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过几次,诺安终于有反应了!睁开蒙眬的眼,纳入瞳仁里的是蓝勋那张焦虑不堪的面孔,此刻的她以为自己正在梦中,他来梦里见她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不,她现在这个鬼样子怎能见他!但她却提不起劲儿推拒他不时传进她口中的热力,与香味四溢的东西。
那是什么?和着他的温热的情爱是如此的可口。
蓝勋发现他口下的绛唇似乎有了动作,他愕然地抬头,眸底全是惊喜,“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诺安侧着脑袋,看着他许久,禁不住伸出手抚触他的脸,热力传至手心,逐渐发现这不是梦,他是真实的人体!
“啊!”
她躲至墙角,将整张脸埋在手心中,不愿再抬头。不断抖瑟的肩,说明了她有着深切的恐惧。
“怎么了?诺安。”蓝勋忧心忡忡的靠过去。
“你别过来,你走!”她整个人缩在角落,始终不肯抬起头。
看着诺安一直掩着面,不愿面对他,他心中已大抵知道她的顾虑,“你为什么闷不吭声的离开?为什么不想想当我找不到你时,心里会有多着急?你的容貌有了变化应该告诉我,而不是一味的逃避我!”
“我现在只是个丑八怪,你别理我。”他的话完全开启不了她此刻封闭的心灵,只使得她更畏缩。
“我为什么不能理你?你是我老婆呀!”蓝勋眉头轻轻一皱,愤而扣住她的双肩,他的脸就在咫尺,重重的粗犷气息吹拂在她脸上。
“求求你,让我保留一点自尊,就当我们缘尽于此,你别再纠缠我这个面目可憎的丑女。”
诺安忍住呛鼻的心酸,句句出自肺腑,却也狠狠地啃噬着她的心。
“你以为我是个肤浅得只重视外表的男人?”低沉的嗓音渐渐散发出不寻常的音律,毫不遮掩的闯入一颗无措的芳心。
“连我都憎恨我自己,何况你。所以,你不要在意,此乃人之常情,我能接受,你就当我从未出现过,忘了我吧?”他依然是如此具有魅力,自惭形秽下,她怎能还赖着他。
她相信自己终究学得会放下,只是过程是痛彻心扉的。
蓝勋闻言,猝然如箭离弦地冲向她,硬是扭下她的双手,紧掐住她的下颚面对自己,“项诺安,看见没?我现在已把你看透了,我有吓着吗?其实,早在刚才我已吻了你,如果你不复记忆,我可以再做一遍。”
他的吻如狂风骤雨般洒在她脸上,吻遍眉、眼、鼻、唇;深挚的爱如同潮水般洗刷掉她封闭在外的硬壳,也抽离了梗在她心中的介蒂,使得诺安渐渐包容他所有的付出。
她怎么那么残忍,居然狠心的要他忘了她!
“勋……”诺安被他吻得晕头转向,吶吶地吟不出声。
“说,你要我,不再讨厌我。”蓝勋定定地看着她,语气是霸道的命令。
“我怎么会讨厌……”天,他怎么可以用这种眼光看着她,现在的她一定像个小老太婆,又丑陋又恶心。他还敢吻她,怎么会这样呢?
他还说她讨厌他,这句话应该是她问的才对吧!瞧他那一脸专注,是真心爱着她才会出现的温柔眼神,诺安都快融化其中了。
“你快说话呀!”他故作镇定的面对她犹豫不决的脸色。
受了感动,诺安挺直身,勇敢的面对他,不再掩掩遮遮,“我爱你,我要你,如果你不嫌弃我,那我决定一辈子跟着你,直到上天夺走了我的命,或是你舍弃我的那一天。”
蓝勋紧张的情绪顿时放松,他笑咧了嘴,紧紧搂住她,“你终于要我了!谢谢你的不舍弃。”
看,他说的是什么话?谢谢她不舍弃他!
受不了他的嬉笑表情,诺安溢着泪笑道:“你就会逼我开心。”
“我还有更让人开心的事情要告诉你。”看见她率真的笑容,如同拥有稀世珍宝般可贵。
“什么?”
“你瞧,这是什么?”他由身后拿出尚剩余几朵瓣叶的情花,脸上的笑意与畅快是掩不住的。
“这是……”情花吗?喔,她不敢想。
“没错,它就是我们梦寐以求的情花,诺安,你有救了!刚才要不是有它,我还真不知该如何唤醒你。”蓝勋控制不了陡升的思绪,吶出的声音显得高亢。
“真是情花!”诺安以干枯的手接住它,喜极而泣,“我真的不敢想象,它会再度开花!勋哥,告诉我,你是怎么办到的?”
