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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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者上钩-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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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青怒目而视,还是选择不予理会。
  “瞧你这样,难道你……”柳誉龙的眼神揣测地往朱门内斜眼过去。
  何青吸了口气:“我没心情跟你闹。”
  柳誉龙收回眼神,瞥见了何青的手,他一把抓过来看,他的手心一道深红的血印,大概因为之前握着拳,掌心一片血渍,现在鲜红的血液正顺着何青的手臂往下流。
  柳誉龙收回想要嘲笑何青的口气,放下他的手:“回去包扎一下。”
  “哼,这不正对上你的心愿么,你应该高兴才是。”
  “我柳誉龙虽年轻,但自认阅人无数,却从没一个如你这般。”
  何青挑眉:“那是因为你还没见到我!”何青虽个头比不过柳誉龙,但气势上却压制了他,“少给我诋毁人,狗眼看人低!”
  “你!”
  何青又再瞪了他一眼,扬长而去。
  


☆、第 21 章

  天,漆黑密布,没有月光,唯有几点星子给这漆夜增添几许惆怅。
  房内,一盏烛亮着一团昏黄的光。
  旒彮将绑剩下的绷带扔进药箱,“砰”一声,药箱盖子给他压上。
  “回头给我药费。”旒彮精打细算,还像模像样提了支笔给写张纸条往前推了推。
  何青两眼无神,机械似的拿过纸条,放手上揉阿揉阿揉,揉碎了,还在揉。
  旒彮一把夺过何青手里的碎屑:“你脑子不正常了?从一开始就神经兮兮,我告诉你,别给我装病,我不看神经病的。”
  何青又机械地转头,看看旒彮,再转回去,虽然机械,神经至少正常了:“我被赶了。”
  “赶了?被谁赶了?”
  “大庆皇帝。”
  “哦。”旒彮应一声,又突然激动地坐到何青旁边:“你被赶了?什么时候的事?因为什么?”
  “就今天,因为他玩腻了。”
  旒彮蹙眉:“玩腻了?没听懂,难道是,你一直跟他……但他现在……而你……所以他……”接着,大拍桌子,“怪不得我之前跟你提将我举荐的事你一直推,还联想到那里去。好你个何青,你是不是把自己卖了?你说!你之前要是将我举荐了,凭你们的关系,现在就算你给赶了我也可以帮你说几句好话是不是。你活该。”言中之意:叫你不举荐我。
  何青没心情理会这个,他将脑袋埋在双臂之间:“你出去,让我静一静。”
  旒彮劝道:“其实这种事情没什么的,我告诉你,你这是误入岐途了,每个男人骨子都是喜欢女人的,哥哥今晚带你上街走走看看美女去,你很快就能走回正道了。”
  说了半天见何青没反应,旒彮只得换个说法:“行了!看你这副样子,皇帝老子算什么,改天哥哥给你介绍个比他更好的,你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那里都有。”说完,旒彮将他推了推,没反应。
  “你倒是给点反应好不好!”
  何青一颗脑袋从两臂间冒出来,还是那句:“你出去,带上门。”
  “……”
  京城的夜晚,即便不是特大节日,也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旒彮坐在一个凉亭里,端着杯茶,喝上一口,放下:“你看,这么多少男少女,总有合你胃口的。”
  何青蹲在石凳上,看着满街人来人往:“京城这么多人?”
  “对啊。”旒彮放下茶杯,一把折扇打开,扇一扇的,翩翩然公子之风,“人杰地灵。”看了眼何青的坐姿,嫌弃地蹙眉,但思及何青刚失恋不久,还是不与他计较。
  但何青的下一句话,足够让旒彮差点将刚喝进口的茶喷出来:“你说,我的样子这么像弃妇吗?我就这么像个断袖?”何青话里的意思说:哥哥我不是断袖,更不是弃妇。
  旒彮斜眼而视,一双眼睛锋利地可以杀人:“也就是说,为了你,我这个凉亭白包了,这身衣服白买了,这把折扇的面可是请画师赵芬画的!”
