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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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老君-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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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层层密林之中,两道影子一前一后的闪过,往更深的地方飘去。

    眼前一亮,猛的一个被树林包围着的池塘出现在杜营面前,静谧的水面结了一层薄冰,在池塘的一角两大一小三只梅花鹿正在一小块被踏破冰层的水面上舔舐,如同一幅优美的画卷一般。

    看见从林中突然冲出来的大青牛,梅花鹿大惊,那只最大的雄鹿决然跳到最前方,护住身后的雌鹿和小鹿,同时口中发出一阵低鸣,仿佛在和身边家人交流着什么,但是雌鹿和小鹿不顾警告,依依不舍的站在雄鹿身后,不肯离去。

    大青牛并没有向鹿群冲去,而是径直踏上河面,在只有些许薄冰的水面奔驰起来,如同一个虚幻的影子般掠过冰面,最后回转身形停在离岸边二十余丈的池塘中心点。

    池塘的中心并没有结冰,大青牛就这么站在微微起伏的水波之上。

    把手中最后一块肉脯扔进嘴里,杜营注视着自己来的方向,等待着这场不期而遇的大战。

    玄之又玄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杜营把目光看向来处之时,盗跖那强健蛮横的身体撞倒一棵合抱粗的大树,不差一秒的出现在杜营视线里。

    盗跖并没有立刻冲上前去喊打喊杀,而是呆立在原处皱着眉头不知想些什么,但是肯定和伐木造船无关。

    杜营伸手在小孔鲤脸庞上轻轻抚摸一下,原本睁着两眼炯炯有神的小孔鲤立马两眼一闭,酣睡起来。

    跃下牛背,杜营站立在清澈的河面之上,鞋底却没有打湿半点,就像踩在一层玻璃上一般,把安睡的小孔鲤用衣带绑紧在大青牛脖子上,拍拍牛臀,大青牛哞的一声,踏步过河,直奔到鹿群一家身边站立,旁观起正在对峙的两个人来。

    一阵北风吹过,河面层层浮冰碎裂,被北风吹得互相漂移碰撞,叮叮咚咚的脆响不绝于耳,如同仙乐一般。

    越来越多的碎冰在水面漂浮游走,但是只要接近池塘中心处杜营所在的五丈范围之内,便会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给推开,不能靠近。

    终于,所有凝结的薄冰全部被撞成浮冰,沿着风势在池塘上形成了一个流转不休的碎冰层圆环,只有河中心杜营所站的直径十丈圆圈内,依然是波澜不惊,连一点微风都没有。

    盗跖似乎是被杜营这股决一死战的气势所惊醒,不再思考脑中的那个难题,放下心情准备应付眼前的战斗。

    他并没有飞身踏浪而行,而是一步步往河边走去,下一秒,一把黑沉沉的大斧和一面青绿色的盾牌分别出现在盗跖的双手之上。

    盗跖左手大斧对着二十丈开外的杜营猛地一下虚劈,嘭的一声,斧刃直接砸在地上,深入地面达尺许有余。

    在斧头虚劈的那一刻,杜营如同触电一般猛地一个闪身靠边一躲,下一刻,一截尺许长的衣襟从杜营胸口飘落,掉向水面。

    撕裂的衣襟并没有掉在水里,因为此刻的水面也产生了变化,如同被天神的大手撕裂一般,整个河面以杜营原来所站的地方为中线,赫然分裂为左右两块,中心裂开成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深渊。

    裂缝已经形成接近一丈宽的鸿沟了,仍旧继续往两边扩张,大有越演越烈之势。

    在沟之中突然传出一声怪异的哀鸣,犹如鬼哭一般。

    杜营一探头已经可以稍微看见深渊中河底的形状了,满地滩涂中有一只不知生存了多少年的巨型乌龟,足足有一张双人床大小,在这次无妄之灾中被盗跖斧刃的虚劈拦腰砍作两段,在河底仍旧伸出脑袋无望的哀嚎着。

    咂咂嘴,杜营抹了一把冷汗,侧目偷瞧了一眼威猛无匹的盗跖,自己差点就要和这河底老龟成为难兄难弟,互拜把子了。

    这个盗跖可比管仲威猛的多啊,管大爷你当年和就是他打成平手?你老人家是不是仗着钱多行贿了?



