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三十多许的汉子正从游船上下来,才刚在码头上站定,冷不丁的斜里冲出一个二十七八的布衣妇人。
那妇人冲上前,一手就揪着汉子的衣领,嘴里没好气的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酒游船,家里日子还过不过了?”
“娘子,娘子,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回家去说。”这大庭广众之下,妇人这般,那汉子颇没面子。
“凭什么回家去说,今天我就要在这里跟你说清楚,你要是整日里念着游船里的妓子,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你一个人跟妓子过去。”
那妇人一脸愤愤的道。
周围人一阵哄笑,那汉子被嘲笑声弄的恼羞成怒,都是这哭丧的娘们,今日若是不一振夫纲,今后怕是要抬不起头来。
“你嚷什么嚷啊,你要回娘家你自回去,孩子是姓蒋的。你若是敢把孩子带回娘家,我便去衙门告你个七出。”那汉子大着嗓门道。
“好啊,姓蒋的,我跟了你近十年了。育下两子一女,你今日为着一个妓子就要告我七出,你还有没有良心了,你当年在我爹面前怎么承诺的,我跟你没完。”那娘子没想到夫君居然还来这么一招,气愤之下,扑上前就是一阵疯打。
“你个疯妇,今日做夫君的便教教你为妻之道。”那汉子也叫自家娘子这一下给弄出火来了,一把揪着那妇人,便没头没脑的一顿打。
妇人力小。哪是自家夫君的对手,立时的被打的哀哀直叫。
“贼子,看打。”这时,一声娇喝传来,随后那汉子整个人被人拧到空中。然后被抛到不远的路上,身子重重的撞在一边的柳树上。
立时被摔的七晕八素。
而妇人的边上,小青沉着一张脸俏然而立,她最瞧不得欺负女人的男子了。
见到自家夫君被摔的狠了,先前那还在哀哀叫的妇人急了,一把推开小青,冲上前扶起那汉子:“夫君。没事吧?”
边说着,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那自家夫君。
那汉子脸上腿上都是青紫,想来那身上也好不了多少。
看到这,那妇人一阵心惊,便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便冲着小青一脸铁青的道:“你……哪来的恶女。竟对我夫下手,我跟你拼了。”
说着,竟是扑上前扭着小青。
小青没想到自己好心救这妇人,如今这妇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反而倒打她一耙,便怒瞪了眼:“你这妇人好没来由。你家相公打你,我看不过帮你,你倒好,不感激我反而怪我,无知愚妇。”
而一听小青这话,周围人更是哄然大笑。
“这位姑娘,你怕是还没有夫家吧?这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你一个丫头片子掺和进去干什么,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小青被人笑的面红耳赤,再加上那妇人还在胡缠着,她倒底是妖性,哪受得了这股子气,刷的一下抽出宝剑,然后一脸煞气:“谁再笑,便尝尝我这宝剑是吃荤的还是吃素的。”
说完,那剑划过众人,最后便指着那妇人。
“哗,好凶的小娘子,这辈子怕是难找夫家了。”边上几个闲汉调笑,然后四散开去。
而此时,那妇人被小青的剑指着,脸吓的煞白,腿一软,一屁股会在地上。
“娘子……”一边那汉子见到这情形,也急了,连滚带爬的过来挡在妇人身前,护着那妇人,瞪着小青道:“我娘子是这脾气,得罪姑娘之处,还请姑娘包涵。”
“小青,还不收了剑。”一边白素贞站了出来。
“姐姐,这些人好不识数。”小青仍然愤然。
“这位大哥大嫂,我这妹子不懂事,这银子就全当是给这位大哥治伤吧。”白素贞不理会小青,拿出一锭碎银递给那妇人。
“算了,只是你这妹子要好好教教,以后行事,莫要这么蛮撞,这万一真要打伤了人怎么好?”那妇人倒底也是晓得小青是帮她的,再加上夫君应该只是皮外伤,也不好意思再计较这些,便一脸悻悻的说着,然后扶起那蒋姓汉子。
“夫君,没事吧?”那妇人问道。
“没事,一点皮外伤,养两日就好,娘子可还好?”那蒋姓汉子也问道。
“我也没事。”那妇人说着。
“那咱们回家。”那汉子道。
“嗯。”妇人重重点头。
然后两人渐行渐远,互相搀扶着,哪里还有之前争吵的模样。
周围看热闹的也散了。
小青和白素贞也上得船。
阿黛撑着船直朝着湖心亭而去,冬日游湖赏雪,莫如这湖心亭。
“无知愚妇,气死我了。”小青仍是愤愤不平,站在船头跺着脚。
白素贞站立船头,看着天际,微皱着眉。
她于世间修行,对许仙,因着悟道里面,恩已报,怨已消。便想不闻不问不沾不惹,可许仙却老是在她的周围出现,她本以为道心已坚,却不知为何总有失落之感。
“这人世间的情到底是什么情?”白素贞喃喃低语。
