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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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恶君-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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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若,你还好吗?”贺聚武扶著她的肩问,突然不忍把他的计画付诸实现,但为了儿子的终身幸福,他不得不继续演下去。
  “请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停不了了,真的停不了了……不断不断滑落的泪水,为她悲伤的心脏做见证。
  他清清喉咙,转身对邵纹亭说:
  “纹亭,你要仔细听,这关系著你未来的幸福,必须想清楚后再回答我。你是耕尉亲自挑选的新娘,我希望在听完这个消息后,你还会愿意在短期内和他结婚。”表情十分严肃。
  “这次的车祸情况非常严重,耕尉刚刚开过刀,但尚未脱离险境,医生说,他的下半身瘫痪了,这辈子想要再站起来的机会只有百分之五,而他脑部的血块虽然已经拿出来丫,但是有没有影响到他的视神絍,还要等他醒来才会知道:换言之,你未来的丈夫可能是个瘫痪的瞎子。纹亭,你愿意和我们一起,为那百分之五的成功机率努力吗?”
  “我……”她退却了。
  贺家的所有亲戚全挤过来等她的答案,现在的她比木栅的国王企鹅还红。
  这家“华新医院”的院长,也是耕尉的堂哥伯墉说话了:“堂叔,你这样要求太过分了,你不能为了传宗接代而逼邵小姐牺牲,耕尉的复原机率几乎是……不可能……”
  “我是自私,可是孩子变成这样子,我自私一点有罪吗?你不是说你可以帮耕尉做试管婴儿吗?为什么现在又……”贺聚武转头求助纹亭。“你愿不愿意和耕尉举行婚礼?这个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你了。”
  活到将近六十岁,贺聚武这时才发现自己有演戏细胞,这个岁数去投考演
  “堂叔,邵小姐有权利拒绝这种非人道对待,结婚后妻子成了植物人,丈夫都可以诉请离婚,更何况耕尉现在的情形,不此植物人好多少!”当医生的贺伯墉替自己加重戏分。
  “贺伯伯……我真的十分愿意为耕尉牺牲,但是我是我父母最疼爱的独生女儿,他们一定不会同意的,我父母亲花那么多心血把我养大,我不忍心忤逆他们,对不起。但是,我以后一定会常常来看你们。”
  话一说完,她如日本女孩一般,对众人深深一鞠躬,转身落荒而逃,仿佛在她身后追赶的,是一群八爪章鱼怪。
  主角跑了,可戏仍得演下去。贺聚武长叹—声:“可怜的耕尉,没有人肯陪你、照顾你一辈子,但是,不管怎样,爸爸妈妈都不会放弃你。”
  “董事长,我愿意照顾他。”若若哭得气若游丝,但仍禁不住激将计,自告奋勇地脱口而小。
  “若若,你当真?”贺聚武因为兴奋过度,忘记自己的角色是一个伤心欲绝的龙种老人。
  她用力地点下头,表示所言不假。
  她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是好朋友就不会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拂袖而去,是好朋友就会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全力支持,她是他的好朋友啊!早说好的,她当然要留下来陪他走过艰难。
  “你知道我替耕尉要的是什么?是一个妻子,不是一个看护。”他再次确定。
  “我知道,你还要请伯墉大哥帮我们做试管婴儿。”她脸上有著壮烈,但愿,贺伯墉的开刀技术此得上他开医院的手腕。
  “若若,你要想清楚,虽然我很感动你这么爱耕尉,可是,这是一辈子的事,不要仓促做下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一个未曾谋面的中年女子,激动地抱住若若。
  贺聚武笑著对她说:“我跟你介绍,她是我的妻子,也就是耕尉的母亲、你未来的婆婆。”
  “伯母,不会的,我和耕尉早说好要当一辈子的朋友,互相扶持、互相安慰、互相陪伴。”若若吸吸鼻水,反过来安抚她。
  “你们这么说好的?那他为什么不直接选你当妻子?”儿子是她生的,她却完全不懂他的心是怎么想的?
