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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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少东-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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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拓真眼睛一亮,欣喜地望着她。
  “所以我尽可能的避着你,躲着你,我以为只要这样,就能忘了你,可是我……”她眉心一蹙,泪水盈满眼眶,“我越想忘了你,就越难忘记你,看见你带着青木香织,我的心好痛……好痛……”
  “纱绫……”看见她泪眼婆娑的模样,他不舍地将她拥入怀里。
  被夹在中间的多摩喵了一声,像在抗议。
  “为什么要抗拒?”他不管多摩的抗议,执意地将她深拥入怀,温暖她也感觉她的存在。
  “因为我们不配。”
  “纱绫,你……”
  “你先听我说。”她不让他开口劝她,“我出生在大阪一个大地主家,我的父亲是家中独子,而我母亲是帮佣的贫农之女,我父亲不顾家族反对娶了我母亲,但我母亲还是不被父亲的家族接纳。开始,我父亲还护着我母亲,但就在我跟两个妹妹相继出生后,父亲的态度越来越冷淡,终于,父亲爱上了另一个与他匹配的富豪干金,而我母亲则被逼迫带着我们三姐妹离开……”
  她的故事说到这里,拓真已经约略知道她一直拒绝他的理由是什么了。
  “我不想变成我母亲,我不想……”她哽咽难言。
  “不会的。”他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似的。
  他心疼她、怜惜她,毫不犹豫地给她承诺:“我不会让你变成你母亲,我也不会变成你父亲。”
  他这样的话,她并不觉得陌生,因为母亲说……当初父亲也是这么向她发誓的。
  一开始都是这样,承诺、保证,还有爱的誓言,然后随着压力、差异,加上感情的淡薄,什么都变了……
  她知道一切都会变,可是这次她不想推开他。
  就算会伤心,就算会失望,在“爱”的推波助澜之下,女人可以变得很勇敢。
  这一际,她决定拥抱他。
  她会失去他,但在失去之前,她想先拥有。
  洗完了热水澡,纱绫从浴室走了出来。
  拓真坐在沙发上,逗着赖在他身边的多摩玩。
  见她出来,他对她笑了笑。“我说过你‘女儿’也许会很喜欢我。”
  “要不要喝点东西?”他起身,往厨房走,“来,我弄杯热咖啡给你。”
  她撇唇微笑,没有说话,有点不安地走在离他三公尺的距离外。
  他洗过手,开始冲泡着咖啡。
  他的厨房宽敞摩登,但气氛却非常温暖。黄色的灯光,不太亮却也足以照明。
  她走到尽头的大玻璃窗前,往外一眺就是东京的美丽夜景,视野极佳。
  站在这种高处,常教人有种寂寞的感觉,但今天晚上,她不再感到寂寞。
  寂寞伤害不了她,因为有他在。
  “景色很美吧?”他边忙着帮她弄杯香醇的热咖啡,边跟她聊着:“当初买下这里,就是因为这里视野良好。”
  “嗯……”
  “你先坐着吧,马上就好。”他说。
  纱绫转过身,看着他高大且给人一种安全感的背影,心里纠缠着万般思绪。
  她带着多摩来到他家,在他家洗澡,还穿了他的睡衣。她知道今晚可能会发生什么,但……她不怕,也不排斥。
  第一次没什么大不了,重要的是给了对的人。
  她知道他是对的,虽然她跟他注定不会有结果。
  跟他在一起,她也许会伤心失望,但她会在伤心失望之前离开他,而在离开之前,她决定让他成为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
  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她毅然地定向他,并从后环抱住他——
  拓真一怔,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纱绫?”
  她不出声,只是静静地抱着他,就怕只要一松手,她刚才的决心就会消失。
  四周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浅浅呼吸的声音。
  须臾,拓真放下杯子,单手覆住她交握在他腰间的手。“你在发抖。”
  她不说话,只是更坚定地将两手握紧。
  “纱绫……”他体贴地,“我带你回来不是因为想跟你上床。”
  她眉心微微一蹙,还是没说话。
  “我想要你,但是时问不是由我决定。”他温柔地一笑,“你不必以为跟我回来,就必须跟我发生任何关系……”
  “她们都怎么做?”突然,她软软地问道。
  他微怔,“纱绫……”他知道她指的她们是那些曾经跟他发生关系的女性。
  “你不是她们,不必在乎她们怎么做。”他说。
  “但是我不懂,”她幽幽地说,“我想知道她们都怎么……”
  “纱绫……”他抓开她的手,想转身。
  “不,”她坚决地将双手扣在他腰上,“别转头,我……”
  他笑叹一记,“你很紧张,很害怕,对不对?”
