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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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龙九天- 第3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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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
  堂堂王爷也是无地自容。
  凌欢雅笑,“王爷别忘了,医者怎能避讳自己病人?”
  金夕瞧见凌欢扶着胤禛开门而出,问道:“这么快就好了吗?”
  凌欢旁若无人答道:“还没有,王爷要如厕。”
  “噢!”
  金夕又坐回去。
  ………………………………


第602章 怒火攻心
  阿柴与莺儿也是爬在桌子上睡觉等候,听见声音恍惚抬头,听见小姐如是说,又将脑袋耷拉下去,再憩。
  他们心里知道那是夫妻,当然无可厚非。
  胤禛却迷惑不解,盯着凌欢问道:“这金公子等人是怎么啦,为何见怪不怪?”
  凌欢恍然大悟,马上答道:“王爷见笑,这几人经常见我为人治病,早已习惯。”
  胤禛诧异地问道:“难道,每个男子若是如厕你都会帮衬吗?”
  “妾……小女不敢!”凌欢慌不择言。
  这谎话可说不得。
  胤禛发觉小郎中异常紧张,不禁调笑道:“既然如此,你我便破了男女之嫌,难不成要本王日后娶了你?”
  “不!”
  凌欢尚未从民间郎中的身份脱离开来,听到此语严词拒绝。
  “哈哈!”
  胤禛大笑,紧接着便是数声咳嗽。
  在凌欢的精心照料下,两日后胤禛的发热症状得以缓解,但是时疫之症却没有什么进展,仍然虚弱不堪,身浮颈肿,偶发气喘沉咳不停,凌欢便不停地对他的头足诸穴予以按摩,保持着血脉通顺,因此每日只能休息一两个时辰,面色憔悴下去。
  “不好!”
  黄昏时分的内屋发出凌欢惊叫。
  金夕见凌欢没有冲出,示意阿柴和莺儿停留在外,自己推门而入探查究竟,发现凌欢面无血色瘫坐旁侧,直呆呆瞧着胤禛僵呆失措。
  “发生何事?”
  金夕问道。
  凌欢指指胤禛,绝望地答道:“王爷又昏迷过去,恐怕,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
  金夕以责备的口气质问:“既然如此,为何不送回宫中交给太医?”
  凌欢茫然摇摇头,“金公子有所不知,王爷患的是时疫,绝不能进入皇宫,再者王爷自己也是誓死不从。”
  金夕刚要说等死之类的话语,又发现这是堂堂皇子,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眼前这个小妮子定会随着寻短见,那么身后那两个朋友恐怕也会一命呜呼,怎能对得起前生的雪顿和语莺,遂问:
  “可有什么办法?”
  凌欢咬咬嘴唇,接着启口答道:
  “时疫难以治愈,是因为此疾传染极快。本来草药已经发生效用,再有上下经脉常开,我以为能够抵住疫毒,可是,王爷呼吸之间便重染疫毒,口鼻之气无法抵挡,毒息虽出而即入,始终弥漫在肺经,药力可驱而不可御,加上王爷最近体弱,终究是劳而无功。”
  金夕只能大概听个明白,就是因为呼吸随治随染,效果甚微,问道:“那就罢了王爷的呼吸不就行了吗?”
  “你?”凌欢惊讶地看向金夕,又转过头去望着胤禛,“王爷恕罪。”
  虽然胤禛听不见,她还是代替金夕赔罪,罢了呼吸,那就是说直接把雍亲王弄死算了。
  她当然不敢。
  也舍不得。
  金夕冷哼一声,进步上前,不容辩驳道,“我来试试!”
  说着,不由分说拿起胤禛的手腕,双指搭住内关,瞧准胤禛马上要吸气的瞬间,立即注入微微火息直逼肺脉予以封闭,防止他吸纳外气;金属气,原本可以直接注入金行之气代替气息,无奈他此时的金气根似有似无无法成事,只好向胤禛体内诸经脉灌输水、木、土三行气息,打开筋骨皮肉之孔,以此来代替吸气。
  待到欲要呼气,金夕即闭脉关,由胤禛自己完成。
  呼吸之间,被金夕完全控制。
  凌欢不知内情,细细端摩自己的夫君,忽然发现胸脯只有呼气的收缩,毫无吸气而来的膨起,以为真的是给罢了呼吸,顿时吓得惊慌所措,张扬双手就向金夕的手臂抓去,口中疾呼:
  “快拿开!”
