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死吧!”箫剑开始磨刀霍霍。
“你去生吧~男娃女娃?几个月大?”太子爷连眉梢都懒得抬一下。
“你、你是在耍我吗!”'恍然大悟'
“咦?居然被你看穿了,有长进啊~”'感叹调'
“……你这小畜生,一直拿我当笨蛋吗!”箫剑就像撒了气的气球一样瘫倒在地。
“怎么,难道你不是笨蛋吗?”危险警报解除,永璂晃了晃被锁住的左手。“给爷打开~”
“…………”果然还是好想宰了这小鬼啊……
╮( ̄▽ ̄〃)╭
其实,以上这种类型的对话,几乎经常会在两人的交流中神展开。
只不过,最后的结果全部,都是以箫剑大虾语塞的完败收倡
刚开始的时候箫剑的确恨不得宰了永璂,可是时间一长,反倒觉得这小孩损人挺有特点的。
人又聪明,思维又敏锐,说话还很有趣味,天文地理医卜星相又什么都懂一点……
该说,不愧是大清朝未来的九五之尊吗……
从前认识五阿哥永琪的时候,箫剑就觉得他虽然脑子不怎么好使,但那通身的气派却是顶尖的,举手投足间都有那么一股子贵气呢。但自从认识了这位传奇的太子殿下,箫剑才真正意识到‘生而高贵’这四个字的真正内涵。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韵味,那是一种即使形容狼狈、衣衫破烂也掩盖不住的气势。
喜欢上爱新觉罗永璂这个孩子,实在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啊~即使是他这个仇人。
只是跟他相处了不到两天的就彻底服气了,虽然武力很差劲,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但那孩子的脑子当真是杀人于无形,退敌致千里,气死人不偿命,只管杀不管埋的典范啊~
即使此刻手握生死大权的人就是他箫剑,但……
只要这样看着那个孩子,他就会不由自主的这样想着——‘爱新觉罗永璂这样的人,绝不会死在这里的。绝对不会。’这还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松绑就不必了,因为我们今天就要一起死在这里了。”箫剑跌坐在地上,万分期待能从永璂那张毒嘴毒舌又毒牙的小脸上,看到类似于惊慌失措的表情,哪怕仅仅是能击碎他那张温文尔雅的淡定脸也是好的!
“诶?你要和我殉情吗?”永璂无辜的眨眨眼睛,“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没希望了哦~”
箫剑那副灰头土脸的尊容,不受控制的挂满了黑线……
“你啊!明明毛还没长齐居然就学会找女人了吗,从小就是个色胚!”
永璂也懒得跟箫剑解释不是他跑去找女人,而是他被男人找上的复杂问题。
他现在比较在意的是,箫剑所谓的他们要一起死在这里的问题。
“喂,你还没说呢,为什么说我们今天要死在这里?”
没看到小孩惊慌失措的表情,箫剑泄气的撇撇嘴:“因为我要死在这里,而你,要给我陪葬。”
“喂,你的语言表述能力随智力而残缺吗?请说重点……”永璂不耐烦的抱着胳膊瞪人。
箫剑抽抽眼角,额头上挂满了青筋。“这普天之下当人质当成你这个境界的,也算是旷古烁今了吧!别太猖狂了小混蛋,临死之前就积点口德吧你!”
╮( ̄▽ ̄〃)╭太子殿下完全不在乎这种没营养的威胁,“我不会死在这里的,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吗,我这种级别的祸害可是未来的万岁,万岁,万万岁呢~”
“你这个就叫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吧!”
—————————————我是'太子动口不动手'的分割线————————————
“诶?什么?唯一的下山路已经被封死了?”永璂差异的眨眨眼睛。
“我原以为他们是想让清廷放松警惕才故意将我逐出教的,原来……他们是真的想要我死啊”箫剑颓废的垂着头,“我告诉他们我将你关在这里……可我真的没想到,他们竟然直接炸毁了山道想让你我一起死在这里……”
“我真像个笑话不是吗……”此刻的箫剑就像一个放了气的皮球,青云之志转成空的失落几乎将他压垮。“他们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枉我还当他们是兄弟!你满意了吧!你大可以尽可能幸灾乐祸了!”
“这有什么好幸灾乐祸的,只有你这种自以为是又自我感觉良好的笨蛋,才会像傻瓜一样靠着自欺欺人过活!你早就是弃子了,醒醒吧~”嘴上损着人永璂却在心里思索着逃生之法,他可不想跟个神经病一起陪葬呢。
“出入的山道只有一条吗,没有其他的路。”永璂的脑子快速的转动着。
箫剑无奈的摇摇头,“本来就是为了关押重要人物而设的囚室,是掏空了山谷壁建在半空中的,除了一条只能容一人通过的石阶根本没有别的出路……石阶虽然被巨石堵死了,但轻功好的也不是爬不上去,只是坏就坏在对面就是白莲教总舵,几百名弓箭手随时待命,要爬那种石阶简直就是活靶子……不可能的,根本逃不出去。”
“你先打开我的锁链。”
自己的命要靠自己保重,永璂可不相信箫剑这种脑子进水的家伙,还是自己观察的比较可靠。
“没有了,钥匙已经被拿走了。”
看到永璂倒霉似乎起到到让萧大侠精神鼓舞的作用,一提这个他就乐了。
“本来是跟总舵主说好了,我负责看守你他负责和乾隆交涉,所以我把钥匙留在总舵作为保证了。没想到清兵攻上来之后,他们为了保证你不被救走居然直接炸毁了山道……呵呵呵,他们看来是根本没想过让你我活着回去!”
