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的沙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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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的沙丘-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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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眼似乎很怀念:“我小的时候爸爸对我很好住在一起。我回家说人话出外说狐狼语。后来爸爸当了大巫祭地位在全联盟中比妈妈还高就很少和我说话。突然有一天他说不要我了说了这句奇怪的话要我记牢说如果有一天不得不说出这句话可以挽留下一个男人的脚步但是同时也将不能回头。之后他就再也不来见我了而且对我好恶劣。”

    “世界上有这样奇怪的事情?好厉害……但是又好古怪。”年特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想起庄子也是未卜先知便觉得没有什么不可能。那些人厉害的程度都已经接近神诋不是他可以想象“我不会让你后悔的人类的生活才是你应得的。”

    年特赶上黑眼黑眼伸手拉了他一把她还是带着那白狼头和铁爪年特不禁苦笑和这样的姑娘牵手需要非常小心非常非常小心——否则随时会抓在刀刃上。不过奇怪的是黑眼一旦下了决心喊出那句不要脸的话整个人就变得斯文了那种难以捉摸的感觉已经不复存在性格开始稳定下来。

    “这就是步入人类社会的第一步摒弃了彷徨。”年特这样想“原来做人也是需要勇气的。”

    他想称赞黑眼黑眼突然停下了喉咙里出低吼年特顺着她的视线一看下风处一群山羊正在山腰的峭壁间跳跃突然一半都人立起来咆哮着几个起落就来到了跟前将他们团团围住。

    “原来是那些戴有山羊头饰的狐狼族是狐狼族的特殊战士吧?真是恐怖的追击度。”年特对他们显示出的脚程非常吃惊这些态度倨傲的狐狼战士似乎已经在后面跟了好久直到他们进了山区陡峭地区才现身想必是非常善于在山地作战。

    那些没有站起来的竟然是真的山羊似乎是驯养的此刻凶狠地不断逼近年特才注意到那些山羊的羊角都非常锋利。他们本来都是张牙舞爪地空手跳来跳去气氛十分诡异竟然很难了解他们的动向。为的人一声怪叫从头上拔下羊角原来是匕藏在里面!每个人都手持两把匕不断围着他们游走喉咙里出让人心神不安的低啸。

    黑眼猛然亮出铁爪大吼了一声那些狐狼战士正要攻击突然都一起吃了一惊的样子向后跳开迷惑地注视着黑眼。

    年特觉得很奇怪难道这些人这么快就不认识黑眼了?黑眼的标志太醒目了那张白狼皮是尊崇地位的象征那些人怎么会视而不见?黑眼狠地说了几句狐狼语那些人就匍匐在地上缓缓地倒退然后跳到山壁上跃了几下消失了。

    年特猜想狐狼族攻击的特点是注意力非常集中那一瞬间眼中只有他所以忽略了黑眼。他望向黑眼黑眼似乎也在呆但是年特不用开口只是一个眼神黑眼就会知道他的意思。

    “我的体味变了。”黑眼回答看上去有点儿难过“是失去处*女的关系他们几乎不认得我。这个时候人类该怎么做?”

    年特沉默两秒钟来到她的面前拿起她的手轻轻攥成拳放在胸口“捶两下说——都是你惹的祸。”

    黑眼愕然摇头不能理解以为年特在考验她。年特再次重复黑眼只是后退摇头有些惊恐地说:“我不干。”

    年特把她手背上的铁爪摘了下来把自己的胸甲也摘开重新把黑眼的拳头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温柔地说:“别想别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在这里捶两下不要把我打伤就行嘴里说都怪你!”

    “都怪你!”黑眼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还是做了。突然一种很特别的感觉让她爱不释手她愣了两秒又多捶了两下“都怪你?”

    “对就是这样好些吗?”

    “都怪你!都怪你!都怪你!”黑眼起腻来捶个不停越来越得要领。年特起初觉得挺疼但是忍住了。黑眼很快找到了新的感觉那是一种她所不知道的泄方法人类少女善良的一半本性在召唤着她不知不觉中她现自己落泪了。“都怪你……”她最后捶了一记扑进了年特的怀里大哭“我没有家啦!”

