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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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侯的故事- 第4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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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恺撒军趁着南疆军还没反应过来,左中右三军已往西南方推进,插向铁血军团和常胜军连营的结合部。那里无疑是防御最薄弱处,很适合突围。
  我卓立装甲指挥车内,通过“鬼眼”魔镜,目不转睛地盯着敌军,脑海中思潮起伏。久久不决:“这支精锐骑兵想干什么?突围吗?难道勒·路西法就在其中,已决心弃城离去,到西南再凭借过气的皇帝身份东山再起不成?不对,敌军人数太少了,最多只有万人,若勒·路西法孤注一掷,至少该把‘末日战狼’黄金骑士团的六万嫡系人马统统带走才是,没道理留下来给我吃掉啊!嗯。他一定还在城里,这支部队应该是负有其他使命。”
  这时,敌人攻至曹魏坐镇的右营西南边缘三百步外,行进中结成鹤翼阵,纷纷点燃药引,把绑缚彻地雷的流星箭,以仰角射出。
  “轰!轰!”惊天动地的剧烈爆炸声中,恺撒军毫不迟疑地纵马猛冲,往炸开的木栅缺口玩命奔去。
  曹魏不敢怠慢,立刻命令麾下三名铁血卫主力团长领军。共率一万五千骑兵前去阻截。其他部队除分出一支专门救火,以免危及弹药库外,一律坚守阵地按兵不动。谨防敌人还有援军混水摸鱼。
  恺撒军推进到距离营盘二百步了,南疆军的火炮停止发射,迅速重新调整炮位,双方变成了持弩互射的局面。恺撒军对南疆军的冲锋弩显然顾忌甚深,被其强横威力所慑,因此每名骑士都用巨型塔盾护住全身前进,加上马速极快,南疆军增援未到,倒也伤亡不大,迅速嵌入了营寨内部,径直向另一端出口突击。
  曹魏顿时红了眼,下令五支铁血卫泰坦战车团马上投入战场,不惜任何代价,也要守住另一端寨门和围栏,绝对不能让敌人逃走。
  这一刻,双方拼的就是时间,若恺撒军稍慢一线,就会被军力占尽优势的南疆军包围,对方有源源不绝的增援部队,交锋结果必败无疑。若南疆军不及堵截,则会颜面尽丧,整整二十万铁血卫,奈何不了区区一万名恺撒骑士,这个人谁都丢不起。
  视野里前方的木栅越来越清楚了,乌重胤一声令下,与仇巨川和鸠尸卑各率一支铁骑,倏忽散成三条弧形轨迹,互隔五百步距离,分向一段围栏冲去,他们手中又出现了绑缚彻地雷的流星箭。
  此时号角响起,铁血卫的五支泰坦战车团在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赶到,于咚咚战鼓声中,秩序井然地在营门一线列出重重战阵面向恺撒军,威势慑人至极。
  恺撒军见状不慌不忙,待推进至理想位置,同时射出点燃药引的流星箭。
  “嗖!嗖!”破空声不绝于耳,绑缚彻地雷的流星箭火花四溅,划过空中蔚为奇观,狂风骤雨般投向正在组建的泰坦战车阵内。
  “轰!轰!”爆炸声密密麻麻,很多彻地雷在车阵上方绽开,洒下一团团的火雨往蛮牛和守阵官兵罩落,每颗覆盖的范围广达方圆四、五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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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颗彻地雷落到一辆泰坦战车底部才爆炸,登时把它和附近两辆泰坦战车也卷入烈焰中。被烈焰波及烧伤的南疆军官兵滚地哀嚎不止,惨不忍睹。恺撒军则毫不留情地连环射出,不断找寻车阵新的目标和突破口。
  这五支泰坦战车团均来自后营,没有看到前营被突破时的骇人场景,怎想得到敌人有如此犀利的火器,加上匆忙中组建战阵不甚稳定,登时阵脚大乱,只有极少部队在自由阻击。
  恺撒军三支铁骑分工协作,有的专门射杀南疆军官兵,有的专门歼灭驾辕蛮牛,有的专门轰炸装甲车厢,一时烈焰处处,火头四起,烟雾弥漫,目不能视。
  仇巨川和鸠尸卑见机不可失,连忙挥军进击,乌重胤的军队亦如前推进,三股洪流悍不畏死地冲向泰坦车阵露出的那一线空隙而去。
  绑缚彻地雷的流星箭爆出凄艳火花,不住划破黑夜,连珠不绝地投往目标。
  营门一线的泰坦车阵已有多处在熊熊燃烧,隐有波及全阵之势。曹魏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当机立断地命令把所有未被波及的泰坦战车移开,撤回驻地,又令奉命追击的三支骑军加速,自己则留在后方稳住阵脚。
  仇巨川和鸠尸卑也不恋战,率队掩护在乌重胤两旁,重新结成最利突击的锋矢阵向前冲去。
  “轰!轰!”八枚彻地雷在营门前挡路的四辆泰坦战车底部爆开,登时山摇地动,火球如雨,再看它们东倒西歪,支离破碎,早被炸离原位,让出了宽逾两丈的缺口。恺撒铁骑毫不犹豫,顶着烈焰火雨冲了过去,一时人嚎马嘶,惨况令人不忍卒睹,但终于还是闯出了南疆军连营。
  乌重胤、仇巨川和鸠尸卑先后大喝道:“放箭!”
