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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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将军-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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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乐师察觉到她的异常,将目光投到了桐月汐方才坐着的位置。
  那地上赫然有着两条宛若成人手指粗的蜈蚣尸体,若不是桐月汐发现得早,恐怕定然会被咬伤乃至于中毒。
  桐月汐俯下身打量,借着发丝的遮挡斜睨着莫如雪的方向。
  这教坊司中,自己唯一碍着的,恐怕就是她的财路。
  而看她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自己如何,让人不想歪都是难啊……
  “你没事吧?”乐师有些后怕,见桐月汐又是蹲在那不作声,还以为出了这两条竟然还有别的,伤着了她。
  “陪我演一场戏可好?”桐月汐轻轻地靠到乐师的膝上,对着乐师眨了眨眼睛。
  这么一段日子相处下来,乐师虽是清冷脾气倒也不是不知世故之人,更何况这教坊司中,她最喜的就是桐月汐的琴音,桐月汐这般央她,她不同意都难。
  “月汐……你怎么了?”急切的声音自桐月汐开口的时候就立刻接上,莫如雪顿时掩嘴轻笑,而这一举一动却是落在项之恒和鹃姐的眼中。
  “怕是遭报应了吧……”莫如雪似乎笑完还不解恨,竟是又开了口。
  乐师暗自摇了摇头正欲开口,却见一柄晃动的匕首已然钉在莫如雪的窗棂之上。
  “如雪,有些话还是不要说的好。”鹃姐从主楼中走出现了身,对着莫如雪冷冷地笑了下,“楚公子的吩咐你可是忘了?”
  “这事与我有何关系?我顶多算得上嘲笑几句。犯得着就这样威胁?”莫如雪轻轻地拔下匕首,对着鹃姐晃了晃。
  鹃姐皱了下眉,坦白说,她不认为莫如雪会傻到在这个节骨眼儿再折腾点事儿出来。可是,如果不是她,那么又是谁呢……

  ☆、第五十章 何人来犯

  项之恒可顾不得看鹃姐和莫如雪斗法,要是让傅墨云知道自己明明人在这还让桐月汐受了伤出了问题,难免会被说上几句。
  当下就冲到了乐师身边,想要去查看伤势。
  项之恒刚把桐月汐的脚腕抓到手里,桐月汐立刻睁开了眼睛,低唤了一声,“你干嘛……”
  项之恒的动作当即定住,很快又装模作样地开始脱鞋子,“陪你演。”
  桐月汐不解地望着他,乐师也有些茫然,两人面面相觑之后,桐月汐干脆破罐子破摔地闭眼休息。
  “你们还不赶紧去将司阳唤来?还是要她死了之后再要我来给她陪葬啊?”莫如雪叹了口气,不再看鹃姐。
  这一次的事还真是与她无关,她不过是刚刚歇下,就听见桐月汐还是习琴,有些烦着了。
  再加上一个两个都来警告她,现在动手,当她是傻子?
  莫如雪摇着头走回了床边,刚在床沿坐下,手随意往被子上一放就觉着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瞬间打了个激灵,急忙惊呼着跳起来再打量。
  昨日她所陪的恩客早已离开,那现在被窝中的又是何人?
  莫如雪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用脚挑开被窝。
  整齐斩断的双臂被放置在床中央,干涸的血液和大红色的床单仿佛混作了一色,刺激着莫如雪的神经。
  强烈的震惊之后,莫如雪未发一言就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轻微的声响甚至连就在屋外房梁上的雁栖都没有注意到。
  而不知情的楚越在让司阳过来之后便来寻莫如雪,不管她有没有做,还是该好好盘问一番。
  推开房门,楚越的眉头就皱到了一起,空气中些微的血腥气完全瞒不过他的鼻子。
  快步扶起莫如雪之后,楚越快速唤来其他护卫将她带下,自己则留在了屋子中,沉吟了一下之后,又对着被惊动而在门口张望的其他姑娘吩咐了一句,“将鹃姐唤来。”
  “喏。”其中一人应了一声就往后院走去。
  雁栖的目光凝了一下,总觉得那人有些不对,暗自留了个心眼,潜行跟上。
  此时鹃姐站在雪月阁内,所以司阳和项之恒演戏演得那叫不亦乐乎,好似桐月汐真的中了什么了不起的毒。
  乐师率先听不下去,清咳了一下先行告退。
  “鹃姐,楚公子唤您过去一趟。”着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快步走到了门口,雁栖也跟着躲到了阴影之后,避免鹃姐发现。
  “我这就去。司公子这儿就交给你了。”鹃姐点了下头,便大步离开,也未喊上那鹅黄色衣服的女子。
  那女子也不走,就这样站在雪月阁门口,似乎在想着什么。
  司阳和项之恒有些不解,司阳率先开了口,“姑娘,你不回去?”