    “好了!好了!我们会有家的。”年特安抚着她“我们会有一个很大的甜蜜家庭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来走吧。”

    黑眼点点头年特回过身来想招呼一直在干瞪眼的西亚夫谁知西亚夫不知何时已出现在身后正对着他洋溢友好的血盆大口举着碗口大的铁拳:“我也想来试试——都怪你!”

    “啊……”年特内伤倒地不光是因为挨了铁拳而已。



………【第四十章 停滞的怒火】………

    顾虑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人们在餐桌上不太喜爱的小点它堵住肠胃浪费你的开胃酒而人的一生几乎都在品尝它的味道。

    在圣徒所开的糕点店里严实的门板过早藏起了小姑娘们的奢望蛋挞和果汁琳琅满目既有光泽又不违背教义可是米蕾尼娅和教皇都吃不下。

    “很久都不能这样了米蕾尼娅。”教皇坐在椅子上望着米蕾尼娅显得有些语重心长。

    “是。”米蕾尼娅本来望着屋里精致的糕点兴致勃勃地捡了一盘但是坐回桌子上却又吃不下。“不知道他有没有东西吃……”

    这间屋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一个小小的再平常不过的糕点店但是对教皇和米蕾尼娅这样的祖孙而言是一种非常难得的会面。教皇仰起头望着天花板圣徒所开的店铺果真不同就连天花板也有让神祝福的图案这让他心安。

    “二十多年前我和米尼亚也在这里聚过。”教皇突然提起米蕾尼娅的母亲让米蕾尼娅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来。

    教皇捧着金黄色的蛋挞那蛋挞在灯光的火焰映照下那么可爱就像……教皇就好像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没错那曾经是她最珍贵的东西米尼亚的笑脸。一阵风吹过火苗一晃教皇叹了一口气将蛋挞放下了喃喃地说:“为什么一定是我们为什么一定是我们哪!我已经失去了米尼亚为什么您还要我们法雷塔家继续承担这一切?”

    米蕾尼娅沉默了很久缓缓地问:“妈妈和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

    “宿命。他们逃不过宿命。”教皇沉痛地用手捶着胸口但还是缓缓说了出来“是时候告诉你了但是也许你不该知道。”

    “我想知道。”米蕾尼娅很坚决烛火映在她坚毅的面孔上散出非同寻常的魔力气息“告诉我吧。”

    教皇望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米蕾尼娅已经长大了。

    “二十五年前在以诺皇宫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舞会目的是为了教会和贵族相互交流取得更多人的支持。那场舞会就在圆舞大厅公主和贵族千金浑身珠光宝气圣堂骑士们风度翩翩但是谁也比不上你的母亲米尼亚。米尼亚……”

    ※※※

    米尼亚偷偷地从门缝往外看外面的大厅里充满了不一样的音乐和舞蹈人人沉浸在欢乐的气氛当中。米尼亚很想出去看看仔细她拉着绣满蕾丝的昂贵科庭布幔趴在门缝上望着走廊外面的舞会大厅:。“可恶为什么只有我不能和别人一起跳舞啊!”

    米尼亚觉得真是不公平难道圣女就只能躲在门后面从门缝里看别人跳舞?难道这辈子我都只能跳单人舞了?米尼亚觉得外面的世界充满了诱惑力那皇宫里充满格调的一切在拼命呼唤着她。

    突然一双眼睛出现在门外和米尼亚只隔着薄薄的一扇门板的厚度。米尼亚吓了一条“嚓”的一声把布幔扯了下来第一个反应想藏到身后但是那双眼睛就那样贪婪地望着她米尼亚手忙脚乱整张脸憋得通红。

    门缓缓地开了一道缝米尼亚认得是站在门口的那副拎着恐怖大斧的铠甲装饰。“我真是笨!那是门卫不是装饰!”米尼亚现自己显然不能把布幔藏在手心里只好尽量若无其事:“嗯你好。”米尼亚把布幔扔到一边“这里的装饰很好看但是不太结实。”

