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喃喃说:“原来郎君一直都知道我在跟着你们。”
“正西妖界,已经名存实亡,蛇王又有杀你的心,你若留在那里,即不能修行,也不能逃生,不走才是傻瓜。”轻轻摸着她的发丝,继续说:“走,也要选个好去处,我若是你,也会一路跟着我们,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唯一?”红菩萨媚笑:“郎君说的好狂妄。除了正西妖界,还有八大妖界可以存身,我为什么一定要跟在你们后面吃沙子?”
“因为安全。”他出口便道破红菩萨的心机:“你能逃,蛇王就能追,他若执意杀你,你逃不出正西界。不过,聪明如你,你看出蛇王忌惮小爷的手段,你又拿捏住了小爷的执拗,小爷既然想留你,蛇王自然不会轻举妄动,所以,跟着我们,对你来说,最安全。”
“哎哟,郎君。”娇唤一声,转而妩媚:“我一心只想逃命,哪有你说的那么多心机哟?”
不理会她的辩白,继续道破她的心机:“跟着我们除了安全,还有好处。这一路上,你没吃沙子,反而得了沙漠夜里风的内丹,还学会了破门神道场的法门。从今后,你穿房进户,再无阻隔了。”
他竟什么都知道。
狡赖不过去,又故作委屈:“郎君怎么突然提起这些内丹了?夜里风一共留下十九颗内丹,按理说至少也有两万年之功,但要融进我的真灵,也只有两千年而已。夜里风的修行参差不齐,对我的法术也没多少提高……郎君若是想要,我送给郎君就是了,难道我还会不给你吗?”
白无常扬起坏笑:“已经融合的内丹,该如何相送?”
“郎君,你坏!”红菩萨脸上飞红,“嘤咛”一声,扑到了他的怀里,两只柔软的手臂轻轻环着他的腰,耳朵贴在他的胸前,娇羞的说:“我知道,我知道,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知道,我早晚会和你有这一天。”
艳唇吻上了他的颈项。
一条腿,缠上了他的腰。
两具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她的呼吸炙热:“好人,快点,我等不及了,欢爱过后,我的,还不就是你的?”
情欲起。
她上下其手,撕开他的短衣,露出一副精壮的胸膛。
急促的落下无数唇印……
白无常退后一步,笑说:“别着急,慢慢吃,味道才更好。”
红菩萨是妖,情欲燃起,不能把持。
到了这紧要的时分,她哪肯罢休?
上前一步缠住他,仰头问:“郎君不喜欢我这张脸?我可以变幻,只要你说出来,为你耗费多少真气都值得,都给你,我的真气都给你。”说话间,她已换了五、六张精致的容貌,或天真可爱,或内敛含蓄,或娇美羞涩,或妩媚放浪……
她的心,是一只发了情的野兽,挡不住。
他双手搭上红菩萨的双肩,撕开她的长衫,露出粉色的肚兜。
凉风抚过嫩肤,起了粟粒。
香肩皎洁,像明月。
她是柴,他是火。
她要让他点燃。
牵起他一只手,引向脖颈,滑向藏在粉色肚兜下的一对高耸。
抬起腿,她的神秘就要为他开启。
这一刻,终于来了。
………………………………
第三十八章 佳人去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只要有月,管它是枣树还是柳树,只要有人,管它是黄昏还是深夜。
月弯下,枣树旁,有一对男女纠缠。
白无常的手,贴住红菩萨油腻的肌肤,已滑至她的胸口。
她迷离的笑,闭起双眼,凑近红唇,双手环在他的腰,正在享受情人的抚摸。
微风起,吹不散风情万种。
温柔的手掌突然曲指成勾,拿住了红菩萨的心经脉。
顿时浑身无力,心跳如兔,真气全被压制。
欲火熄,她惊恐。
白无常微微一笑:“只要我的手指再动一动,就能直接问你的心了。”
鬼手摘心!
她慌乱,强作笑颜,问:“郎君,你这是何意?”
看着她,已软弱的像待宰的羔羊。
他放开了她的心经脉,弯向背后,牵出红菩萨环住他腰的手。
将细手合在掌间,轻轻抚摸,叹说:“如果我稍慢了一丁点儿,此时已做了你的裙下鬼了。”
咬着红唇,慢慢抽出被他合在掌间的手。
细手脱逃,在白无常的掌心里留下一枚戒指。
他捏起戒指,借月色寻看。
精致,藏着一点尖锐,火红。
通常,火红是鲜血,是剧毒,是死亡。
尖锐细小,小过针芒。
即使摊在手掌里观瞧,也未必瞧得出。
却偏偏被他看到。
把玩了一会儿,将枚戒指还给红菩萨,笑说:“挺精致的,别弄丢了。”
把戏已被看,红菩萨合起长衫遮体,犹豫了几次,终于鼓起勇气,接过戒指。
他还在戏弄,微微皱眉:“干嘛穿起衣服?刚才不是挺好看的吗?”
