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棺木回乡这本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一些本来她没在意的话,因着再嫁之事,却让她有些心惊肉跳起来。
族中人说了。她年轻轻守寡实在是屈了。
族中人还说了,方青在京中打下的基础不容易。族中会有人来接替。
“那抱歉了,还请范娘莫要在意。”阿黛一脸歉意的道。
“夫人客气了,民妇告辞。”因着阿黛那一句话,范氏已经有些神不守舍了,这会儿忙着告辞。
阿黛给胡二嫂一个示意,胡二嫂点点头,便送范氏出门。
“范娘子啊,别怪我多嘴。就算是你没有再嫁之意,却也要提防个心,我刚才还听夫人嘀咕了一句呢,说你有骨肉分离之相,别不信啊,夫人的医相之术是很准的。”胡二嫂一边送范氏一边嘀咕着道。
“我知道夫人是好意,多谢了。”范娘子点点头,表面极力做到平静,然心中却更是疑虑重重。
出得府,便直奔家里。有些事情她也是要找人查查清楚再说。
看着范氏离去的身影,胡二嫂才回到昱和院。
“夫人,若是范娘子不再找我们怎么办?”胡二嫂对所有的事情都是清楚的。见阿黛这么轻易就放范氏离开,万一范氏不拿出有关孙娘子手上财产来源的证据,又或者范氏手上根本就没有这证据,那岂不成空。
“来不来自是随她的。”阿黛笑笑道,并不是太在意。
她所秉承的一直就是“万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万事做好准备,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指的便是这个。
另外,她做事也不会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就算范氏这边无功。还有大哥王成那里,之前她让王成先跟孙娘子接触着。便已经有些计划了。
孙娘子那些财产都是方青交给她的,这种东西一查就能查出来,到时,再放一点风声说这些财产都是方青帮方槐打理的,再把孙娘子跟方槐的关系放点风声出去,就不信那方槐的娘子方姚氏不起疑,这种东西不起疑便罢,只要一起疑便没有查不清的。
当然了,后者绕的弯子就比较多了。若是范氏能拿出证据,那就是直捣黄龙之势了。
所以,这又要看天意,不过,阿黛感觉范氏不会让她失望的。
“在琢磨什么?”赵昱回到昱和院时,正是鸡上窝,暮色沉之时。
天边最后一抹夕阳落下,屋里便有些暗沉沉的,刚点亮的烛灯也不怎么亮。
“二哥回来了,正好吃晚饭哩,天有些凉了,要不要来点酒。”阿黛连忙上前问道。
“成。”赵昱点头,发现今天阿黛的心情不错。他的心情也突然的好了起来。
不一会儿,杏儿传了菜,一壶温好的花雕酒,赵昱给自己倒了一杯,也给阿黛倒了一杯。
阿黛这边才把有关方槐,孙娘子,以及方青的事情说了说,也说了说自己的打算。
其实方槐的事情赵昱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方槐在赵昱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一般来说,别看这样的人跳的厉害,但其实成不了事,就算是成事,那背后其实有着更深一层的原因的。
不过,虽然方槐不放在他心上,但是阿黛做这么多却是让赵昱心情十分的愉悦。
两人成亲到如亲已经一年了,但实际上却是聚少离多,虽然也在一起了,但因为两人都是有心思的人,性子也有些寡淡,所以,两人的相处一直以来也都是平平淡淡的。
可这时,灯台上,看着阿黛有些嫣红的脸,赵昱心中说不出的温暖。
“来,喝酒,今晚且醉它一场。”赵昱举起酒杯,一脸豪气的道。风雨之中,有君同行,实是人生快事。
风雨中,登高,看景,本身就是一种豪情,更何况有一知己。
阿黛笑眯眯的饮尽了酒。
一段天意的缘份,走到如今,意已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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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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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范氏的决心
范氏从恭王府出来就直奔家里。
“奶奶回来了,世子夫人没有为难你吧?”庆婶一见范氏回来,便连忙的问道。
她本来要陪着范氏一起去的,只是宇哥儿一直哭闹,再加上范氏为了表示诚意,没让下人跟着,于是庆嫂便留在了家里。如今范氏身边,也就只有庆婶夫姨跟着了。
“没事了,恭王府毕竟是大家,不会跟我计较的。”范氏挥了挥手,转眼看了看屋里,清清冷冷的,只有灵堂上还有香烟缭绕。
“宇哥儿,和庆叔呢?”范氏问道。
宇哥儿是范氏那两岁的儿子,庆叔是庆婶的男人,庆叔和庆婶两人当年落难到京城,是被范氏的父亲收留,之后范氏的父亲病故,庆叔庆婶两个就跟着范氏,也颇得方青看中,两人一直帮着方青和范氏打理着家里里外事物。
“宇哥儿哭了好一阵子,一直在喊爹,刚睡下了。大庆他,现在是秋天了,佃户的租子也该收了,大庆去收租去了,再怎么悲伤日子也是要过的。”庆婶给范氏倒了一杯热茶,大庆正是庆叔。
庆婶将茶递给范氏又问道:“奶奶,既然世子夫人没有为难奶奶,那奶奶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听着庆婶的问道,范氏愣了好一阵子,随后又问道:“庆婶,那王家人是不是挺神奇的?听说王九娘会请神,还有这个世子夫人也是铁口直断的?”
