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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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侯的故事-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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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眉头微蹙,脸容一口古井般波澜不惊地道:“噢,好像有点价值,给我搬上马车一块带走!”
  孔龙兴致勃勃地道:“是,卑职明白!”
  晚冬时节,漫空云集,海风浩荡,天空显得分外灰暗。
  汹涌的海潮翻滚怒吼,奔突而来,那白茫茫滔天大浪好像是神龟驮负雪山,又好像蛰伏海底的巨龙在腾飞,又像是迅疾的狂风将大海掀立起来,大有翻江倒海之势,猛烈冲击着岸边的山石和系船石墩,船上高高的桅杆,在海风中摇摆不定。
  一名男子卓然屹立在主桅一侧的瞭望台上,右手负于身后,左手轻按在护栏上,眺望着遥远西方。那高逾常人两头的伟岸雄躯,天生庄严肃穆的神情,有如万王之王一般渊嵉狱峙,神圣不可侵犯。
  他头戴复古高冠,身穿一件古拙质朴的墨绿宽袍,五官深陷轮廓分明,仿佛鬼斧神工雕琢出的完美杰作,一双深邃难测的龙眸,衬托着古铜色健康富有光泽的肌肤,有种说不出的英俊潇洒。谁能想到这位堪称天下无双的美男子,居然就是纵横七海所向睥睨的“海神”轩辕天之痕。
  轩辕天之痕的目光掠过大海彼岸,掠过高不可攀的南天门山脉,掠过茫茫万里戈壁,淡淡落在一处风暴狂卷的异常地带,他用一种唯有自己可以听到的细微声音,呢呢喃喃道:“科巴德啊科巴德,究竟谁可以逼你施展‘超重力黑洞’,来一场同归于尽呢?若他不死,早晚有一天我会替你报仇的,放心好了。”
  言罢他轻轻在半空挥舞着左手,仿佛在驱散什么,口中默默朗诵着平羌族独特无比的超生咒。
  灰暗乌云渐渐扩散退却,风呜咽着忽然渐渐平息,海浪莫名其妙地越来越平静,最后甚至海面平静得像是一大块湛绿水晶,浩瀚无垠地铺设在蓝天白云下,美丽得像是一场永远不愿苏醒的梦幻。
  我蓦然感到一阵心烦意乱,仿佛某种大祸就要降临一般,“锁魂”不安地躁动着,不知不觉间好像受到一缕精神能量窥视,但仔细追踪监察时,却又被它甩得无影无踪,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这种若有若无的幻觉,使我精神恍惚起来。我继续等待着,却再也没有探测到任何异常现象,它好像仅仅是路过一般,我却知道那是一名丝毫不逊于关山月级数的大宗师盯上来了。
  此刻,轩辕天之痕刚刚走下瞭望台,缓步走入“海神号”战舰主舱。
  一场无聊的精神较量,促使一老一少两位顶尖强者终于开始了生平最惨烈战役的序幕。
  傍晚,强劲的北风携带着一阵阵逼人的寒气,吹折了山脊的枯草,。天空中,一弯新月清冷的银辉映照大地。
  我伫立在广漠的边塞古道边,遥望故乡,似浩荡长风,从故园横渡几万里吹进古道,悠悠思乡之情,顷刻占据了满腔思绪。
  抬望眼,东方长生海上空云雾弥漫,海北面隐隐雪山连绵千里,明月在巍峨的落日山上空高悬,形成云月相映苍茫如海的景象。我不禁蓦然想起一件事情:“唉,已经数年未曾给义父扫墓了,坟头恐怕早就杂草丛生了吧?”
  山南高悬的明月正欲西斜,月光冷清清照耀在寥寥营帐间。空地上的熊熊篝火架着四只肥硕贪狼,包括风萧萧一十七名黄金骑士威严肃穆地坐着,首位照例空置,只摆放着一瓶美酒,那是林壑清生前最喜欢喝的“英雄血”。狼身上插着二十柄锋利无比的剔骨银刀,却丝毫没有动过的迹象。油脂劈劈啪啪地跌落火堆,不时窜去一道道金黄火焰。
  海边,孔龙对着边塞月吹起了胡笳,月光皎洁如白练,胡笳声幽怨缠绵,山口狂风似箭,一派荒凉肃杀的景象。
  乍地,一声惨厉得不似人声的嚎叫,打破了这片宁静。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瞅向长生海彼岸,那里不知何时竟亮起一簇簇野火,火光中隐隐约约映出森冷寒冽的刀光。
  风萧萧讶异之极地道:“奇怪,天黑前派两个人侦察过,没发现任何人迹啊。”
  负责勘测的两名黄金骑士,也倏地起身禀告道:“卑职侦察失误,现在愿意马上再去查探!”
