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练气士- 第253部分

张青在练气一道浸淫日久，而且站的高了，自然更加能够直观的看到事物的本质，对于几个筑基期的菜鸟来说，何止是绰绰有余？

于是，这个夜晚就在张青的讲道声在渡过了，漆黑如墨的夜中，有传道之音在回荡。

第六百零九章复杂

一行人从白楼城出发，一路上一边讲道一边慢慢悠悠的行进，终于在第三天到了白水村。

白水村，村如其名，乃是在一条白水之边，村民依水而居，靠着种植水田已经捕鱼为生，这里算不上什么富裕的地方，不过也还算是小康，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或许可以称之为桃花源。

白水河中有河神，据白水村民说，乃是以有数十年的光景了，河神一直庇佑着白水村，使其不仅仅风调雨顺，而且每次鱼获的收获都不少。

不过白水村的一切烦恼也是因为河神而生，因为从去年开始，河神开始需要血祭，不是牲畜祭祀，而是人命。

当然，不是如同神话传说中一般的要求什么童男童女，这位河神大人倒是不挑嘴，只要是人就行了。

第一年有村子里的老人自愿牺牲，如果没有变故的话，今年也当如此，不过今年事情又有了变化，因为河神要求十人生祭。

去年只是俩人而已，今年却涨了这么多，这让所有人都惊恐不已，因为谁也无法预料，什么时候河神的胃口会再次变大，或许就在明年。

“仙人老爷们，不是我们凑不出十人来，只是不知道河神大人的胃口究竟有多大，还请老爷们去和河神大人商量商量，能不能给我们一条活路。”年纪大一点的老农满脸无奈，不过眼中却又有一种洞彻世事的清明。

或许他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河神，村民和他之间从来都是一场交易罢了。

年轻一点的农夫更加的愤慨，他完全不顾老农的眼神，直接骂道：“这哪里是什么神，完全就是邪魔，还请仙人老爷们帮忙除魔。”

万孟侠等人来此就是为了除魔的，村民的哪一点报酬他们倒是看不上，但是一个河神，哪怕是一个野神，他的收获都是然人窥探的。

“你放心，我们一定除了这妖魔，”一行人中只有万孟侠的侠义之心最重，当即就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农眼角湿润，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悲哀，这些年白水村能够这么安稳，这个河神也是原因，今日除去了河神，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能够怎么办。

这就是弱者的悲哀，没有力量改变命运，只能被动的随波逐流，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波涛打来，就是倾覆的下场。

张青没有说话，他有恻隐之心，也明白这就是残酷的生存发则，但是既然碰到了，他肯定要管上一管。

神念一动，方圆百里都在他一念之中，可以说魑魅魍魉完全无所遁形。

“有意思，真的是该死！”张青突然眼中寒光一闪而过，他默而无语。

“前辈，我们怎么办？”万孟侠虽然恨不得现在就杀进去，但是却没有动手，而是对着在张青请示。

张青冷笑，妖魔该杀，有的人也更该死。所以他冷冷的道：“你们看着办，如果遇到危险我自然会出手，等你们这一次斩妖成功，我再给你们一点奖励。”

众人一听，就更加的来劲了，这一次斩妖除魔不仅仅的收益貌似更大了。

一群打着鸡血一样的家伙进入了白水村，很快这个不大的村落就沸腾了起来。

当然，他们不是因为张青等人的到来，实际上这件事没有几个人知道。

不要忘记了，牛车之上密密麻麻的日用品，这些是老农趁机采购的东西，也是村民所急需的。

老农没有第一时间安置张青等人，而是开始将购买的东西分给他们的主人，偶尔有些人好奇的看着张青等人，也被旅人的名义敷衍了过去。

“是外乡人，”不过终究是有人对张青等人有兴趣，一看到这些突然多出来的人，他们就兴奋的聚集到了一起议论起来，然后片刻之后就有两波人分别朝着两个方向而去。

一个魁梧的大汉来到了村子里最中心的一栋房子，远远的喊了起来：“村长，老张头回来了，还有几个外乡人。”

“有几个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走了出来，兴奋的问道。

“五个人！有五个人。”大汉兴奋极了。

村长也很兴奋，不过片刻之后他又叹了一口气：“唉！可惜只有五个人，要是能够凑够十个人多好。”

从一开始，寻找仙人来除妖就是一个骗局，至少现在他们不会愿意河神被除掉，因为河神的存在才是村子丰收的保证。

“不过有五人就不错了，”村长叹息了片刻，又打起了精神道：“走，我们去看看。”

魁梧大汉闻言应道：“好！”

另一处，是在靠着水边的一处瓦房之中，这里要比村长家还齐整，甚至占地也颇大。

一个獐头鼠脑的猥琐汉子急急忙忙的跑进了瓦房，大白天的这里面都有一股森森的凉意，猥琐汉子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庙祝，庙祝大人，老张头回来了。”

