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尔蒙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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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尔蒙的奴隶-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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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特被遣送到中苏边境一个劳改队去改造。到来的当天晚上,同监狱友听说他犯的是“*未遂”罪,便对他极尽侮辱之能事,巴特忍无可忍,舍命抗争,结果将一个狱友的胳膊打断,将另一个狱友摔成了脑震荡,因此获了加刑。谁也不会想到,巴特这一去竟在监狱里呆了十多年……

  日子是在许多平淡无奇和许多意想不到事情的交错递进中,让人不知不觉地度过的。几乎一晃,便到了冬季。

  初冬的塞北,秋天的影子还没消尽,寒霜便浸染了山川、田野和草原,放眼之处,大地一片枯萎,一片苍凉,一片橙黄……

  寒霜与冰雪几乎脚前脚后地跑了来,似乎只在一个早晨,大地便一片银装素裹,成为冰雪世界。这世界没有一丝尘埃,没有一点龌龊,没有纤毫污染,圣洁得仿佛如天国里的童话世界……

  这是这片广袤的黑土地又一大美丽盛景,令你深切感受到大自然的壮丽与伟力,你会真诚地匍匐在地,顶礼膜拜自然之力的神奇——只有它才是世界的主宰!

  学校放寒假的当天,张先便对爹说:“我想趁假期带玉芳回趟老家,一来探望探望母亲,二来也顺便去大医院给玉芳检查检查,让病情进一步巩固巩固!”

  爹一听便道:“这是好事儿,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和好意,争取快去快回,如有可能把老母带来一起过日子才好!”

  姐原本有些不乐意,但禁不住爹和张先一番劝说,便收拾收拾同张先一道登了程。

  生产队专门派了辆四马胶轮大车将张先和姐一起送到了近二百里地之外的扎兰屯。

  列车出站没多久,便遇上了暴风雪,漫天风雪搅得天旋地转,日月失神,列车走走停停,艰难前行,扎兰屯至齐齐哈尔两三个小时的路程整整走了大半夜。路途中,张先百般殷勤,处处细心地照顾姐,使姐深感欣慰,即便张先趁姐怕冷,对她动手动脚,甚至搂搂抱抱,姐都默默依从了……

  那个年代,社会封建意识极重,未婚男女之间,虽未曾达到“授受不亲”的程度,却也是规矩、说道甚严,这使得许多青年男女,在未婚前,别说发生什么性关系,甚至连初吻、摸摸手这类的爱抚都不敢有过。因这类事没有处理好双方闹掰,或因某些过火行为而成罪犯和被判重刑的案例已毫无希奇可言…… 

  在齐齐哈尔中途倒车时,因列车无法正点运行,众多旅客都拥挤在候车室里。张先和姐挤在墙角一把长椅里头熬时间。姐又冷又困,张先怕姐睡着冻感冒,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出去买了点吃的和一瓶白酒来,俩人边吃东西边对着瓶嘴你一口我一口地对饮起来。

  姐自那次和巴特、张先一起开了斋之后,说不清咋竟对酒有了某种亲切感。这时正值寒冷困倦之际,见了酒自然倍加亲切,俩人也不推让,直喝个畅快淋漓,不大工夫,一瓶六十度北大荒老白干便底儿朝了天!

  姐涉世未深,不知张先早已心存歹意,喝酒时自然实打实可口灌,却没注意到张先大口张小口酌,一瓶酒只喝了个三分之一,而姐却喝了三分之二以上。姐酒足心躁,不禁又巴特长巴特短地哭闹起来,张先克制着自己的性子好点才把姐哄好睡了。张先将姐抱在怀里,久久凝视着她那张俊俏而充满稚气的脸,心中的邪念愈发高涨,特别当他想到姐心里还想着巴特,不禁妒火中烧,难以克制,心中暗暗叫道:“我要让你立刻死了这条心,让巴特见鬼去吧!”