  孔龙摆摆手,温文尔雅地笑道:“他们大该是从落日峡谷方向来的商队,可能遇到麻烦了。嗯,留八个人看守营地,其他跟我去看看,瞅瞅现在南疆地面上,谁还敢公然杀人放火。主公您说呢?”
  我轻描淡写地道:“高唐人,商队,矿石,盗贼。很有趣的组合模式,当作晚餐前的开胃菜吧。风萧萧和八名黄金骑士留下看家,其他人随我去凑凑热闹。”
  风萧萧恭恭敬敬领命,我和他擦身而过,轻拍肩膀柔声道:“狼肉要烤得焦一点才能熟透,多撒点盐巴和胡椒。吃饭和杀人都是同样重要的事情。没有家,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风萧萧肃然起敬地躬身施礼,道:“是,卑职明白。”
  “走!”话音才落,十匹恺撒超级名驹“飞云兽”,已经泼刺刺闯入浓浓夜雾中,怒矢般疾射长生海彼岸。
  刚刚搭建不久的营帐,处处闪耀着狰狞炽烈的火光,北风呼啸着快速助长着火势,营地已经变成一片修罗场。数十名商旅奋起抗击着盗贼们,可惜寡不敌众,艺业更相差有天壤之别。飞镖火箭刀光剑影中,眼看这群可怜商人就要被抄家灭门了,阿瓦尔差点急疯了。
  一声声惨嚎,一道道血箭,这场噩梦缠绕着阿瓦尔。他不停地挥舞着战刀,追逐着丧尽天良的盗匪。可敌人太多了,准备充分的盗贼们,骑在雄骏战马上疾风骤雨般穿插分割,马刀雪片般飞舞着,跳起一幕幕魔鬼之舞。而徒步迎战的高唐商人们,简直就是送死,用一条条血肉之躯,迎接马刀的屠戮。
  “飕!”一道闪电般的刀光,恶狠狠抹过麦加的胸口。“啊!”他凄厉无比惨叫着,慌不择路地飞跌入熊熊燃烧的帐幕中,眨眼间就被烈火吞噬,变成一团火人,眼见不活了。
  “弟弟!”阿瓦尔疯狂呐喊着,象一头雄狮般勇猛冲击向凶手坐骑身后。那名盗贼头目不慌不忙地狞笑着,霍然一声尖锐长啸,战马得到命令,后蹄支地凌空转身,迅疾如电俯冲阿瓦尔。同时盗贼头目手中的马刀,猛然象风车般旋转起来,似缓实疾地暴斩向阿瓦尔的破绽。
  “锵!”战刀擦到马刀锋刃边缘,撞上一座大山般脱手而飞,磅礴无匹的惯性力量,使得阿瓦尔整条右臂都瘫痪般麻木不仁。他眼睁睁地看着刀锋,越来越近,越来越寒……“嗤!”他骤觉一股沁入骨髓的寒意,马刀锋尖竟贴着鼻尖扫过。“阿嚏!”他猛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睁开眼来伸手一摸,赫然是一缕缕随风飘散的头发搔到了鼻孔。
  眼前是一幕奇景,那名盗贼头目连人带马凌空后退着,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拼命向后拖动。蓦然,一人一马暴退的速度加快了十倍,他们快得宛如一团疾光电影落到另外一人手里,眨眼间,就被吸蚀得剩下皮包骨头的骷髅架。
  月光陡然变得妖异可怕,照耀在那名骑士身上。他是一名擎天柱地的黑暗恶魔,骑在天下无双的雄浑龙驹上,从熊熊火光中缓缓走出来,阿瓦尔被吓得瞬间晕撅过去了。
  第七卷 海啸 第七章 魔镜
  蹄声战鼓轰轰作响,那么激烈而浩荡,一条条黑暗骑士的身影出现在熊熊火光里。盗贼们愕然发现他们光临的时候,人手已然折损三成。最可怕的是箭硭·戟影·刀光,都快得不可思议,当你发现的时候,它们已经穿透·绞碎·斩断你的身躯。
  “撤!”盗贼首领惊骇欲绝地尖叫道,听到命令的盗贼们,蝗虫过境般倏地退到东面火场外,然后迅捷绝伦地组织成一座锋矢阵。他们两腿紧紧夹着马腹,铁铸般长在马上,右手纷纷将马刀扬起高高举过头顶,凶狠的眸子盯着从黑暗中骤然杀出的敌人们,眼神中充满怨毒与憎恨。
