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晶莹的泪珠。
属下们都惶恐的看着他,王爷是不是疯了?听说人在悲痛万分的时候是会失心疯。
江越彬上前一步劝道,“王爷,您冷静点,人死不能复生……”
擎苍发狂的瞪着他,样子很可怕,“住嘴,不许你咒她,容儿明明好好的。”
怎么办?就算他是整个王府的第一谋士,江越彬也束手无策,眼神茫然。
所有人都像木桩般杵着,神情悲痛,沉默的整个空气都像是静止的。
生离死别(4)
所有人都像木桩般杵着,神情悲痛,沉默的整个空气都像是静止的。
一个尖锐的女声突然响起,“王妃,这是王妃吗?您死的好惨啊,这是招谁惹谁了,她们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害死了你,王妃……”声音哭哭啼啼,极悲伤的样子。
擎苍大怒,抬头看去,正是他以前的侍妾冬梅,别的女人都出府了,只有她和香薇两名侍妾不肯出府,所以就打发她们待在远处的小院子里,没有见面的机会,根本碰不到。
很好,敢在这种时候出来刺激他,总算让他的怒火有个发泄的通道。
冷冷的命令道,“来人,将这女人拖出去斩了。”
冬梅脚一软,倒在地上,震惊的问道,“王爷,我做错什么了?”
她刚才还哭嚎着,眼角可没有半点湿意。
擎苍无法相信她的清白无辜,如今每个女人在他眼里,都是假想敌。“你诅咒王妃,罪该万死。”
什么诅咒?冬梅指着他怀里的人,难掩嫉妒,“王妃已经死了。”
太好了,终于死了。亲眼看到眼中钉心头刺死了,心中的快意难以用言语表达。
擎苍再也不想看到她,“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拉出去。”
别以为他看不出她眼里的那抹兴奋,这种女人死不足惜。
“王爷,您不能这样,清醒点吧。”冬梅想扑过来求情,但被侍卫拖着出去,嘴里还是不死心的大叫,“就算没有王妃娘娘,您还有我们呀,我们会陪着你的。”
心里却后悔的不得了,自己太沉不住气,一知道这好消息,就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一泄心头之恨,没想却撞到枪口上。
再熬上几天多好啊,趁王爷伤心难过之时,趁虚而入,抢得王爷的心。
任她脑子里怎么想,侍卫们可不会怜香惜玉,拉出来咔嚓掉了。
擎苍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傻傻的抱着那具尸体,说什么也不肯放手。无论谁来劝,都被他赶了出去。
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疯了似的守在一边,谁都拿他没办法。
生离死别(5)
王府的幕僚们聚在一起,苦思对策。
周瑞眼睛肿的不成样子,“现在怎么办?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王爷已经没了理智,我们却不能放任不管。”
对于王妃的香消玉,他也很难过,毕竟当初一路拼杀,已经结下了极深厚的感情,他们更像是兄妹。
但死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王爷这个样子,平南王府会垮掉的,平南几十万百姓和子弟该怎么办?
江越彬深深的叹了一声,“你有什么好办法吗?我是什么办法都想不出来。”
他什么招都使了,可王爷根本不理会,他快疯了。
季洋苦着一张脸,“江先生,您再试试吧,王爷向来敬重您,会听进去一二的。”
江越彬摇摇头,满脸沮丧,“别开玩笑了,王爷什么人的话都听不进去,除非王妃死而复生。”
哎,不管如何,王妃的尸体要及早下葬啊,这天一热就会腐化。
“这怎么可能呢?”天磊抓抓头发,弄的一团乱,他也三天三夜没睡了,面容极为疲惫,“到底是谁这么狠毒?”
江越彬眼中有股厉色闪过,“最毒妇人心。”这三天他一直在查真相,终于给他挖了出来。
只是以后他恐怕都不敢娶妻了,就算娶了妻,也绝不纳妾。女人真是惹不得。
天磊精神一振,“什么意思?查出来了?”