  金夕狠狠瞪向她。
  凌欢狠拿金夕的手腕,可是她哪有那么大气力,又见金夕十分不乐意,赶紧拿起胤禛的另外一只胳膊探查,脸色更为惊恐,发现的体脉还在好好地呼吸着,像是见到巫医般瞧着金夕。
  “谢谢你!”
  转眼间,凌欢明白这个金夕绝非巫医,悲喜急促转换之下不禁掉下几滴泪水,马上奔到窗边打开窗户,拿起一把蒲扇轻轻煽动着胤禛呼出的气息。
  时疫来源是戾气,并非无药可治,只是因为其气易染,初犯之时毒息甚重,若是患者无法移动,呼出的戾气未等飘散便被吸入体内,一旦毒息强过药力,染者愈发严重,最终将陨于疫毒。
  金夕的确罢其呼吸,只不过罢去的是吸纳,只允许体内的戾息呼出,吸气则有体脉皮肉代替,以此减少疫毒的往复。
  食厅里面的阿柴和莺儿大眼瞪小眼,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仍然不见金夕出来,内屋又毫无动静,心中不免泛起嘀咕。
  “你说,王爷如何了?”阿柴紧张问道。
  莺儿弱答:“有金夕帮衬,应当无事。”
  阿柴极力让自己相信,忽又问道:“那我怎么听见小姐慌张的声音,王爷却为何一声不吭?”
  “许是睡了。”
  阿柴的眼睛闪过一丝惶恐,在担心永远也不会醒来,“万一……怎么办?”
  谁也不敢触及王爷病危的字眼。
  莺儿低下头去,“以小姐的脾性,又是小姐亲手诊察,恐怕……那样的话我也不活了!”
  阿茶埋头,一字一句道:“我也是!”
  莺儿瞪眼看向阿柴,“胡说,你敢?”
  阿柴没再答言,失去莺儿相当于失去一切,所以他敢。就像他的前生雪顿,为了见到死去的语莺,莺儿的前生,最终选择了自尽。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他再也忍受不住,轻步走到内屋门前,偷偷开启一道缝隙,意图窥视一番里面的状况如何。
  “出去,关门!”
  房屋内传出金夕的喊叫。
  阿柴忙不跌关门倒退,险些跌坐下来。
  “汪!”
  雪顿正在梦睡,被慌乱的声音吵醒,抬起头便冲着阿柴吠叫一声,同时发现是三主子,又沉下头去,再睡。
  “你又是谁?”
  病榻上的胤禛发出微弱的声音,似乎是被金夕的厉喝与雪顿的叫声吵醒。
  凌欢见到王爷终于醒来,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紧忙答道:“回王爷,是金公子。”
  金夕停止纳气,懒得听人的恭维谢辞,起身告辞,“王爷,告退!”
  说罢,离开内屋。
  胤禛见眼前的女郎中异常疲累,刚要抬手去拿身边洁白的玉臂,又悻悻放下,“这位金公子,是不是你的夫君?”
  他认为金夕屡屡救赎,这次定是来到家中。
  凌欢赶紧否认,“不!”
  胤禛充满血丝的眼睛一亮,似乎毫不在乎自己重病在身,低声发问:“你可成婚?”
  凌欢左顾右盼终是答道,“回王爷,早已婚配,”她见胤禛气色稍有好转,也随着调笑,“怎么,难道王爷要将我指婚不成?”
  胤禛张合两次嘴唇,没有说话。
  凌欢窃笑。
  她开始逐渐减少艾草的燃烧时间,加大草药剂量,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强过疫毒。
  第四日,胤禛仍然处于恍惚与清醒之间,毅力与病魔开始激战。
  凌欢瞧出这是关键时刻,更是不离左右,一边保持着新鲜空气,一边为胤禛断水喂药,同时还要不断按摩头足,休息的时间寥寥无几。
  胤禛一旦醒来,总是发出几声叹息,最终情不自禁说道:“你倒是与本王府内的福晋有些相似。”
  凌欢吓一跳,郑重说道:“王爷不可取笑,听闻王府的大福晋淑德贤惠,无人能比,小女哪及得上半分。”
  “无论是谁娶了你,定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呐。”胤禛感叹。
  凌欢扑哧一笑,赶紧捂嘴,盯着病榻上几辈子修来的胤禛,认真答道:“其实,奴才的夫君从不正视我一眼,根本不理睬我。”
  “混账东西!”