“是有这么个说法,怎么了?”庆婶点点头,关于王家女的传闻京城实在太多了,随便一打听就能打听得到。
“之前在恭王府,我要告辞的时候,世子夫人突然给我一个红包。说是要贺我的喜……”
“这世子夫人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一听范氏这话,庆婶便也跳了起来。
“不是,我看世子夫人并没有那个意思。后来世子夫人也跟我解释了,她说我的脉相有再婚之喜。还有骨肉分离之相。世子夫人也说了这个做不得准的,可不知为什么?我这一路回来,想着这个事情就有些心惊肉跳啊。”范氏冲着庆婶道。
“奶奶,别说,一听这话,我也有些心惊肉跳啊,按理说,世子夫人这样的人不会跟咱们随便开这样的玩笑啊。无风不起浪,别是青爷的族人真打什么主意吧?”庆婶这时脸色突然的一变道。
“庆婶,这话怎么说。”范氏有些六神无主了,拉着庆婶的手问。
“这段时间因为青爷的事情,有些事情我和我当家的也没跟奶奶说,本来收租也不用这么急的,只是前些天,青爷的族人到了,他们一不来陪灵,二不关心夫人和宁哥儿。一来就打听青爷手上的产业。昨天,我让我当家的把家中的账册交出来,只是我当家的当时就推在夫人身上了。说账册都在夫人身上。”说到这里,庆婶顿了一下又道:“奶奶,反正我和我当家的命都是老东家当年救下来的,老东家走了,我们的命便就是奶奶的。所以,有些话呢我也就不怕诛心,我瞧着青爷的族人啊明显着就是冲着财产来的,奶奶娘家又没有什么人,这些人若真打着这个主意。说不准还真就把夫人给嫁了。”庆婶一脸担忧的道。
而庆婶所担心的正是范氏所担心的。
一进间,屋里无声。就在这时,庆叔回来了。脸色同样不好。
“当家的,租收上了吗?”庆婶连忙上前问。
“佃户们现在不交。”庆叔摇摇头道。
“为什么?”庆婶不由的抬高了声音问。
“青爷的族人去打招呼了,说族里要派人打理田地,那些佃户怕交给了我们之后青爷的族人还要逼他们交租,所以要等等。”庆叔道。
“这太不讲理了,这田产是青爷自个儿买下的,那以后也是宁哥儿的,关族里什么事情啊,他们这不是欺负奶奶孤儿寡母了吗?”庆婶怒道。
“放心,拼着我这一条命,我也要为宇哥儿守着这些。”庆叔握着拳头道。
“庆叔,庆婶儿,你们这几天准备一下,找个空儿帮我请请,我要请族里的兄弟吃饭。”这时,一边的范氏突然道。
“奶奶,你这什么意思?”庆婶问道。
“他们是来迎青哥的灵的,我们请他们吃一顿酒是应该的。另外,吃酒的时候,庆叔帮着多劝几杯,然后帮我打听一下,我和宁哥儿回乡后,族里是打算怎么安排我们的?”范氏突然的道,一脸沉静,之前的六神无主反而消息了。
现在的情况越来越明显了,为着宇哥儿的未来,有些事情她也是要决断的。
“好,我知道了。”庆叔点点头。
于是,接下来几天,庆叔一边请人一边准备宴请的事情。
三天后,庆叔就把方家族中人请齐了。
方家族人这回来了不少,长辈出面的是四叔公四叔婆,还有一位族叔叔,两位族兄两位族嫂,四位族弟。
方青的父母却已早故,也就是说族人中真正属于方青这一枝的一个人也没有。
范氏是未完人,自不好出来陪客,便由庆叔和庆婶招呼着。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宾主尽欢。
“四叔婆,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包涵,总之这回送棺回乡之事可就要劳烦各位了。”庆婶扶着明显有些喝多的四叔婆道。
“没事儿,这不都是自家人吗,应该的。”四叔婆挥了挥手。
“四叔婆说的是,对了,家中各家各户都是些什么关系啊,你瞧我家奶奶是京城人,嫁给青爷时也是由方大人做主的,也就过年的回过家乡,对家里一些人情世故的不太懂,若是方便的话叔婆便给我们说说,我家奶奶回乡是单过呀,还是跟着族里的长辈一起过啊?”庆嫂道。
一听庆嫂这话。那叔婆乐了:“你当咱们方家是京城的大户人家啊,还一起过?一起过那日子可就过不下去喽,都是各家各户的单过。”说到这里。那叔婆打了个酒膈又道:“不过,你奶奶和宁哥儿你们别担心。在咱们那里可不兴什么守节的,你奶奶族里会做主让她另嫁的,那可是咱们那镇上的头面人家,日子一准儿过的比京城还舒坦,而宁哥儿嘛,如今族中各家还都抢着要照顾他呢,都要当小祖宗供着,所以你们放心。”
那叔婆磕磕碰碰的说着。这种话说出来,显然已经醉了。
庆嫂一听,全身都在发抖了,事情果然是好的不灵坏的灵,都往最坏的情况方面走了。甚至连对象都已经定下了,不过,太婶还幸存个万一,若真是好人家,那奶奶该嫁也得嫁,年轻轻的守寡终不是个事儿。于是又问了句:“镇上的头面人家会娶新寡?男的是什么样的。多大年纪?可曾娶过妻?”
