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脸,毫发无损!
也对,昨天戊戌都能在阳光下不受伤,更别说隐夜了。
我笑笑说:“你看你,多好,可以像平常人一样生活在阳光下,还比平常人的要强大几百倍。”
他没有搭话,只是神色淡淡的看着我的,我起身,准备开始新的一天的生活。
“宋瑶,你真的觉得这样好么?”
……
“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去,自己的容貌却分毫未变,你要不停的学会去融入新的世界,无论怎样都没有归属感,即使这样,你也觉得好吗?”
我沉默了,他说的这些话,仿佛是真的在问我,不是询问我的感觉,像是在试探,如果这个不死不灭的人是我,我能否承受。
他是什么意思,是我跟他是一类人,还是……他在考虑要不要把我变成僵尸。
“可是,可是你没办法选择,你现在都已经是僵尸了,为什么还要不认同自己,再说,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所有的东西都会变成一种习惯。”
“不是习惯,而是牵挂。”
牵挂……这个词,不是戊戌对我说的吗?他说他之所以苏醒过来,是因为有牵挂。
隐夜坐在沙发上,手指交叉,大拇指抵在下巴上的,手肘抵在腿上,他说:“我因为牵挂一个人,所以选择苏醒。”
“你说的对,我应该习惯这样孤独寂寞的日子,都这么过了五百年了,什么都没办法改变。”
“可是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了这个我牵挂的人,我好不容西养成的习惯将被毁于一旦,我恐怕再也没办法重新忍受孤独寂寞的日子。”
我想他口中那个牵挂的人一定不是我,因为我跟他在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便问:“那你牵挂的这个人呢,她知道你吗?如果她也牵挂你的话,你可以把她变成僵尸,这样你们就可以生生世世的在一起,做一对令人艳羡的神仙眷侣,你也就不会觉得孤独了。”
“她会愿意吗?”他笑笑看着我,眉宇间有一丝不易捕捉的哀伤。
我安慰他:“当然,你这么好,说不定在你想她的时候她也在想你呢,你不要太难过了你要抱着希望,只要有希望,一切都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你何时看到我难过了?”他笑着反驳,摇摇头,剩下的话都吞进了喉咙里,不知为何,他滚动喉咙的动作如此艰涩,像是哽咽了一般。
“去把你的脸洗洗。”
在他嫌弃的声音催促下,我才醒悟过来自己没有洗漱,立马跑的如同个兔子,一溜烟的钻进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面满面油腻的自己,不由得一阵羞赧,我刚刚竟然用这副模样去情真意切的安慰隐夜。
洗脸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叮铃铃的声音带着我的眼皮一阵颤动。
“喂,哪位?”
“是瑶瑶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迈苍老的声音,一个我从未预料到的声音。
“爷爷……是我。”
“来村里吧,爷爷想你了。”
我拿着手机,久久没有应答,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岔了,爷爷他竟然说他想我了?
我先前说过,爷爷从小就讨厌我,每次爸爸妈妈把我放到他家的时候,他就会把我身上掐的青一块紫一块,而且爷爷有些神神叨叨的。
自从奶奶过世以后,我就渐渐地不去爷爷家了,如此想来已经好几年没见过爷爷了。
“好,爷爷,我马上去找你,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了去。”
“啥也不不用买,你过来就行了。”
我依稀记得同村的人叫爷爷叫老狗,因为当时爷爷由于生病摘除了一只眼球,安了一只老黑狗的眼睛,所以自此以后大家都叫他老狗。
我收拾好东西之后对隐夜说:“隐夜,你回你的房子吧,我爷爷叫我回乡下。”
“我就住你这。”
“随便,反正我这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回来的时候我给你买袋狗粮哈。”
“买狗粮,给你自己吃么?”
“呸,当然是谢谢你给我看门了。”
他笑着用手指隔着空气点点我,说:“看你这张嘴。”
我发誓,我只愣住了零点零一秒。
在这零点零一秒内,我的脑海里不断涌现戊戌的脸,未来是怎样,我预测不出来,我唯一知道的是,在戊戌将要离开的时候,我松开了我的手。
我莫名的有些难受,用手捶捶胸口之后开始若无其事的收拾衣服,戊戌,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哄骗我,反正我相信了你的话,我相信我能等到你。
如果你不来,我将永远记得你欺骗了我,可是,如果你来了呢?
