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卫国回来了就是不一样，好运气，这是大家伙，要不要去看看？运道好了这一个年就不缺肉吃了！”
“怎么不去，一冬天还难能碰见这样的大家伙呢，不过看这蹄印估计不止一个，咱们小心点儿！”沈二牛看着粗狂，却也不是个莽撞的主，兴奋之余，他也惊醒的叮嘱着。
屏气凝神，三兄弟沿着蹄印小心翼翼的往前方追逐，沿路新鲜还热气腾腾的动物粪便，提醒着他们目标就在眼前，他们更加小心的伏着腰再往前去，隔着枯萎的藤木遮挡，三人看见，三大两小的野猪正在雪中悠闲的散步。
那大野猪看着膘肥体壮，獠牙凶恶，小野猪估计也有百来斤肉的样子，不由让三个都是肉食动物的兄弟眼冒绿光，沈卫国抿了抿嘴，瞬间切换战斗状态，低声赞同之前沈茂林的感叹：“的确好运道！”
那三个大野猪虽然没有东北边境老林子的野猪看着体格大，不过看起来也至少两三百斤之上的份量，野猪最厉害的就是野蛮冲撞，他们可是要小心，他们是来找肉吃的，可不是把三兄弟交代这里。好在兄弟三人默契不错，也都是老手。
悄悄褪去棉大衣交给二牛，沈卫国感受了一下手中的土枪，细细凝神观察合适的角度，低声吩咐道：“茂林，二牛，那两个小的交给你们俩，务必一枪击中。三个大的就交给我，在第二声枪响后，二牛记得站起来一下。”
二牛披着他的军大衣，绿色比他们身上的蓝灰黑更吸引野猪的注意力。土枪声音大，两声枪响后，再迟钝野猪也反应过来，为了全部留住这三个大家伙，他们必须给吓傻的野猪寻个方向。他们的土枪虽然经过简单地改装，但是也只有三发子弹的机会，在这个紧急的时候，装弹药是来不及的。
“好！”三兄弟的默契没有时间的流逝消退，不用细说，都明白各自的意思，他们只有一次的出手机会，务必一击必中。沈卫国沈茂林屏气凝神，集中精力，选准了角度，对准各自的目标，沈卫国瞬间就是两枪连射，正中两头野猪的眼睛直射穿透两头野猪的大脑，瞬间毙命。
沈茂林也不慢，他的目标更好打击，两头小野猪的肉皮还没大野猪那么厚实，又是老手，一枪正中一头小野猪的耳朵直穿大脑毙命，一头正中身子，他随后在又补了一枪，瞄准目标，也不过是让这头小野猪挣扎了一下，一样毙命。对于这些闲着没事会下山祸害庄稼的野猪，山脚下的孩子并没有什么不忍心的地方。
唯一没被击中的大野猪，在枪响之后，一瞬间的呆愣，给了沈卫国和沈茂林第二枪开枪的机会，在它再度有反应，正好对着沈二牛站起来的绿色吸引直奔过来的时候，沈卫国直接上了第三枪，直接击中大野猪的脖颈。
不过有之前的冲撞冲击力再加上没有第一时间致命，这头大野猪保持着冲劲对着三兄弟的方向直撞过来，补了第三枪的沈茂林和吸引野猪的靶子沈二牛同时向两边奔去滚开，而沈卫国，却是扔了手上没有弹药的土枪，右手握紧匕首，直接迎上了冲过来的野猪。
在回过神的沈茂林沈二牛看到沈卫国动作紧张的空挡，集中精力屏气凝神战斗状态的沈卫国，倒是没有太多的害怕担心，要是完好的大野猪可能还能给他带来些许困扰，但是现在一头已经击中要害，也就剩下这一击之力的野猪，却是不是他一合之击。
擦着野猪冲撞的方向恰到好处的扭开身子避开野猪的冲击力，沈卫国也眼尖手利的将手上的军用匕首沿着之前用枪击中的位置捅入，在野猪自己冲击力的带动下，生生划开了一半的脖子，主动脉隔开，鲜血喷射的角度都被沈卫国完美的一个翻身躲过，而这头大野猪，也就多挣扎了两步，就扑通一声倒地毙命。