  因困顿交加和酒精的麻醉,姐睡得格外香甜。

  夜深人静,候车室里灯光昏暗。成堆成群的旅客都被疲惫和困倦迷倒了,人们拥挤在一起,你搭着我的肩,我抱着他的头,他搂着你的腰,横七竖八地躺得满哪都是,人们都不约而同地沉入了梦乡……

  墙角的暗影里,张先搂抱着姐,头耷拉得低低的,佯装作沉睡,手却在姐的身上身下到处触摸。这平生头一次对于女人肉体尤其是私密处的抚摸触动,令他获得了从未体验过的*的同时,也令他得到了空前未有的痛苦折磨。他只觉周身热血汹涌澎湃,生命之根如爆若裂似的肿胀,让他感到痛不欲生,他不由自主地“哎哟,妈呀”地呻吟起来,心脏怦怦跳得仿佛要冲出来,肝长气短得快要窒息了!

  有一刻,他甚至想揭开姐的裤子,将他那根玉柱插入到那令他梦缠魂绕,生死难舍,神秘莫测的神圣洞穴中去……

  张先被*烧灼得几近疯狂,整个人五官都变得扭曲、移位了,他拼命咬紧牙关坚持,想阻止自己生命深处的那股狂潮向外奔涌,但已无法力挽狂澜。刹那间,他只觉得浑身一阵颤栗,仿佛天崩地裂似的,他一发而不可收拾地全部外泄了……

  接下来的时间,整个世界似乎变得宁静而空寂。

  张先迷迷糊糊,昏昏欲睡。他忽而感觉自己如一棵轻盈的羽毛,飘飘欲仙地飞升天穹,忽而感觉自己如一块千钧的磐石,势不可挡地跌入深谷。

  恍惚间,他觉出自己的小腹和大腿间,有一股阴凉、冰冷的潮湿之物在蠕动、漫延,不禁用手一摸,即刻被粘了些许粘稠之物。随即,他又惯性地将手凑近鼻孔嗅嗅,一股腥臊之气直冲胸口,令他禁不住连连哽咽喉头,想要作呕!

(四十一)
拂晓时分,姐一乍醒来,发觉张先正紧紧地搂抱着自己,一只手还深深地插在自己的两条大腿之间,不禁懵懂了一会儿,片刻之后,她便明白了一切。她不禁“哎呀”地大叫了一声,随即挣扎着站起来,伸手狠狠打了张先一个耳光,失声破口大骂:“我的老天爷呀,你,你竟敢耍流氓!”

  姐的叫喊声惊动了邻近的人,有人愕然地睹着姐和张先俩。张先惊慌的两眼几乎快要突出来,他急忙去拉姐并想用手去堵姐的嘴。姐挣扎着再次喊叫:“你是混蛋,你竟敢……”张先没等姐将下面的话再喊出口,猛然一跃用手将姐嘴捂住。

  周围被惊醒的人越来越多,人们蠢蠢欲动,并窃窃私语。

  “这男的是她什么人?”

  “看样儿是一家的,昨晚上就见他俩在一起。”

  “可她咋喊他耍流氓呢?”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咱们过去问问!”

  姐被张先捂得难受,奋力挣脱着叫道:“张先,你抽什么风?你想憋死我呀!”

  张先气急败坏地压低着嗓音叫道:“玉芳,你轻点嚎行不?你想把全候车室的人都吵醒是不是啊?!”

  “那你刚才……”姐仍气愤地不依不饶。

  说话间,几个好事男女已聚拢过来,有的还横眉立目地瞪着张先。

  张先不禁惊恐万状地盯着姐的眼睛诘问:“玉芳,你是不是想让我和巴特一样被送进监狱啊?!我可是你的未婚夫呀!”

  有人上前抓住张先的胳膊质问:“你俩是咋回事?你刚才对她都干了些什么?啊!”

  有几个人则关切地围住姐问:“那男的是你啥人?他是不是在欺负你啊?”

  “啊!巴特耍流氓,巴特耍流氓,巴特被抓进监狱里去了……”姐的精神忽然又恍惚起来,“嘿嘿,我现在是张先的未婚妻呀,他,他不是在耍流氓吧?!”

  张先见状精神陡然一振:“噢,她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她,她精神有点儿不正常,我这正要带她回老家去治病呢!”

