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听到这句话,眉头微微一皱,虽然知道是年轻人的一时气话,但是总归让人不悦。
“你小子活腻歪了,脱裤子,给我鞭打三十!”中年男子恕喝道。
“要鞭打我,你还未必够格,身不蕴气,腰不悬铁是吗?你可知道后面还有四个字,屠夫除外!”
“哈哈。”周边人一阵哄笑。
“呵,一个毫无真气的屠夫,亏你还敢出来卖弄。”中年男子轻蔑地笑道,并没有因为打不成王放的屁股而生气,反而被王放给逗笑了,道,“屠夫,没灵根,哎,可怜的凡夫俗子,我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的意义是什么?”
“陈靖,够了。”大长老摆摆手,微微有些不悦。
“你叫陈靖,我记住你了,你迟早要为今天的话付出代价,这个代价你付不起你们青山派代付!”王放吼道。
“无名小辈,爱记不记。”中年男子不屑道。
“小子,不要太过嚣张,不要老是将青山派挂在嘴边,有些东西是你一生都无法撼动的。”大长老终于也被王放的话激怒了。
“哼!青山派,空有虚名,教出来的弟子都是这种货色吗,那么不存在也罢,我发誓十年内,灭你青山派!”王放一激动就开始胡言乱语,先骂爽再说,行不行的管他呢,此时的王放几近暴走。
此时已经围上来了很多人,门口的红衣少女,愣愣地看着场中的少年,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种心情,一个没有灵根的少年屠夫居然扬言要铲平青山派,不知道该说有志气还是不自量力。
“滚,滚,滚!”大长老不耐烦地道。
“大长老,为什么要放他走?”中年男子多想好好教训这位小屠夫。
“现在正事要紧,一只狗吠着要咬你,难道你还要去先咬一口吗?”大长老也被气得失去了长者的风度。
“修道!修道了不起吗,没有灵根又能怎样!屠夫又怎样!十年后我一定平了青山派!”王放边走边骂。
“切……”后面排队的修道者全都发出一阵嘘声。
王放这个时候真的怒了。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没有灵根,没有灵根,没有灵根……难道一辈子要被人看不起吗?难道一辈子注定只能被人嘲笑欺侮吗?
“我偏不信这个邪!”王放嘴唇都快被咬出血来。
走过那位红衣少女的时候,一阵淡淡的清香袭来,“没有灵根,也许我可以承受他人的嘲笑,但是我能承受失去最心爱的女子吗?”
两行清泪自王放的脸颊上缓缓流下。
于此同时,青山山麓。
王放家中,一位约莫四十出头的青衣道士坐在上首,一位老者毕恭毕敬地站在道士身前。这位老者就是王放的祖父。
青衣道士用拂尘轻掸旁边的座椅,示意老者坐下,笑道:“不用客气,既是你自己家,随意就好。”
“那老朽多谢道长了。”老者道,缓缓坐下。
“放儿可好?”青衣道士笑问道。
“回道长。”老者拱手恭敬地回道:“放儿老样子,还是每日杀猪为生。”
“十多年不见,想来放儿已经长大成人了。”青衣道士感慨道:“贫道闭关十多年,险些忘了故人所托。”
“故人所托?”老者疑惑道。
“不错。”青衣道士点头道,不过也并没有往下深说的意向,转而道:“放儿可有修道之心?”
“道长说笑了,放儿乡野屠夫,而且灵根全无,哪来修道之心,每日不过蹉跎度日。”老者答道。
“没有灵根?怎么会?”青衣道士微微一怔,随即释然,接着道:“既然如此当个普通人也是好的,还是普通人自在。”道士边好像是在宽慰自己。
“不知道所谓的故人是谁?所托又为何?”老者按耐不住问道。
“哦,我的这位故人想来你也不认识,他托贫道好生照料放儿,让他一生平安喜乐。”青衣道士从怀中取出一块剔透的黑玉放在桌上,道:“请将此玉交与放儿,他日若遇危难,掷碎此玉,我当会救他一命。”
“那多谢道长。”老者收下黑玉,放入怀中,表情无喜无忧。
“我看你面相,今年应该七十又八了吧。”道士接着道。
老者顿了一下,回道:“道长好眼力。”。
“观你筋骨肺腑,当再有八年阳寿。”道士轻轻捻须,道:“普通人纵然无忧无虑,逍遥自在,只可惜年岁无情,夕阳匆匆。”
“凡人本该如此。”老者颔首回道。
“也不尽然。”青衣道士从长袖中取出一粒浑圆金黄、拇指般大小的丹药,递给老者,道:“此丹,名为寿元丹,你服了他,可增十年阳寿。”
“再谢道长。”老者双手微颤,恭敬地接过寿元丹。
“那,再会。”青衣道士双手一供,身影已在门外,转眼间消失于松林雾霭间。
老者望着远方的松林片刻,双手停止了颤抖,嘴角微微一哂,将手中金黄浑圆的丹药随手丢进小鸡群中,道:“嗟,来食!”