诺安心想,他一定是吃了不少苦,瞧他人也瘦了,深邃迷人的眼睛四周地出现了暗晕,是憔悴了许多。
“当然是被我的深情、被我对你的爱感动的,现在你相信我不是个只懂得重视外表的俗气男人了吧?跟我回去吧?我相信你一定能在情花的治疗下,回复原有容貌。”他低沉沙哑的嗓音会揪紧人心,迷惑人心的黑曈霸道且不留余地的凝视着她,令她不忍拂逆。
“好,既已跟定你,只要有医好自己的机会,什么我都愿意一试。”
“太好了。”
事不宜迟,也为了争取医治良机,蓝勋迫不及待的抱起她,返回樱花邬。
终曲
借助“情花”的效力,再佐以樱木蓝勋运气帮忙下,诺安天天受其熏陶,不出一个月,她不仅脚能行,而且面貌形色也恢复了十之八九,这个结果让樱花邬出现了拨云见日的喜悦。
项楚云得讯,欣喜不已的破例带着已有近五个月身孕的翩翩,千里迢迢回到了樱花邬,共享欢愉气氛。
登时,贝尔湖畔笑声连连,久久不散地洋溢着。
“嫂,还好你现在才来,否则你见了我那鬼样子,铁定会呕得吃不下饭。”见了月余不见的大哥及翩翩,诺安简直开心极了,再者是庆幸自己的容貌居然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得完好如初。
“是吗?可是这一个月来我没看见你,光看见你哥就老是呕个不停。他的样子一定比你更丑啰?”翩翩指的是“害喜”。
“你敢说我丑?我为了弥补你怀孕的不适,买了多少东西送你呀!”项楚云指着翩翩的鼻尖,声音透着佯怒。
“这怎么能和三哥对诺安的爱相比拟呢?”翩翩嗾起唇,一脸的不妥协。
“喂,龙越,你是有经验的人,我问你,老婆怀孕时,性情是不是都变得难以捉摸呀?”项楚云改向龙越求救。
“这……”龙越瞄了下悯悯等着答案的阴险表情,只能清一清喉咙,“怎么会呢?我的老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最善解人意的,悯,你说对不对?”
“呕!”翩翩捂住嘴,迅速冲了出去。
看来龙越这个马屁还拍得真不够响,惹来一片哄堂大笑。
“我出去看看。”项楚云着实不放心地跟上。
“诺安,我没办法像你大哥一样,买许多东西送给自己的妻子。去偷的东西全是不义之财,我宁愿济贫,但绝不会用它们买任何东西给你。”
趁着大伙儿笑得人仰马翻之际,蓝勋偷偷地将诺安拉了出去,嘴角却挂着牵强的笑意,他心中最大的遗憾是,无法给予诺安如同王府般富裕无虞的生活。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早就拥有你全部的财富了。”诺安瞪大水灵灿动的大眼,脸上是可以揉入人心的甜美笑意。
她不懂,他怎么会这么以为呢?
“哦?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偷了我全部的财富?”他饶富兴味地戏谑说着。
“就在这儿。”纤纤玉指指上他的胸膛,彷若一族爱的电流,直穿他的心房。
蓝勋一把抓住她的柔荑,“这儿?”
“对,你的心,还有全部的爱。”短短四目相交的一瞬间,蓝勋完全能感受到她心中的柔情。
在氤氲的月色下,泛在她脸蛋的娇羞将其容颜强调得更为迷人心神。蓝勋重重地吻住她,狂野的索取她仅属于他一人的甘甜馥郁,彷佛想将她所有的美好全部纳入心上,不让她逃离。火热的舌窜进她的齿间,与她的纠缠交错,渐渐地他放轻动作,改以和风拂面般轻柔的密吻,细细碎碎地洒在她身上。
他抬首,气息粗嗄的喘息着:“但我想给你一份实物,你想想看需要什么?”
她缩在他怀中轻喘,缓缓抬睫看他,“我想想看……听说你们每个人都有一种代表樱花是不?你的是?”
“粉橘樱花。”
“我还听说只要你们每偷一样东西,就会丢下一朵樱瓣,代表那东西已是你们的所有物?”
“没错。”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搞不清楚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好,那我要你全部的粉橘樱花。”她开心的笑说。
“干嘛?”他忍不住挑高眉问,那东西又不能卖钱。
“那表示我就是你的所有物了,最重要、最无可取代的所有物。”她蹲下身,从地上捧掬一大把橘色花瓣拥在胸前。
看她那激昂欢畅的神采,蓝勋为之陶醉,她真是个不懂得贪心的小女人。
“傻瓜,这不算。我看这样好了,我给你样最实质的东西,在你肚子里下个种好了。”对,就让她和翩翩一样。
出其不意地抱起她,蓝勋大步返回房间。
“你要干嘛?”她忍不住大声呼叫。
“如果想‘奇文共赏’,你可以尽量喊。”他扯笑,故意吓唬她。
诺安猛地噤了口,只好让他“为所欲为”啰!
感情事当真难料,当初是她对他穷追不舍,现在倒是变成他对她爱不释手,管它的,这表示她魅惑力够嘛!
她笑在心底,本来嘛!像她那么好的女人,舍她其谁?
下期预告
呼──凝凝终于把“樱木花盗传奇”结束了!
写这几本书时,天气异常炎热,所以脑子频频打结,战战兢兢中,总算圆满解决那四个小子的终身大事。我挺满意的,你呢?
至于下面的故事,我还在犹豫不决中。
也许会来个你们意想不到的单行本,也或许会把你们期待已久的“神秘三剑客”解决掉,更可能凝凝会给自己放个长假,好好休息一阵子。
因为,手伤的关系“肌腱炎”与医师的叮喝,有可能下回会晚点儿交稿了。
没办法,要钱也得要命嘛!
好了,不喳呼你们的耳朵了,下回见。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