“嗯。”江越彬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没尝出酒香,只喝出满满的苦涩。
周瑞暴跳如雷,冲动的破口大骂,“妈的,是谁?老子去杀了他全家,灭他满门。”
“这些我都跟王爷禀报过了,就等着他最后的裁决。”
“王爷什么反应?”
江越彬想起王爷那时的神情,后背发凉,摸了摸凉冷的脖子,摇摇头。
肃杀,像死神般的冰冷肃杀,让人不由的从心底散发出惧意。一股阴寒之极的气息,笼罩在他的周身。眉宇间浓烈的杀气让他胆战心惊。
这些人又想了无数办法,但不能说服王爷。
但第五天,唐擎苍终于从屋子里走出来,像变了个人般,头发全都变白,一夜白头啊!嘴角有了一条深深的皱纹,瞬间老了好几岁。
他不发丧,只是让人找了个秘密地方埋了尸体,没有作出任何解释。
以往开明温和的南平王爷,日渐神色阴郁,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八月二十五日,水氏一族三百零五口,全都斩首于市集,满门抄斩,一个不留。罪名是谋害王妃。
试探(上)
傲容一路昏昏沉沉的,神智始终没清醒过,隐隐约约知道有人不时的给她灌药,一次又一次,每日一次,算来将近四十次。
有时还会听到一声声黯然的长叹,似乎有满腹的忧伤和难过。有时还会感觉到投注到脸上滚烫的视线,挺渗人的。但她始终睁不开眼睛,看看那是何人?
时而换马车,时而换船,一路颠簸着。她极力忍耐着。
这漫长的路途总有结束的一日,有人将她从马车里抱出来,进了个宅子,又进了庭院,又进了间散发着沁人心脾香味的房间。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好像坐在一边看着她。
傲容有些意识,但依旧闭着眼睛,沉沉睡去。
醒来时,满室的阳光,温暖而明亮。这次居然没给她灌药,让她的神智清醒过来了,不容易啊,只是手脚依旧发软,动弹不得。
不过也难怪,任何一个人被灌了那么久的药,都会出现这种手脚发麻的情况。
“姑娘,您醒了?”随着清脆的声音,一名面容清秀的丫环满脸笑容的出现在她眼前。
傲容打量了她一眼,试探的开口,“我要喝水。”
那丫环从桌边的茶壶里倒了杯热茶,试了试水温,这才递到她嘴边,动作轻柔,声音恭敬,“姑娘请喝水。”
傲容一口饮尽,渴死了,这一路上也只给她喝少许的水,少许的食物。就算解手也要人帮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那丫环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端了碗薄粥过来。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吃。
傲容吃了一碗,犹觉得饿,但深知久饿之下不能多吃,免得伤了脾胃。
吃饱喝足了,开始有兴致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是哪里?”
室内摆设极精致,样样都是顶好的。紫檀木的家具、银红绡丝帐、花鸟雕木屏风等等,都是价值不菲之物。一般人家是用不起的。
丫环浅浅笑道,“这是沁梅小筑。”
汗,谁问这?问的是哪里的属地?不过看她三两拨千金的架式,问了也没问。
两人聊了些天气啊景色啊之类无关紧要的话题,傲容突然话题一转,“你家主子是谁?”
试试攻其不备的效果。
试探(中)
试试攻其不备的效果。
丫环明显愣住了,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公子啊。”
傲容翻了个白眼,“公子的尊姓大名?”
丫环脸上露出仰慕的神情,嘴上谦卑的道,“奴婢可不敢说。”
套了半天的话,傲容算是看出来了,眼前的丫环看似普通,其实心思灵巧着,嘴巴极紧,她不愿说的事情是半点都套不出来。
观其举止谈吐,定是大宅门出来的丫环,机灵善解人意很会服侍人,这种人正是专门经过训练的。
傲容见四周静悄悄,好像整个院子只有她们俩人,“你家公子人呢?”切,不说就不说,总会知道的,不信那家伙会不出现。至于瞒的这么紧吗?
