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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十三年,都传雍正帝久病不愈,驾崩了。皇后因悲伤过度,也撒手人寰。
皇三子弘历顺应雍正帝遗诏继任大统。大清迎来了国力强悍、繁荣昌盛的乾隆时代。
先帝驾崩诏告天下后,举国上下沉浸在一片悲痛里。
然而,此刻的养心殿内,却一片温馨和乐。
“哎呀,三哥,不好意思,承让了哈!”弘昼落下最后一子,抚掌拍笑。
撑着手肘,心不在焉落着子的弘历,闻言,白了弘昼一眼,凉凉地问道:“赢了三哥有这么欢喜?嗯?要不,三哥将皇位让给你怎么样?”
“嘿嘿,别,三哥,皇阿玛早就给我们安顿好了,大哥做亲王,二哥做将军,您做皇帝,我么,就给你们提供财力保障,这样不是很好吗?哈哈!您就别抱怨了,早八百年前就定下的事,现在反悔可不成啊!”
“哼!就知道你小子会说风凉话!说来说去,皇额娘最宠的还是你,什么责任都不用承担!”弘历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和弘昼老调重谈起来。
“哪有,那是弟弟对政务一窍不通嘛!再说了,三哥以为商行很好打理吗?也很耗脑子的好伐?!”
唔,总得来说,比整个大清好打理多了,这也是他一入商行就甘之如饴的心得体会。至少,自由啊!不用成日驻守皇宫,想去哪里还要提前报备礼部……可怜的三哥,谁让他自小能力出众,连已故的皇玛法当时也一直属意他呢!命也!
“哼!”弘历斜睨了一脸得意的弟弟一眼,余光扫到一旁惬意品茶闲聊的大哥和二哥,忍不住转移对象抱怨道:“你们俩个,好歹也给弟弟多分担点事务,独善其身地牢牢抱着手头那点事就够了吗?”
此言一出,弘历同时招到两记白眼。
“皇上,臣已经管了三个部门了,你还想把其他三部也塞到臣手里吗?那还要六部干嘛?直接就一个总理部就成了!”弘晖悠哉游哉地调侃起弘历。那小子居然说他闲,虽说他的称号是闲王,可丝毫不得闲啊。六部里,有三部已经统归他管了,再增加,与弘历这个皇上还有何异样?真是的!
弘时则心知肚明地轻笑:“皇上是想抽空下趟江南吧?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如今整个大清是蒸蒸日上,边关也安好无虞,不如……”
“不如咱们一起去杭州看皇阿玛和皇额娘去吧!”弘时话未说完,年纪最小的弘昭兴致盎然地推门而入,插嘴道。
“唉,我倒是想啊,可是……”
外头,先帝刚“逝”,他这个正式登基没几天的新帝,若是在此刻兴师动众地下江南游山玩水去,传出去,真要被不知情的百姓骂死了。
“我倒有个主意,不如说,守孝期间,一律不见任何人……”弘晖捧着茶盏,慢条斯理地提议道。
弘历眼睛一亮。大哥这意思是悄无声息地溜出宫去?就像当年皇阿玛丢下整副担子,带着皇额娘游山玩水去一样?来个金蝉脱壳?
五兄弟彼此对视,继而心知肚明一笑。
是夜,五道身影如鬼魅般闪出皇宫。一路往南疾驰而去。
赫然是云集在皇宫正给先帝守孝七日的弘晖、弘时、弘历、弘昼,以及年龄最小、武功却不弱的弘昭。
出来前,弘晖四人已婚人士都给各自的嫡妻留下手书,说是”有要事出宫,尽快回来”,并嘱托她们谁都不可告知,若有人问起,只说因先帝驾崩,他们精神崩溃,在殿里休养。
五人趁着暮色,运功奔出皇城、京城,途中,甚至比起了各自的轻功。在京城外围,接到贴身隐卫送来的千里良驹,即刻启程,一路南下行去……
此刻,刚从欧洲畅游回来没几日的胤禛夫妻俩,正在杭州的西子别院相拥而眠,殊不知,他们那五个孩子,连夜南下来打扰他们了……
☆、230 终章(下)
“呼!”槿玺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转动着胳膊、脖颈做了一会儿锻炼操,这才施施然地溜到后院,看到正在给花儿浇水的芙芯,笑着问道:“总算雨过天晴了,趁着这几日天气好,冷空气还没来,不如准备准备,咱们去游西湖?”