我无法对你做任何的承诺……
戊戌让我让我感受不到安全感,所以,我从不敢掏心掏肺的挡死自己的后路。
————
我收拾好东西之后,就去汽车站坐车,每次我来到这个汽车站,目的地都是姥爷家,可如今,人已经不在了。
就像断了线的风筝,越飞越远,你越追赶越追不回。
姥姥一个人呆在塔塔村,不愿意来市里,她说她现在还能动,自己还能照顾好自己,等到老的不能动的时候再来市里,让爸爸妈妈照料她。
回想起地府拦亲的那一幕,仍是胆战心惊,可是我并不后悔,要不,姥姥就跟着姥爷去了。想想这些东西还真是玄的很,不服不行。
爷爷住的地方叫宋家庄,一个庄里面住的都是姓宋的人。记得当时有个老爷爷非对我说我们宋家庄的人是宋江的后代,幼年的我信以为真,为此天天守在电视前看水浒传等着宋江出场。
现在看来,就跟哪天有个姓孙的人告诉我他是孙悟空的后代一样荒诞。
如今,宋家庄只剩下些年事已高的老人了,逢年过节,别的地方的人都快快乐乐,辞旧迎新,只有宋家庄,吹吹打打,哀乐四起,不绝如缕。
在奶奶过世后,我曾去看过爷爷一次,那天,爷爷搬着小板凳,坐在堂屋门前晒太阳。
他满是皱纹的手里握着烟杆,烟杆上挂着一袋烟草,吧嗒抽了一口旱烟,吐出一团青雾,颇有些感慨与无奈的磕磕烟斗,望着天边的残阳颤颤巍巍的叹了一口气:“这人老了,就只有四个字,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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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要人
我怕拖下去情况会更糟,于是跑了过去,也不管杨晞的威胁了,我知道她不会跳的,她只是在挽回柯谨言。可是这招,对那个魔鬼根本不管用,他把什么都看的很准。
我拉到她的手了!
等到她平安的时候,我会先给她一个拥抱,再给她一个巴掌,打醒她的无知和愚蠢!
可是,这些事情都没来的急做……
杨晞她的眼神很凶,她拉着我的手把我甩了下去,时间仿佛一下子过得很慢,我从三十几米的高空坠落,我看着到杨晞得意的笑脸,还有柯谨言踏出天台边沿的半只脚,虽然嘴上说的不在乎别人的生死,但是真正到了时候,他仍是不能无动于衷,我第一次发现了柯谨言的闪光点。
我闭上眼睛,无限的悲凉,心里的最后一点期望也被打散,回不去了,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友情,就真的消失了,消失在她没尊严的爱情里……
我能感受到耳边疾走的风,似乎能看到一会儿我那目不忍视的尸体,我不知道会不会痛,但我内心的悲伤已经掩盖了恐惧。
突然,有一双手托住了我的身体,那手出奇的凉,是屠冥!
“屠冥你疯了,你会魂飞魄散的!”
他的眼睛已经不是水蓝那样简单了,而是深蓝,深海一般的颜色,他的身体更是几近透明,还有缕缕的黑烟往外冒,他会死的!
楼底下本来就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人,这下一下变得嘈杂起来,他们无不惊异,我竟然像纸片一样轻轻的飘了下来,有的那起了相机手机啪啪的拍个不停,我很心痛,,却流不出半点眼泪。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现在又要失去屠冥,我要多么铁的心,才能无忧的活着。
这时人群中冲出来一个老头,他的手里拿着黑陶罐把屠冥给装了进去,我一看,不是胡三法,而是钱连发!
他能看得到屠冥!
我跑了上去抓住钱连发的胳膊不让他走:“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你要把他带到哪里去!”
我的声音都被喊破了,围观的人,唏嘘道:“这个女人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一会儿要跳楼,一会儿又抓着路人撒泼,人家明明什么也没拿她的。”
没想到钱连发竟然一脚跺在了我身上,把我跺的跌坐在地上,他上了车,我就挡在车的前方:“你把他还给我,你要干什么!”
他从车窗里探出一个头,那张松弛的脸上满是凶狠:“你赶快给我让开,要不然我就碾死你。”
“你碾啊,这么多人看着你以为你逃的了吗?”
他哼了一声,环视了一下四周,本来热闹的人群一哄而散,连灰尘都跟着逃了。
他把车慢慢的往后倒,然后猛的加速,我没想到他真的会撞我,那一个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油门轰隆隆的声音。
‘哐‘的一声,我睁开紧闭的眼睛,只见钱连发的宝马被撞翻了,他在里面头破血流,还好黑陶罐没有碎,咕噜噜的滚了出来,我顾不得惊吓跑了过去,把它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我看了看我的救命恩人,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魅影,我见过这辆车,我开学的前一个夜晚的时候曾出现在我家楼下,那个背影和某人强烈的吻合,是……柯谨言?
我慌张的向驾驶座上望去,那刀削的轮廓,狭长的眼,薄情的唇不就是柯谨言!