屋子里有一个神台，神台上有一个蛇状的神像，神像下有一个干枯的人影坐着，直让人以为这也是一个雕像。

听到了声音，人影动了一下，用着一种干枯嘶哑的声音说：“是吗？”

猥琐的汉子一缩脑袋，有些害怕的说：“是的，还有足足五个外乡人。”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干枯的人影再次说道。

“嗯！”猥琐汉子头也不回的跑掉了，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要不是有好处的话，他也不会跑到这里来。

等到猥琐的汉子离去，干枯的人影站了起来，望着神像良久，突然那张枯树皮一样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怖的笑容：“河神，你的食物来了。”

村长一方想要外人来代替血祭，岂料还有人想要修士来血祭，所以才有了老张头求助的一事，就是不知道其中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是善？是恶？还是邪？

一切都是那么复杂，一如人性，这或许就是张青看到的，又或许不是。

而回到村子门口，张青似乎看到了一切，脸上的笑容意味不明。

第六百一十章人性

白水村村长带着一行人直接到了村口，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闹哄哄的人群，然后就盯上了张青等人。

这一眼，白水村村长就笑的更开心了，虽然张青等人打扮的如同修道中人，但是他却一点都不担心事物被搞砸。

“哈哈哈！几位仙长远来辛苦了，我立刻就安排最好的食宿招待各位。”白水村村长极其的热情，直接就朝着张青等人走过来。

只不过，每一个人都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因为看似热情之下，总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

是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死人，又有着几分不屑和轻视，这位村长心中所想和表现出来的似乎不大一样。

张青隐于幕后，所以站出来的是万孟侠，他平淡的点头道：“无妨，我们是来除妖的，条件差一点也无所谓。”

“除妖，呵呵！”村长心中不屑道冷笑，只是一群被自己找来道替死鬼而已，可怜还一点都不知情，不过对于替死鬼他也不愿意计较，相反还会好吃好喝的招待着，毕竟人家是拿命来换的，不是吗？

对于万孟侠等人的水平，村长从来没有抱过期待，因为他知道自己出的价钱不可能打动真正的高人。

“几位这边请，”心中虽然恶毒无比，但是村长却没有表现出来一点，反而是和善无比。

毕竟说起来只是一个凡人，虽然有些小聪明，但是却哪里能够明白修士的想法？这位愚蠢的村长并不知道，一千米没有多少吸引力，但是一个假冒的河神本身就是一个宝藏。

张青等人跟着村长安排的人先去休息了，老张头远远的看到了，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

作为经事人，村长的计划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为了村子，他还是去做了。不过看到张青等人显露的本领，他又升起了一丝希望：“或许，能够杀了那个邪神？”

邪神，虽然有着危害，但是亦带来了好处，有人希望除掉他，有人却贪婪好处，有人自以为可以两全其美，殊不知已经失去了人性。

一切皆由人来，必将因人结束。

张青等人暂时安顿了下来，等待着几日之后的河神祭。

张青一眼就能看透其中的猫腻，所以选择了暂时的冷眼旁观，一切先让万孟侠等人处理。

“我认为我们不能闲着，先要将这白水河探查一遍，看看这河神什么底细再说。”谭立泽先开口了，他自觉有着张青这样的存在坐镇，干脆就激进一点，反正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不过一直沉默的无名散修却有意见了：“我不同意，我们大张旗鼓的搜索，到时候暴露了怎么办？”

一切以稳为主，目前对于邪神的实力只是推测，所以一旦被发现的话，很有可能就是邪神逃窜，到时候他们就白跑了一趟。

散修的话也有道理，行走江湖重要的就是谨慎，不知道有多少人天赋才情远超众人，不过最终只是沦落到白骨一摊，这就是谨慎与否的差别。

谭立福正准备反驳一番，就看到张青面无表情的样子，他又迟疑了，不知道该不该坚持。

倒是万孟侠神色坚定，大声的宣告：“查，我们必须要去查，不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实在是太被动了。被发现了大不了就是一战，反正是迟早的事情，提前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如果说谭立泽的激进完全是因为觉得有人顶着，那么万孟侠就完全是勇猛无畏了，他根本就没有考虑什么危险不为危险，只有应不应该做的问题。

现在的局势很明朗了，四个人支持一个人反对，结果无论如何都没有了任何悬念。

散修低头考虑了一下，要好平时他肯定会坚持的，不过今天有张青在，他觉得可以赌一把。

散修眼中凶光一闪，干脆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那就搜，要是找到了邪神，我们直接斩杀了。”

他的狠决，万孟侠的果决，两人的决断力都是数一数二飞，倒是看似狠戾的谭氏兄弟，就显得婆婆妈妈的缺少魄力了。

这就是格局问题，要是让张青选择的话，他肯定更看好前两人。

决定了搜寻，几人也不耽搁，商量好了一齐行动，他们就准备离开。

张青没有动，看到其他人看向自己，他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反正知道河里什么都没有，在练气干脆懒得去凑热闹，不然不是纯粹闲的蛋疼吗？