  “我紧张,但是我不怕。”她说。
  “纱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息,感觉她紧贴着自己背部的起伏,他不觉有点恍神。
  她刚洗过澡,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激起了他潜在的男性欲望。
  也许是靠得太近,也许她实在太令人动心,也或许他是如此的渴望着她,此刻,他感觉到一种浓烈的、深深的欲望正在他身体内酝酿。
  “你这么说,我会变成野兽喔。”他试着以玩笑的口吻化解那难掩的躁动。
  “好。”她毫不犹豫地回应他。他浓眉一叫,猛地转身——
  第十章
  他试着把持住自己,试着抗拒她诱人的温度及柔软,打从她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努力控制着。
  但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在此时功亏一篑。
  她的神情没有犹豫,但眼底仍有一丝不安。
  “我可不是君子,别试着测试我的自制……”他蹙眉苦笑。
  纱绫不知哪来的勇气,毅然地踮起脚跟,勾住了他的颈项。
  “抱我……”她怯怯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他陡地一震,胸口顿时沸腾。
  这一际,他的自制彻底瓦解,而渴望及激情如被激怒的蜂群般倾巢而出。
  他紧抱着她,低头吻上她羞悸的唇。
  “纱绫……”他浓眉微微叫皱,“在我把你抱回床上之前,你还可以……”
  “在我还没逃离之前……”她打断了他,“抱我。”
  她软软的声音打败了他最后的理智及自制,然后,他将她拦腰抱起——
  醒来时,拓真发现纱绫已不在他身边。
  他翻身坐起,伸了个懒腰,然后拎起裤子穿上。
  走出房间,只见多摩躺在沙发上。
  “多摩,你妈咪呢?”他走向多摩,抱起了它。
  多摩撒娇地往他胸口一蹭,“喵。”
  “肚子饿了吧?”他抱着它走向厨房,“我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给你吃……”
  一走进厨房,他看见餐桌上摆了几罐猫罐头,而罐头下压了一张纸。
  他将多摩放在餐桌上,拿起了罐头下的纸张。
  那是纱绫的留言,简单写着——
  帮我喂多摩吃饭,我去处理一些事情,晚点再跟你联络。
  看着她娟秀的字迹,拓真撇唇一笑,一种未曾有过的幸福感,瞬问充满了他的心。
  他想,在经过了昨晚的事情后,纱绫应该已接受了他……
  不,应该说纱绫已经接受了他,才会发生昨晚的那些事。
  为了多摩,她铁定是不能再住在公寓,也许她就是去处理退租及搬家的事情。
  于是在喂过多摩后,他驱车前往公寓——
  来到公寓她的住所前,拓真发现门是开着的,而里面除了既有的家具外,一些私人的物品都已经不见。
  这证实他没猜错,纱绫确实是回来退租了。
  不过,退了租又带走私人物品的她,为什么没回他家?
  正觉得奇怪,他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来了?”房东太太朝他走了过来。
  拓真疑惑地看着她。你来了?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她早知道他会来似的。
  “宇都木小姐已经搬家了。”她说。
  纱绫搬家的事,他不惊讶,但让他震惊错愕的,是房东太太随后拿出来的一封信。
  “这是她托我交给你的,她说你会来……”她说。
  接过信,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谢谢……”拿了信,他下楼回到车上。
  关上车门,他拿出了信封里的一张信纸。
  拓真: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许我已经在回乡的火车上了。请你原谅我的不告而别,也请你帮我照顾多摩。
  我想在知道我的故事后,你应该能体谅我就这样的离开。
  不是我不相信你的保证及誓言,而是发生在父亲及母亲身上的事情,让胆小懦弱的我却步不前。
  我爱你,但我不敢爱你,也没有勇气面对将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以你的人脉及能力,要在日本找一个人应该是轻而易举,但我希望也恳求你不要来找我。
  我想留在你身边,但我可以很肯定地说,我不会留下来。
  请你让我走,让这一切成为我今生最美好的回忆。
  纱绫
  看完这封简短的信,拓真将信往旁边一丢,立刻发动了引擎。
  “混蛋,”他将油门踩到了底,念念有辞地,“要我体谅你,让你走,怎么可能!”
  “前往大阪的列车将于十分钟后发车,请各位旅客……”
  车站的广播惊醒了还在发怔的纱绫,她猛地回神,发现其他旅客开始移动着脚步。
  抓起行李,她站了起来,有点依恋不舍地看看四周。
  几年前,她为了远离大阪那个伤心地而来到东京,几年后,她却因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又急急忙忙地逃离东京。
  其实她不用走,也不必急着逃离拓真的身边,因为她相信他们不可能有什么结果。
  最后从这段感情中逃开的不是她,就是拓真。
  而不管是谁,那都不是她乐见的结果。
  她已经将自己给了他,而她也得到了短暂的幸福。
  她可以不贪心,但无法不眷恋,所以她选择不告而别。
  现在,她只希望拓真别再来找她,因为她对自己的理智及意志,已经失去了信心。
  忖着,她走向了车厢。
  一脚才刚踩上车厢的阶梯,一只强而有劲的手便拉住了她——
  “小偷。”
  她一震,猛然回头。
  “你偷了我的东西还想跑?”飞车赶来的拓真有点愠恼地瞪着她。
  看着眼前的他,她吓了一跳,因为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发现她要逃回大阪去。
  此时,等着上车的旅客好奇地打量他们。
  “你……”纱绫觉得又羞又糗,“你说什么?快放开我……”
  “你是小偷。”他懊恼地道。
  “你……”他左一句小偷,右一句小偷,让她觉得好丢脸。她……她到底偷了他什么啊?