  何青从石凳上跳下来,耸耸肩:“陪兄弟出来解闷是应该,花费那么多分明是你想遇到个一桃半杏的,我没逼你。”
  “什么?!我问你那么久,你怎么不吱一声的!”
  “我心情不好,没心情理你。”
  “不行,这钱你得至少分七成过去。喂,人那。”只见何青一跳两跳三跳,跳跳跳,跳进人堆里去了。
  何青拿了旒彮的扇子,摇摇手让他回去自己床底下把他的存钱拿了去。
  他扇子摇一摇的,要潇洒一个晚上。
  摇着摇着,就看到一个首饰店门口站着两排人,何青敲着特眼熟,走近一看,里头原来是阿亚,旁边陪着一个男人,何青心想应该是韩邵晟,但仔细一看,不是!
  阿亚拉着那个男人,取了支钗子:“王爷你看,这钗子好看么?”
  “嗯,好看。”韩邵文在旁应合,勾着嘴角。
  接着,阿亚将它戴起来,店里人拿了面铜镜给她照,阿亚看了看,又转到韩邵文面前:“王爷,好看么?”
  “嗯,好看。”韩邵文继续应合。
  “王爷女孩子戴着这种首饰,多添了几分美丽,男孩子就不能戴。你看看我们一路走过来,这里这么衣店,首饰店,金银店,都是给女孩子准备的。所以说,论美貌,男孩子都比女孩子差些。”
  “是,公主说的有理。”韩邵文继续应合。
  阿亚放下钗子,带着韩邵文走出首饰店:“而且你看,你们大庆的姑娘,从小学舞绘画弹琴绣花,身段才艺都比男孩子来的强。男孩子阿,都是干活的,身体硬邦邦的,女孩子天生就是阴柔美。”
  “公主所言甚是。只是恕邵文冒昧,为何公主一直与邵文比较这姑娘与小伙子的差别?”
  阿亚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当然要比!”她指指街上一对男女,“你看,那个姑娘长得虽然体格稍大,而她旁边的男子,怎么说,对于我们胡国男人来说虽然过于纤瘦但在大庆也不差,但男人么,总归喜欢的还是女子。”
  见两人走出来,何青赶紧走远躲开。
  没想到几天前对阿亚说的话,她还真信还当真了!
  韩邵文为阿亚引路:“公主所言……恕邵文愚笨,邵文不解其意。”
  “不理解?”阿亚一双眼睛又一次睁得老大,这阿亚一身大庆女子装扮倒也还是胡国的女子,说了老半天韩邵文不理解,她就有些忍不住了,“你怎么还不明白,我是说男的没女的好!”
  韩邵文愣了愣,为大庆所有男子辩解:“公主所言差已,女子与男子,只能说各有千秋,公主如何能以偏盖全,硬说女子的好呢?”
  阿亚也不给他客套了:“男的好?那你说说,男的有什么好的。”
  韩邵文道:“所谓男子,‘男’,便是田与力的相结合,便是自盘古之初就注定男子必定……”
  “好了好了!”阿亚捂耳朵打断他文绉绉的话,“你真是掉进了个无底深渊,本公主一定会攻克你,渡你出苦海的!”
  说完,往身后两排人马大手一挥:“打道回府!”
  何青在旁滴汗,韩邵文啥时候变成这副书生模样?在何青的印象里,韩邵文就该是个满肚子黑水,喷口水都是黑墨的家伙。
  这时,韩邵文发现了他:“何青?”
  何青往树后面站了站,但韩邵文已经穿过大街往他这里走了,他总得出来见人。
  何青扇子摇一摇:“今天月亮真好,我出来逛逛街,王爷要有空闲,刚才那是阿亚公主吧。”
  韩邵文抬头看也不看:“今晚没月亮。”
  何青抬头看了看,还真没有。
  “对了,听说你今日被皇兄赶出了蟠龙殿?”
  何青心冷,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韩邵文看何青表情:“果真如此。看来你是真惹怒了他,所以他才这般对你。”
  “啧啧,亏得别人都说你是他的左右手,我在蟠龙殿就压根没瞧见过你半条影子!”