  胤禛大怒,重声下接连咳嗽起来,不刻便憋红脸,张着嘴不知道想要说什么,忽又恍惚下去,也许是怒火攻心,瞬间抽搐起来。
  过重的喜怒对于虚弱的胤禛如同狂击,心脉绝然承受不住,此时他对于凌欢丈夫的恼怒导致自己骤变。
  只是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就是自己府内的格格。
  “王爷,王爷!”
  凌欢突然失去方寸,大声疾呼。
  外面的人听见声音凄厉,同时闯入房间,发现病榻上胤禛的身体不断扭动,面目抽搐,口角已经出现微微歪斜,凌欢左右摆动也是无济于事,三人同时惊愣。
  “王爷!”
  阿柴与莺儿纷纷冲上前把持胤禛的身体。
  金夕问道:“怎么回事?”
  凌欢颤抖答道:“方才王爷急怒,突发此状,却不知到底何症。”
  金夕想起镜虚内五志洗髓般的煎熬,不知有用无用,快速道来:“王爷此时体弱,五行浅薄,怒属木而伤土,因此五官之口,五气之肉受制症发,也许这种情形并非时疫所致,你再琢磨琢磨可是其他的疾病?”
  至于何病,金夕一无所知。
  阿柴和莺儿听见时疫两个字纷纷惊诧出声,随后面面相觑,不过两人仍然把持着胤禛,谁也没有离开的举动,哪怕是下意识而出。他们,已经完全归属于小姐,潜意识中四王爷也是自己的主子。
  ………………………………


第603章 如风
  凌欢瞠目结舌盯着金夕讲述,她不晓得五行术,所以将那番话当做医论,那就是没想到金夕还精通医术,听闻之后细细观摩胤禛,忽地叫出:“王爷先僵而狂,身抽口搐,若非时疫之症,当是,当是癫疾!”
  “快治!”
  金夕不管是不是什么癫疾,总之瞧不得胤禛的惨状,当即勒令。
  凌欢不断地点着头,“王爷病急,恐草药起效缓慢,而别录有载,白狗血有补虚定惊之效,主癫疾发作;可是,当下去哪里采来狗血?”
  那边,阿柴和莺儿也是心急如焚,毫无主张。
  金夕以品鉴三个傻子的眼神轮番瞧看,莫名其妙地问道:“难道,雪顿不是狗吗?”
  “咦!”凌欢。
  “是呢!”莺儿道。
  阿柴激动地脑袋狂点。
  三人恍然大悟,雪顿就在旁边,可是他们的心目中的雪顿与狗早已不再搭边。
  凌欢马上跑至食厅,取来瓷勺,由头上摘下银簪,俯到雪狼犬身边轻声说道:“雪顿,如今王爷染病,需要你的些许血液治疗,不要动,采些便好。”
  她轻轻将雪顿的头部按到地面,小心翼翼拨开耳朵底部的绒毛,探簪刺下去。
  “咛!”
  雪顿嘶叫出声,随后屁股猛拧意欲起身。
  “躺下!”
  凌欢急切喝令。
  雪顿像是遭受万般委屈,口中呼出两声,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爬卧下来,可怜兮兮盯着自己的主子。
  凌欢赶忙拿捏雪顿耳根的针刺部位,滴滴鲜血落入勺中,直至融为半勺方才起身回到内屋。
  胤禛服下狗血,不刻便缓和下来。
  因为他的癫疾属于急发,很容易治疗,又难为雪顿几次后,抽搐之状终于消失,凌欢马上令金夕等人出外等候,她接着为胤禛祛除时疫。
  狗血还有强体去湿的功效,不久胤禛醒来,气色好转甚多,似是感觉到嘴里不大对头,抬手抹抹嘴角,发现手背上有血迹,轻声问道:
  “我吐血了吗?”
