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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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侯的故事-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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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咳……”一连串剧烈无比的咳嗽,将我从黑暗的无底深渊一把扯回。紧接着气管传来无法抑止的颤动,一团团粘糊糊脏兮兮的血块儿,从口鼻呛呕出体外。
  我涕泗横流地艰难狂呕着,良久良久才恢复平静,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轻松自如的感觉遍及全身,功力豁然又复原了一点。
  我不禁欣喜若狂,本以为这一觉睡得必死无疑,想不到因祸得福功力反倒暴涨了几分。我顾不得清理脏物,连忙闭目启动精神能。
  “蓬!”眼前顿时霍然开朗,有如白昼一般纤毫必显,精社能也恢复如初了。
  “嗤嗤!”我闪电般拔出左胁和右小腿的暗器,顺手疾封住要穴止住流血。伤口没有药物处理,唯有那么原封不动地放着,也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长时间,不过伤口丝毫没有感染腐烂的迹象,反倒缩紧成窄窄一条更长出了白嫩的新鲜肉芽,而且暗器都有慢慢被挤出的现象。
  “啪!”我右掌重重印在船底铁阀门上,赫然印出一枚深逾寸余的清晰掌印。
  我看到成果不禁有点失望,遂释然道:“那么重的伤哪能一挥而就,唉,一级白银骑士的功力也算不错了。聊胜于无吗!按照这种速度,我很快就可以恢复了吧?眼前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找一处安全所在养伤。”
  我手扶额头静静寻思着,蓦然一个念头倏地闪过脑海:“他奶奶的熊,我怎么变笨了。哪里还有比那个地方更加安全的呢?虽然有点麻烦,但是精神能恢复如初后,这些难题都将迎刃而解吧?”
  意动身随,我小心翼翼地在排水舱一边摸索一边向前攀爬起来,环境虽然依旧潮湿肮脏,可心情却一片风和日丽;因为好日子即将来临了。
  “一二三四……”我默默计算着房间数目,一步一步走向排水舱西北角。
  “就是这里了!”我稳稳站住,高高擎起右手紧紧贴在舱顶。眨眼间,上层舱内一切事物尽皆落入眼底。那是一间黑漆漆的储物间,遍地都是木箱木桶木柜,连转身的余地都欠奉,而周遭也是静悄悄一丝声响皆无。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处空地,异常谨慎地运气拔刀。
  “嗤!”天涯刀无声无息齐柄没入舱板,迅疾绝伦地划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圆圈。“啪!”浑圆舱板应声而落,早被我接到手上,然后轻轻放到地上。
  我轻轻一掠,鬼魅般窜入储物间,瞬间一股腐朽糜烂的味道迎面灌入鼻腔,看来此地已经许久没人光顾了。轻轻将一座木柜挪移到洞口,遮蔽住破坏后的痕迹,再仔细观察一遍,没有发现一丝破绽,我这才迈步走向舱门。
  果然不出所料,舱门是被反锁的,不过锁头紧紧是最普通的门闩。我双掌隔着一扇木门,轻轻按在门闩处,静静地运集精神能聚焦在门闩上。
  “卡!”一声轻响,门闩有如得神助,缓缓挪开了一寸。我再接再励,运足精神能全力施为。“咔哒!”门闩应声全部退出华槽,眼看就要落地。我手急眼快,闪电般开门低身一捞接在手里。轻轻抹了一把冷汗,走廊上要死不活地传来节奏分明的足音,人数约在五人左右。
  我想也不想重新隐入储物间,做出一场豪赌。
  我赌的是人们对日常司空见惯的事物,熟视无睹的心理。例如一扇紧紧关闭的门,有门闩和没有门闩,这种微乎其微的分别。希望他们都是粗心大意之辈,根本不会在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攥着门闩,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足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一个傲慢自大的声音道:“嗯,你们给我仔仔细细地搜查!沿海和诸郡都已封锁,可迄今连一点消息都欠奉,估计逃犯就躲在某艘船上。嘿嘿,抓到了就有五百金币的赏金,你们给我卖点力,听到没有?”
