,你就算想整我,也不用动真格的。”
“你是在怪我?”他沉声问,高高的身影立在我旁边,不等我说话,他将我搂在了怀里:“你说的对,我立稳了脚跟,所以这段婚姻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了。”
我不懂他的话,他说的话永远只是露个线头,想要知道是什么意思,必须要抓着线头探索下去,可我,没那个闲心。
“宋瑶,你怎么不担心我。”
“担心你?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不耐烦的推开他。
“也对,你确实应该担心你自己。”
我疑惑的抬头看他,他勾起嘴角,笑得阴森:“我今天吃了人类的食物,然后吐了,每当现在,将是我最饥饿的时候。”
他话音一落,我抬脚就跑,跑了好大一段距离,跑的气喘吁吁,却仍然能听到戊戌的轻笑声。
一回头,见鬼,他就在我身后。
“别跟着我,赶紧回去跟你的杜小姐道个歉,求她原谅你,祝你们破镜重圆。”
“宋瑶,我知道。”他厚颜无耻的抓住了我的手,语气冰冰:“你是在怪我,没有早一点教训张楚烨。”
我被他戳穿了心事,低着头无论怎么甩也甩不掉他的手,我确实生气,可我知道他没有必要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我俩非亲非故。
“这是一个小惩罚。”
我瞪着他,没好气的说:“你死之前是刑罚部的吗,我怎样要你管?你凭什么惩罚我,你以为你是——”
他一下子揽过了我,把我撞的脑袋疼,他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以后,只能求助我。”
我没有答话,他一个脑崩弹在了我的脑袋上:“听到没有。”
“有事说事,不要动手动脚。”我躲闪。
“看到你和张楚烨这么亲昵,我不舒服。”他认真的说,丝毫不觉得这句话有什么别扭。
可我却完全的傻了,整个人云里雾里的,难道僵尸也有男人的臭德行?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戊戌,你别这么说,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想和你有关系,也不想当你的备胎,你心情不好,不要拿我撒气,你心情好,不要拿我消遣,你就全当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不行吗?”
“没有当做这回事,你存在,是事实。”
“那你是要我死吗?”我荒唐的问,他没有搭话,我生气的低咒:“做梦!”
他浅笑,眼眸深深,带着少有的温情和澄澈:“没听出这句话的意思吗。”
他开口,粉红的唇像是沾着露水的花瓣,声音干净好听,带着男性的低磁:“你摆脱不了我,直到你死。”
090。一夜沉浮
你摆脱不了我,直到你死——
这话像是阴风一样在我脑海里飘荡,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早就被他千刀万剐了。
“为什么,我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这些还不够吗,你还要纠缠我做什么!”我尖叫,我只能通过我的言语反抗,只要他离开,我就不会处在危险里,我就不会太过的依赖他……
“等消息吧。”
“什么消息?”
“如果杜梓霜选择继续,我不会来找你,如果她选择离婚,那后果你来承担。”
我望着他冷漠的背影,手在口袋中攥紧,我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微微侧脸,灯光下的剪影格外好看,却笼罩着一层坚冰:“我会搬过来,和你住。”
“不行!”我立马大声的拒绝:“绝对不行!”
“我说过,离我远点,可你没有。”
他撂下这句话,就独自的往前走,高大的背影向一座高山,戊戌,你凭什么要在这个不属于你的世界里横行霸道,你凭什么。
我怎么没有离他远一点,每一次的见面并不是我刻意的,并不是我主动的,难道他要我从这个城市消失吗。
或许,我离开了这个城市,就可以摆脱他……
药效缓缓的显现,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涌了上来。
我扶着路面的垃圾桶,摇着头,努力的使自己清醒过来,风吹过,头部震裂的痛,我的双眼不受控制的打架,嗓子又干又渴,身上热的发烫,我脱了自己的毛衣,跌跌撞撞的想要去打车,刚伸出手臂,就被人凌空打下。
“我说了,以后只能求助我,遇到现在这种情况,嘴不要硬。我就在你前面,你是瞎了没看见?”
我用力的推开他,擦了一下脖子上的汗,有些气喘的说:“你走开,你都让我离你远点了,还来管我干什么,我可不想欠你的人情。”
“看你现在这副欲求不满的小模样,恐怕是会让陌生人白吃一口,既然这样,我相信我会是更好的人选。”
“喂,你放我下来!”他一把把我扛在了肩头上,我胡乱的踢着腿,大吼大叫。
他轻嗤一声,嘴皮轻抬:“记得当日,你也是这么不安分。”
……
我呆住了,在他的肩上忘记了挣扎。
当日,现在想想真是久远,我从没想过他会记得一切,甚至将我的反应,也记得一清二楚。
我想起了那副画,想起杜梓霜说他经常抚摸画中的我的脸,心口一痛,苦涩涩的无法呼吸,这是什么滋味,为什么让人难受。
他突然停了下来,把姿势从扛着我变换成背着我,我条件反射的搂住了他的脖子,不敢松手,只感到的身形猛震了一下。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你很烫。”
他话音一落,我身上立马变得更烫,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太暧昧了……
我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闭上了酸痛的眼睛,能不能让我贪恋一下这一时的安全感,安安稳稳的睡个小觉。
如果我们彼此不说话,彼此不动作,彼此不伤害……
会不会,在一起。
我自己嘲笑自己,嘲笑我竟开始幻想一个僵尸,宋瑶,你千万不要,爱上他。
喜欢一个人需要多少时间,这段时间,又磨掉了你多少的勇气。
我睡得很沉,但是却很舒服,我抱着一个冰块,抱得很紧,恨不得把这个冰块揉进我的皮肤里,我好热,热的汗流浃背。
突然,冰块也抱住了我,有胳膊,有腿,真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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