  韩邵文瞄了眼何青手上的扇子:“我是很忙的,现在与胡国的所有往来都是我在办。”
  “哦?也包括陪这公主逛街?”
  “那到不是,但不知为何,近今日阿亚时常找我,却没有半点正事,但无奈,一来她是胡国公主,二来,她将来会是我的皇嫂,推托不得。”
  何青高兴了,毕竟韩邵文曾经给他过一个很大的阴影,而现在韩邵文正活在自己给他造就的阴影之下,何青觉得好爽。
  韩邵文道:“听说你之所以被皇兄赶出来,是因为你借着得宠,过于嚣张。”
  这件事是何青心里的一个疙瘩,还是新鲜的,被提一次他就难过一次。
  “听说,公主一直缠着你,是因为她看上你了。”
  韩邵文错愣一下,站得笔直:“听说你对我皇兄有意,可惜流水无心恋落花。”
  何青大吸一口气,鼻孔爆得老粗:“听说你,你,你……”
  韩邵文赶紧插话:“有件事不是听说的,你的扇子是假的,赵芬的原画就在我府上。”
  “什么?!”何青即刻拿了扇面左看右看,“假的?”
  谁知,韩邵文早已走远,伸手在空中挥了挥:“画质粗糙,用料低等,也就是个路边摊两串铜板的事。”
  


☆、第 22 章

  何青一身乞丐装,重新坐回南门口要饭了。
  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说的恐怕就是何青这样的人。
  也所谓人心隔肚皮,说的恐怕就是何青对面这些人。
  还记得何青刚当上官建乞丐村的时候,那时候,全京城的乞丐都把何青当自己亲生爹娘一样供奉着,见到了何青都点头哈腰跟个什么一样。何青组织乞丐有纪律有组织地要饭,每天能平均每人多要十文,他们更是将何青当佛陀敬重。
  现在,风水轮流转么,何青落魄了,变回乞丐了,重新回到南门口要饭,给他分区域了,将边边角角最差的地方留给他。而在乞丐村,自不必说,似乎他们就忘了是谁带他们走上有屋子住不受风雨严寒的日子,要不是有阿成和旒彮站出来扬言要火烧乞丐村,恐怕何青这个在乞丐村的“落魄贵族”要被驱逐了。
  正是正午时分,南门口的卫兵交班的时辰,这时候再南门口行乞的乞丐一窝蜂跑了。因为在这时候是要“驱人”的,平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时候作为一个城市仪容仪表,总要赶的。
  何青眯了眼对着太阳,享受着温暖。
  阿成拿了个破碗跑过来,端起何青面前的破碗拎起何青一个咯吱窝:“阿青快走!要赶人了!”
  何青懒得动:“扔我这儿,让他们抬。”
  阿成道:“你还当自己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他们怕你啊!快走快走!”
  何青由着阿成拖起半个身子,又放下来。他从怀里掏出一串十文钱的钱串:“你看,这是小忆文给我的,我现在都是乞丐了他还认出我来,把他一个月的零花钱都给我了。”然后将钱放回自己衣服里,继续窝着晒太阳,“被人记着的感觉真好啊,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眼看着卫兵正往他们的方向走来,阿成急了:“你要是被他们抓走了,我也会记得你的,你的感觉更好!”
  阿成真是恨铁不成钢,扔了破碗,一把背起何青这个“瘫体”,准备拔腿就跑。
  刚准备跑,两个卫兵站到了他面前,阿成手一松,老老实实举过头顶。何青“哎哟!”一声,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何青正要爬起来,一个下午的好太阳被一个庞大的物体挡住。
  何青睁开因为刺人的光线而眯起的眼睛:“柳誉龙?”
  南城门楼,旗风烈烈。
  柳誉龙面对着京城内的繁华,何青站在旁边。
  柳誉龙暂时潜退了楼上守城的卫兵,一个护国安邦的城楼上,只有两人。
  天空万里无云,阳光晴好,何青因为这光线太过刺眼而眯起眼睛。
  “皇上需要你。”柳誉龙开口。
  “皇上需要我?”