  “是,队长!”四人恭恭敬敬地答道。
  我有点苦笑不得,暗付道:“噢,五百金币!我的身价到了恺撒帝国,反倒降低了几千万金币。不知道这帮家伙知道我就是柳轻侯,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足音渐渐远去,我再次用精神能搜寻一遍方圆数十丈,确定没有任何敌人,这才走出储物间,反手将门闩上好,小心翼翼地潜向目的地。
  沿途虽碰上五六个巡逻队,但尽数都是平庸之辈,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过,也根本发现不了我的踪迹。
  鹤双飞的舱房,位于地下一层。费了一柱香的功夫,我有惊无险地潜至那座挂满兵器的大厅。
  厅内空无一人,兵器摆设更是纹丝未动。我暗暗感觉古怪,却一时间管不了那么多,整艘船上敌军密布,也唯有此地算是安全地带。
  我快步走到银色巨镜跟前,一抬头却冷不丁吓了一大跳。
  镜中浮现的人像竟是那么可怖。浑身血迹斑斑,衣着破破烂烂,左胁右腿更是血肉模糊。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此际也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唯有一对龙眸仍旧深邃难测,发出咄咄逼人的精芒。
  我不禁生出滔天怒火,恨不得现在就杀出舱外,将全船敌寇屠戮殆尽。终于理智战胜了情感,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将激动心情缓缓平复下来,开始办理正事。我将双手隔空按在银色巨镜上,精神能无孔不入地钻入镜体,巨细无遗地感受着它的每一分脉动。
  早在鹤双飞第一次领我参观的时候,我就发现这扇自动门的有古怪。
  它不是简单的机括控制开关,而是恺撒帝国最神秘的道术。尽管我从未钻研过个中奥秘,但精神力如我般强大,一切有关精神能量的秘技,也就统统称不上什么秘密了。
  我耐心地回忆着鹤双飞的音容笑貌,用精神能逐步调整着精神频率,让它和鹤双飞的精神波动渐渐吻合。
  忽然间,银色巨镜蓦地自动打开,我喜不自胜地步入内间。
  这时候,舱外陡然传来一阵悄无声息的脚步声,隐隐竟有二十人之多。我脑海里油然浮现出霍伊那张可恶的脸蛋儿,还有十余名锦衣侍卫和一名美艳动人至极点的贵妇人。
  我不禁吓得魂飞天外,因为眼前根本全无退路,除了硬拼之外,唯有傻傻地等死。千钧一发间,我毅然选择了后者。
  “呼!”我甩手一袖,劲风激荡间将残留镜前的气息,吹拂得干干净净。银色巨镜遂紧紧关闭起来。
  此刻,脚步声刚刚迈入大厅,时间稍迟一分,恐怕我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来不及抹一把冷汗,我就将精神能重新灌注到银色巨镜内,天翻地覆般改造着控制中枢结构,瞬息间一层又一层精神能团团包裹在原有的精神锁外缘,有如给一名赤裸武士穿上了重重比蒙战甲。
  “嘿嘿,就算你是道术高手,也休想能破坏我自创的精神锁。除非你拥有和我一样变态的精神能。”我暗暗得意地靠墙坐下,眼神不由自主地扫视了一圈密室内部。
  “啊!”这一看不要紧,我差点连眼珠子都瞪出来。
  那尊青铜古鼎旁,赫然站着一名丰姿绰约的年轻女子。她穿着淡蓝色长裙,目不转睛地瞅着我的一举一动,看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态就知道,我的一切举动,都有如小丑表演尽数落入了她的眼底。
  “你……”我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讲不下去了。因为我对她连最基本资料都欠奉,除了那次午夜时分一齐在主桅上赏过月外,根本就是一个陌生人。
  “你好,柳轻侯!”她漫不经心地说道。
  “嗯?”我整个人如遭晴天霹雳,呆若木鸡地瞅着他。尽管想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偏偏对方说出的话语,太富有震撼性,让我怎都不能保持平静无波的心态。
  她轻描淡写道:“想不到我们会在此时此刻见面,天尊的安排真是奇妙到了极点。”
  我右手稳如磐石地握住天涯刀柄,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冷冷淡淡道:“你是谁?”