三兄弟差不多的时候爬起身来，沈茂林和沈二牛亲眼目睹沈卫国那利落堪称神话的动作，还有倒地而亡的最后一头野猪，还有之前两头一击致命的大野猪，不由同时竖起大拇指道：“牛，牛，卫国你真牛，这枪法，这动作，绝了！”
“还好，还好，没失手！”捏了把雪清晰染上血迹的匕首的沈卫国，轻轻那手背碰了碰鼻子，内敛的道。不过是一头半毙命的野猪，没有什么好骄傲的。独自解决一个野猪，这对于一个久经训练经过战场洗礼的优秀老兵，并不是难事。
要是这次手头带的装备足够好，不用他下场直接就能连连点射，不过，用匕首解决野猪，却是他们平时解馋的重头戏，他这把匕首着实解决了好几头野猪了。大东北白山黑水深山老林里的大黑野猪，那冲击起来才叫凶猛呢。
三人都是老手，赶紧一一拿雪将三大两小的野猪的致命伤掩埋起来，第一时间用极冷最大限度掩盖血腥味的传播，已经后山颇深，基本上快到接连大别山脉的位置，说不准就有那狼啊一类的野牲口在附近，不可大意。
“二牛，你快些去村子里找叶深叔叫几个大劳力棒小伙过来，我和卫国在这里守着，篓子里的野鸡野兔你先带回去放石屋里，晚一些再处理他们！”这一次干了这么大一票，不像山鸡野兔目标小，有本事有运道都能弄上一口尝尝，太招人眼红。
在这个一切都是公家东西的时候，显然他们三个不能私自处理，他们三个也没有那么大的劲儿把它们都运下山，交给大队处理才最妥当。沈家大队基本上都是沈家人，沈叶深更是沈卫国亲堂叔，就是交给村子里，他们也能保证落下属于他们的那一份。
“那你们小心！”沈二牛没有迟疑，嘱咐了两人注意安全就按着沈茂林的吩咐，提着背篓快速出山，进了村子直奔沈叶深家，而后在惊讶的沈叶深的号召下，叫上村子里一二十个大劳力棒小伙提着扁担绳子就进了山。
看到那地上躺着的三大两小的大野猪，在村子里常年馋肉的棒小伙眼里，那都是满满的肉山，不由都热情高涨，一边配合着绑好野猪穿进扁担，一边对着旁边端着新装了弹药的土枪警戒着的沈卫国沈茂林夸赞道：“厉害，厉害，这下可是给村里人添肉吃了！”
“哈哈！”“一二一，起！”
野猪用麻绳前蹄后蹄绑在一块，穿上硬是的扁担，大野猪四个人抬着，小野猪两个棒小伙一批抬着，其他人负责换力警戒，一群人顺利把三大两小的野猪弄回村子，送到村里公共杀猪的杀猪台前，由村里的杀猪匠带着村里的老手艺集中处理。
村里有专门的杀猪匠，但是村里那个大老爷们棒小伙谁没几手退猪毛的手艺，根本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有肉山的刺激，一个个麻溜的勤快，在沈卫国三人吃过早饭之后，没多久就处理出来了。
等着分肉，村里人端着海碗拿着盆，热闹的比过年还兴奋，虽然靠着山，但是山里危险，就是村里大劳力结伴，也没有这样丰厚的收获，这可是实打实的肉山。几头野猪生生处理出来连骨头带肉将近小千把斤，真的是再也没有过的大收获。
第二十章 父爱
虽然现在是大队管理，不过沈家大队的成员大多数都是沈家一个宗族的，大队书记也就是原先的族长村长，威信力足够，杀好的净猪肉是由他来分配。
村里人没有浪费的习惯，也没有亏待功臣的习惯，在沈叶深的分配下，两头小一点儿处理出来差不多二百多点儿肉的野猪留着给村里人过年加餐，沈家大队不算太大，大概四五十户人家，二百来号人，一人差不多能分两斤肉左右，人肉多得一家可是多出来十来斤肉，足足够的大肥年，十足的过把肉瘾。
最大的那一头预备送到镇上收购站换成钱留在大队公帐留着来年备用。两头小野猪处理出来都有七八十斤的肉，直接被分配给了沈卫国，沈茂林，沈二牛这三个大功臣，再给一人一百的公分记工账！