山溪旁。
王放落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拍打着狗尾巴草,眼角兀自还留着泪水,嘴里却在默念:“没有灵根,没有灵根……没有真气,没有真气……”
王放抽出杀猪刀,一路砍杀,几里的狗尾巴草陆续被腰斩,“我就不信天下就没有例外,我卫国律法:身不蕴气,腰不悬铁。可我现在不是也照样拿着杀猪刀吗?这世间一定有例外,一定有……”
王放走累了,坐在一个小土坡上,拿起手上的杀猪刀,仔细端详起来,祖父曾说这是父亲留给自己的两件物事之一,这把杀猪刀居然让所有的猪都变得如此怪异,肯定有它的特殊之处。
杀猪刀的刀面刻着古朴的花纹,这些纹理处都往内深陷,里面仿佛有凝固的血液,可是用指甲拨它,却触之如铁。
此刻的杀猪刀因为切断几公里的狗尾巴草,无数绿色的草汁沾满了刀面。
王放无聊至极,轻轻地将草汁涂抹在凹陷的花纹处。
谁也没有想到,此刻的杀猪刀竟然“嗡嗡”作响,古朴花纹处竟隐隐泛出些许光华……
第 006 章 半截死龙 器奴古塔
片刻间,光华越来越盛,古朴纹路间射出刺目的光芒。杀猪刀不知不觉变得异常炙热。王放忙将杀猪刀丢去三米开外。
杀猪刀兀自还在“嗡嗡”作响,绿色的草汁沿着纹路均匀地散开来,与纹路中红色的液体成一个诡异的图形,时不时还冒出红绿不同气泡。
“不好,难道有邪物要出世?”王放隐隐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他知道此刀非同一般,却绝非善类,每一次从猪的脖颈中抽出时,那一道道伤口竟没有任何血液流出。如果猜的没错的话,猪的血液都已经被这把杀猪刀吞噬。
“嗤……”杀猪刀冒出一阵刺鼻的气味,一个复杂图形从杀猪刀中缓缓升起,周围弥漫着一阵诡异的青烟,将这个复杂图形包藏得若隐若现。诡异图形慢慢升腾,随之,渐渐变大。
“是一种动物的图形,仿佛有一条宽长的尾巴。”王放看着空中诡异的图形也不明所以。
此时,天地间骤然阴云密布,多块黑云摩擦碰撞,爆发出“喀拉拉”的雷电声,响彻山野。
“惊雷天变!”王放仰头望向空中,凝皱起眉头,“是巧合?抑或是这个诡异的图形真的能引起惊雷天变?”王放听爷爷说过,只有出现天地不容的东西时才会出现“惊雷天变”这样的异象,除此之外就是巧合,比如天真的要下雨才要打雷,可是刚才明明艳阳高照,并没有任何暴风雨袭来的前兆。
“卡擦擦!”在王放皱眉思索的当口,一道闪电从天而降,似乎劈裂了整个天际,而那闪电的锋芒直指王放,这让王放心头为之一凛,魂魄都差点飞到九天之外。
好在这一道闪电的目标并非王放,而是王放眼前的诡异图案。
电闪雷鸣间,那一道如若匹练般巨长光带就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外力硬生生地推入诡异图案中。
漫天的乌云缱绻汇聚,无数细小的闪电如爆米花般在天际炸开了锅。
吞噬了惊雷闪电的诡异图案,瞬间变成一个光芒大盛的光球,宛如水缸般的光球俨然另一个耀日。
王放紧闭双眼,生怕那诡异的光芒刺瞎双眼。
下一刻。
随着王放慢慢睁开双眼,他惊愕地发现那个诡异光球已经消失不见,奇怪的是,刚才还满是乌云的天空现在又是阳光普照了。
“刚才什么情况?杀猪刀呢?”王放直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眼前的杀猪刀安静地躺在草丛中,并无任何异状。
这时,右侧方草地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仿佛有东西在扑打着草丛。
片刻后,只听见一阵接着一阵的“嗷呜”声,仿佛吃痛嗷叫,这几声不似狼也不似狗,音调颇为奇怪。
王放好奇地拨开草丛,惊诧地看到一个乌漆麻黑的东西,形状像小猫般大小,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一双圆咕咕的大眼睛不停打转,右爪使劲地在头上挠。
“疼。”小家伙闪着亮晶晶的眼睛,发出一声令人匪夷所思的人声。
“你会说话?”王放无比惊讶地望着眼前的这只猫不像猫的小东西。
“我疼。”小东西的脸庞都已经扭曲起来。
“你是不是受伤了?”王放试探地问道。
“嗯,那雷……实在太厉害了。”小东西对刚才的惊雷还是心有余悸。
“你说你是被刚才的雷给劈了?”王放睁大了眼睛,挠了挠后脑勺,道:“然后没死?”