  那姑娘后知后觉地指了下自己,粲然一笑,忽的从袖中抽出了一小袋东西扔向了项之恒。
  项之恒猛地一击,却孰知这袋子本就没系紧,里面的东西纷纷扬扬地撒了出来。
  当即惊得司阳和项之恒一惊。
  女子却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快速将房门合上,击晕了门口的护卫转身就逃了出去。
  雁栖顾不得里面,匆忙留下记号就转身跟上。
  衣襟之上挂着蝎子,腿上缠着毒蛇,饶是项之恒定力再高也忍不住背后发凉。
  司阳倒是眼睛一亮,这些个东西虽是毒物,入药可是百年难求的好物。
  “你……确定能搞定这些?”项之恒宛若被点穴一般僵着身子,无奈地打量着,连说话都不由变得轻声细语。
  “我不认为他能活着捉到。”桐月汐的声音清冷地响起,只听匕首出鞘之声,蝎子和毒蛇都断作了两半。
  司阳顿时懊恼不已,正打算发飙就见桐月汐和项之恒同时做了噤声的动作。
  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飞舞的蛾子之上,同时捂住了口鼻。
  “你捉吧。”项之恒闷闷地说了一句,对着桐月汐示意跳到自己背上掩人耳目,快速地冲了出去。
  “喂!等我!”虽然这是百年一遇的好药材,但是前提自己是有命将它捉到。
  五彩斑斓的蛾子可不知道它们所想,无辜地跟着他们飞。
  司阳一看它即将接近,这脚步快得简直要飞起来一般,踹门关门一气呵成。
  项之恒顿时憋笑,侧头一瞥,顿时将笑意憋了进去。
  大雁的记号……
  雁栖去追那个人了?那……他跟踪的那个人呢?
  项之恒将桐月汐交给司阳就往主楼跑。
  “怎么了?”桐月汐低声问了一句,不懂他为何突然急冲冲地赶过去。
  项之恒顾不得解释,立刻一头扎了进去。
  “项公子,可是雪月出了什么问题?”迎面走来的鹃姐对着项之恒福了福身子,本想压下情绪,却还是难掩脸上的惊慌。
  项之恒敏锐地发现了不对,正打算一探究竟,一队衙役就轰然而至,惊扰到了整个教坊司的姑娘。
  鹃姐顾不得和项之恒详谈,当即迎了上去。
  趁着鹃姐与衙役相商,项之恒挤进了人群之中往屋内张望。
  床上的断臂一下子就闯进了他的眼中,而被掀起的床单下似乎另含乾坤,只是碍于其他人得到阻碍而看不真切。
  很快衙役就驱逐了姑娘们,将项之恒也推了出去。
  屋内的景象因着光线不足也说不上可怖,顶多就是断臂有些渗人。
  可是当衙役打着灯笼往床底一探,顿时胃中便是翻江倒海。
  死去的男子惊恐地睁大着眼睛,五脏六肺被人毫不客气地掏出,弄得一塌糊涂。
  但是整个床下却没有一滴鲜血,干枯的身子和四溅的内脏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要不是冬季天气寒冷,恐怕这蚊虫都该要往这聚拢了去。
  “等一下……这手臂……好似不是他的!”其中一个小衙役颤颤悠悠地开了口,抬头望着总衙役。
  “去六扇门,待傅大人来了,便请他过来。”总衙役摇了摇头,留下人手之后拍拍手走人。
  “您这是不管了?”项之恒逮着机会便开了口。
  “这般凶案,我们若是破得了才当真是奇怪了。”总衙役嘟囔了一声,自顾自地走了。
  项之恒怒视他的背影,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等着傅墨云下朝了过来。
  而另一厢的司阳和桐月汐便是趁着没人注意他们大眼瞪小眼地望着。
  进去?那就是不要小命。
  不进去?那不是等着让人拆穿?