  众人将信将疑。恰在这时,广播喇叭传出开始检票的信息,候车室里一阵骚动,人们自顾不暇地纷纷散去。

  正晌午,太阳展示出它在冬季里少有的暖意,将屋顶上的积雪融化成点点水滴,流到房檐上结成了一条条晶莹剔透的冰锥,高高地挂在那儿,活像水晶似的珠帘,将马架子屋装点得十分好看。

  吴为时常蹲在这暖洋洋的墙根下读书,或手捧书本痴痴地呆想。这一时期,吴为似乎一下子成熟了许多,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眉宇间总是透露出思索的神情。

  由于姐不在家,吴为尽自己所能帮爹分担家务,做饭、收拾屋子、照看库赛,还笨手笨脚地尝试学习缝缝补补。除此之外,吴为对爹越发地好了,他似乎是在瞬息间理解了,爹脸上的每一条纹络都在时刻提醒自己,此生一定要活出个人样儿——这是为爹,也是为自己,向母亲和仇人,报仇雪耻!

  一时间,吴为的头脑里“出人头地”这根发条被上得满满的。他的话越来越少,学习越来越勤奋……

  除了课本上的知识之外,吴为还抓住一切空闲时间大量阅读各种书籍,不管啥样的书,只要能拿到手,只要能胡乱半片地读下去,他就会一字一句,一张一页地把它们读完,常常通宵达旦,以至时常把眼睛熬得像烂桃,让眼屎糊得睁不开眼……

  爹心疼地劝诫他道:“一口吃不成个胖子,立大志重要在于坚持,滴水穿石,溪流成海,要想坚持到底,就得处理好休息与发奋的关系,且不可急功近利!”

  爹的教诲,吴为自然在意,只是实行起来,常常难以把持,对于知识,他真的如饥似渴一般……

  张先带姐回到老家黄海沿上那座偏远的小渔村,不亚于在外面当了官回家祭祖那般令人羡艳,村里大人孩子们都纷纷跑来看稀罕,赞不绝口地夸张先有能耐,赞姐俊俏好看,令在最困难时靠吃米糠掺“碱蓬子”活过来的老母亲,乐得颠三倒四,眉梢眼角都是笑,片刻不离地绕在姐身边,使很小就失去了母爱的姐,感受到很深的慰籍!

  这座仅有十几户人家的小渔村,若干年前还只是一个大盐碱坨子,四处芦苇、蒿草、碱蓬子丛生,平时,海水离坨仅有一二里地远近,涨大潮时则会将周围整个淹没,而使坨子变成一个孤岛。村里居民,祖父辈大都是由山东那边漂海逃荒过来的穷掉底了的人,由于缺乏生产力更无资金来源,世代都只能靠双手去海上拣点泥鰡儿、蛤蛎、海钱儿,捞点小鱼小虾过活。坨子上高一点儿的盐碱地上,只能收获点儿干巴巴长不实成的玉米棒子,连平常农家常见的蔬菜都长不好。就是这样一种状况,有点儿条件的姑娘谁还肯嫁进来?尤其像张先这样穷得掉渣的人家,上哪儿能娶到媳妇?可如今,张先竟领回这么个出色的姑娘来家!

  村里的男人们都对张先投以敬慕钦佩的目光,女人们则聚在一起窃窃议论,许多老人孩子们结帮成队地来张家看稀罕……

  张先在村子里领略了说不尽的风光,姐也在张家那间低矮阴暗的小草房里,享尽了无限的慈母之爱,直到一周后,才想起了要去城里探望自己的母亲。

  张先只好陪姐前往。

  傍晚,姐和张先来到母亲家时,母亲正发疯似地教训王智、王力兄弟俩,姐和张先一时不好意思进屋,只好站在门外等候,想等母亲消消火再进去。

  只听母亲悲愤地骂道:“我这辈子缺德做损啦,才生下你俩个野兽,成天有学不上,到处偷鸡摸狗,惹是生非,我的脸都被你俩丢尽了呀!”随即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打砸声和吭哧吭哧的忍痛声。

  姐忍不住要拉开门进屋,却被张先死死拽住。

  接着又听见母亲凄切地哭诉道:“我当初千不该万不该扔下你姐和你两个哥哥跟了你爸呀,不然咋会生下你俩这样的畜牲?你俩给我说说,啥病你俩不犯吧?啊!你俩逃学也罢,偷摸也罢,可没想到你俩还四处跟人打架,街坊邻居都被你俩打遍了!啊!啊……老天爷呀,你睁眼看看吧,这两个东西是啥魔障投的胎啊!”