  流星箭一排排地向后射出,无情地攻击随后追来的敌骑。由于已经完成任务,他们再不需节约弹药,彻地雷像冰雹般尽情投出,营门一线所有地点全陷于烈焰之中,饶是敌骑再勇猛,也无法穿越十余丈宽的火墙跟来了。
  直到此刻,乌重胤才下令停止射击,搜寻伤者带回阵内后,全军继续往西南方向前进。
  相隔盏茶功夫,他们离开战场数里,仍隐然可见背后黑烟滚滚,直冲霄汉,随风扩散四野,有种说不出的惨烈味道。
  众人均收起弓箭,策马慢行,以缓解刚刚那阵冲锋带来的疲劳感,反正根据推算距离最近的铁血军团或常胜军要追来,也需要至少在一顿饭功夫之后,所以大家都不着急,只是抓紧时间休息。
  这一战双方互有损失,南疆军死伤者数目近万,是恺撒军五倍之上,算是让勒·路西法扬眉吐气狠胜一场,洗雪了不久前在东线被艨艟率领的铁血军团打得狼狈逃窜之仇。
  统计完战果之后,三人请来惊魂未定的阿巴来萨、勾台符、夫蒙灵、赛西亚等人,共同商议下一步行止。哪曾想尚未定下是否化整为零,四周荒野里蓦然响起连绵不绝的雄浑号角,一时间不知多少人马包围上来。
  乌重胤、仇巨川和鸠尸卑都是身经百战的名将,立时命令斥候前出探明敌情,同时各领一支铁骑部队,成犄角之势互相掩护守稳阵脚,不让敌人趁乱撕裂己方阵型。
  这本来是遇袭后最稳妥的处理方法无可厚非,殊料今番却踢中了铁板。
  一把铿锵有力的嗓音,自四周轰轰隆隆地闷雷般响起道:“他奶奶的熊,占了便宜就想跑,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儿?今天我柳轻侯要好好教教尔等做人的道理!放!”
  话音才落,夜空中无数炮弹铺天盖地地砸入人群和骑阵四周,霎时冒出千百股绿色和红色毒烟飞速扩散,笼罩了方圆数里之地。
  仇巨川和鸠尸卑对毒气弹可谓有切肤之痛,见机不妙招呼一声策马就跑,他们依稀记得今晨毒烟的颜色是紫的,现在却是诡异绝伦的绿红二色,联想起太常四真的警告,和刚刚柳轻侯的怒斥,哪还不知敌人怒极之下,动用了中者无救的剧毒之物呢!