  “因为我不够漂亮、不够高,家世也不够好,不有有助鼎鹏的发展。”
  果然州此!那是他的口头禅——“对于女人,我忠于自己。”这话在作祟。织昀、织语同时叹气,这条路对若若而言,还长得很,等他醒来,坎坷崎岖的情路将要在她面前展开。
  “这个死小孩,伯墉,你给找把他的脑袋剖开,帮他把脑浆拿出来洗一洗!”
  贺聚武下达命令后,转身对若若说:“等耕尉一醒来,你们就举行婚礼,伯墉、织昀,你们负责对外发布消息、准备请帖和宴客事宜,仲墉、水水,你们负责找婚纱摄影,耘尉、织昀,你们负责买新房子、装潢布置,我和我可爱的老婆去公司坐镇。至于……若若,你负责进去照顾耕尉好不好?”他拉起若若的手,把她送进病房。
  哈哈!等耕尉的事尘埃落定,他也要和老婆整理好行李,到加拿大和水水的爸妈、大哥大嫂同享环游世界的乐趣啦!
  呵、呵……这回,聪明绝顶的儿子,你想都别想再逃得了罗!
  第七章
  看著病床上脸色苍白、全身裹著纱布的耕尉,一定很痛吧?这么一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男子,怎能忍受自己的下辈子在病床上度过?
  若若好舍不得,伸出手、碰碰他的脸,很轻很轻地,怕弄痛了他。
  “现在都没有人要跟我抢你了,可是,我宁可你醒过来,宁可让一大堆女人在后面追著你跑,也不要你一个人孤伶伶的躺在这里,毫无生气。”
  拉著他裹著纱布的手,贴上她自己浸满泪水的脸。
  “等你醒来,就会发现我一直在这里等,一步也没有离开。虽然,我们将要变成另—种关系,但是……我保证,我绝不会在大难来时自己飞,我保证不狭隘、不和你争吵,我保证只和你‘合则聚',绝不和你’不合则散'。”
  挥乾泪水,她不能再哭了,未来她还需要好多好多的勇气去面对,不能哭、不能心酸心痛,因为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和力量照顾自己了。
  “耕尉,我会等你,等你复原,我要与你千里共婵娟。”
  好累、好累……从来不曾那么辛苦过,脱掉鞋子,她躺上他的大床,轻靠著他没受伤的肩膀,偎著他的体温,嗅著他的气息……若若缓缓入睡。
  好几天因为想著他而睡不著,好几天因为念著他而睡不稳:现在,有他在身边,这一觉一定会又香又甜、又沉又稳了吧!?
  在梦中,耕尉笑得畅怀:在梦中,他们把酒言欢:在梦中,她穿著白纱礼服握住他的手;在梦中,只有幸福没有苫难……
  但愿,梦醒之后一切成真;但愿,梦醒之后;所有的一切不会幻化成泡沫,蒸发在暖暖的春阳下……
  贺耕尉醒来,仿佛作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他举眼扫向四周,视线最后落在他身侧的女人身上。
  她是谁?为什么躺在他身边?想摇醒她问个清楚,却又不舍得她舒服的睡姿。是作了什么好梦吗?梦见什么?梦里有没有他?不管她作了什么梦,她和他一定关系匪浅,也只有亲密的两个男女,才会共躺在一张床上。
  她的眼线很长,张开后会是双灵活慧黠的大眼睛吧!?
  她的睫毛又浓又密,听人家说,睫毛翘的女人脾气都不太好,她会吗?会不会她一醒来就像个悍妇,把他臭骂一顿?
  她的嘴型很关,没上颜色的唇是自然的鲜红色,很想吻上一口、吃吃她的味道:这么想的同时,他的下半身昂然挺立了,压制著蠢蠢欲动的欲望,他不想吵醒他的睡美人。
  “他的”睡美人?这个想法让他心情大好,他喜欢她归属于他的那种感觉。伸出右手碰碰她的肌肤,呆然和他想像的一样柔嫩……
  “喂!人还没好就色心大起,想染指若若吗?那也得等你有那个能力时再说!”