    那门卫走进来小心地关上门沉重的铠甲没有出任何声息然后堵在门口中央一动不动望着她要不是刚才离得近米尼亚真的注意不到那厚厚的面甲缝隙里有一双很明朗的眼睛。

    “我知道我不能出去。”米尼亚觉得很窘“只是想看看。”那人不说话米尼亚更加手足无措。

    “难道拿我当贼来看?”米尼亚鼓起勇气:“听着尊敬的国王骑士我知道这里是您的权利范围但是这样看着一个小姐是不礼貌的特别是您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的尊严和您一样不容侵犯。”

    那骑士把斧子靠在墙上很小心然后摘下了头盔原来是一个很年轻的人。他说:“嗨我可不是什么伟大的骑士我只是个看门的卫兵权利也只是门口和这间屋子而已。为了和那块布幔搭调我才被允许穿这么笨重的东西。其实——多谢你撕了那布幔说不定以后我就可以告别这倒霉的铠甲了。”

    “嘻这样啊。”米尼亚笑了顿时轻松起来“您真有趣。”

    “我叫伦巴德。”伦巴德半跪行吻手礼渴望地扬着头他那么英俊所以米尼亚就回答了:“索雷塔?米尼亚请不要说出去。”

    “想出去跳舞吗?”

    “啊?”一个门卫做出这种事已经逾越了身份和礼仪但是米尼亚不觉得而且他似乎真的了解她的感受“这……被人现不太好。你干什么?”

    “我穿着礼服很想找个机会也混进舞场去哪怕一只舞也好。”伦巴德把那套恐怖的重型铠甲脱了“如果您能让它轻巧点儿的话我倒不介意请一位臃肿的女骑士跳个舞。”

    当下一支舞曲响起的时候会场里多了一对陌生的舞蹈家。偶尔有人嘲笑说:

    “难看死了这女骑士一定很丑才要带着头盔躲在铠甲里跳舞。那个小伙子倒是很帅是不是近卫队的?”

    “嗯那铠甲有点儿眼熟在哪儿见过……”

    米尼亚却正在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刻。“咣哩咣当的。”米尼亚红扑扑的脸蛋躲在头盔里她给自己施展了一个临时增加力量的法术“伦巴德我只有二十分钟哟。”

    伦巴德自豪地望着那缝隙中美丽的眼睛只有他才能看到的眼睛彼此流露出的温柔的眼神穿透铁甲包容着两个人他们就这样相爱。突然“咔叽”一声米尼亚摔倒伦巴德慌忙一把将她抱住旁边的人不住喝倒彩很多人大笑个不停。

    “这支曲子怎么这么长……”魔法力过了米尼亚被沉重的铠甲压得动不了。

    “对不起我完全被你迷住了。”伦巴德用力把她扶起来周围的人又是一阵大笑米尼亚仍然走不动两双眼睛贴得那么近米尼亚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伦巴德想把她扛起来米尼亚周身散出银色的光芒突然和他一起回到了房间里。

    “在这里使用魔法真是太费力了。”米尼亚恨死这个宫殿的魔法屏障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们始终只跳了半支舞“快换回来!快!”

    伦巴德又变成了门口的装饰但是他已经不再甘心。门开了一条缝他再次把脸对着屋里突然大胆地说:“我爱你!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米尼亚惊呆了但是她只用了两秒钟来下这个决心她轻轻地踮起脚尖隔着门板从缝隙里亲吻那冰冷的钢盔。

    强大的圣女是关不住的只要她想偷偷地去做些什么又有什么城池可以阻挡?他们坠入爱河无法自拔但是命运却是无法预料。

    很快战争爆了教皇应国王的请求开启最终魔法兵器——圣女之怒当终结魔法炮架上巨马城墙的时候却惊异地现圣女已经怀孕了。这场意外事故造成了大量士兵因为力量分布失误而命丧黄泉巨马城被破野蛮人挺近北关六城之地人畜不留。