  猛然,屋门“呼隆”一声被撞开,王智、王力哥俩一头扎了出来,与伫在门口的姐和张先俩撞了个满怀。

  姐当即被撞倒,张先则被撞了个趔趄。

  “妈个逼,你们眼瞎呀!”

  “操你妈,撞死我啦!”

  伴随着几声咒骂,王智、王力狂奔而去。

  “王智!王力!我的小祖宗哇,你俩给我回来!”母亲跌跌撞撞地撵出门来。

  “妈!”姐边从地上爬起来边叫。

  “啊?玉,玉芳!你,你啥时来的呀?!”母亲诧异、愕然,“你,你这是从内蒙回来的吗?!”

  姐点点头,上前抱住母亲……

(四十二)
冬季夜晚来得特别早,五点钟刚过,天就黑透了。母亲家的屋里亮起了耀眼的电灯光,这让仍生活在煤油灯生活状态下的姐和张先,不禁感到欣喜和生出诸多感慨!

  “哎呀,我都好久没见到电灯啦!”姐有些激动地说。

  “啊,还是城市里好哇,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张先不胜感慨。

  母亲接言道:“好啥好,有人宁肯去住那大山沟子也不愿留这儿。”母亲用手指点着姐,“她走时,我哭喊着咋劝都没用,非得跟她爹去跑北大荒不可!”

  姐娇嗔地叫起来:“妈,你有完没完了呀?!”

  母亲佯作不悦地使劲儿剜了姐一眼:“好哇,我不烦你啦!哦,天不早了,咱俩下地做饭去吧!”母亲边说边从炕上出溜到地下来。

  姐和母亲在外屋做饭,边干活边聊天,声音时高时低。里屋炕上,王香正缠着张先搓“嘎拉哈”。张先心猿意马地应酬着这位未来的小姨妹,却抻着脖子,支愣着耳朵偷听外屋的动静。

  母亲和姐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地传到屋里来:

  “你这孩子就是不听妈的话,你爹说啥都行。”母亲哀怨道。

  “我啥地方没听你的话?哦,不就这次去北大荒……”姐赶忙辩驳,“铁柱、双柱俩那么小,爹带他俩去我不放心!”

  母亲忽然将嗓音压得很低:“你心里明白我是指什么!”

  姐也不禁变成了低八度:“我心里明白啥?我真不知道。”

  “小玉芳,你不用跟妈装糊涂,你说你现在才多大点岁数啊?这么大的事儿也不来信跟妈商量商量……”

  姐沉默不语,外屋一阵静寂,张先脖梗都快抻断了,也没听到丁点儿动静。张先愈发显得惶惑和紧张,不禁扔下王香要下地,王香不依不饶地抓住他的胳膊,娇声娇气地缠道:“大哥哥,你再陪我玩会儿嘛!”

  张先扭头冲她小声小气地道:“我先下地活动活动腿,脚都坐麻了,过会儿再陪你玩儿!”

  王香一把搂住张先的脖子:“那你背背我!”说着两腿一夹便聚到了张先身上,张先不自禁背过手抓住了她的两条腿和小屁股。不知怎么,张先霎时便感觉浑身一阵燥热……

  外屋似乎又隐约响起母女俩的说话声,渐渐仿佛变成了窃窃私语。张先背着王香蹭到门口,几乎将耳朵都贴在了门缝上,可还是听不清俩人在嘁喳什么,张先焦急得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驾驾!快跑大马,快跑哇大马!”王香忽然挥起小拳头砸起张先的肩膀来,张先又急又恼,又恨又烦,可是又不好发作,情急之中一下把王香从背后拉到怀里抱住,咬着她的耳朵连哄带劝地道:“好香香儿,乖!你再让哥歇一会儿,哥脚不麻了就给你当大马骑。噢,咱们上外面跑远点儿,管保让你骑个够!”

  王香真的乖乖趴在张先怀里不动了。

  张先屏声静息地偷听起母亲和姐的谈话来……

  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王广武、王智、王力爷仨才陆续回到家中。

  全家人聚到餐桌前正要开饭,学校老师和居民组长便前脚跟后脚地找上门来。王广武没等来人把话说完,抡起巴掌就打了王智、王力哥俩每人一个耳光,并五雷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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