“他有事出去了。”丫环明显防的极紧,“您有事吗?”
傲容没好气的开口,“我想问问他,我的行动范围在哪里?准备将我关到什么时候?”
莫名其妙将她掳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虽然她查觉到那人没有恶意,不会伤害她,但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很让她痛恨。
哎,也不知擎苍现在怎么样?他肯定很担心也很难过。早知道这样,她就该跟他说,她不怪他了,不生他的气了。
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能见到他?她已经开始想念他了。自从相遇后,他们从没分开过这么久的时间。
也不知他已经查到线索了吗?什么时候来救她?
算了,她也可以自救,只要这该死的药性快点过去。身体恢复力气就行,到时她有的是办法离开。
所以擎苍,你可要等我,我很快就会回到你身边。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那丫环态度很有礼,但却无法亲近,“姑娘,只要您不出这个院子,做什么都行。需要什么东西,尽管跟奴婢开口。”
看吧,这样的话让她亲近得起来才怪。整一个看守人嘛,不过光派一个丫环就能看住她吗?。
傲容也不再打听其他事情,一切等她好起来再说,“你叫什么?”
“奴婢淡眉。”丫环笑了笑,颇为自得。
真是奇怪的名字,起名的人也必是个奇怪的家伙。
试探(下)
真是奇怪的名字,起名的人也必是个奇怪的家伙。
傲容活动了下手脚,很缓慢的移动着身体,“淡眉,让你来服侍我,有些委屈你了。”
淡眉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但并没有阻止她,“奴婢不敢,能服侍姑娘,是奴婢的福份。”
说话是滴水不漏,她的主人肯定是个厉害角色。
傲容活动了一柱香的功夫,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哎,这破身体!那给她下药的混蛋!给她等着!“能给我拿些书吗?我无聊时看。”
“当然可以,您稍等。”淡眉一口答应,“书房里有很多书书籍,等您身体好了,就能随便挑选了。”这些事情都是主子允许的范围之内。
淡眉依着她的心思,取了几本历史地理类的书给她。
拿到书,傲容也不再理那个名为丫环,实则监视她的淡眉。专心看起书来。
说句实话,傲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还没有专心看过书本。每日要忙的事情那么多,哪静得下心细细看书呢。
看了几日书,她大有收获,这个世界的文字习俗跟古代的唐朝差不多,繁体字对博学的她来说,不成问题。
而这里是块很大的大陆,各方诸侯占据一地,各自为镇。颇有几分像五国十代时的乱世。
除了看书,她每天还会锻炼身体,体内的那股真气被制住了,不能运用。但她就算不用真气,前世的武功也颇为不凡,胜过这世间的无数人,这点自信她还是有的。
但当着淡眉的面,她只是弯弯腿下下腰,做几套体操,打打太极拳,绝不会显露出真实的能力。
淡眉有时看着她,就像看着外星人时,特别是她在做体操时,这眼珠子瞪的快掉落了。
傲容也不急,像在度假似的,看上去非常悠闲。早晨闻鸡起来,晚上天黑了就睡觉。一日三餐,餐餐不落下,也不挑食。生活起居极规矩。
淡眉观察她的同时,不时的将这些信息传给主子。
主子听了,半天不语,只是挥挥手,让她回去尽力照顾她,不可有丝毫怠慢。
幕后之人现身(上)
淡淡的午后,睡过午觉的她,倚在美人榻上看着闲书,不时的伸手取桌上的点心,渴了就喝几口香茶,一派怡然自得。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晕开一圈圈温柔的光芒。
莫旭尧一进来就看到这温馨的一幕,他静静的靠在墙壁上,默默的注视着她,心中波涛起伏。
好像以前那个温柔的茜儿回来了,依旧那么娴静的等着他的归来。
傲容的声音淡淡响起,“你还想看多久?”没想到居然是这个偏执狂,在婚礼上捣乱不算,还将她掳来。喵喵的,真是不死心啊!