  黑暗骑士们稳稳地控制着“飞云兽”,一柄柄硕大特粗的黝黑钢戟,遥遥探出两丈距离,鲜红如血的双月牙锋刃,在火光中散发出尖锐无匹的厉硭。
  盗贼首领由于喉咙干涸,喉结艰涩地上下滑动着,他努力鼓起勇气,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打搅我们高唐族内事务?”他由于过度紧张,发出的声音格外尖利走调。
  话音才落,对面黑暗骑士中,一个重金属般铿锵有力、余韵不绝的声音,道:“无胆匪类,你根本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他顿了顿,声音猝然冷酷无情地道:“投降,或者死才是你应该考虑的事情。”
  盗贼首领万万想不到,敌人蛮横霸道至根本不允许谈条件的地步。
  他惊悸的目光,缓缓掠过黑暗骑士们。高逾丈二的雄壮身躯,粗逾常人的腰腹的健硕四肢,全都覆盖在黝黑锃亮的雄厚铠甲下。甲胄处处镌刻龙鳞般暗纹,构成一幅幅触目惊心的恐怖图案。
  面部一团漆黑,双手都戴着黝黑锃亮的钢铁手套,拳骨位置赫然是五根锋利无比的獠牙,马镫中黝黑锃亮的钢铁战靴,靴尖位置伸出一截锋利无比的三棱锋刃。胯下是一匹匹高逾其它战马三尺有余,全身尽数覆盖在黝黑锃亮的雄厚铠甲下的奇异龙驹。
  盗贼首领看着一柄柄稳如磐石的铁腕,平生第一次踌躇起来,对手毁灭之王般雄浑浩瀚,战争恐怕唯有以惨败收场,可是投降绝对不是一件荣耀……他们只有十个人,他奶奶的,老子就用性命和你们搏一次。他恶狠狠地狂喝道:“兄弟们给我剁了这群杂碎!”
  “杀!”盗贼们纷纷催马如电,悍不畏死地狂冲黑暗骑士战阵。几乎同时,对方也发起了总攻。黑暗骑士们骤然启动龙驹,如十道雷霆万钧的锋矢,就那么横冲直撞地嵌入敌阵。
  “锵……”数柄马刀恶狠狠砍在钢戟上,却蜻蜓撼柱不能动摇分毫,“负!”戟刃遵照着一道神秘轨迹,强横无匹地穿透目标盗贼的胸腹,轻轻一绞就像踢烂西红柿般支离破碎。
  铁骑继续迅猛前行,一道道黑色闪电不可捉摸,十柄混沌戟带着诸魔的诅咒,扬起一蓬蓬妖艳血雨,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凄美。这是一场实力悬殊的较量,以单方面冷酷无情的杀戮草草结束了战斗。
  盗贼首领见大势不妙拨马就逃,他刚刚窜出半丈,倏地一股磅礴无匹的吸力,将他连人带马倒扯回后方。
  “啊!”他吓得魂飞魄散,掌中利刃猛然投向背后敌人,希望可以得到缓解。岂料马刀如泥牛入海,吸力却陡然增加十倍,他惊呼中疯狂地手舞足蹈着,骤然一只铁手恶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现在他双脚离地,象一只待宰小鸡般凌空吊着。
  那个重金属般铿锵有力、余韵不绝的声音,道:“我喜欢这种结局,刚刚还真怕你们投降呢!”
  盗贼首领想说点狠话,却被掐得差点窒息,呼吸艰难得像是离岸太久的鱼。蓦然血液沸腾如潮,象山洪暴发般涌向脑袋,那只铁手掐得越来越紧,那个声音也越来越冷,他凶狠绝伦地低声喝道:“说,你的姓名,年龄,绰号,籍贯,简历,此行的人数,任务,情报来源,老窝地址!”
  盗贼首领眼珠转了转,还没等说话,那个黑暗骑士阴森森笑道:“你最好说谎,因为我很久没施展刑罚了,有点手痒。嘿嘿,你胆敢说半句谎话,我就让你有眼无珠,有口无舌,四肢不全,成为盗贼行当前所未有的超级废人。现在开始说第一句谎话吧!我很期待折磨你呢!”