  “放手,我要上车了。”她气恼地瞪着他。
  “不放。”他一振臂,将她拉了下来。
  她杏眼圆瞪,“你!”
  他一手扣住她的腰,将她一揽。“你偷了我的心,居然拍拍屁股想走人?”
  “什……”
  “这实在很不负责任。”他说,“你明知不管你跑到哪里去,我都能找到你。”
  感觉到旁人好奇打量的眼光,纱绫面红耳赤地道:“请你让我走,好吗?”
  “不好。”他的语气坚定,毫无商量的余地。
  “不好也没用,我一定要走。”她也相当坚持。
  “为什么?”他浓眉一叫,十分懊恼,“你就那么不相信我?”
  “人是会变的。”她说,“我父亲当初也给过我母亲保证,但是后来又怎样呢?你是天,我是地,你是鸟,我是鱼,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的是你。”他目光一凝,“我不是你父亲,你也不是你母亲,你怎么知道将来会怎样?”
  “我……”
  “我爱你,你也爱我,不是吗?”他紧攫着她的手,“你怕什么?”
  “我怕,我当然怕。”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着,“就是因为我爱你,我才怕。”
  “如果有一天,你离开了我,或是我被迫离开你,那都会让我……让我……”她倒抽了一口气,哽咽着:“我光是想,心就好痛,痛到快不能呼吸……”
  看见她如此痛苦挣扎的样子,拓真只觉得心头一紧。
  他不想让她走,但他知道他强留不了她。
  她心里的伤还没痊愈,而他短时间内还医治不了她。只是……他能放开手吗?
  “你要我怎么做?”他声线低哑地道,“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怕?”
  “让我走。”她说。
  他眉心一拧,“你明知我做不到。”
  “拓真……”她抬起泪湿的眼。
  “我爱你。”他的声音里有着深深的无奈及气愤。
  “你很快就会忘了我。”
  “我不会。”
  “拓真。”她语带哀求地,“我拜托你,让我走……”
  “开往大阪的列车即将发车,请未上车的旅客尽快上车……”此时,车站又广播着。
  “车要开了。”她凝视着他,“我非走不可。”
  拓真注视着她那坚定的眸子,沉默了几秒钟。“你一定要走?”
  她秀眉一蹙,点点下巴。
  “你认为我会忘了你?”
  迎上他炽热的眸子,她顿时说不出话来。
  “如果我没忘记你呢?”他直视着她,“如果我没忘记你,你是不是就会回到我身边?”
  “拓真……”
  “多久的时间才够?”他打断了她,“要我等多久,你才会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看着他,她忍不住又鼻酸落泪,“别这样……”她低下了头,轻声啜泣。
  “看着我,”他端起她的脸,“一年够不够?两年够不够?还是要三年?”
  “拓真……”
  “三年。”他目光一凝,坚定而深情地注视着她,“我不去找你,也不跟你联络,三年后的今天,七月二十一日,我们大阪见。”
  “拓……”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要忘记一个人已足够,她不认为他在三年后的七月二十一日还会记得她,但此时他坚定的眼神却教她感动不已。
  “三年后,我到大阪去接你,你会跟我回来吗?”他紧抓着她的手。
  望着他,她却已哽咽的说不出话。
  “小姐,车要开了。”站长定过来提醒着,“你再不上车,门要关了……”
  “纱绫,”像是没听见其他声音似的,拓真执意地拉着她的手,“你会跟我回来,会不会?”
  迎上他热切的,犹如燃烧着的眼眸,纱绫终于点头……
  拓真眉梢一扬,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
  “等我。”说罢,他将她推上车,松开了手。
  车门关上,纱绫与他隔着玻璃对望,而眼泪已朦胧了她的眼睛。
  车子缓缓移动,拓真退出了安全线。
  他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平静地目送着列车离去——
  终曲
  回大阪已经三年了,纱绫从不知道时间可以过得这么快。
  回大阪后,未婚的妹妹搬出舅舅家与她租屋同住,但在半年前,跟她相伴的妹妹也因结婚而搬离。
  现在的她在一家小公司里担任帐管的工作,日子过得平淡又平静。
  这三年来,不断有长辈及上司积极地替她安排相亲,但她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约略知道她在东京发生了什么事的妹妹,忍不住劝她。
  “姐姐,你快二十九岁了,还要蹉跎下去吗?你真的认为他会来找你吗?”
  说真的,她从不抱任何希望。
  三年不见面,不联络,这样的感情如何维系?
  他事业有成,身边不乏条件及样貌都属上上之选的女性,那样的他,怎么还会记得一时激情所承诺的事情?
  只是不知为何,明明不抱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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