“奴婢这就去准备。”芙芯一听,笑着点点头,结束手头的事务,就去前头找其他三位婢女商量出游的行程和物什了。
看着芙芯兴致勃勃地立即前去准备,槿玺失笑着摇摇头,对莲芯、菡芯、芙芯、蓉芯四位婢女的效率,她算是彻底折服了。
雍正帝七年,胤禛带她偷溜出宫、南下金陵,四位婢女是没有随行的。她们接到胤禛派人传去的命令后,准备妥当一切物品,直接去了位于杭州西子湖畔的西子别院。等他们一路玩够运河沿岸的其他名城,并在金陵的应惜总部住了三个月,和秦朗月、萧驭一家聚了数次后,返回西子别院时,四婢已经将西子别院拾掇地犹如新置的一样了。
在西子别院渡过了整个夏天,秋风起时,他们起身继续南下,想赶在初冬来临时,抵达顺天,那里的温度较之于江南更适宜渡冬。
莲芯、菡芯随行,芙芯、蓉芯则留在别院,作为别院主管替他们打点别院的日常事务。
一行人顺利南下,途中自然少不了逛游几座历史名城,买上些当地特产,并给青绦也备了不少。另外,留了一份给兰夜。
故而,等他们抵达顺天的“蜜语”基地时,原本的两辆四马大车队伍,成了八辆。另六辆马车里满载的都是一路上寻获的各地特产。
看得前来迎接他们的青绦等人是瞠目结舌。
早在胤禛带着她出京南下时,胤禛已经派人在顺天安置了一处居所。位置和“蜜语”基地不远,马车车程只需十几分钟。
于是,在顺天的几个月。槿玺除了和胤禛一起遍游顺天一带的景致外,有一半时间都和青绦一起,参观蜜语基地地、聊家庭子女……
在顺天和青绦一家过了个不同于宫里的自由除夕之后,正月刚过。“新启”号远洋轮船,就来接他们出海了。
莫林生已经于五年前病逝了,身前要求死后将他火化,并将他的骨灰带回大清,撒在故土的江河山野间。也算是安息在故土。
故而,如今的“纪念号”和“新启”号里,工作的几乎都是生面孔。当然了,大部分都是土生土长的大清人,譬如那几位算是“纪念号”老员工的后代,又譬如胤禛派人从荷叶山调去的精通水域的暗卫。只个别几个是法国人,也都是洛克的子侄辈,因此,关系都挺融洽。
加上胤禛给他们开的待遇较之于其他远洋船只上的员工,算是优渥的。这些人一上船后,都没想过想挪地方。
待他们抵达法国时,已经是初夏了。
当槿玺看到一身法国贵妇人打扮的兰夜笑盈盈地站到她身前时。委实吓了一大跳。
好家伙,想她这个灵魂来自现代的女人,都没想过要改变自己的衣着发型,兰夜定居法国十几年,就彻底成了法国贵妇了?!
这之后好几天,娘俩都兴奋地钻在房里,钻研起哪件礼服漂亮,哪种发型更衬肤色……
待应惜商行驻法国的分行行长请胤禛夫妻俩前去参加一场由法国上层贵族举办的酒会时,槿玺笑眯眯地穿上了一身几乎吸引全场人眼球的华丽性感的晚礼服,害得胤禛僵硬的脸色一晚上都没松缓过。
那之后。她的服饰被胤禛彻底限制了。想穿法式的礼服蓬蓬裙?成!但必须经过他的同意。太暴露的一律不准,太娇媚的也一律,让槿玺哭笑不得。别个来自大清的人兴许难以接受她的穿着,可拥有现代灵魂的胤禛怎么也如此迂腐起来了呢?不过就露了半截手臂、一小片后颈,就被他说是“太过暴露”了,不过色泽明亮、款式新颖些。就被他说“太过娇媚”了……唉!