  盗贼首领惊骇欲绝地瞅着黑暗骑士,那张黝黑锃亮的钢铁面具下,两只深邃难测的龙眸里,丝毫看不到怜悯与宽容,有的仅仅是嗜血狂热与渴望。他终于彻底绝望了,禁不住垂头丧气地认栽。
  阿瓦尔看见一柄锋利马刀倏地劈开麦加头颅,鲜血猛然喷泉般涌出,他狂喝一声操刀冲上前去,却突兀地被熊熊烈焰卷入其中,眼看就要尸骨无存……
  “啊!”他倏地睁眼,却猛然看到一座灰色四方尖顶,周围静悄悄地没有半点声息。原来是刚才只是黄粱一梦,自己现在孑然一身地躺在陌生的帐幕里。
  阿瓦尔慢慢爬起身,胸腹背脊传来一阵阵清凉的感觉,数处刀伤此刻竟丝毫不觉痛楚。他习惯地挥舞了一下手臂,有点酸麻,暂时还不能剧烈运动。紧接着,他看到了摆放在行军床畔的佩刀,它安安静静躺在那里,阿瓦尔不由得莫名其妙地感到一阵宽慰,他顺手拿起佩在腰间,这才移步走出帐外。
  边塞的寒风如刀似剑,刺人肌骨寒沁髓中,夜空中的弯月如倒悬的银钩,寒光四溢。这种凄清萧瑟的景象,在空旷无人的大漠分外惹人愁思。
  山南高悬的明月已经西斜,月光冷清清照耀在寥寥营帐间。空地上的熊熊篝火架着四只肥硕贪狼,皮肉早就变得金黄香脆,本来狼身上插着的二十柄锋利无比的剔骨银刀,已经分别落在一十九人手中,如一弯弯新月割引在狼肉上。
  “飕!”一道银光破空而至,阿瓦尔轻描淡写地捏住刀柄,却愕然发现疾电般的刀势,在临近面门时竟然美没有蕴涵一点点劲道,即使他不接,银刀也会恰好垂直落在他手中的。阿瓦尔愕然望着发刀的魁伟壮汉,想不到对方的真气控制术,早已达到自己梦寐以求的级数,但是看对方神态,又仅仅是这群人中最普通一员。
  “他们究竟是谁?”这时阿瓦尔蓦然想起那尊黑暗魔王的身影,情不自禁地浑身一颤。
  忽然,一个重金属般铿锵有力、余韵不绝的声音,道:“这位从高唐远道而来的朋友,刀已在手,何不坐下共谋一醉?”
  阿瓦尔顺着声音望去,见一名男子悠闲写意地举起酒瓶,淡淡向自己致意。
  他穿着剪裁精致绝伦的黑袍,腰板挺直如一杆标枪,特别粗壮的四肢充满毁天灭地的力量。脸上看,轮廓刀削斧劈般鲜明,皮肤大理石般光滑,浓黑细长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那双深邃难测的龙眸,无底深潭般波澜不惊。最引人瞩目的是那双手,雄厚沉重宽阔坚实,且洁白无暇纤尘不染,似乎掌握着世间一切权力,一切事物的生存毁灭。
  “多谢大人!”阿瓦尔立刻意识到那是一双充满威严和权威的无敌霸主的手掌,于是马上恭恭敬敬地施礼谢座,然后才乖乖坐到最下首刚刚摆放的空位上。
  他不敢凝视那双给人无限压迫的龙眸,只是自顾自地切割着狼肉。
  刚刚飞刀的魁伟壮汉笑眯眯地递给他十瓶美酒,轻描淡写地道:“尽量多吃点,一会儿你将需要充沛的体力,胆量和激情。”
  阿瓦尔充满疑窦地望着真挚诚恳的壮汉,感激不尽地接过酒瓶,却马上就认出那是市价昂贵到极点的“英雄血”,整座南疆只有第一流贵族才有资格享用。这群武功超凡入圣的骑士,让他再次费尽思量地揣测起来历。
  篝火劈劈啪啪地燃烧着,一缕缕青烟正袅袅婷婷地升入虚空。月正中天,我幽幽凉凉地吩咐道:“是时候了!”
  阿瓦尔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忽听一声凄厉呼哨遥遥透入云霄,铁蹄如雷轰隆隆作响。黑暗中,蓦然有十九匹龙驹犹如离弦箭疾射而来,细看之下每匹龙驹身后数丈都死狗般拖着数条人影。
  “希律律……”整齐划一的龙驹咆哮声中,它们倏然齐刷刷在篝火不远处停下。
  阿瓦尔这才从血迹模糊,伤痕累累的躯体上,辨认出那些“人形物体”正是今夜偷袭营寨的盗贼,也是杀害族人的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们个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身体被粗砺砂石磨得体无完肤,那副凄惨下场差点让人不忍目睹。
  “啊!”阿瓦尔狂吼一声,眼珠子顷刻鲜红如血,他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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