………【第三十六章 战盗跖】………

    杜营已经有点站不住脚了,随着河中间的裂纹越变越大,挤压下的河水也越涨越高,逐渐形成了两道比地面高出数米的巨大潮头向两边推去,站立在潮头最上面的杜营看起宛若潮神一般。

    杜营知道,再站下去潮头只会越来越高,等到落潮之时其落差也会越大,虽然杜营不在乎这点威胁,但是强敌当前,杜营不想白白送给盗跖任何可乘之机。

    杜营瞬间消失在汹涌的潮头之上,无任何预兆的跨越二十余丈空间出现在盗跖身前三尺,一只干瘦的拳头对准盗跖面门砸来,枯黄的拳锋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力,如同四周树林中无所不在的落叶一般柔和安详。

    盗跖脸色一变,右手的青绿色盾牌一抬,以一线之差挡住了面门,也就是说,只要盗跖反应慢上那么一丁点,两个人之间的战斗也许就提前结束了。

    “嘭”的一声,盾牌如同被一个数百吨的无形气锤打中一般,发出一声巨响,方圆十里内林中树枝上的积雪枯叶在同一时刻被震得簌簌直抖,纷纷扬扬的洒落,如同引起一场小范围降雪一般。

    盗跖连着盾牌被这一记重拳打得倒飞出去,连着撞断五棵百年巨木才撞入一个土包之中,土包如同被炸药爆破一般,陡然四散开来,溅起满天尘土,一连串巨响声震山林。

    “呯”的一声,一株被盗跖撞断的大树倒下,近十丈长的树身砸在杜营身边两丈开外,中空的树身断做两截,从中滚出车轮大小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地上滚了四五圈才停了下来。

    黑球伸长开来,原来是一只正在树洞里冬眠的黑熊,从数丈高空掉落的黑瞎子似乎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站在离杜营四五丈远的地上茫然四顾,突然发现站立着的杜营,眼前一亮,熊嘴微张,露出闪亮的獠牙,旋即又被杜营正在散发的骇人气势所慑,扭头继续装模作样的往别的地方看去,一摇一晃往远处挪步,走开十余步后陡然加速,兔子一般窜进树林深处。

    被盗跖斧头劈开的裂缝已经宽达近二十丈,几乎占了整个池塘的一大半面积,河水也终于拔升到了离地十余米的最高处,轰然向两边树林席卷过去,噼里啪啦压断不少池塘边生长的树木才退卷回河心,但是水位已经比先前低了一尺多。

    巨浪席卷河边之时,大青牛身体两丈方圆似乎有一道无形的保护圈,那铺天盖地的大浪没有把大青牛和鹿群弄湿一丁点,大青牛彷佛对一切浑然不知,安详的看着远处的杜营,在牛颈部绑着深深熟睡的小孔鲤,说也奇怪,平日里草不离口的大青牛自从脖子上绑上这么个累赘以后,显得对于河边的嫩草没有任何兴趣,好像怕自己低头吃草会颠到脖子上的小孔鲤。

    梅花鹿一家则是安静的跟在前面这位体型巨硕的牛老大身后,乖乖的当着跟班的角色。

    杜营看着那个被炸裂的土包,他知道盗跖在里面,他的气场也没有丝毫减弱,大概是许多年来没这么被人打退过吧,可能他还需要一点时间消化这个认知。

    从昨天起杜营的道心就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进行了脱胎换骨的蜕变,就像煤炭在巨大的压力下某一天突然变成举世瞩目的钻石一般,东西还是那个东西,成分还是那些成分,只是排列的不同,就让杜营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

    天雷石是老子送给杜营的防身之物,但是最宝贵的不是盘旋在石头表面的天雷,而是最中心那一点大道之力,在无法言喻的大道面前,任何形容词都是苍白无力的,历代所有的道门宗师都没有办法把自己的感悟传给别人。