  主帅都跑了,下面的官兵怎会坚守,自然是一溜烟地跟上。可惜反应慢了那么一点,加上“七步”式和“稀泥”式毒气弹发作时间均为七息,比“烂醉”式要少一半以上时间,稍微迟疑已经足以致命了。
  “蓬!蓬!”恺撒骑士一个接一个地栽到地上,或七窍流血或全身溃烂而亡,胯下坐骑也不能幸免,纷纷步上后尘。只有少数机灵鬼四散逃出毒烟范围,但也被埋伏在四周的“新月”魔骑士团官兵连续狙杀。由于早奉有绝杀令,新月骑士们冷酷无情地狠狠打击敌人,对弃械投降者也不饶过,战场上一片狼藉,最后再看不见一个活物才罢手休战。
  整场战斗简直就是凌晨夜袭西大营的翻版,甚至更为彻底,“新月”魔骑士团伤亡为零,敌军全军覆没,一条漏网之鱼都没有,搜索到的证据表明,连乌重胤、仇巨川和鸠尸卑等统兵大将,也因中毒后功力骤减,被重炮轰成了碎片,共计歼敌八千余人,其中绝大部分面目全非,难以辨认了。
  这次行动是我在获悉曹魏陷入苦战之局,极可能无法成功拦截敌军后决定实施的阻击战役。先利用“新月”魔骑士团天下无双的机动力(注:全机械化)赶到敌军前方设伏,再使用威力无穷的两种致命毒气弹歼敌,最后赶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兼且下达禁口令,估计就算天尊燕憔悴知道了,没有证据下也奈何我不得。他奶奶的熊,谁让勒·路西法那不知死活的小子,敢派人在我眼皮底下杀伤近万铁血卫呢?若不痛痛快快地给牺牲官兵报仇,我这个领袖还怎么当下去啊!
  留下一营兵马打扫战场,顺便搜索有无漏网之鱼后,我率领着“新月”魔骑士团,有秩序地返回营地。
  当我骑着银翼龙王进入营门时,留守将士欢声雷动,齐呼天敌万岁,为赢得胜利呐喊喝采,士气沸腾至极点。
  他们并不知道战役详情,只晓得“新月”魔骑士团凭借新式武器全歼了突围而去的敌军。这是我故意叫一些人宣传的结果,看来已达到预期效果。
  正思忖间,秀儿不知从何处钻出来欢迎我,兴奋得粉脸通红,娇呼道:“王爷好厉害,一出马就打了大胜仗,看来果真没人是你的对手呢!”
  我不禁哑然失笑,识相地默认下来,并不出言谦让,否则跟她意见相违,这妮子定然不依。
  跟在秀儿身后的完颜瞾,也走了过来,和我相视而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时艨艟、曹魏、龙刚简等将领们,也纷纷上来祝贺。
  其中曹魏因不但未能截住敌骑,反而损兵折将,难免心里耿耿于怀,面露不愉之色。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据我观察他们应该是勒·路西法麾下最强悍的兵马。更负有特殊使命,所以才会加倍玩命,即使是我在猝不及防下指挥铁血卫迎战,也是拦不住的。唉,别想太多了,把阵亡的兄弟们好生安葬吧!”
  曹魏脸色好看了许多,但是心情仍很沉重,待要领命离去,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主公,我们捉到了几个俘虏,其中还有一个似乎来头不小,可惜嘴巴太严,什么都不肯说!您要见见他吗?”
  他这么说除献俘外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借我之手撬开敌人的嘴巴。要知我能阅读别人记忆的本领,虽然从未告诉过别人,但任何俘虏落在我手里都会泄尽家底,却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大家都非常钦佩我逼供的手段,因此把顽固的俘虏推给我,也算一个不成文的惯例了。
  这场战役先败后胜得来不易,虽未能对恺撒军造成根本的伤害,但若晓得了敌军突围的真正目的再向笑花城内散播出去。却能严重打击对方军民的士气,减少攻克笑花城所需的时间,目前来说至关重要。
  眼下我正愁无法探知勒·路西法的确切想法,听闻曹魏抓到个大人物自是高兴之余欣然笑纳了,命他马上送到帅帐去候着。
  又处理了几件杂务后,我伸个懒腰,道:“参战部队都去好好睡一觉,防务交给艨艟负责,大家散了吧!”言罢悄悄传音道:“瞾,你到帅帐来找我!让秀儿去跟银翼龙王玩耍吧,我看这妮子片刻也离不开它了。”
  完颜瞾俏脸立即嫣红,默然无语。
  秀儿则在接过我手中的缰绳后,牵着银翼龙王钻进人群,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根本无需多费唇舌。
  下一刻,我已迈步走向帅帐,耳畔才传来完颜瞾蚊蚋般的声音道:“王爷有令,瞾怎敢不从。”
  我微笑道:“你不要误会,我是想聊些正经事,绝对不会象昨晚般唐突佳人啦!”