村里其他人看着手里拿着实打实的肉，也都没有什么眼红嫉妒，毕竟是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弄回来的，已经分给他们不少了，他们也不好意思厚脸皮说不给人家。人家有能力拿得多，是应该的。
沈茂林沈二牛推拒了沈卫国要将两头小野猪三人平分的建议，直接把其中一头小野猪分给了沈卫国，两人平分了剩下一头，正中劈开两半，一人一闪，剩下的猪头肉，让沈茂林拿回去处理好，回头三人下酒用。
这一次要不是卫国，他们可没有这么大的收获，哪好意思他们要那么多，就是兄弟也没那么不自觉。
分好了猪肉，沈茂林又嘱咐沈卫国一声道：“早先咱们捡的那几只山鸡野兔，二牛已经送你家去了，你回去好好处理处理，也别推拒，你今年刚回来，小姑那里不能少了，嘿嘿你未来老岳父家也要好好讨好讨好，想要人家快点儿把闺女嫁给你，孝敬是必不可少的，就是你们两家关系铁也少不了这些，可千万别怠慢了，咱未来弟妹，那可是十里八村姑娘中数得着的出挑，你小子真有福气，动作真快！”
沈二牛也对着沈卫国嘿嘿笑道：“你小子可别舍不得，这过年逢集镇上县里好东西不少，记得带未来弟妹买点儿东西，这女人啊，就喜欢这些，你哄着点儿，有你的福气。别看你嫂子粗着，干活一个顶俩，上一次我从镇上回来给她带了条红围巾，她直接把饭都端到我嘴边恨不得喂我，洗脚水打好正好温度端到我脚边，把我伺候周到的像大爷一样！”
两兄弟担心沈卫国毛脚女婿头一遭不知道其中内情，一个二个热心有看好戏一般的传授着切身经验，眉眼间挑动的，是男人都懂的意思。他俩是在去沈家送东西受到沈根深的邀请，年后帮忙还要喝喜酒才知道这家伙不过回来两天的时间，居然连亲家都定下了，还是目前十里八村数得着的好姑娘，好亲家，这速度，真是战斗速度，不愧是自小鬼精鬼精，利索果断的沈卫国，连这事，都能那么迅猛！
“行，那我就不和你们客气了，这些野味还真是我现在需要的！”沈卫国不再推迟，接受兄弟们的这份好意。过年这个时候，供货紧张，就是身上有点儿钱也难买到可心的东西。这鞋野味，对他来说也是解了燃眉之急。
三人分的肉有些重，又是刚宰杀出来还有血水残留，不太好直接拿，三人结了队里的板车，直接推着先去了沈卫国家。
和沈根深热乎的说会儿话，又打趣了沈卫国一番，沈茂林沈二牛和沈卫国约着抽时间再聚，借着回去处理肉就告辞推着板车离开。他们是想着沈卫国刚回来，这亲事又刚定下，要忙的事估计不止一件，他们就在一个村子里，晚些时间就是聚个通宵也有的是机会。
沈卫国的这头小野猪也借着杀猪匠的刀分成了两半，沈根深拿着刀对准一扇的中间连切带砍劈成两半，一个上面沿着骨头缝那刀尖钻了个缝，找了两根小麻绳串好打结接好形成一个绳钩。
“卫国，一会儿你把这给你杨叔家和你姑家送过去，还有茂林二牛搁家里的野兔和野鸡，给你杨叔家送两只野兔两只野鸡，好事成双，也给文娟补补身子。咱们求娶的仓促，这年礼上可不能驳了你杨叔一家的面子。我和你姑昨个拐了大水伯家，给你俩看了日子，年后初七初九都是好日子，你问问你杨叔杨婶觉得哪个日子合适？
剩下一只鸡，留着回头炖了，让保国一家过来吃个饭！”昨日他们上门提亲，杨家倾力丰厚招待，今天他们家有了收获，沈根深从来不小气，直接决定厚道的回报。
说着话，沈根深把剩下的一扇也劈成两半，同样的操作，有一半是回头贴补给小儿子一家，剩下的一半留着过年用。往年都是小儿子带着老婆孩子来和他一起过年，今年有了长子，又有了这样丰盛的储备，眼看会更加热闹。