我走了过去,对他说了一声谢谢,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不仅从天台上下来了,还把车从地下停车场开了上来,更是急时的救了我。
我说:“我见过你。”
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情,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的楼下,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他的目光是正好投在我卧室上的。
他点了一下头:“游乐场。”
“不是,之前在我家楼下,当时很晚了,你就站在路灯下面,而且还看着我的房间。
他的眼里暗流涌动,沉默不语。
这时候钱连发从车里爬了出来,满头都是血,他跑过来敲着柯谨言旁边的玻璃,他把玻璃放了下来,钱连发马上就指着他骂:“你个孙子,他妈的活腻了,到你太岁爷头上动土,信不信老子整死你,快把陶罐给我拿出来!”
我只能看的柯谨言的后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只见钱连发双目圆睁,快要爆出来似得,手指颤抖的指着柯谨言:“你、你……你,竟然是你。”
柯谨言把头转了过来,嘴角咧起一个不可一世的弧度:“既然知道了,就赶紧滚。”
钱连发灰溜溜的走了,那眼神跟把刀子似得,恨不得剜下我一块肉,我到底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好奇的看着柯谨言说:“你看起来好像很厉害,你的背景是什么。”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冷酷的说:“你只管崇拜就好。”
他转动方向盘的姿势有点怪,好像胳膊上有伤一样,而且大热天的,他不仅穿了一件衬衣,还穿了一件开衫。
“你不热?”我试探性的闻到。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把开衫脱了,他的衬衣有些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的胳膊上有一块不大不小的伤口,因为开车的动作,结痂的伤口被一点点撕开,血迹渐渐的染红了衬衣。
“你受伤了?”他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怎么会受伤。
“嗯。”他淡淡的回应。
“你怎么也不包扎一下,还好我略懂医术。”
我从书包里找出一盒创口贴,对着他的伤口丈量了一下,然后取出了六个对他说:“六个创口贴就够了,我再给你六个,可以换着使,就当我还了你这个恩情。希望你对杨晞好一点,既然是你主动接近她,让她爱的无法自拔,那么你就应该对她负责。”
他说:“几个创口贴就想抵消我的救命之恩,你可真是脸皮厚。”我还没来的急发怒,他又说:“我接近她,是想让她给我生孩子,可是她生不了,不能怪我绝情。”
“难道女人就是用来生孩子的吗!”我不服气的说,而他却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我说你也太大男子主义,太把你们男人当回事了吧?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是杨晞不能生,你有没有想过是你自己不行!”
他的脸黑的跟包公似得,一副暴风雨来袭的样子,who怕who。
“啧啧,脸色这么不好看,一定是被我说中了,明明自己有隐疾,还怪到别人身上。”
他一下子刹了车,整个人翻过座位压在我身上,狭长的眼睛盯着我:“记不记得我们那次在酒店……”
我整个人冷的浑身一缩,因为之后他没有什么越矩的行为,我已经渐渐的把那件事给淡忘了,而之前在医院的那个吻,我以为他是在气杨晞。
他说:“虽然上次你让我索然无味,但是现在却让我性趣盎然呢。”
我输人不输阵,刻薄的说:“上天果然是公平的,既然你那么绝情,就不配当父亲,活该你绝后!”
如果我能看见,他的脸上一定是结满了冰。
他带着侵略性的气息扑了下来,还没碰到我,我的胸口就猛然一痛。
他停了下来,冷冷的瞧着我:“演的不错。”
我捂住左胸口,那里木木的发疼,那道是心脏的问题?可是我爸我妈都没有心脏病啊。柯谨言看了我一阵,似乎看出我不是装的。
可是他的手却一把撕开了我薄薄的衣服,我的内衣显露无疑,屠冥还在陶罐里,就在我的腿上,他竟然当着他的面撕开了我的衣服,如果被屠冥看到了,他该有多难过。
可是柯谨言是只狐狸,他一只手就弄得我无法动弹,在看到我胸口上的黑色印记的时候,他狭长的眼睛却猛的缩紧。
那黑印,有什么问题?
他的眼神,继而落在了我的那块青色胎记上,沉默的看了许久,我仿佛都能看到他眼底的万年玄冰,一点点的碎裂。依稀间,听到他喃喃的说了一句:月笙,是你吗?
他把他的米色开衫套在了我身上,一路无话的送我去了学校,刚好在校门口碰到了尚佳,她这个大嗓门大声的说:“哇,骆灵这就是你男朋友啊,也太帅太有钱了吧。”
我慌乱的扫了一下人群,竟然看到了李小乐,她是我和杨晞共同的朋友,这其中的事情,她也略知一二,待接触到她兴奋的眼神后,我隐隐的感到将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柯谨言没说话,只是站在车前,像一个局外人。
他对我说:“去吧,改天我请你同学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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