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给他暗示。
齐宵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一个翻身便把她压在,吻便铺天盖地的袭来,蓉卿回应着也学着他平日里的样子,手顺着他的衣襟探进去,齐宵又是一怔,紧紧的将她箍在怀里。
像是压抑着什么。
难道是时间长了有些生疏?蓉卿轻笑,贴着他的耳边,吐气如兰的道:“齐督都,今儿妾身服侍您吧。”齐宵眼神越发的沉暗,麦色的肌肤上晕出淡淡的绯红。
就当她小手探下去时,齐宵忽然一个深呼吸,捉住了她的手,轻声道:“今儿累了,别闹,早点睡!”
别闹?早点睡?
蓉卿愕然的看着他,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她这是头一次主动,想着他苦闷了九个月……他的反应是别闹?
“不要。”蓉卿巴着他不放,齐宵拉开她的手,一本正经的道,“时间不早了,你刚刚不还喊着累吗。”摸了摸她的脸,把她的手拿下来。
蓉卿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发觉他没有开玩笑,就审视着看着他,齐宵有些尴尬的样子,拉着被子给她盖上,柔声道:“别胡思乱想,早点睡。”
蓉卿皱眉没有说话,好心情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一样,透心的凉,她看着齐宵,齐宵却还是回避似的咳嗽了一声,一副很累打算睡觉似的闭上了眼睛。
蓉卿愣愣的坐着,眼眶顿时委屈的红了起来,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蒙上被子。
过了一刻,腰上有只手探过来,圈住搂着她在怀里,蓉卿哼了一声声音带着怒意:“别闹,早点睡!”
身后就听到轻浅的叹息声,腰的手却搂的越发的紧,蓉卿挣扎了几次,赖不过他就蒙着被子无声的哭了起来,就觉得羞辱难堪……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主动的结果是得到这样冷淡的回应!
蓉卿越想越气,搂着她腰的手臂有点僵硬,跟木头桩子似的,但她能听到他呼吸起伏不平的声音,却没有心思管他!
“乖!”齐宵说的干巴巴的,又心疼又无措的样子,蓉卿只觉得难过,捂着被子落了许久的泪,后半夜哭的累了也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醒来身边已经没了齐宵,她一个激灵坐起来,掀开帘子,喊道,“蕉娘。”
“醒了?”蕉娘笑着掀开帘子,便嗔怪的道,“您可是越来越晚,没个长辈瞧你懒散了不……”话没说完,看到蓉卿肿的跟水蜜桃似的眼睛,愣了愣,“你这眼睛怎么了?怎么肿成这样。”
蓉卿摸了摸眼睛,好像真的肿了,她问道:“五爷,何时走的?”
“后半夜。”蕉娘心疼的左右看看,不像是被虫子咬的,“你这是哭过了?出了什么事,还是你和五爷吵架了?”
蓉卿心里难受,勉强笑笑回道:“没有,我没事哭什么,就是睡了一觉就肿了,您打点水来给我敷敷吧,这样子没法见人了。”蕉娘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想着应该不会是两个人吵架了,五爷和她重话都舍不得说半句,哪里会欺着她哭成这样,“我去打水来。”就出了门。
蓉卿坐在净室里,任由蕉娘拿着两快毛巾捂着她眼睛,心里头却是翻江倒海一样的不平静。
齐宵昨晚的表现太奇怪了,一开始他分明就是很迫不及待的……难道是不喜欢她主动?
蓉卿暗暗摇头,那是为什么?
她昨晚实在觉得又羞又气没心情问他,今儿回来非得把话问个清楚不可,哪有这样的人,莫名其妙的!
莫非是时间长了两个人之间……没激情了?还是他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还是因为为临安侯迁坟的事心情低落没有心情?
或者是有什么事她不知道的。
可不管什么事,他也能和自己商量吧。
蓉卿脑子里乱哄哄的灌了浆糊一样,强撑了精神应付中馈的事,因着明天就是初五,事事都要对一遍,蓉卿隔着帘子和几个管事把事情说了一遍,又和蕉娘细细议了一遍明天的流程,就回去躺在房里头不肯出去,拿着本书也看不见去,好不容易熬到晚上,卫进却是回来说齐宵有些事晚上不回来吃饭。
蓉卿胡乱的吃了几口饭,梳洗后坐在椅子上等着,蕉娘催着她:“夜里凉,您别受凉了,去床上躺着!”
“您去睡吧。”蓉卿摇摇头,“我再坐会儿。”蕉娘看看她,知道她心里肯定有事,可蓉卿的性子她太清楚了,若是想说她一早就说了,只要不松口,无论你怎么问她都不会说半句。
“我在外头坐会儿吧。”蕉娘不放心,就端了杌子坐在了外间,约莫了一个时辰,院子里终于听到了沉沉的脚步声,蓉卿就丢了书坐在椅子上,视线紧紧盯着房门,帘子一掀齐宵跨了进来,见她端坐在这里微微一愣,道,“怎么没有睡?”见她只穿了薄薄的一件夹袄,不由皱了皱眉。
“等你!”蓉卿指了指旁边的位子,“我有话和你说。”
齐宵颔首,很自然道:“好。”拿了件厚实的夹袄给她披上,打量着蓉卿,见她脸色沉沉的,眼睛也红肿着,他垂了眼帘收了视线。
蓉卿也看着他,忽然有些不确定昨晚他的反应,难道是自己多想了,他真的只是累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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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心意
现在看他,从容平静和平日里没有不同。
再看自己从昨晚开始直到现在,又是生气又是羞赧还把眼睛给哭肿了……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或者小题大做了?