而后，他洗了洗手，进了东屋拿了一个樟木的小木匣出来，打开露出一小叠整齐的十元钞票和一张印着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中国人民银行储蓄存折等字样上红下黄的存折，他从那一小叠十元钞票中数出来二十张也就是两百块钱的样子，剩下的连着存折和剩下的十元钞票都直接递给了沈卫国。
“这是你这些年往家里寄的钱剩下的，你刚当兵那两年，家里困难，你寄回来的钱基本上不剩什么了，后面家里缓过来也花不上什么大钱，钱搁家里不安全也不好存放，我就攒着一家去一趟储蓄所给你存了起来，前面几年你弟结婚修房子花了一部分，这剩下还有些。你结婚是个大事，拿去取出来，正好给你结婚用！”
老宅子要留给大儿子的，小儿子结婚后在旁边起了新房，就是有村里人帮衬着，当时光青砖和房瓦就花费不少，他这些年的木匠收入都贴补了进去还不够，又动用了大儿子寄回来的存款才建起来。
好在他还有些木匠手艺，附近又是山林，倒是不缺木材，早早向队里打了申请，倒是这些年趁着空，把两个儿子的要用的柜子条几五斗柜桌椅都打了出来。先打出来的那一套，小儿子搬新家那份家具就用了。他这几年又新打了一套，慢工出细活，更精致些，上了桐油，在仓房里妥善放着，大儿子结婚正好拿出来用。
自从长子当兵以后，刚开始每个月的津贴都是往家里寄，后来他一再要求家里情况好转不用再寄钱了，他就改成了三五个月寄一次，钱没有减少，反而随着这些年他的职务变化有所增加，从最开始的一个月的十来块，到现在的三个月一百或者半年两三百的，过年再加一些，就没间断过。
卫国心疼他，他却不能不为卫国考虑，卫国总归是要娶媳妇的，哪能一直养着他和小儿子。家里没有大事，又不好放钱，他就把卫国寄回来的钱存起来了，最大的一笔就是小儿子娶媳妇盖房子动用了一大部分，现在估摸着也就还千把块钱了，差不多还够卫国结婚用了。
“爹，您拿着吧，给您寄回来就是给您用的，您怎么都不舍得花，我手头上还有些钱。”沈卫国捏着手头的钱和存折，不由得苦笑，他在外拼死拼活，就是想要家人生活过得好一点儿，他爹这性子他早该知道。
“该用的时候，我都用了，前面那些年还多亏了你寄钱回来，不过我和你弟都有手艺，裹着吃喝没问题的，村里人都是这样过来，咱家条件已经算不错了，我们有手有脚，那能一直吸你的血，好了，废话别说了，赶紧去做你的事吧，我也去你堂叔家看看，你们仨弄回来的野猪有了肉，估计你叔家养的猪就不会杀了，我去和他商量商量留到年后给你办喜事用！”
那头上缴收购站顶官猪的野猪肉，他要是开口留下，碍着三个孩子的功劳和面子，给的价格一定是低的，但也太占村里的便宜，他心里过意不去。多花点儿钱，心安理得，他问心无愧，惯来没有占人便宜的习惯。
第二十一章 保国
摆摆手，沈根深一言既定，不让沈卫国在说下去。“咱家老房子还算牢固，把西屋收拾收拾做你们的新房，衣柜桌椅我这几年也给你做了些，其他的东西这些天准备着，估计也就差三大件，存折里的钱倒是够用，工业券咱家今年也攒了几张，不过除了收音机不要票，这自行车票缝纫机票手表票倒是不太好寻摸的，我去你叔那里也帮你问问！”
这年头，三转一响都是稀罕货，一个村里也没几件，一票难求，不过她们求得急，三转一响可以说是目前求亲的最高待遇，哪怕不能全弄到，也得至少弄上两三件吧。这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