  她哑然失笑道:“莫要用这种杀气腾腾的架势和人家说话,要知道就算你全盛时期,也远远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如今仅剩不足百分之一的功力。”
  我被她一语道破实力,脸上却一点心虚都欠奉,云淡风轻道:“那你可以试试看!”
  她不屑一顾地哂道:“还用试吗?只是你连轩辕天之痕都杀不死,自己却反落得流落异乡,武功尽废,这就说明了所有问题呢。你现在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杀死你就像捻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我不禁动容道:“你到底是谁?”
  她好整以暇道:“不如这样吧,如果你可以猜出我是谁,我就暂且放你一条生路,这次先不杀你。因为打落水狗,既无聊且无趣,象你这样的年轻高手,世上已经不多了,杀一个就少一个,我还打算将来慢慢教训你呢。不过你可以放心,那是在你伤势痊愈之后,而不是现在。”
  我听罢不禁陷入沉思:“她口气好大,言语间更是连‘海神’轩辕天之痕都未放在眼里,而且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我应该知道她是谁。她……她的精神力好强,连我都窥探不透。啊,她难道就是……”
  我难以置信地瞅着她,一字一字道:“你是燕憔悴?”
  她发出银铃般悦耳之极的笑声,欣喜道:“呵呵,你总算猜到了。人家还以为早被世人遗忘了呢!”
  我脸上立刻血色褪尽,右手颓然离开刀柄,顺势倚墙塌坐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燕憔悴轻描淡写道:“你别灰心啊,这可不象名震天下的‘铁壁’柳轻侯啊!嗯,一点都不好玩。”
  我直勾勾地瞅着她,心底涌起滔天巨浪:“想不到天下三大宗师中,主宰恺撒帝国的燕憔悴,竟是一名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儿,偏偏她的实力强横至连我都难以测度的境界。真是奇哉怪也!”
  燕憔悴悠然自得道:“我知道你心底依旧有点不相信我就是燕憔悴。不过,你想燕憔悴应该是什么模样呢?”
  我刚想说点什么,忽听舱外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霍伊冷冷道:“给我仔细搜查,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许遗漏。”
  那名贵妇人连忙补充道:“嗯,不能破坏舱板,我怀疑鹤双飞的藏宝暗室,使用的是道术开关。用物理攻击破坏的话,门户将自动锁死,除非将整艘船都拆得支离破碎,否则根本无法打开了。”
  “是!”锦衣侍卫们恭恭敬敬地答应着,继续一寸一寸搜寻着大厅。
  我稍稍分神之际,耳畔猛然感觉一阵轻微刺痛,脑海中的声音图像愕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前一花,燕憔悴已经站回原地,像是从未移动过一般。
  我怒不可遏地道:“你……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燕憔悴好整以暇道:“没什么,只是刚刚发现你的精神力太过强大,远远超出我的预算。所以为避免你情急拼命的时候,对我有太大威胁,只好暂时封印掉了。”
  我只觉天旋地转,最后一点倚仗在不经意间就被对方随随便便封掉,实在是太不小心了。我闭目努力冥想着,可脑海中的精神能有如死水一潭,连一丝涟漪都欠奉。
  我哑声道:“你保证过不对我下手的,前辈怎能言而无信?”
  燕憔悴淡淡道:“柳轻侯,你杀我同胞数以百万计,我不杀你已经非常客气了。而且刚刚我只答应不杀你,嘿嘿,我不正是遵守诺言了吗?”
  我为之气结,却被说得哑口无言,恨只恨刚刚太过粗心大意,完全被对方小女孩的外表迷惑。
  燕憔悴诡异绝伦地一笑,道:“嗯,不如我们玩一个游戏吧?”
  我闷哼一声道:“什么游戏?”
  燕憔悴娇容绯红,兴奋地道:“捕猎!你来充当猎物,我来发布全国通缉令抓你。根据你目前的体力和伤势来说,恐怕禁不起太剧烈运动,所以难度可以稍微降低,只要你一个月内能不被抓到,我就亲自送你回南疆怎么样?你说这个游戏好不好玩啊?”
  第十卷 异乡 第五章 脱困
  我波澜不惊地瞅着他,反问道:“我可以不答应吗?”
  燕憔悴嫣然一笑道:“好像不可以!”