阿黛撑着船。悠然前行,听着白素贞的疑问,不由翘了翘嘴角。
人世间的情,别说一只妖,便是人自己就从来没有弄清过。
否则就不人会有问世间情为何物这样的名篇。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阿黛边撑着船边悠然的朗诵着。
随后也喃喃了一句:“人世间的情不亲自去尝,去品味,又如何说的清呢,俗话一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白素贞若有所思。
此时,边上传来一阵击打上,正能合上这词的韵律。
阿黛抬眼望去。
一叶扁舟飘然而来,舟上,除了穿着蓑衣的船夫,便只是赵昱正饮着酒。
此时,赵昱一手举着酒壶。一手执着筷子正击打着酒壶,这击打的韵律之声正出自他之手。
此时赵昱眯着眼,悠然神往的样子。
而两船只是相错,那扁舟行的极快,不一会儿就渐远了。
“小心。”阿黛心神一动,一声惊呼没有经过她的大脑就直接冲口而出。而于此同时,赵昱乘的那船突然一个侧翻,赵昱同那船夫一同落入水中。
而水下,似有暗涌。
阿黛气机也飞扬了起来,只是她能用风卷起火盆里的火。却无法卷起湖中之人,不过阿黛气机分明感到赵昱在水下气息绵长,并无什么不适。
“小青,救人。”白素贞在一边道。
而就在此时,湖心亭那边,一道人影跳入湖中,飞快的朝着赵昱游去,没一会儿,那人就扶着赵昱露出水面,救人的是赵衡。
此时,湖心亭边上一艘小船也使了过去,将两人接到船上去,然后飞速离去。
岸上湖中,所有的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这一出,终是有惊无险,自不减大家的游兴。
不知何时,湖上笼起了一层雾,雾中飘起了蒙蒙细雨。
阿黛撑着船回行。
不远处的岸上,枯黄的柳枝下面,一身青衫的许仙站在蒙蒙的雨中,手中拿着伞。
“姐姐,许仙那呆子又拿着伞来等你上岸了。”小青在一边笑道。
“咚!!”悠远的钟声从灵隐寺传来,似乎是要敲醒误入迷途的人。
只是这西湖,若少了许仙和白娘子的故事,那将无趣的多。
雨渐大了,阿黛将船靠了岸,白素贞下了船。
“娘子,下雨了,给你伞。”码头上,许仙一席青衫尽湿。
白素贞神色莫名的接过伞。
红尘情劫,不历红尘,不历情劫,不晓为人。
许仙看到白素贞接过伞,一脸欣喜,不管如何,今天白素贞没有避开他,其实他是晓得的,对于素贞来说,完全可以让雨做到沾衣不湿,根本不需要伞。
只是这雨伞对于许仙来说不仅仅是挡雨的,更是一种情愫,或许说是缘起之物。
雨中,一个接伞,一个递伞,这就是缘起,缘一起,便如这细雨,将绵绵不绝。
此时,阿黛将船系好,刚走到路上,却差一点被人撞了,是宋可儿,脸色很不好。
“可儿妹妹……”一边白素贞也看到了,便叫着,分明看出宋可儿的不对劲来。
只是宋可儿却是不理,仍掩面急奔而去。
白素贞如今还是百草堂的坐堂大夫,自不能视而不见,于是追了宋可儿而去。
许仙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自也紧跟着。
阿黛看着宋可儿的背影,心神一动之间,心下一片讶然,宋可儿似乎是有了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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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被抓
第一百一十七章 ;被抓
深夜,阿黛的入梦里。
同文书院。
池塘边上的八角亭,亭边的苍梅枝上堆着皑皑白雪,风过,卷起碎雪如雾。
一边两盏灯笼在夜风中摇曳,那光影映着外面的苍梅,显露婆娑之姿。
亭内,赵衡和赵昱相对而坐,石桌上两碟小菜,连上一只小炉子,炉子上正温着酒,洒香四溢。
“大哥,我敬你。”坐在那里身背挺直的赵昱一甩大袖,抽起炉子上的青铜酒壶,先给对面的赵衡斟满酒,然后再给自己的酒杯斟满。
然后举起酒杯冲着赵衡道。
赵衡却是神色莫名的看着赵昱,好一会儿,却是用手重重的盖在酒杯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字一顿的道:“船是我安排的,船夫是我的人……”
近日的传言,说他并非公主之子,这个赵衡其实是不信,毕竟他的名字是记在赵家族谱三房嫡长子上,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
但有的话说多了,他心里也没低了,尤其免死金牌居然在赵昱身上,因此,不管他是不是嫡长子,但很有可能公主府这边的承爵不在他的身上,这让他如何甘心。
这是其一,其二,二弟拿了免死金牌出来赌,这可也是死罪啊,虽然现在京里还是没有消息,可这越没有消息,就越让人心里发慌。
在这种心态之下,一个念头便在赵衡的脑海里产生了,若是赵昱死了,那么,二者的后果是不是都将烟消云散?