“……你这个蠢材!跟你绑在一起早晚会被连累死!”
从前都是他嘲笑令妃娘娘‘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现在看来到该是与君共勉了……该死的箫剑!自己蠢还要拉着别人陪葬!果然,一旦挨上了脑残就一点好事也没有!!
“那么他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饿死我们吗。”
“不,是淹死。”箫剑露出嘲讽的笑意。
“陈总舵主死了,白莲教也是一片散沙墙倒众人推,只有几个受总舵主恩惠颇深的老人力挺总舵主的儿子即位,还打肿脸充胖子继续跟清廷干。”
“那陈总舵主的儿子名叫陈行风,别看名字挺大气的人品却不咋地,不仅自作聪明暴虐易怒而且还是个不能容人的。”箫剑起身走过来把小不点的永璂抱起来,由于一只手被拷在石壁上这也是永璂现在能达到的最大高度了。
石洞本身并没有挖的多深,这个高度已经足够永璂看到洞外烟火纷飞的景象了。
深不见的的悬崖深谷,远处烟火四起的密林应该就是箫剑口中白莲教被攻陷总舵了。
但是,再往更旁边一点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不同啊……
“那是哪里?”永璂指着远处似乎朦朦胧胧的奇怪石壁问道。
“哦,那就是所谓的打算淹死我们了~”
“那是本地水流最湍急汹涌的河段,分河口。”
“陈行风已经命人埋好了炸药,准备随时炸开堤坝灌水入谷。到时候不仅我们会死,留在山下的白莲教众和清兵都会死!这里直通杭州城的腹地河道,就是你们游湖的那个。万一这脱缰野马一般的水流横冲直撞的奔流而下……搞不好连杭州城都不能幸免呢~大家一起上路,路上就不会寂寞了~”
“听说乾隆那老贼带着不少重臣和皇亲一起来南巡,不知道最后能活下来的又有几个呢~”
想到此处箫剑似乎真的是了无遗憾了,捏着永璂沉思的小嫩脸笑的志得意满。
“虽然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不过这样的结果也挺不错啊……反正,我只要能为父报仇就满足了!哈哈哈哈额……你干嘛!”在箫剑疯疯癫癫发笑的时候,永璂果断的拎起另一个剩余的铁环……‘咔哒’锁住了箫剑……o(╯□╰)o
“神经病!你想死,孤可不准备陪着你死!”永璂眼神凛冽的看着箫剑,“别打着为父报仇的旗号娱人娱己了,为了报仇就可以不择手段吗!你明知道杭州城的百姓会无辜受累却还是助纣为虐!孤岂能容你!”那种厌恶刻骨的眼神,就像再看蠕动在霉烂食物上的蛆!“人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眼神啊!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啊!哈哈哈哈”箫剑靠着墙壁大笑出声,“是啊,我怎么会沦落到这般田地呢……这种连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的样子。”
“可是,你有什么资格来嘲笑我呢!”
箫剑提着永璂的脖领子将人拎了起来,“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还不是被我玩弄于鼓掌之间!你等不到人来救你了!你也会陪我一起死在这里!”
“不,孤暂时还没打算死呢~因为,”
“孤,会是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那个人!”
“再教你一个道理吧!”永璂伸出爪子拍拍身上的灰尘,抑扬顿挫道——
“永远不要期待别人来拯救你,因为这世上再没有比你自己更可靠的盟友了!”
“你知道吗……对待敌人的时候,永远不要留情。”永璂捡起脚边的硬石块颠了颠。
“喂!你该不会打算把锁链砸开吧!”箫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脑子进水了吗?”
永璂没搭理他,只是自顾自的敲了敲石壁,接着说:“这铁环本是精铁所铸牢固无比,就连这石壁也是坚硬如铁,绝非人力可损之分毫的……但。”
“人,这种东西,却是脆弱无比的啊……如果不轻拿轻放可是随时都会坏掉的哦~”
永璂晃了晃铐住他手腕的铁链,微微一笑,灿烂无比。
在箫剑差异的目光中举起石头,狠狠地砸向那铁环……锁着的左手?!
与此同时一声惊天的爆炸也同时响起了!随之而来就是呼啸的水流声!
骨头断裂的脆响,和着那飞溅的鲜红血滴,将这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妆点的鄙睨苍生……
“一只手,一条命,这么简单的选择题,却总是有人舍不得。”
“此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也。”
箫剑呆住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
“你早就算计好了吧,”箫剑的语气显而易见的失魂落魄。“那为什么呢,为什么不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早点逃跑呢!你是在耍我吗!!!看我自鸣得意的样子很可笑吗!啊!”