红菩萨不怕他调情,只怕他不调情。
借机做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顺言说:“郎君是我的心头肉,我怎么舍得伤郎君?戒指确实是喂过药的,但只是迷心药,我是想迷住郎君,以后只对我一个人好。”
假话里也要藏着情。
白无常轻轻拍手:“有趣,有趣,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像你这么有趣的了。”
这话听不出好歹,他信了吗?
再想跟他讲几句好听的,他却抢着说:“迷心药也好,毒心药也罢,我不在意。既然约我来了,就聊聊你想聊的事吧。”
不管他信没信,总算没有杀意。
稍稍心安后,戴起戒指,媚笑:“明明是郎君来找的奴家,怎么说是奴家约的郎君呢?”
扬眉笑问:“下午,卖瓜虎子翻了几百个跟头,是你捣的鬼吧?”
愣住,没有回答。
他摆了摆手:“谁约的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来了,你也来了,该聊的,就应该开始聊了。”
微微叹了口气,与他撒娇:“郎君本来就要教训那个卖瓜汉,我不过一时起了玩心,顺着郎君的意,微微助了一些隔空摄物的小法术,没想到就用了这一点点真气,却被郎君发现了。郎君真是好心念,什么都逃不过郎君的法眼。”
我这么夸他,他总该消一点气了吧?
他笑,摇头:“你也莫要夸我,我也没那么好的心念。一切都是凑巧。
将事情原由讲给她听:“你之所以被我发现,是因为你会错了我的意。我本想让他一个跟头也翻不成,但你却让他翻个不停,我若再不知道是你在捣鬼,你今夜岂非约错了人?”
真倒楣,用力用错了方向。
转眸一笑,与他甜腻:“天注定,你是我命里的克星。”
“也好,也好。”白无常连连点头:“既然是天注定,你就莫要违逆天意。我已如约而至,还要催你几次,才能得你的真心?”
轻轻呸了一声,耍赖说:“我的心,岂非早就给了你?”
表白、勾引、撒娇、甜腻、耍赖……女人对一个男人能做的,她已用了全套。
轻轻走近白无常,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决心,直接问他:“我不信你对那个道法童男子没存一点私心。”
他装傻,回问:“我该对他有什么私心?”
“郎君,跟我还需藏奸吗?”她撇嘴一笑:“我亲眼见到道法童男子诛杀夜里风,连站都不用站起来,只用了两招,就灭了夜里风全族。他的真灵,至少有十万年的道行!”
“十万年!”白无常惊诧,倒吸冷气:“真有那么厉害?”
她笃定的点头:“郎君,你好好想一想,这份真灵已能与上古大仙祖媲美了,再加上他的童男身,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已听傻,抹着额上冷汗:“幸亏我一直对他礼遇有加,否则,动起手来,我岂非早已死在他的手里了吗?”
“郎君聪明,不必和他硬碰硬。”红菩萨走近,轻声:“若是你、我联手分了他的真灵,从此后一步登仙,天上地下,还不是任咱们快活吗?”
仔细想了想,又连连摇头,犹豫不决:“你既然已经见识过他的手段,还敢打他的主意?”
她再贴近一点,嫩脸已碰到下巴。悄声说:“光凭我自己,当然不能成事,但若加上郎君你,就不那么难办了。”
“说起来容易。”白无常叹气:“若无好计谋,却是难以周全。”
他已动心!
红菩萨小心的左右看看,再劝一句:“他的法术虽然高强,但依我看,十之八九都喂养在他那副铁链上了。他若失了铁链,就如同壮士断臂,再有好本事,也使不出来。”
“对啊!”白无常佩服的看着红菩萨,悔恨的说:“今天在暗涌流沙时,他的铁链曾一度离身,咱们倒是错过了一次良机。”
他不但动心,已决定行事了。
红菩萨咯咯一笑,牵起他的手:“只要他的铁链肯离身,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郎君与奴家心意相合,只须耐心点,就能等到最好的时机。”
握紧她的手,白无常拿定主意:“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否则,十万年的真灵反扑,谁能挡的住?”
越谈越投机,她又是一阵艳笑,亲昵的轻轻咬了咬他的耳朵,吐着热气:“真灵越是纯粹,越怕脏秽,如果时机对了,一泼牛粪也能让他的真灵锐气大减。只等他离开铁链,再用脏物将他压制,集合你、我二人的雷霆一击,不怕制不住他。”
细想她的计策,脸上扬起笑意,有几分奸诈。
将她的手贴着自己的胸口,问她:“制住了他后,这份真灵该如何能一分为二,让你、我共享?”
轻轻依在他怀里,两只手摸着他的胸膛,像一只温顺的猫,轻轻说:“真灵何必一分为二,当然全归郎君了。”
都给我,她图什么?
白无常叹息:“难得你对我用情如此之深,我也同样对你。这件事如果你得不到好处,我宁可不做。”
一听他有退意,便有点慌乱,急忙讲清:“真灵归郎君,我只要他的初次元阳。”
她想睡他。
“你要与他合欢?”白无常惊声,满面嫉妒。
怕他不许,红菩萨双手捧着白无常的脸,不断的亲吻,哄着他:“好郎君,唯有此法,你、我二人才能同时登仙,你又何必在乎这一次呢?以后,我还不都是你一个人独占吗?”