莫旭尧走了进来,滚烫的视线始终不离她左右,“你早就知道我过来了。”
傲容扔下手里的书,终于看向他,“你的眼神太过专注,不发现也难啊。”
能不能别这样看她?这让她很不舒服。端起面前的香茶喝了一口,味道绝佳,应该是贡品吧。
莫旭尧神情非常激动,“茜儿,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
神经病,傲容的表情是拒人千里之外,“不好意思,请叫我君姑娘,或者君傲容。”听别人叫一个陌生的名字,她真的没什么感觉。
莫旭尧当作没听到,什么君傲容?明明是方茜,“我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把以前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但我会努力让你记起一切的,记起我……”
“你真的很固执。”傲容真弄不懂眼前的男人,做出这样的事情值得吗?那会让两个王府彻底绝裂的。多年的平衡一旦被打破,就会变的无法控制。事情的走向将是谁也预料不到的。
这男人不是最在意权势吗?咦,奇怪,她怎么知道他是这种人?明明根本不认识这人啊!
“我别无选择。”莫旭尧苦笑不已,如果他能放下,也不会冒着大不诿做下这样的事。决定将她带走之时,他就没了退路。
傲容不再跟他多辩,扬了扬眉,“你打算关我一辈子?”
“怎么会呢?让你待在这里,是想让你养病。”他是掐着日子出现的,“如今都好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算好在这种时候出现,她的怒气早就消了差不多,应该比较能够沟通。可她这么的平静,却让他心里有些怪异。
“哪里?”
莫旭尧心中扬起一丝热切,“去了就知道了。”
幕后之人现身(下)
莫旭尧心中扬起一丝热切,“去了就知道了。”
傲容闭上嘴,不再多问。人家都做了决定,她还是跟着走吧。识务者为俊杰!她现在是囚犯!
跟着他上了马车,一路上看着四周的景物。
街上人来人往,店铺林立,车水马龙,一副热闹繁华的景像。
莫旭尧左顾右盼,一脸的自豪,“美吗?这是我们的都城,比起其他地方,丝毫不逊色。”
“马马虎虎吧。”比起她生活的年代,根本不能比啊。繁华如香港、纽约、伦敦她都见识过,哪会看得上这种地方?
莫旭尧也不生气,只是温和的笑了笑。
他主动跟她交谈,但她有一搭无一搭,感兴趣的就说几个字,没兴趣的就闭上嘴,丝毫不给他面子,弄的他也兴致全无,扫兴的不吭声了。
马车不紧不慢的行驶着,一个时辰左右在一座宅子大门口面前停下。
守门的人见状迎了上来,问了几句,马上飞奔过去禀报。
傲容探出头,这座宅子极大,占了几十亩地吧。重重庭院看不到尽头,大门巍峨气派。
莫旭尧好像忘了刚才的不愉快,一脸的笑意,“对这里有印象吗?”
“这里?没有啊。”傲容耸耸肩膀。脑海里确实没有一丝印象。这人莫名其妙带她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莫旭尧脸色略为失望,不过马上调整了情绪,又有说有笑起来,虽然大部分时间是他一个人自说自话。
大门猛的打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带着一大群人迎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不知二王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莫旭尧连忙扶他起来,非常的亲切,“方老爷子,事先没说一声,就前来叨扰,是旭尧的不是。”
方老爷子心里暗自奇怪,面上丝毫未露,“不敢不敢,二王子驾临,真是蓬荜增辉。”
这二王子自从那件事后,就绝迹方府。如今突然而至,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一大帮人客套来客套去,傲容坐在马车里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
方老爷子请莫旭尧里面坐,喝杯茶。
莫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