  完颜瞾嗔怪地瞪我一眼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着痕迹地跟了上来。
  两人先后步入帅帐,尚未坐下,门外就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接着两名新月卫架着一个恺撒军大将服饰的俘虏告进。
  那人中等身材,看起来二十六、七岁年纪,发髻散乱,从敞开的战袍清晰可见胸前纹着一条黄金巨龙,下身马裤破皱不堪,皮靴也遍染血污肮脏之极。他的两手十指均血肉模糊,双腿也根本无力走路,只是晃晃荡荡地拖在地上,显然已被曹魏大刑伺候过,能挺到现在不招也算是条硬汉子。
  我不动声色地靠近俘虏,没有多余废话,直接深深地望进他黯然悲哀的眼睛里。
  刹那即永恒,转瞬间,我已得到了想知道的全部资料,挥手道:“此人是条硬汉,永远不会招供的,拉下去砍了吧!事后将其好生安葬!”
  那人显然未料到我会一句话也不问,就下绝杀令,身躯剧烈抖颤了一下,旋又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认命了。
  我暗暗冷笑道:“嘿嘿,你还以为死得很有价值吗?若知道我已获悉你心中深藏的所有秘密,不知又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俘虏被带了下去,我凝神整理了一遍刚刚获得的资料。
  “暴辰绿,二十七岁,黄金龙战士,昭烈伯,‘银蛇营’副指挥官,风云历八一一年十二月五日晚奉圣旨护送使团突围,使团成员有已故摄政王的副官侍元帅阿巴来萨、大内总管勾台符、大内副总管夫蒙灵、新任礼部尚书兼勒·路西法的情妇赛西亚,此行使命是向西南诸侯发布勤王令……”下面的细枝末节已引不起兴趣,我被上述内容完全吸引住了,真没想到随便一击,竟然网到了恁多大鱼,虽然都是死的,但若活用起来,对眼前战事的帮助可谓不止一点半点啊!
  想到这儿,我马上伏案奋笔疾书,把脑中资料详详细细地记录下来后,让新月卫交给龙刚简,命其想尽一切办法,最大限度地在笑花城内传播,把敌军求援失败的绝望消息弄得家喻户晓。
  我正酬躇满志,完颜瞾又递来一封锦上添花的金雕传书。
  那是新月卫在我措辞传单内容时交上来的,因不敢贸然打扰主公思路,遂由完颜瞾代收,稍后转交。
  发信人是赖久尔,信上说厚颜无耻的勒·路西法派遣多名重臣前往第一、第四十四集团军驻地游说主将投降,结果尽数被愤怒如狂的官兵们处死了。眼下全军斗志如虹,誓将伪帝勒·路西法五马分尸大卸八块,请王爷放心云云。
  我看罢忍不住暗笑勒·路西法的天真无知,心道:“谁给他出的馊主意,难道不晓得我早就防了一手吗?在同意哈·路西法部攻城之初,南疆第五十八集团军和常胜三军就紧紧贴上了他们的腰背,就是给赖久尔天做胆,也不敢答应勒·路西法的要求啊!何况恺撒第一、第四十四集团军官兵对思·路西法和哈·路西法忠诚无比,二人死后已把勒·路西法恨入骨髓,就算将领反对报复也无用呢!”
  完颜瞾见夫君罕有的喜悦形之于色,忙问其故,我遂将连破勒·路西法两条诡计的事情告之,结果她轻蹙蛾眉,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我本来已放松地躺倒在行军床上,见状不禁重新坐起,问道:“有何不妥吗?”
  完颜瞾走过来,主动坐下靠入我怀里,沉吟道:“嗯,是有点!”接着眼中闪过罕有的回忆神倩,叹了一口气道:“南征以来,你的属下跟勒·路西法在东线战场打了不少交道,想必你对他也有一定的了解,可知其人野心勃勃,狠毒有余却谋略不足。所以像你刚刚说的那种诡计,凭他的才智,是万万想不出来的,理应出自别人手笔。最可能的人选是勒·路西法最信任的智囊火源洁。”
  我安静地聆听着,仔细咀嚼着她话语里每个字的含义。完颜瞾师从天魔舜,曾是勒·路西法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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