  水水一进门就看到,他那只还算完整的大手,在若若脸上游移,要是再没人出声制止的话,下一秒钟进门的人,大概就会看到若若被“木乃伊”给强暴了。
  耕尉抬头望向声音出处,一个瘦小的女人擦著腰对他大吼,她身后的高大男人双手环胸、笑容可掬地对上他的眼。
  他在笑什么?好诡、狡犹,他有什么阴谋?为什么他的笑看起来,好像自己是刚落入他陷阱的猎物?真不舒服!想扭身不看他们,却又怕惊醒身旁酣睡的小人儿。
  水水走到床边,推著若若。
  然而累惨了的若若好不容易才睡沉,要她起床谈何容易?
  “起来啦!死若若,还没上礼堂就跟大男人躺上床,也不怕坏了身价,万一他玩玩又后悔了,你不是亏大了?”
  水水忘记自己当年,也是先让仲墉啃乾吃尽,才走进礼堂的,这会儿倒又正辞严地训起人来了?
  很不舒服她的粗鲁,要是有能力把她抬起来,他一定要把这个女人从窗口扔下楼去。
  “你可不可以安静一点?她在睡觉你没看见吗?”他恼怒地压低嗓门说。
  “我把若若摇醒带走后,马上还你一个‘安静'的空间。”她奸诈诡谲地说。
  “不准你带走她!”她叫若若?她足谁?虽然“若若”这两个字,对他而言好熟悉,可是他就是想不起来,他们有什么关系。
  “谁说可以带走她的?没有我的同意谁都别想!”他的“双手”护卫地把她揽至前胸,不介意因压迫而带来的疼痛。
  狮子的头脑撞坏后还是狮子,顶多变成笨狮子,他的尖牙利爪仍然健在,千万别蠢到以为他会变成猫咪,任人欺、随人骑。
  瞧!他那张扬跋扈的样子,他是谁啊?虽说若若已经答应当他的妻子,可那也只是口头上的承诺,不具法律效力的。
  “我就是要把她带走,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有什么资格不同意?难不成她是你老婆?”嫁个狐狸老公、在狐狸洞里住久了,水水也越变越奸狡,善良的本性已逐渐模糊。
  “是!她是我的妻子。”他下意识地缩紧手臂,不准她走。
  “笨”狮子果然好欺负,三两下就上了当。
  “你说的?我马上去拿结婚礼服过来、找个牧师,你们马上结婚,免得夜长梦多,要是若若肚子大了,我很难向甄妈妈交代。”水水话刚说完,没等耕尉反应过来,就一脸奸笑地推著仲墉出门。
  他们走了,病房里又是一片静默,他轻抱住若若,觉得好安心。
  “你叫若若是吗?不管我记不记得你,我想我一定很喜欢你,睡吧!再睡一下下,醒来后,你就是我的新娘了。我不会让你当未婚妈妈,我会保护你、照顾你,爱你……”
  梦里的她听见他的诺言了吗?为什么会浮上一朵甜关的微笑?是的!一定是他们心意相连,他心中所想才会传进她的心里。
  闭上眼睛,他们的头紧紧靠著。睡吧、睡吧!等睡醒之后,白雪公主就要搭上豪华马车嫁入城堡了……
  穿著白纱礼服,若若不敢相信她真的要嫁给耕尉了。
  要不是水水又叫又跳的,差点儿震碎她的耳膜:要不是妈妈的眼泪,灼烫了她的心;要不是一屋子黑鸦鸦的人头,一看到她都要来抱抱她、说声恭喜,她很难相信,自己会是今天婚礼的主角。
  眼看著先前还信誓旦旦,说不要娶她的男人,现在竟然要在结婚证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对耕尉来说,这算不算“人有旦夕祸福”?
  “老哥,恭喜你了!”贺耘尉一脸兴奋地说。
  哈哈!如他所愿,老天当真派个侏儒国公主收了大哥,未来他只能在回忆中,搜寻他曾有过的“丰功伟业”。
  所以还在求偶市场上的同胞们,上帝是公平的,贺家五少里最花心、最风流、最低级、最挑食的男人贺仲墉和贺耕尉都娶了貌不惊人、身材“平”庸的“小”女人,而专情如伯墉、守身如玉的季墉和他这个从不沾蜂惹蜜的男人,全有了个万中选一的美娇娘为伴。
  这就是告诉我们:你要先苦后甘呢、还是先甘后苦?