  我无精打采道:“何必那么麻烦?你直接杀死我算了!我不想象丧家之犬一样到处流窜!”
  燕憔悴脸色一整,幽幽凉凉道:“你想有英雄式的死法,嘿嘿,恐怕不能如愿以偿。若我将你交给战死士兵的家属,你想想看会是什么后果?”
  我心中将燕憔悴本人、包括所有女性亲属全部问候了一遍,这才冷冷淡淡道:“哼,你随便好了。”
  燕憔悴悠悠地道:“是吗?鉴于你不恭顺的态度,游戏现在开始!”说完她凭空消失在空气中瞬间蒸发,而那扇银色巨镜却无声无息地开启了。
  我愤然大骂一声,耳听着舱外欢呼雀跃声,龙躯闪电般扑向一口储物箱。
  “啊!”锦衣侍卫们惊呼失声的刹那,我早已将箱中“冰螭”和“炎魃”握在掌中,想也不想就将浑身卷入一片篮碧刀光疾扑诸人。
  “哇——”首当其冲的锦衣侍卫来不及发出半声惊呼,就被一道碧绿火墙吞没,眨眼间化作袅袅青烟消失不见。
  “呜——”另一名锦衣侍卫刚刚递出板斧,才接近刀锋三尺,就蓦地浑身僵硬,被硬生生竖劈两半,最可怕的是半截身躯连一滴鲜血都不曾流出,触目即是一团冰篮冻肉。
  我有如一股旋风,当者睥睨地冲向大厅,沿途的锦衣侍卫纷纷化作青烟冰雕,赫然没有一合之将。转眼间,我就冲到厅口,身后是横七竖八的两列尸体。
  “好胆!”一声断喝中,霍伊和那名贵妇人同时出手。两道白茫茫真气和一道粉红色剑芒铺天盖地封住了所有前进道路,有如一堵高墙迎面砸来。
  “破!”我把心一横,双刀以螺旋状笔直刺出,一时间毕生功力尽皆融入刀锋之中。一堵厚逾三尺的碧绿火墙和一枚巨型冰篮气球同时爆出,恶狠狠撞在对方掌劲剑气锋沿。
  “轰!嘶!”火墙冰球倏地爆炸,厅内一切尽数被笼罩其中。
  “啊!啊!”两声惨哼中,我哪敢停留片刻,头也不回地冲入走廊。
  追兵闻声而至,走廊两侧涌来数以百计的青衣侍卫。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刚刚那两刀倚耗尽我体内九成以上功力,残余力量别说杀敌,连自保的资格都欠奉,身后是急促飞来的霍伊和贵妇人,眼看就要命丧重围。
  我陡然急中生智,龙躯倏地止步,将那股冲势如数转化做上升动力,连人带刀疾冲舱顶。
  “蓬蓬!”冰螭炎魃两刀势如破竹地连连冲破舱顶,眨眼间我已窜至甲板上。
  匆匆赶至的敌人,见状奋不顾身地也腾空而起,希望衔尾而上。我哪会跟他们客气,甩手就是两道碧绿火墙。
  舱底传来凄厉无比的惨叫,我哪有闲暇观看,足不沾地地在甲板上疾冲岸边。
  天上月光黯淡如晦,正是午夜十分,甲板上除了放哨的几只小鱼小虾外空无一人。我瞅也不瞅,信手挥刀就剁。眨眼间就踏上船舷,象一只大鸟般腾空而起,没入黑暗之中。
  身后追兵姗姗来迟,赶到甲板上的时候,早就不见目标踪影。
  霍伊气急败坏地道:“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将他给我找出来。听到没有,快去啊!”
  韦太太咬牙切齿地补充道:“给我抓活的,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原来他姣好肌肤被烫得处处生起水泡,时时刻刻都疼得撕心裂肺,难怪如此激动。而韦太太一头美丽金发也缺省了大半,更可怕的是犹自冒着缕缕青烟,她美丽容颜变得异常扭曲,心中恨到了极处。
  雨霁天朗,东方欲晓时空际出现了清丽景色。风吹云动,绮霞散碎,映衬天边。晓月仍是那么明亮,透过稀疏的树木,只能望见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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