    恐怕对其中体会最深的就是杜营的师祖彭铿了。

    彭祖作为一个道门历史上的赫赫有名的宗师,在世间驻留长达八百余年,娶妻四十九,生子五十四,眼看着他们一个个从诞生到死亡,彭祖的

    心情可想而知,天道或许是无情的,而大道传人却不需要在乎这些。

    若是大道能够口口相传,彭祖也不用苦苦寻觅八百年才得一老聃了,早就传给儿孙,自己超脱世界,进入那大道归所。

    彭祖已经是道门震古烁今的盖世奇才了,谁成想老聃居然更进一步,把密不可言的大道之力以实体化展现在这个天道所演化的世界里,并且保存下来,如同把一片白雪沉入墨汁之中而不染一般,实在是开历代祖师未有之先河。

    由此可见,老聃的道心修为已经达到可以无视天道法则的地步,能行天道所不容之事,那日就算天道意志不是借用管仲身体,而是直接以天地作为躯体,行盘古复生之法,只怕也赢不了老聃的无上道心。

    借由着实体化的大道之力,就像在一个盲人国度里出现了一个正常人一般,杜营终于打开了难倒历朝历代无数盖世奇才的大道之门,看见了无数先贤梦寐以求的至道。

    老聃已经达到了道门历代祖师所从未达到过的高度,彭祖,许由,风后,玄女,西王母,这些经历无穷岁月在道门历史上留下赫赫威名祖师全都被七十岁的老聃所超越。

    想到此处,杜营陡然热血沸腾起来,虽然李耳老哥哥不介意,但是杜营却不想再做个玉皇大帝似的伸手党,他想凭自己的力量开创出一片天地,李耳老哥哥一生都是最强者的代名词,有着最强的师傅,最强的天资,最强的实力,最强的道心。

    现在,就让我杜营为老哥哥你做出一点贡献吧,我深信,你的传人也将是最强的。

    杜营本来已经强大到极点的气势再次膨胀,以他为中心产生了一个无形的斥力圈,脚下的泥土渐渐凹陷成一个圆形的坑,并在逐渐扩大,而杜营的双脚已经悬浮在空中,但是他却没有任何失重的表现,双脚还是稳稳的踩在某个无形的东西上。

    斥力圈越来越大,从凹陷的圆形地面可以看出,已经大到直径十丈了,而杜营脚下的深坑已经深达近五丈,斥力圈已经入侵到河面,汹涌的河水却再怎么努力也无法灌进坑中,反而被斥力圈逐渐往外推去。

    盗跖深藏在土堆之下感受到了这一切,他本来以为杜营会走过来观察他的受伤情况,想要乘机给杜营以致命一击,谁成想成了一场耐心拉锯战,而且糟糕的是,他还是这场拉锯战中的输家。

    不能再等了。

    土堆瞬间再次爆炸开来,飞溅的无影无踪,土堆的原来所在地被一个高大的身形所占据,如果说先前是一座土堆的话,现在站立在那里的盗跖让人感觉像一座山。

    盗跖左手一挥,黑沉沉的大斧凌空盘旋飞出,所过之处数丈方圆树林齐刷刷的轰然倒塌,如同割麦子一般。

    瞬息之间,大斧的虚刃已经和斥力圈的无形气劲对撞在一起,对撞之处空间瞬间扭曲变形,形成一个歪歪斜斜的奇怪模样。

    盗跖大斧飞出的一瞬间,只听见杜营说出一句令他莫名其妙的话:“我靠,半兽人统领。”



………【第三十七章 战正酣】………

    随之而来的大斧本体成了压垮斥力圈的决定性力量,原本还在纠缠不休的两股力量被大斧的锋刃干净利落分割开来,转眼间,斧身已经拦腰砍向杜营。

    悬在半空中的杜营一个后仰铁板桥,躲过了腰斩的命运,乘着大斧从脸前飞过,一记重拳打在斧面上,使得飞舞盘旋的斧身为止一顿,下一刻,杜营双管齐下,两只拳头如雨打芭蕉一般飞速落在大斧之上,每一拳都无比强劲,但是却没有把大斧打飞,而是全部化为破坏力注入斧身,冲击着斧身内每一个地方。

    盗跖对着大斧一招手,下一秒,正在被杜营痛扁的斧头消失不见,出现在盗跖手中,如同没被丢出来过一样。

    杜营郁闷了,刚刚他一顿乱拳打出,差点把盗跖百多年来灌注于大斧之内的元神烙印打出斧身,只要给他时间再多打几拳,这把魔神派传承之宝就要变成道门的战利品了,谁料功败垂成。