箫剑疯了死的扑上来,想象以前一样抓着永璂摇晃,然而永璂却再也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退后了一步,只是一步……可这一步的距离,却是箫剑怎么也抓不到的,咫尺天边……
已经红了眼睛的箫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四处寻找着可以砸碎自己手腕的石块……但是!
没有!一块也没有!怎么可能!怎么会没有!怎……
对了……石块,都被永璂扔下山了……就在他少数几次自由活动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是在做什么呢?
好像是在嘲笑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也有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吧……
我果真是个蠢的……居然错看了这个孩子隐藏在稚嫩身形下的坚强。
那个时候,那个孩子一脸郁闷的蹲坐在地上,看似赌气的往外丢石头,其实是在精心的算计这他箫剑的死期吗……真可怕。箫剑微微发抖冷汗如流,那样的心机算计……真可怕!
自己终究是小看他了,原来他不仅是想逃出生天,甚至还想着让他这个罪魁祸首,死在自己编制的绝对牢笼里吗……不愧是,果然是……
“你就不怕我捏碎自己的手骨吗……这样即使不用石头,我也一样可以把这只手拿出来。”
“不,你不会的。”永璂满满的朝洞外走去,被染成夕阳色的左手,拖延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因为你是个胆小鬼啊,你有胆子捏碎自己的手骨吗?即使你敢……那么你又有勇气拖着一只断手,背负着不知什么时候会射到身上的冷箭,爬上这万丈绝壁吗!”
永璂靠在洞口微微缓了一口气。
“而且你又一次的搞错了,我之所以把石头扔下去,可不是为了你啊。”
箫剑睁大了眼睛看着永璂。
“蠢物就是蠢物,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其实是在计算着从这里到谷底的距离啊。”
永璂摇头轻笑,“其实我也没打算拖着一只断手爬上绝崖峭壁啊~”
“我只不过是,打算往下去哦~”
“诶?!”箫剑也不知道自己是今天第几次哑然了。
“笨啊!你去过白莲教总坛,在山对面应该能看到整个绝壁牢的正面全景吧!虽然往上爬是很陡峭的一段路,但往下爬其实要短很多吧!而且下面的地段不消多远,有会有许多高大的参天古树~即使是神箭手也没可能在那么远的距离直接用透视瞄准吧~”
“另外,再跟你普及一个常识吧~当堤坝被炸开一个口子的时候,并不会马上就整个崩坏呢,而是会有一个水流冲击破口的徐徐渐进的过程。现在并不是洪汛期,即使水流湍急也不会太过夸张的,只要赶在堤坝彻底溃堤之前安全撤离的话……”
“嘿嘿嘿~而且大树这个东西实在是好物啊!在西北可以防风固沙防止土地沙化,到了洪汛期还可以在危险地段起到缓冲的作用哦~”永璂笑眯眯的朝箫剑挥了挥他那带血的爪子。
“虽然这么说,但是万一我不小心摔到那硬邦邦的石头地上,也是会死人呢~本来还在发愁打开锁链之后该怎么爬下去,没想到现在的反贼都这么贴心哦~我正打着瞌睡就有他们上赶着给送枕头来了!这堤坝炸的可是太及时了~当真是贴心的服务啊!”
太子殿下由衷的赞叹着,善解人意的反贼们,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以德报怨的伟大情操,并无辜的耸耸肩笑道,“那么……”
“噗通~”落水声。 “啊!!!!”箫剑大叫。
永璂那损孩子居然话也不说的直接就跳了下去,倒把箫剑吓了好大一跳……
“呵呵、呵呵呵、”箫剑说不出意义的咯咯直笑。
单听那落水的声音就知道,很近,那孩子肯定是死不了……
呵,他当然不会死在这里了,因为,他可是未来的万岁,万岁,万万岁啊……
箫剑觉得自己已经有点儿困了,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
或者说……自从他父亲死后,其实他每天都活得很累啊……
不过,现在终于可以好好地歇一阵子了~永远的。
“…………”爱新觉罗永璂……
☆、83 (= ̄ω ̄=)
距离白莲教那次几乎毁了杭州城的报复社会行动;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一想起当时那种山呼海啸的画面;至今还让那些有幸目睹的百姓们心有余悸。
不过;对于爱新觉罗永璂这个直接受害者来说;小孩只是(伪)天真的眨了眨眼睛一脸纯真无辜的表示:我就是晕晕乎乎的坐了一趟无底船,再清醒的时候就已经到杭州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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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么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呢!
当永璂从悬崖上跳下来的时候;谷中的水流已经快要淹没到树冠了;水性还算不错的太子殿下为了活命爆发出了惊人的……狗屎运,正好被一股水流直接拍打着撞到根树叉上了。
永璂手忙脚乱的抓紧了树干攀住;在那颗被命运选中的大树上东挑西捡了半天,最终选定了一个正好能卡住自己腰身的浓密树杈。冰凉的水让人乏力不已;却也稍微减轻了永璂手上的疼痛感;他用腰带将自己牢牢捆在两根树杈之间;直到嘞的自己肋骨生疼方才罢休。
在永璂折腾这根树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