“你应该晓得啊,镇上的张员外,他夫人去年刚走了。正想娶个填房呢……呵呵……”叔婆迷迷糊糊的道。
一边庆嫂两眼都快瞪出来了,那张员外她当然晓得,不错,是镇上的头面人家,可那方面外今年都五十七八了吧,自家奶奶才二十出头,更何况就算那张员外娘子过世了,可就她所知,那张员外的小妾有**房呢。这不是糟践人吗?
“叔婆上车,不送了啊。”马车过来。庆嫂扶了那叔婆上了马车,便不管了。回头直往范氏屋里去,把打听到一东西一五一十的说了。
范氏把茶杯重重的砸在地上,瓷片儿碎了一地。
“庆嫂,给我叫辆马车,然后陪我去一趟恭王府。”范氏冲着庆嫂。
“好。”庆嫂点点头,又出去了。
范氏这时从一边的辆底拿出一本账册,方青同方槐之前的关系她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当初方青留下这本册子也正是因为方青知道太多方槐的事情,怕方槐下手,所以悄悄的留下这本账册以备不时之需。
如今,她没有别的路可走了,方青的族人是要把她逼上绝路,既然没有路可走,那不如就来个鱼死网破,或许她还能给自己闯出一片天来。
范氏心里明白,方家族人都是一些普通的镇民,他们之所以有那心思,正是因为背后有方槐撑腰。
如此,只要方槐倒霉了,方家族人都是普通百姓,哪里敢出面惹事?
而她知道,这本账册,王妃用得着。
恭王府。
阿黛刚刚端正院出来,胡二嫂匆匆过来:“夫人,范娘子来了。”
“好。”阿黛两眼一亮,等的就是她。
阮家的事情越扒越深,阮家大爷身上,贪污,劫留贡品,纵兵为匪,甚至还有通胡。当初赵拓抗胡时,因为粮草不济,节节败退,这里面便有阮家大爷的功劳。
毕竟阮家大爷在恭王去世时,就进入了军中,在恭王妃的扶持下掌握了边军,可没想到后来赵拓横空出世,渐渐的成为边军的龙头,取代了阮大将军在边军中的地位。
其实有些事情便是恭王妃自己也并不太清楚,当初赵拓之事,恭王妃并没有想置赵拓于死地,恭王妃心里明白着,赵颐的本事挑不起恭王府的担子,因此恭王妃从阮秀那里得到赵拓要查赵颐的身世时,便故意反戈一击,她其实是想逼赵拓向她低头。
在恭王妃看来,只要赵拓向她低头,再加上军中有自家兄弟阮大将军守着,赵拓便只能给赵颐卖命。
却不曾想,一来,她低估了赵拓的坚决。二来,她也低估了阮大爷的心思。
阮大将军在掌握了边军之后,再掌握了胡部和西域商道之后,又怎么肯轻易的放弃这权势和富贵,在阮大将军看来,只有赵拓死了,他才能永远的常握恭王府系的边军力量。
如此种种,也是当初赵拓走向死路的原因之一。
只是这些事情,当时未必有人能看得清,倒是如今,再翻起案来时,这些布局和心思便抽丝剥茧的一点点的显露出来。
所以短短几天,阮大将军的十大罪证就确定了。
便是阮二爷身上,居然查出了乡试卖题等科场舞弊之事,于是自阮家大房落实罪行后,阮家二爷也被定了罪,也就是阮家三爷身上的事情不多,但受牵连之下估计也没有好下场。
随着阮家的案子的深入,恭王府也深深的陷入了阮家事件当中。
而方槐几次跟恭王府撕破了脸,那到得如今方槐跟恭王府便已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自然是趁你病要你死,这会儿真是把恭王府往死里参。
阿黛还在想着,惹是这范氏再不来的话,她就只能让自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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