齐宵对她如何,是什么性子她心里很清楚,也相信他,既是这样自己又何必气成这样,为了这点难以启齿的小事,弄的彼此不愉快。
她暗暗叹了口气,有些气馁的看了眼齐宵又端了茶盅心不在焉的喝着。
齐宵打量着她,就见她时而皱眉,时而叹气在那边辗转难安的,他亦是叹了口气,柔声道:“不是有话要说?”
“哦。”她不想说了,忽然觉得自己这气生的有些莫名其妙,摆手道,“也没什么紧要的事,改天再说也不迟,我去睡觉了。”
齐宵视线落在她垂头丧气的背影上,眉头越蹙越紧,眼底眉梢都是愧疚,他压了心里的冲动,颔首道:“那你先休息,我去书房,手中还有些折子未阅完。”
蓉卿头也不回的摆摆手:“去吧,我睡了!”就上了床拱在床里面,扯了被子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齐宵的脚步缓缓的出了门。
蓉卿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说不清什么感觉,就觉得心里难受,闷闷的像是被人攥着的感觉,她不由翻身起来给自己倒了杯茶,也不管冷热咕咚咕咚的喝完,闭着眼睛垂着头又钻回被子里。
迷迷糊糊间,仿佛被人紧箍在怀里,低沉而压抑的呼吸声在她头顶上响着,她本能的翻身抱着他,喊了一声:“齐宵!”就听到他嗯了一声,蓉卿听到回应心里就踏实下来,朝他怀里拱了拱,一只手轻缓的抚着她的后背,像是要打算将她后背上的骨头细数一遍似的,认真而仔细,蓉卿咕哝道,“痒!”
可那只手还是没停,蓉卿忽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齐宵这是怎么了?
她睁开眼睛昂头看他,齐宵察觉她醒过来,朝着她微微一笑:“把你吵醒了?”见她眼睛红红的,他皱着眉头满目的心疼。
“你怎么了?”蓉卿狐疑的看着他,“是迁坟的事情令你心情低落,还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齐宵摸着她的脸:“没有,一切都很顺利。”未松开的手一直流连在她背上,蓉卿皱了眉头摇摇头道,“你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不对劲,你别瞒着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有些紧张的抓了他的衣袖。
她那么羞愧,伤心之后,担心的还是自己的,一时间齐宵心被什么力量重重击到,他拉过蓉卿紧紧搂在怀里,低声的呢喃叹息道:“宝贝儿,我没事,你别担心!”她就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不,甚至比他身体的一部分还要难以割舍和疼惜,他想捧着她在手心里,让她永远娇艳绽放着,不受风吹更不必经受磨砺!
“齐宵。”蓉卿见他这样越发觉得不安,“你到底怎么了。”这样的行为太反常了。
齐宵嗯了一声,拍了拍她的后背,道:“真的没事。”蓉卿本就没有睡意,这会儿被他一弄更加睡不着,她索性推开他翻身坐起来,很严肃的打量着齐宵,道,“我们说好了,不管什么事都不瞒着对方的!”
齐宵微微一愣,蓉卿很少用这样的带着一丝警告和提醒的语气和他说话,他看着蓉卿显得有些犹豫。
“你昨晚就很奇怪。”蓉卿咬着唇瓣,想到昨晚的事又忍不住红了眼睛,“事后也没有半句解释,今天也是。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你不说我猜不到你的意思,心里会忐忑,会不安,会难受!”话落,忍了一天的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似乎还没有过这样的局面,每一次只要稍稍有些摩擦他们能立刻感觉到,处理的方法不是他退步,就是她妥协,彼此不必沟通总能默契的去做令对方高兴的事情,所以,当昨晚她自认齐宵会和她一样高兴时,齐宵给她的反应令她一时间难以接受,也就少了原本该持有的冷静,是被他宠着捧着以至于她也有些任性蛮不讲理了?
今天一天她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没有答案,人是很奇怪的,对待每一个身边不同角色,容忍和接受的程度以及包容性都是不同,比如爱人,比如孩子……她是否任性,这取决齐宵对她的容忍度,如果爱自然没有这个词,如果不爱,哪怕她的要求合情合理,他也会烦躁的难以忍受。
想到这里她越发的焦躁,眼泪簌簌的落下来,就觉得仿佛世间所有的委屈,这一刻都堆积在她的心头上。
齐宵见她哭,脸色一变腾的一下坐起来,一边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着眼泪一边紧张的语无伦次:“你别哭,你别哭!”心疼的捧着她的脸,柔声道,“宝贝儿你别哭,是我不对,我错了!”