而这念头一产生,赵衡就有些遏制不住自己了。
于是今日赵衡晓得赵昱要游湖,便悄悄的安排了一艘船,又安排了船夫,只想着。若是二弟落水出了意外,那一切是不是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只是最终,当他看到赵昱落水的那一刻,虽然两兄弟因为公主的偏心。自小感情就好不到哪里去,但到底是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兄弟,兄弟连心。赵昱落水那一刻,他发现他的心比不能承爵更恐慌,而他甚至没有多一刻的思想,在赵昱落水的同时,就跳入水中救了赵昱。
终究大错没有铸成。
而此时赵衡坦然的说了出来,一是因为今日这一念之间,生死关头,他突然就透了。事无不可对人言。
“大哥,说这些就太扫应了,我只知道我们今晚仍能在一起喝酒是多么痛快的一件事情,痛快就要喝的爽快。”赵昱举起酒杯站了起来,随后又拿过赵拓的酒杯。塞在他的手里。
“大哥,干,雪夜煮酒,实乃风雅之事。”
赵昱这又怎么可能不明白赵衡的安排。
只是如今又何必计较,更何况,这一切本就不是他的。他是赵拓不是赵昱。
而真正的赵昱已经死了,公主府的一切本应就是赵衡的。
“好。干。”赵衡也被赵昱激起了豪气,人在世上,怎能不犯一点错,而他能最终醒悟,虽惊出一身冷汗,但也是快事。果然该喝酒。
赵衡饮尽杯中之酒。又道:“二弟如今住在书院里,倒是比以前更风雅了。”
“哈哈,大哥说笑……”赵昱朗笑道。
一切尽在酒中。
……
清晨,阿黛自梦中醒来。回味着昨夜的梦,于赵衡来说。昨天西湖那一救,就是一念沧海一念桑田。
阿黛想着摇了摇头,然后穿衣起床,到院中洗漱。
“汉文,怎么这么早出门?”隔壁传来开门的吱呀声,随后是许家大姐的声音。
“我去药堂,有点事儿。”许仙的声音回道。
“这么早去药堂,药堂还没开门呢。”许大姐嘀嘀咕咕的道。
“没事,我有钥匙。”许仙回道。
随后是关门声,脚步声渐远,显然许仙已经走远。
听到许仙的声音,阿黛才又想起昨天宋可儿是跟着白素贞和许仙回的城西,也不知宋可儿到底怎么回事?
吃过早饭,阿黛便逗着侄儿侄女。
两个小家伙在床上爬来爬去的,不亦乐乎。
而就这时,隔壁许家却传来“嘣”的一声撞门声,随后就是李捕头的大叫:“娘子,娘子,不好了,汉文被衙差抓起来了。”
阿黛这边听的也是一愣,许仙那厮有些呆,怎么好好的被衙差抓了?
“汉文好好的,怎么会被衙差抓起来?好你个李公捕,你居然带人抓汉文,我跟你没完。”隔壁,许家大姐气急败坏的道。
“哪里是我带人抓的,我这刚去衙里不久呢,几个衙差就抓了汉文来,说是他私开打*胎药,那打*胎药还当场在汉文身上搜到了。”李捕头急道。
“私开打*胎药?汉文好好的干嘛要开打*胎药?他这打*胎药开给谁?”许娇容一连窜的问话。
“不晓得啊,县尊大人打了他板子了,他还死活不说,我看你还是去劝劝吧。”李公捕道。
“我相信汉文不会乱开药的,开这药必然有不得已的理由,走,去县衙。”许娇容说着,就扯了李捕头风风火火的走了。
阿黛这时一脸沉思。
在古代打*胎药是禁药,任何药堂没有衙门出具的公文都是不准开的,许仙这是犯了禁啊,难怪被抓了。
只是这打*胎药?
阿黛觉得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药应该是开给宋可儿的,毕竟宋可儿一个未婚姑娘,却珠胎暗结,这可是天大的事情。
只是宋可儿就算是要开这药的话,她自家就是开药堂的,又何须让许仙开呢?
对了,宋可儿这事,说不定她爹娘并不知道,而要帮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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