  “皇上需要你。”柳誉龙重复,面对着京城的车水马龙。
  何青笑了,他勾起的嘴角有一丝苦笑:“你这是让我回去?”
  “对。”
  何青歪了头,斜眼看着柳誉龙:“这又是皇帝自己说的还是你说得?”
  柳誉龙吸一口气,闭眼,又吐出来:“我说的,之前的话也是我说的,是我的一己之念。”
  何青道:“不,那个‘滚’是他说的。”
  “那你要如何才能回去?”
  何青伸手撑着墙头,晴好的阳光照在他身上舒服极了,像要融化了一样:“等他自己来找我的时候。”
  “那要是他自己来找你,你就回去?”
  “对。”何青转身,依在城墙上,背对着阳光面对着柳誉龙,“他自己来找我回去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
  柳誉龙暗暗低笑。
  “你笑什么。”
  “果然,”柳誉龙依旧暗笑,“如同皇上说的,你与别人不一样。虽然是乞丐,却也知道尊严,有骨气,不畏权势低头。”
  何青挑眉扬额:“我生来如此,也没觉得当乞丐差。”
  “那……”柳誉龙言而不语,往城楼上来的楼梯口看去,何青正奇怪着,视线跟着他一起移动,却见一个白衣立冠的翩翩男子,手握一柄折扇,款款上楼来。
  “皇上?”何青心里突然一股热血涌动了起来,将他还没晒暖的一颗心填得满满的。
  韩邵晟来到何青面前:“这个‘皇上’,该改口了吧。”
  何青心里的情绪千般翻腾,却说不出一字,却不想,自己的脾性居然被他摸了个彻底,还让柳誉龙先来匡他!
  “哼!”何青心里高兴,却也还是要争个表面的光彩,“耍诡计,亏你是一国之君!”
  韩邵晟摇着手里的折扇,一块翡翠吊坠在扇柄上随着摇动而摆动:“这可是你说的,只要我亲自来找你,你就回去。”
  这不是中计了么!
  何青心里高兴,但不能就这么走了不是,太没面子了:“那你给我什么好处?”
  韩邵晟微微笑着,他早猜到何青的脾性:“你要的金牌,我给你。”
  “就这样?”
  “你还想要什么?”
  何青想了想,试探道:“你把桃园给我,再给我办个婚事,我要娶秀儿。”
  韩邵晟微微笑着的表情凝固了下,不再笑了:“我可以允许你去我的‘澡堂’洗澡。”
  何青在心底里白了他一眼,这狗逼糟糟的男人,还想着他的惠妃,怕别人跟她抢桃园:“行了行了,桃园我不要了。”他也不想跟个死人抢地方住。
  “秀儿也不可以娶。”韩邵晟断了何青的念想。
  何青讲理了:“你让秀儿一个大姑娘成天守着一个人没有的桃园有意思么?”
  韩邵晟道:“我可以安排她来伺候我。”
  “伺候你?”何青上下打量一遍韩邵晟,“你有够多人伺候了,还不如放了人家,让她去找个好归宿,专门伺候一个男人。”
  韩邵晟看了眼旁边安静等候的柳誉龙:“我下旨,将秀儿许配给誉龙,皇恩浩荡,不会委屈了她。”
  何青扫了眼柳誉龙,柳誉龙已经扣在韩邵晟面前:“请皇上三思!”
  “……”
  一个暖洋洋的下午,皇宫御花园。
  何青在韩邵晟的“澡堂”里痛痛快快游了三圈上了岸。由一批专门给韩邵晟穿衣打扮的宫女伺候着送到了御花园。
  韩邵晟看了看何青:“洗干净了有精神得多,还是这样好。”
  何青看了看自己身上韩邵晟的衣服,用鼻子闻闻就是一股子钱味儿:“能不精神么。”
  韩邵晟面对着御花园的中心湖,在旁一个凉亭内,摆着两架鱼竿,韩邵晟向正瞄准果盘里的水果要下毒手的何青招手:“阿青过来,陪我钓鱼。”
  “钓鱼?”何青喜欢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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