而且，在白水村周围，张青的神念瞬息既至，他完全没有必要紧跟着。

“好！”虽然张青不去让几人少了几分底细，不过万孟侠也一点也不纠缠，直接就决定了下来。

等到一行人干脆的离去，郜少白因为准备出门了，他眼神闪烁，望着一片喜庆的白水村，喃喃道：“人心？”

人心，这不是张青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了，但是却依旧让他看不透，哪怕是一个凡人之心，他也难以了解。

所以他干脆出门，想要多看看，到底人心如何？

从城里采购回来，白水村如同过节一样，虽然不久之后就是一场生离死别，但是或许是适应了，或许是漠不关心，倒是没有看到有几人悲伤难过。

张青重新回到了村口，此时村民已经散去的差不多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还在。

老张头一看到张青走来，他浑身就是忍不住抖了一抖，这一次请来的人中要说他最怕的，无疑就是张青这个神秘人物。

此时他再也不敢将张青当做是一个普通的修士了，每一次面对对方时，他都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

“没事的，我做的都是为了大家好！”老张头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他努力的想要说服自己，至少不再内疚。

只有他自己才明白自己做了些什么，恶毒的让人唾弃。

张青对着老张头笑了，是在笑他的不自量力，真以为自己做的没有人知道吗？

渡步到老张头面前，张青突然伸头轻生问道：“你说人性是什么？”

第六百一十一章杀意

人性这种东西，如同一个复杂的问题一样鞭哒着内心。

老张头心中发寒，这个最简单的问题看上去却没有那么简单。

“呵呵！大人说笑了，这个问题应该问大人，老头子我怎么知道。”老张头冷漠的说，丝毫没有害怕。

“是吗？”张青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才移开了目光随意说：“希望如此。”

老张头心中震撼不已，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露出了破绽，这几日他根本就没有露出一点瓜葛，却依旧引起了怀疑，只能自己徒劳的坚定心神，希望不会露出破绽。

张青没有再追究，但是老张头却浑浑噩噩的，只要在多问一句就肯定会暴露一切。

勉强恢复了精神，老张头却没有庆幸，放到是尴尬害怕无比，他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对方有意为之。

如果是前者那就是天大的运气，如果是后者就让人恐惧了。

可惜的是，张青已经走远了，他没有机会再问出心中的问题。

“希望只是一个意外吧！”老张头努力的不去再想那个问题，不过深藏与心头的恐惧却不能掩盖。

张青不清楚老张头的恐惧，或者说不在乎他的恐惧，这在他看来顶多是赎罪前的一点点开胃菜，真正的大戏还在后面。

村子里的人知道来了一群外乡人，所以张青漫步之时倒是没有人前来打搅，甚至还收获了己身问候。

不过终究是外人，张青收到的更多的还是疏离和淡漠。

不过张青反倒是心情好了许多，比起掩藏在面具之下的虚伪，这种赤裸裸的冷淡反倒是让他舒服许多。

很快，他就来到了村子的正中央，一座明显‘豪华’不少的房屋前。

在这个偏僻的乡下，难得看到一座精致的房屋，可惜的是，再华丽的居所，也掩盖不了恶心的臭味。

“人心啊！真的是骇人。”张青冷笑着，徒步走进来村长家。

“哈哈！那些外乡人真的是愚昧，好像要除掉河神，真的世痴心妄想。”不知道哪里的声音从屋子里传来，充满了不屑一顾的狂妄和嚣张，满满的是张青等人的鄙夷。

“是的，村长英明，真正有本事的人什么可能到我们这来，依我看只不过是一群欺世盗名的骗子。”一个声音拼命的吹捧，言语之低下几乎没有下限。

“呵呵！我……”

张青不知道继续下去还能听到多么肮脏的对话，他没有心情听下去，所以他故意加大了脚步声，以让里面的人可以听得到。

果然，如此明显的脚步声不可能被忽略过去，里面的声音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听到有人朝着外面喊道：“是谁？”

“我，新来的法师，”张青高声道，语气平淡，似乎没有听到刚刚的对话一样。

“是吗？”里面的声音迟疑了一下，然后村长打开门走了出来，一看果真是外乡人，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有什么事吗？”

虽然是在问话，但是村长的手心中一层白毛汗水流淌，他努力的正视着张青的眼睛，心中暗道：“该死的家伙，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刚刚的话他有没有听到。”

虽然知道自己出的钱财吸引不到真正的除魔人，但是敢来趟着这一滩浑水的怎么都有两手绝活，村长还真的怕一言不合自己就被杀了。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句话他未必听过，但是道理还是明白的。

好在一切似乎没有按照最坏的节奏发展，来人表现的很平静，只是问道：“我是想问一问这河神的事情，不知道村长方便吗？”

“呼！”村长松了一口气，似乎自己并没有暴露，心态的变化让他底气足了起来，刚刚还在害怕被人下了黑手，转眼间他又鄙夷起来：“果然是华而不实的家伙，连这么近的距离的声音都听不清，真的是废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