“这么大的闪电,神也被劈死了。”小东西眨了眨眼睛,道:“不过我告诉你个小秘密,我有两条命。”
“两条命?”王放纳闷道。
“哎,不跟你说那么多,说了你也不懂。”小东西摸了摸乱成一团的毛发,道:“有没有水让我洗洗。”
王放带着小东西来到溪边,看着小家伙在水里游了个畅快。
“我发现了,原来你是只小狐狸。”被洗过的小狐狸一下就被王放认出来了。
“狐狸怎么了?”小狐狸不悦道:“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我不是那个意思。”王放讪讪地道,“不好意思,冒昧地问一下,你是从我那把刀里面出来的吗?”
“那刀是你的吗?”小狐狸从溪水中跳出来,指着王放的杀猪刀道。
“嗯,是父亲留给我的。”
“照你这个说法,你是这把刀的主人了?”小狐狸眨着眼睛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王放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做也可以这么说!”小狐狸表现出一副异常严谨的样子。
“是,那请问你跟我这把杀猪刀是什么关系?”王放恭敬地问道。
“这把刀是我的主人。”小狐狸道。
“器奴?”王放低声自语一声,长舒一口气,这小家伙原来不过是这把刀的奴隶,他从爷爷那里听说过,古时一些前辈高手会为自己的本命武器祭练器奴,这些器奴会在关键时刻保护自己的本命武器。
“怎么?看不起我?”小狐狸耳朵极其明锐,兼且对这个主人的主人一点尊重的意思都没有。
“不敢,我哪里有资格看不起你,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废物而已。”王放不禁失落起来。
“你也想修道?”小狐狸道。
“天下人哪有不想修道的,可是修道之途并不为我们这些凡人而开。”王放叹息道。
“哼!修道有什么了不起!”小狐狸抖抖身上的水珠,傲然道:“放心,有我古塔在,修什么破道。”
“破道?古塔,呵呵。我叫王放。”王放一下就被古塔狂傲的语气给逗乐了,他可不信眼前的小家伙能跟修道者相提并论,纵使它能口出人言,也不过是一只稍有慧根的动物而已。
“哎,跟你说这些也没用。”古塔脸色一下子变得爱恨交加起来:“我说你这头蠢猪,为什么直到今天才将那些绿色的草汁涂抹在刀上,不然老子我早就可以横空出世了。你知道不知道老子在里面沉睡了多少年吗?”
“额……”王放一脸茫然:“大哥,这跟草汁有什么关系?”
古塔左脚猛一跺地,道:“跟你这种杀猪的猪头说不清楚,老子在里面沉睡了五百年,吞噬了无数的生命元力方才有所复原,只差一点点圣灵精华作为引子,我就能苏醒了。可是你小子,不是杀猪就把刀放在刀鞘里面……”古塔边说边有些无语起来。
“圣灵精华?”王放挠挠头不解道:“古塔哥,我还是不明白这跟草汁有毛线的关系。”
“白痴。”古塔不屑地道:“圣灵精华是只有植物中才有的东西,也叫草精。”
王放摇摇头表示没见过这种东西。
古塔白了一眼,表示相当无语,随手抓起一把绿草,屏气凝神,双掌使劲揉搓草叶,不一会儿,只见古塔手中的草叶已经干枯,并且化为粉末。
古塔轻轻一吹,粉末飞扬。只见它两指探出,轻轻一捏,一粒比盐精还要细小的东西停留在它的指尖,“呶,这就是圣灵精华,草木之精华,你只要多放一点点在那图案上,我就能苏醒了,你知道吗?”
“不好意思,我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王放抱歉道。
“算了,也不怪你。”古塔摆摆手,表现出一副大度的样子,“好在你今天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路砍草,才终于让我重见天日了。”
“呵呵。”王放讪讪一笑,道:“我因为不能修道被人羞辱了,很郁闷,所以才一路砍草的,让你笑话了。”
“修道。”古塔面容忽然变得严肃,轻轻吐出这两个字,略微一思索,旋即,道:“修道者都是满口仁义的虚伪家伙,放心,遇到我古塔,修道对你来说不过是鸡肋。”
“呵呵。”王放对这个小家伙牛逼哄哄的话不置可否,他最想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古塔,你知道这把杀猪刀是什么来历吗?”
“你叫它杀猪刀?”古塔听到杀猪刀三个字直欲抓狂,“乖乖,它可是我的主人,你不知道它以前有个响亮的名字叫死龙刀吗?”
“死龙刀?额……这个名字会不会太过霸气,我觉得还是叫杀猪刀贴切,你看它的样子,哪配地上死龙两个字。”王放道。
“我服了你了。”古塔一阵无语:“你有所不知,这不过是半截死龙刀,五百年前,我自愿让恩师将我祭炼成死龙刀的器奴来唤醒死龙刀,试图寻找另半截,可惜的是,死龙刀并没有被唤醒,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便一直沉睡至今。”
“古塔,我想问一下,你今年到底几岁了?”王放问道。
“这个……”古塔摇摇头,道:“很难说,如果从出生到现在算的话我应该近一千岁了。但是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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