不过,因为兰夜早在刚来大清没多久,就被傲云想方设法地限制其穿着了,槿玺一个人想蹦哒也蹦哒不起来。而胤禛又趁着她激情难耐之时,诱她答应了他的条件,不得不换回了原先那身保守又庄重、乏味的大清贵妇装。
在法国庄园住了两个月,算是熟悉了一番当代法国的生活环境,随后,她和胤禛便开始了欧洲诸国的游历。
兰夜也想跟,被胤禛一口拒绝。开玩笑,他带她来这里,不就是想好好过段二人世界的生活的吗?要是兰夜和她的夫君也跟着去凑热闹,那他还大老远地跑来欧洲干啥,还不如带着槿玺在大清的边角落自由自在地游山玩水呢。
应惜商行在欧洲已经很有名了。随便哪个国家,只要不是闭塞禁关的,那些活跃的商贸分子都知道大清的应惜商行。
当他们得知胤禛就是应惜商行真正的主事人后,皆热情地邀请他们去参加当地的晚宴、酒会……
结果,原定游山玩水的二人行,最终还是成了声势浩大、每到一处皆有当地富绅、商家出来自愿做东当陪客的旅行。看胤禛一张脸黑到极点、当地那些商户却依然热情不懈的举动,让槿玺偷笑不已。
不过,胤禛虽然不高兴,却也没有当众反驳当地那些商家、贵族的好意。毕竟,应惜商行在欧洲想要继续发扬光大、发展下去,确实需要各地各势力的热情支持。
于是,花了一年时间,周游了法国周边的繁荣小国,并和当地贵族、商户都达成了和谐合作的协议,这才空下来带着槿玺过起了二人世界。
直至雍正十三年春才返回大清。这一来一去,似乎也就在昨昔,可已经过去了六年……
槿玺收回思绪,复又伸了个懒腰,刚想回屋唤醒难得赖床的胤禛说说待会儿去逛西湖的事,那厢,以弘历为首的五个一向都英姿飒爽、如今却风尘仆仆的儿子们赶到了……
最后,夫妻二人的西湖惬意游,成了七口之家的热闹游。
“皇额娘,您和皇阿玛真不打算回宫了?”趁着出行间的空档,弘历哀怨地凑到槿玺身旁问道。
槿玺点点头,“我和你阿玛打算就在西子别院养老了。”她省去了“皇”字。一出京,她和胤禛就与紫禁城无关了。就算儿子们皆是当今大清数一数二的掌舵人,可她和胤禛已经彻底脱离皇家繁复的纠葛了。像现在这样,在一座依山傍水的别院里,日出而起,日落而息,期间和胤禛并肩畅游天地间,岂不惬意!
而且,他们甚至想一年居两地,春秋住杭州,冬夏住顺天,偶尔走走金陵、京城,周游欧洲、南岛……岂不自在!
弘历听槿玺如是回答,垮着肩,神情低落的很。
“你好好守着大清江山,等到了一定年纪,也可以像你阿玛那样,放下一切包袱,周游各地啊……”槿玺安抚道。
弘历无奈地点点头,“可是儿子还是会很想皇额娘。”至于皇阿玛,就算了吧。谁让他那么暗算自己呢!弘历心下有些没好气。
槿玺拍拍弘历的手,笑道:“都当爹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若是有机会,我和你皇阿玛还是会去看你们的。”就是要戴上面具、改变造型出现罢了。谁让她和胤禛在玉牒里已经亡故了呢。
和五个儿子游了一日西湖十景回来,安顿好他们的住宿后,槿玺就钻入了胤禛怀里,叹道:“真没想到啊,都那么大的人了,平素一个个地看上去老成又稳重,想不到冲动起来也都很疯狂呢。”
胤禛笑睨着她,不以为然:“爷从头到尾每件事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们绝对不可能像我!”
“那就是像我咯?”槿玺眯眯一笑,偏头望着胤禛刻意娇媚地问道:“那你当年娶我、并立下不纳妾室的誓言,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我好像没什么地方可让你觊觎呢。”
一听妻子用如此娇滴滴地嗓音问,胤禛不由得寒了寒,搂紧她,趁势在她脸上一亲:“哦?真没什么地方可让我觊觎?那么,就是你在对爷使用什么妖术了,要不然,爷怎么觉得一颗心都系在你身上,无论做什么都会牵动它呢。”
“呵呵……”槿玺一听,不由大乐,刮刮胤禛的鼻尖,道:“长能耐了啊?年轻的时候不说,上了年纪,却越发没脸没皮了!”
胤禛轻笑着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用一种无比蛊惑地口吻说道:“不喜欢听?”
“喜欢……”槿玺心甘情愿受他的蛊惑。
夜正长,绵绵情话随着热浪翻滚的**不绝……
次日一早,精神抖擞的胤禛将五个儿子叫去书房,谈了半日后,用过午膳,就将他们撵回了京城。自己则带着槿玺上了马车,准备南下顺天渡冬去了。也省的京里那些知根知底的子女兄弟再跑来打扰他和槿玺的宁静生活……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