  古代圣贤早早训诫我们这些后代子孙——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因为,伯墉、季墉、耘尉都苦过、忍过、憋过,所以拿到老天所降的“大任”:而仲墉、耕尉这些“不忍”、“怕憋”的男人,自然只能得到“小任”啦!
  耕尉从大家口里去判定对方和自己的关系,到目前为止,他知道了谁是爸爸、妈妈、弟弟、弟媳妇和岳母。
  “耘尉,你大哥的手不方便,你去帮他在结婚证书上签名!”贺聚武乐歪了,没想到这个儿子一醒来,就变得合作、懂事、听话,变得很有人性了。
  这场车祸撞得好、撞得妙!有空他要去把那个安全岛,装修成全台湾省最豪华、最富丽的安全岛,让有中国人的地方都知道,台湾的鹊桥就在建国北路上。
  “好!”他非常乐意代劳,龙飞凤舞的在证书上签上“贺耕尉”三个字。
  耕尉拿过结婚证书,端详了半天。“弟弟。”
  这声呼唤把耘尉的听觉神经紧紧扯绷。
  认识了几十年,耕尉从来没有用这两个字来称呼过自己,以前他不是连名带姓叫他,就是喊他死小子、烂家伙的……他凝重的脸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如果“弟弟”二字会引来注目,那么耕尉接下来的话就更具爆炸力了。
  “你写的字太潦草了,我看不懂,你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我自己签好了。”
  “再说一次,你不知道自己是谁?”贺聚武弹腿一跃,动作和纪政一样敏捷,完全没有迟暮老人的缓钝。
  “我想……我大概忘记了。”他有些尴尬地说。
  啊……难怪他合作、难怪他乖巧懂事,因为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是谁啊!天地不仁!让他以为自己有个好儿子的梦想在瞬间破灭……他好想哭,可惜泪腺退化,早榨不出新鲜泪液。
  伯墉凑了过来,做了初步检查后,又按铃找来护士,推他去做更精密的检查。
  一时之间,众人全转栘了阵地,像军队拔营—样,走得乾乾净净,只剩下若若尴尬地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地呆望著窗外。
  唉……好梦易醒,她连礼服都还没脱下,就发现这是一场闹剧,偏偏她还兴致勃勃地演出这场可笑的家家酒。
  来不及悲伤,水水就冲了进来。她双手一扬,得意地摇摇手上的结婚证书,去给若若。“收好!你的结婚证书。”
  “那又没有意义,是耘尉代签的。”一张没意义的结婚证书,可以拿来做什么?凭悼她一场镜花水月的婚礼?
  “懒鬼!不能劳驾你的双手,把它打开来看一看吗?”
  亏她那么辛苦地迈开小短腿冲到耕尉身边,恐吓他亲笔签下这珍贵的三个字,她居然连看都不看就否决掉,朋友啊,朋友是做什么的?都是假话啦!一碰到男人,朋友就合该自动到壁角去蹲萝卜啦!
  “你怎么弄到手的?”真是耕尉的亲笔签名。
  “恐吓他啊!我说等他检查完后,就看不到你了,因为我要把你藏起来,让他永远找不到你,他一受惊吓就拚命问我,他的名字怎么写?然后就飞快的签下名宁,别误会,可没人强迫他。”水水满脸骄傲,就不知道恐吓病人会不会犯法。
  “他受伤以后变得好依赖我。”若若喃喃白语。
  “白痴!那叫爱不叫依赖,他是爱上你而不自觉,再加上那个该死的‘忠于原味'的无聊思想,才会让他不敢正视自己的心,要不,他干嘛不依赖我,要依赖你?”瞪一眼那个被爱情搅成泥花状的脑袋,唉!爱情是专门以吞蚀女人的“精明”为生吗?
  “因为我比较……”
  “你敢说你比较高试试看!”只赢她0。5公分就一天到晚到处炫耀,也不想想谁比较漂亮、是谁先嫁掉?
  “可是……我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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