    盗跖比杜营更郁闷,刚才要不是他见机快,使出秘术唤回大斧的话,说不定此刻就是验证魔神派两件至宝究竟谁更厉害的时候了。

    自相斧盾?盗跖摇摇头,大斧内的元神烙印已经被杜营数十道充满破坏性的拳劲打到斧身最边缘,并且已经被打的千疮百孔,摇摇欲坠。

    输入内劲温养斧身,盗跖对杜营再也不敢玩兵器脱手的把戏了,脚尖发力,爆起一阵尘土,如同炮弹一般射向杜营。

    杜营不敢大意,收起了他那磁悬浮的造型,身形化作一道长长地光影掠过半空,与盗跖对撞在一起。

    虽然杜营还不能完全掌握大道之力本身,但是已经可以运用一丁点大道之力来驾驭天道法则。

    杜营一拳击出,拳锋之上刹时间布满层层寒霜,拳力所笼罩的三尺范围之内,连空气都凝固了,一团蓝白相间的冻气对着盗跖迎面飞去。

    盗跖不敢贸然硬接,谨慎的举起盾牌以卸力手法相迎。

    并没有想象中的强烈撞击,盾牌如同撞上一个轻飘飘的棉花球一般,毫不受力。

    盗跖手里那块青绿色盾牌的中心点瞬间出现一团鸡蛋大小的莹白色斑点,极其迅速的扩张发展,立时蔓延到大半个盾牌之上。

    感到手中盾牌有异常,盗跖瞟了一眼,之间盾牌正面上一大片地方结满了厚厚的寒霜,并且迅速累积成冰层,已经厚达一尺了,使得盾牌分量一直在增加。

    盗跖左手斧背在盾牌正面重重一磕,才算击破这不断自行生长的怪异寒气。

    挥动大斧,盗跖第一次与杜营展开了近身作战。

    正所谓能者无所不能,又有道一法通万法通,杜营直到真正初窥大道之境才算明白其中的意思。

    真正明了大道的人,所有天道法则在他看来都不是问题,可以信手拈来利用。

    在其他门派看来,任何天道法则都需要对于事物的深刻感悟,以及穷年累月的经验才能稍稍掌握,并且彼此之间不能互通,你掌控了水之力不见得就能掌控火。

    而杜营以大道之力驾驭天道法则不存在这个问题。

    就像华罗庚不会被四则运算难住一样,哪怕这道题他从来没坐过,不需要任何经验也能随意完成。

    杜营借由大道之力对于这个世界所有法则产生了全新的认知,一切天道法则在他眼里就像一条条漏洞百出的法律一般,随时可以用任何方式去亵渎,去颠覆。

    就算杜营从来没有和使用斧盾的人战斗过,他也全然不惧,大道之力忽视一切天道法则。

    而所谓的经验,本身就是一种天道法则。

    看着欺近身前三丈的盗跖,杜营粲然一笑,迎面挥出一记直拳。

    这一拳借用了天道的空间法则,旋发旋至,拳劲自拳锋涌出,无视中间数丈的距离,直接就在盗跖的颜面上爆裂开来,没有留下任何给盗跖反应的时间。

    在那一刻,杜营把拳头所在的空间和盗跖面部所在的空间强行连接起来,直接把拳劲轰了上去。

    喀嚓一声脆响,盗跖头部一个后仰,漫天血花飞出,急冲的身形也被这一记重拳打得停顿下来。

    杜营所掌握的大道之力还不够,一次只能驾驭一种天道力量,要是他能把空间法则和冷冻法则同时运用的话,盗跖刚才脑袋只怕就会变成一个四分五裂的冰西瓜了。

    盗跖手中青绿色盾牌猛的一亮,他那本来摇摇欲坠的身形立刻稳如泰山,原本折为两断的颈椎骨又瞬间恢复,仰到后背上的脑袋又直了起来。

    看着五官迅速从烂柿子变成红苹果的盗跖,杜营无奈的搔了搔头,麻烦了,看来今天要打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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