脸上的愠意被慢慢压抑住了,收起嫉妒,又试探她:“你不会在汲取他初次元阳的时候,顺便拿走那十万年的真灵吧?”
他这样问。
红菩萨退出他的怀抱,轻咬嘴唇,眼眶飞红,转身抹泪后,又伏回他的胸膛,委屈的说:“我的人都是郎君的,难道郎君还不信我吗?”
一句问话,伤了佳人。
白无常心疼的抚着她的头,任她在怀里流尽委屈的泪。
良久,对她说:“去除他的索链与压制他的真灵还不够,还须让他体内真气迷乱,这样才更有把握。”
还是他经验老道,想得周到。
点了点头,轻问:“该怎样做才能让他体内真气迷乱?”
“酒、色二字能掏空身体。但要保住他的初次元阳,便不能让他沾色。”想了一下,计策已有:“如此说,唯有让他顿顿与酒、肉为伴,方能腻其心性,迷其心智。这一路东去,还有不少时日,只要让他喝上几天酒,体内真气自会慢慢迷乱。”
为怕失了法力,西方极乐都要禁酒。
以酒做攻,的确是上策。
红菩萨闻言面目大喜,欢言:“全凭郎君运筹为握。”
轻吸一口气,面犯难色:“此计虽然不难,但却有一个短处,若能得你相助,便可依计而行了。”
眼见计谋要成行,怎能不让她心头欢喜?
轻轻扑打他的胸膛,撒娇说:“提什么相助不相助,我几时不听你的了?”
轻轻握住她的拳头,再说:“买酒买肉需要银钱,在流沙里,我们丢了家当……”
说来说去,只是几两银子的事。
“这有何难?”红菩萨立即欢声:“哪里都有大户首富,我明夜就给郎君送上黄金万两。”
“嗯。”他点头,勉强说:“那还够花几天。”忙叮嘱一句:“只能取见不得光的钱财,手脚利索点,别惊动官府。童男子好管闲事,怕他疑心重,提前防范。”
“哟,这可真是难题呢。”抱怨完,婉儿一笑:“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听郎君的话,专去找那些不义的钱财。”
话已说完,她转身要去。
却被白无常拉住小手,红菩萨回头扬眉:“郎君还有什么叮嘱?”
脸上一副迷笑,央求她:“解开长衫,再让我看一眼。”
他到底还是迷上了我。
做足了娇羞模样,轻轻拉开裙带,露出温玉般的身体。
她在月下发光。
高耸,笔直。
一件粉色的小衣,一分的遮挡,却露出万分风情,让人垂涎。
他的面目已经痴绝。
咯咯一声脆笑,合起长衫,向月深处纵跃离去。
佳人去,明月寂。
………………………………
第三十九章 卖艺
独站月下,望着红菩萨远去的方向。
抬头闻指尖,还有余香。
自赏够了,白无常对着枣树说:“香艳场面已经没了,小爷还不出来说几句吗?”
树后闪出身形,黑无常轻哼:“你们打的好算盘。”
原来,两人亲热时,他就在树干后面。
白无常微笑点头:“算盘打的是不错,就是有点响,被要算计的人听到了。”
知道他好胡言,便转身不理,白无常又跟一句:“小爷好心性,红菩萨这么算计你,你居然也忍了。”
负手望月,冷回:“有人暗算我,活得更有趣。”
他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
“有趣没趣,我不知道。”白无常奸笑:“我只知道,从明晚开始,我们不缺钱用了。”
“钱很臭,但妙处无穷。”一想到马上就要发财了,白无常得意忘形,笑问黑无常:“小爷知道都有什么妙用吗?”
冷哼一声:“对你而言,有酒,有肉,逛窑子。”
他越损他,他越得意。
“不错,不错。”白无常狂喜,连声赞同,又说:“不过,明天白天还得卖艺赚钱。”
他离开树荫,向院落走去,边走边算:“明夜子时才有钱拿,所以白天得赚出午饭钱,晚饭钱,还有他奶奶的住店钱。世道不好,赚钱难,能不能添饱肚子,全看明天的造化……”
他碎碎念着,进门前,对年画上的门神打了个招呼,便回屋倒头大睡了。
黑无常纵身,跃进树影,斜躺在枝杈间,以绿叶掩住身形,闭目小憩。
黑暗与孤独,是他的朋友。
清晨起来,小院的女主人打点了清粥小菜。
几人吃完,便感恩上路。
老两口一直送到村口,才依依惜别。
临走时,女主人偷着塞给冯逢风几个铜板。冯逢风已感动落泪,翘着脚狠狠的抱了抱女主人。
目送一行人走得没了影,老两口才寂寞的走回院落。
院里坐着白无常。
他不是走了吗?怎么回来的比我们还快?
夫妻诧异,正要问话时,白无常笑说:“院子对面大枣树下,半夜去挖,有惊喜。”
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