  “司阳。你去看向莫如雪,怎么晕到现在还没醒。”压抑有鹃姐应付,所以楚越便安顿好了莫如雪再打算来看看桐月汐。
  还以为两人都在屋中,便自顾自地推开了门,完全无视了蹲在一旁屋檐下的两颗脑袋。
  “要不要提醒他?”司阳嘀咕了一下,看向桐月汐。
  “你去吧。”桐月汐四下张望了一下,随意地寻了个地儿就躺了下来,“届时就说你将我搬出来的。”
  司阳会意,咻地就窜了出来,将楚越拉着往外跑。
  “怎么了这是?雪月人呢?”楚越不耐烦地拍开司阳,而此时有什么东西迎面飞过来,楚越下意识地就挥了下手。
  “不要!”司阳开口终究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楚越的手与那毒蝶来了个亲密接触。
  瞥到蝴蝶的颜色不太正常,楚越赶紧将手伸到一旁的荷花池中洗净,结果不消片刻,整个手掌都肿了起来,而且还隐隐有往上蔓延的趋势。
  楚越二话不说封锁了自己的穴道,怒视司阳等着他来解释。
  “我正在为雪月诊治,这时候有个鹅黄色衣服的女子过来唤鹃姐,鹃姐一走就扔了一袋东西进来,就包括这只毒蝶。”司阳当即开口,还没等解释清楚,就看见毒蝶竟然往桐月汐方才所在之地飞了过去,当即一惊,脱下外衣就去抓蝴蝶。
  蝴蝶虽小,却胜在灵活,而司阳也不是捉蝶的好手,怎么扑也扑不准,反倒让楚越嘲笑了一番,亲自提手上阵。
  失去了右手的协助,楚越的动作也难免受限,不过还是捉住了那蝴蝶,避免了更多人受伤。
  看着衣服上的毒蝶尸体,楚越暗了眼眸。
  他虽然很想否认教坊司中已经不安全,但是事实却是在告诉他,教坊司似乎卷入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件之中,不管是姑娘们还是恩客们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人。
  “不出意外,应当是试毒。”项之恒不知从什么时候也从主楼踱了出来,对着蝴蝶的尸体出神。
  “试毒?”楚越转过身,将那外衣丢给了司阳。
  项之恒点了点头,皱着眉推测,“方才床下那人的死法,不出意外便是因牵机药所致。而那些四溅的五脏六肺和手臂又应当属于另外一个人……一定要先找出那个受害者才是。”
  楚越点了点头,难得没有话中带刺,“我这就去召集教坊司中所有的人,看看是否是我们坊中的人。”
  项之恒点了点头,装模作样地背起桐月汐,也往主楼里走去。
  京城中中毒而死之人近日节节攀升,而死状各异,其中一定暗藏乾坤,可就是这试毒之人又是靠什么来决定试毒的对象的呢……

  ☆、第五十一章 惊天凶案

  “你把我背过去作甚……”桐月汐闭着眼睛,闷闷地询问着。
  “墨云等等就来了。肯定会找你。”项之恒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到了主楼中,楚越不过是歪过头看了一眼,却是叹了口气走到项之恒身边,“别装了。这次不是她。”
  桐月汐被戳破也不慌,干脆地张开了眼睛,从项之恒背上跳了下来,“嗯好。”
  楚越张了张嘴,浅笑着摇了摇头,兀自去忙。
  “你?”项之恒有些不解地开了口,见她竟是自顾自地寻了一处坐下。
  桐月汐挑了下眉,低低地开了口,“呆会儿,就不要说有蜈蚣要蜇我。”
  “不说?”项之恒也顺着她的动作坐下来,“那有人丢那五毒进来,也不说?”