    王室彻底和教会决裂了但是由于战况才没有撕破脸。教皇想了很多理由搪塞哈马斯也不是傻瓜教会的秘密成了尴尬的遮羞布。

    时至今日教皇真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想起来仍是锥心地痛。

    “是我让他们私奔的但是那后果却让我难以承担。”教皇想起当年战争的惨状脸上便都是痛苦的表情“战争持续到第二年死的人已经是比过去一百年来加起来都要多。米尼亚和伦巴德不肯再逃避他们用了最后的手段。他们抓住一个机会接近了野蛮人的主营伦巴德和他的朋友们拼死抵抗为米尼亚争取时间。米尼亚用自己的生命向月神忏悔在没有魔法媒介物的情况下完成了圣女之怒的咒文将方圆一里大概四万多野蛮人全部杀死野蛮人的主营变成了平地他们的王也难逃一死。伦巴德他的朋友们一千五百命敢死队员还有你的母亲都在那光芒中一起消失了……”

    米蕾尼娅缓缓地说:“月神不也是因为爱情而得到了力量吗?为什么却不能体谅呢。”

    “嘘……”教皇吃了一惊“米蕾尼娅不可以对神不敬。”

    光神已死只有月神在勉强地维系着这个世界人类千万不能再被月神所抛弃。然而他也深深地困惑了米蕾尼娅明显比以前强大了很多倍如果还能够使用圣女之怒的话在黑暗降临之前也许人类能够得到新的转机。

    米蕾尼娅却依然愤怒:“如果您真的关心人类为什么不派兵增援呢!我在幼狮居住的这几天到处都在传说您和国王之间的不合迁怒于无辜的人民。不要把造成这种后果的责任都推到爸爸妈妈身上!”

    “我没有能力。”教皇的回答让米蕾尼娅大吃了一惊“我的兵力还不够保护这个人类文明的摇篮。如果你知道为什么要盖这座白玉圣城的话你就更清楚为什么圣骑士要有别于教会以外的骑士而存在。野蛮人?相比之下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花招没有信仰的野蛮人比人类更加容易受到引诱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人类为敌。虽然伤脑筋但是哈马斯还有足够的兵力来解决他们只是时间问题。就算失陷了失陷些周边蛮荒地区也必失陷以诺要强。”

    “难道?”米蕾尼娅突然想到了顿时脸色白。

    “是的白玉圣城就是万年前魔神战争的封印所在我要集中力量捍卫这个根基。”教皇回答“其实我早就知道神诞圣堂凶手的目的那是一次再成功不过的血祭我们的时间顶多只剩下二十天而已。如果我把兵力都投入到野蛮人战场这里就是可怜的真空了人类会在瞬间失去更多城池和文明都将不复存在。”

    “米蕾尼娅你必须做点什么虽然很艰难但是我们索雷塔家族就是月光女神的嫡系后裔这就是为什么只有我们索雷塔家的人才能够使用最高的创造魔法的原因。让生的力量去转化为死这就是圣女之怒是我们惟一可以和恶魔抗衡的最终力量。而你必须做得更多。因为恶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我们眼前!”

    ※※※

    年特终于来到了河畔望着河水汹涌地从山涧里流出来蓬勃地流向平原便觉得生命应该源于此。这条河还有一个特别之处——是倒流的自东向西是一条非常大的内6河。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们可以顺流而下。”年特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奇妙放眼望去山坡上有一些树木也许可以用来做筏子。

    西亚夫跪倒在河畔梦一般喃喃自语表情十分温柔。“这就是丹马的母亲河。”西亚夫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嗓音介绍这条河黑眼的彻底屈服使狐狼族不再具有威胁的时候西亚夫也不是太着急了又听说白牙已死心情便大好。

    “丹马的母亲河?那么丹马是谁?”年特忍不住这样问。

    西亚夫回答:“丹马?就是我父亲的名字啊。”

    年特:“有这种事!那直接叫奶奶河不好吗?”

    西亚夫说:“本来是该叫西亚夫的奶奶河但是我还没有确立继承人。不过就算我确立了继承人这里按照惯例也应该叫西亚夫的母亲河永远是母亲河。”

    年特觉得很难理解狮子族的文化特殊性太强让人说不出话。

    黑眼忍不住插嘴:“这条河在我们那里叫做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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