蓉卿泪眼朦胧,越发的委屈,口齿不清的问道:“那你说,你错哪里了。”
“我……”齐宵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吞了下去,重复方才那句我错了,你别哭了。
蓉卿心头一转,拧了眉头边哭边打量着他,是什么话说了一半就收了?她想到昨晚他身体的反应和最后的克制,又看到他此刻的隐忍和无奈还有毫不掩饰的心疼,蓉卿眼泪落了更凶,心头却是一怔想到什么……
“乖!”齐宵搂着抱着,像是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的小心翼翼,“把眼睛哭肿了。”
蓉卿揪着他的衣襟,眼里水汪汪的越发的楚楚可怜,她抽泣着赌气道:“肿了就肿了,左右你也不关心我,早就把我们以前说的话忘了。”齐宵眉头皱的越发的紧,语调不安的否认道,“怎么会,别胡思乱想。”捧着她的脸细细碎碎的亲吻着她面颊眼角的泪珠,蓉卿的视线始终不离他,齐宵的挣扎和无奈她亦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你告诉我,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很执着的看着她。
齐宵见她这样,就沉沉的叹了口气,将她搂在怀里,顿了许久才迟疑的开口道:“你……小日子是月中。”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一瞬间,蓉卿拨云见日般的明白过来,她收了哭势抬头看着他,就想到了自从肖玉磬生产完后,她每每和他讨论孩子,他都是一副应酬的态度,尤其是唐氏生完后,他明明很喜欢翼哥儿,却只是瞟了一眼。
他果然是被她们生产过程中所谓的九死一生惊着了。
就因为这样,他担心她,害怕她也会如此,担着生产的风险,所以他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让她冒险。
子嗣啊……与齐家与他而言,有多重要。
一时间,心里的感觉仿佛像是碎了五味瓶般,众多滋味纠缠融合在一起,她又心酸又无奈:“你就是为了这个才会……”
齐宵也有些气馁,他自己也不好受,无奈的点了点头。
蓉卿又好气又觉得心疼,她轻声道:“你是怕我有孕,才想着避开这些日子?”她曾听李妈妈耳提面命的说过,蕉娘也和她说过,小日子过后的十天到下一次来的十天前,这段时间行房最容易怀孕。
这个到是没有多大的误差,和她理解的排卵期相似。
可是总不能就是因为这件事,他就要忍着委屈自己吧,蓉卿被他气笑了了,看着齐宵点头,她道:“那以后呢,你就打算这样?”
毕竟是女人的事情,齐宵并不是很懂,他能知道这些还是特意翻过书的结果,被蓉卿一问他理所当然的回道:“过了这十天即可。”面颊微红有些尴尬的样子。
“这可不一定。”蓉卿一本正经,“别的日子一样有可能。”
齐宵的脸色一变,眉头深锁,在深思的样子,只是这个问题,似乎很难有答案。
“齐督都。”蓉卿也学着他的样子捧着他愁着眉头的脸,心头里所有的不快,也在他郑重其事的思考中烟消云散,“你是不喜欢孩子才会这样?”
孩子?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有一个完整的家,让他爱的人在乎的人活的恣意,像他小的时候和齐皓围着爹娘打闹的样子,不管他们多吵他们都只是微笑宠溺的看着,那样的感觉在他的记忆中镌刻成美好的画面,温馨而温暖。
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敢冒险,他可以金戈铁马革裹尸,可他不能让蓉卿担一点风险,哪怕这样的风险在别人眼中并不算什么!
齐宵没有回答,可蓉卿却已经有了答案,他是喜欢的,和她一样他们彼此都渴望完整的家,蓉卿红了眼眶抱着他道:“你真傻!”却傻的令她心疼,“别人能经历承受的,我也可以,这种事也靠运气的,我觉得我的运气很好!”
“丫头。”他声音沉沉的,“我不想失去你,所以这样的运气不要去碰,就待在安全的范围内,就这样到永远。”没有蓉卿,他连想都不敢想。
他一向很倔,但凡做了决定很难被改变,蓉卿并不催他,点着头道:“我知道,我知道。”
齐宵松了一口气,抱着她轻声道:“昨晚……”他顿了顿,想到她掩着被子哭时,他更是心痛如绞,“对不起!”
“我昨晚也不对,应该问问你的。”她叹了口气,觉得在感情的问题上,他们都是在摸索着前进,“以后有事我们商量着办,就不会有这样的误会了。”
齐宵颔首,拉着被子将她裹着,连着被子一起将她搂在怀里,低眉凝视着她,过了许久他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蓉卿失笑,就觉得这样的齐宵很可爱,像个孩子一样,执拗倔强。
“要不要敷眼睛。”他摸了摸她有些红肿的眼睛,蓉卿点头,“明天家里要来好多人,我这样丑死了。”一顿,嘟了嘴道,“都怪你!”
齐宵颔首,又说了对不起,蓉卿失笑把手从被子里探出来,爱怜的摸着他的脸,轻声道:“不用说对不起。”齐宵松开她去净室打了水来,拧了帕子给她敷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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