  桐月汐歪了下头,沉吟了一下,“项公子随意编个理由便是。”
  “你和傅墨云到底怎么了……”看着桐月汐这般,项之恒心中突然就涌现了一丝内疚感。
  桐月汐侧头看他,浅浅地笑着,“项公子无需内疚。纵使项公子不提,我与傅公子迟早也会形同陌路。”
  “可是……你这快刀斩乱麻似乎也快了些吧?”项之恒回想着傅墨云近日的表现,“他那么在乎你……”
  桐月汐定定地望着项之恒,目光却又似乎跃过了他看向门口,喃喃地开了口,“是啊……他很在乎我。但是……有可能吗?”
  “为什么没有!难道我们现在还护你护得不够周全吗?”项之恒压低了声音,忍不住质问桐月汐。
  桐月汐收回了目光,笑意更浓,“护得,周全吗?别吼了,傅公子来了。我先失陪。”
  项之恒被她弄得一愣,转过头就看见傅墨云已经带着六扇门的兄弟快速涌了进来。
  而桐月汐的身影也正正好好消失在了走道之内。
  “雁栖呢?”傅墨云在项之恒身边站定,急急地开了口。
  项之恒用目光示意了后院,便拉着他走向莫如雪的屋子中。
  姑娘们都被鹃姐带到了另外一处地方一同带着,楚越便跟着傅墨云一起进了莫如雪的屋子。
  “楚公子请在屋外稍等一下。”傅墨云对着楚越福了福身子,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屋子的摆设,以及尸体。
  傅墨云快步走到床前,用布裹住自己的双手,将断臂提了起来。
  指骨纤长,指甲上还残留蔻丹,应当是女子的手臂。
  “教坊司当中可有姑娘失踪?”傅墨云直起身出声询问。
  “后院的姑娘还未统计。住在主楼中的姑娘没有失踪。”楚越急忙回答,紧接着就将傅墨云最关心的事说了出来,“雪月姑娘没事。”
  “嗯。”傅墨云暗自松了口气,俯下身去看床下的景象。
  “阿庆,你们将这床抬出去先。这里光线太过昏暗了。”傅墨云皱了皱眉,实在是看不真切,而不得不让他们将笨重的红木床给搬了出去。
  趁着他们移动东西的时候,项之恒走到了傅墨云的身边,“有什么头绪吗?”
  “女子的死亡时间应当卯时,另一人还不确定。”傅墨云皱了皱眉,环顾着整个屋子。
  门窗均没有被闯入的痕迹,也就是这个人肯定很熟悉教坊司。
  “昨日我和雁栖都在教坊司中,而雁栖便是守在莫如雪的房外的房梁之上,如果有什么异动,他定然能发现。”项之恒压低了声音,并且用传音才与傅墨云交换着消息。
  “嗯。”傅墨云点了点头,走到窗棂边推开了窗户,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而这也引起了项之恒的注意,一起走到了窗边。
  桐月汐离开了主楼却并没有回到雪月阁中。虽然说应当毒物都已经被消灭,可是一想到屋子里有那些恶心的东西,她还当真没那个兴致回去。
  所以干脆就坐在了后院石凳上出神。
  这次的事,她敢断定与莫如雪无关。
  可是她近日也不可能与其他人为敌,为何莫名其妙要来害自己?
  而且一次不成,竟然还要来第二次?
  目的?原因?为什么要选择她?
  桐月汐下意识地咬着嘴唇,回想着前世,又回顾着今生。
  这段时间内,她当真是怎么也想不到她招惹到了谁。
  那莫非……她不过是无辜牵连的?
  “阿庆,下去看着她。”傅墨云盯了一会儿便转过了头,对着阿庆吩咐了一句之后就走向了原本放着床的位置。
  阿庆还不知桐月汐和傅墨云闹了别扭,误以为心领神会地跑了下去。
  当床移开,更多的细节展现在他们的眼前。
  “这两人不会就是在这里被杀害的吧……”项之恒的嘴角猛地一抽,简直无法将目光再往那看一眼。
  “男的的确在这。可是这女的……”相比较项之恒的闪躲,傅墨云几乎毫无所动地走了过去,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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