  凌欢如实答道:“王爷多福,岂有咯血之疾?那是因为王爷突发癫疾,而狗血有祛除癫疾之效,小女便采了雪顿的血服下祛病,倒是确有神效呢。”
  “雪顿,”胤禛来了精神,“好个雪狼犬啊,它第一次见本王,就是带领阿柴剿寇御敌,救了本王;随后在济南又扑身档箭,护住本王心脉,带领众人剿灭了前朝余孽;第三次又与金公子阻住刺客的追杀,当是本王欠了它三条了命,不知这只雪狼犬的主人是谁,本王倒是要多多赏赐。”
  凌欢已经不敢再惊动胤禛,知道他没有见过莺儿,便答道:“是阿柴,还有金公子。”
  “阿柴,金公子,”胤禛又增一份精神,“两人屡屡帮衬本王,武艺高强,忠心为朝,是难得的人才啊,待到本王康复,定要给他封个合适的差事。不过,本王倒是发现,雪顿似是对你也很温顺,可见你心地善良啊!”
  “多谢王爷!”
  凌欢含笑施礼。
  胤禛这才发现两人一直在谈论其他,而此时的绝美人已经变得憔悴不堪,眼周泛起暗色,顿起疼惜,“苦了你了,你不但医术高明,而且如此体贴,连日来不休不寐地照顾,这些本王心里都知道,日后定要报答于你,只要本王能做到的,绝不会退缩,”他又想起了小郎中那个十恶不赦的夫君,“只是,你那个夫君?”
  凌欢嘻嘻而笑,“等王爷病愈,求王爷狠狠惩罚小女的夫君一次!”
  “该杀!”
  胤禛佯怒,也在为如此可人的小郎中抱打不平。
  “可是,”凌欢从胤禛的足下走到头部,继续按摩诸穴,“他的官位很高呢,若是王爷亲自发落,怕是王爷会心疼的。”
  自己打自己,当然疼。
  胤禛笑问:“难道,夫郎比本王的地位还高吗?”
  “那倒不至于!”
  凌欢痛快地答道。
  胤禛的笑脸逐渐消失,也许是听到了心疼二字,手臂不由自主挪动半寸,最终还是停止未动,头顶旁的小娇娘近在咫尺,无奈已经身有夫君触碰不得,又幽幽问道:
  “对了,本王还不知道郎中的芳名。”
  凌欢笑,俯下一些嘴唇答道:“小女的名字不值一提,就唤奴才郎中就好。”
  口吐幽兰,直入心怀,胤禛赶紧闭上眼睛。
  内屋,逐渐变得温馨。
  三人一犬静静守护在食厅,显得甚是无聊。
  金夕开口问道:“你们俩想不想听一则故事?”
  “想!”莺儿答。
  阿柴的心思仍在王爷,直答:“不想!”
  金夕厉眼瞪向阿柴,用眼神告诉他不想也得听。
  阿柴无奈摇摇头,“想。”
  金夕慢抚雪顿,因为阿柴的前世就与这雪狼犬重名,也是故事的主人公,“很多年以前,一对男女同属一个门派,他们互相钟情而变为夫妻,刚刚成婚,掌门便派新郎外出办事,不久掌门谎称男子死去,强行迎娶了那位女子,此间,女子为掌门生下一子。后来,女子方知自己的夫君并没有死,而是马上就要归来,万念俱灰之下自尽而亡。”
  也许是雪顿从未听见过大主子这么唠叨,抬起头观看金夕,立即被金夕按下头去,“听着!”金夕道。
  雪顿又俯。
  金夕没有去看阿柴和莺儿的表情,舍去其中的自己、冰婉儿和雪传子,接着讲道:
  “小伙子惊闻噩耗,开始暗地查探,可是没有人敢提及他们的掌门,于是小伙子四处奔波,终于发现一处地方叫地轴,可以返回任何时空,独自在地轴之门等待三百年后,那道大门终于打开,他最终走到了地轴前,从而得知了真相,所以小伙子想返回到两人成婚之时,远走高飞躲避那场灾变,你们知道他的最后抉择是什么吗?”
  没有答声。
  金夕抬头去瞧吓一跳,莺儿已经流下泪水,阿柴则目不转睛盯着他,满脸茫然呆若木鸡。
  坏了!
  金夕没有遇见过这种阵势,他见过很多次转世之实,可是后世对于前生毫无察觉,难道这两人心中有念吗?
  不!
  两人不晓得。
  可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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