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摇摇头,把她揽过来圈进怀里,说道,“不是不好,是太好了。你现在身体里虽说没有内力,但是,却像被洗精伐髓了一般,以后会比普通人要轻灵许多。”
“那是不是说,我从今日开始,可以学轻功了。”木艾极兴奋的问道。
欧阳点点头,木艾小小欢呼一声,主动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好,那欧阳师傅,传给我一套最漂亮最绚丽的轻功身法吧。”
欧阳看着她在夜色里也依旧璀璨生辉的眼睛,勾起了嘴角,揽了她起身,开始新的练习…
这般一夜无话,第二日,孩子们恢复了正常学习,早起出门锻炼,上午大禹和涛儿等几个有识字基础的孩子,默写了三字经开头儿两篇的拼音,然后低头开始做运算题。辛巴、诚儿、幸儿等几个小孩子则要根据哥哥们的拼音写下相应的汉字,算上五十道一百以内的加减法,等两边都完成了。因为昨日看了荷塘,木艾又画了副荷花图,教他们学了一首杨万里的《晓出净慈寺送林子方》。
中午吃了午饭,孩子们小睡半个时辰就准备跟着欧阳出门习武了,结果没等到大门呢,就听见门外一阵喧哗,欧阳拿眼一扫,那领头之人,不就是昨日被揍得像猪头一样的邢秀才吗,他身后跟了几个家丁摸样的人,甚至还有两个衙役。
五湖本来走在最后,机灵的转身跑进二门去报信儿了。
等木艾得了消息出来,村里的几个族老和村长连富,还有几十个村民也赶过来了,连富正躬着身子给两个衙役说好话,两个衙役鼻孔冲天,眼角都不瞄一下,这架势摆的,他们哪里还是衙役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什么一品大员呢。
见到木艾出来,那邢秀才一脸色相的就直接奔了过来,却被欧阳一把拦住了,木艾也不理会他,走过去给几个族老见了礼。
几个族老有些忧心,李大爷爷摸了摸胡子,“仙…仙丫头啊,这是怎么回事啊,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怎么官差都上门来了?”
“大爷爷,不要担心,不是什么大事,您们尽管安坐,这些人我们府上还能打发,就算闹不好,还有我兄长出面呢。”
几个族老想起肖恒现在的身份,就放心的坐在郭淮命人搬出来的椅子上,伸手端了茶杯开始喝起了茶水,李大爷爷想了想,把那边陪着笑脸的连富也喊了过来。
木艾看了看孔喜等人已经散在外围,因为包住了邢光等人,就选了个树荫的位置坐下,大禹、涛儿几个孩子都围在她身后,木艾安抚的摸了摸幸儿的头,然后看向被晾在一边的几个人,“二位官爷,不辞辛苦赶路,到我府上,不知有何贵事啊?”
这两个衙役此时也有些惊异不定。他们本以为木艾不过是一个有些钱财的乡下寡妇,可是,从她一露面,俩人心里就有些犯嘀咕,先不说木艾的衣着首饰有多华贵不俗,就是这举手投足间通身的气派雍容,瞧着也不会是普通寡妇啊,再看四周人群里那些明显衣着相同的魁梧大汉,明显就是人家的护卫啊。弄不好这次不会是要踢了铁板了吧。
两人都是衙门里多年厮混的老油条,溜须拍马,白吃白拿,什么没干过,当然也是能屈能伸的主儿,当下对视一眼,腰板立刻弯了下来,规矩的行了一礼,“给夫人问好,小的们是花王城府衙里的衙役。小的叫王二。”另一个也说道,“小的叫赵同。”
木艾也不起身,安然受了两个人的礼,说道,“二位官爷客气了,一路远来辛苦,先坐下喝杯茶吃块点心垫垫肚子吧。”
郭淮立刻亲自摆了两把椅子出来,可心和如意也捧上了茶水点心,王二和赵同一看碟子里的点心,马上就知道今日是见机快了,这点心可是榛味酥和软玉糕,城里那家食为天卖的最火的两种点心,每日仅卖十盒,一盒只有八块就要十两银的金贵东西,他们俩人也只是替府尹后院跑腿时买过一次,当时只闻着香味淌口水,却半点儿没敢尝过味道,今日这位夫人居然随便就摆出四碟子待客,这手笔绝对不是普通人家能做到的,当下两人都为刚才的恭敬有礼而庆幸,又想到今日来的目的,齐齐低下头,喝茶吃点心,都打算着看看情况再说,主簿那边是不好交代,但是这贵人也不能随便得罪啊。
邢光领着自家几个家丁傻愣愣站在那里,看着两个衙役喝茶吃点心,完全不记得来时路上所说的保管他手到擒来、心想事成。反倒是自己,堂堂主簿的侄子,堂堂秀才书生,就被晾在这里了,他就觉得这心头的怒火窜啊窜啊,一下子就窜上了头顶,也忘记昨日被打的凄惨了,开口就骂,“你们这些村野匹夫,知道我是谁吗,我叔叔是花王城主簿,你们敢这样欺辱我,小心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几位族老脸色有些难看,连富更是站了起来,木艾扫了一个眼风儿过去,他立刻又坐下了,心里嘀咕,这仙夫人平日看着特别和气的人,怎么瞪起眼来这么怕人。
木艾放下茶杯,淡淡笑道,“邢公子这话说的,你叔叔是主簿,也算半个父母官,如果他在这里,我们自然会礼数周到。可惜,你不是他,律法上没规定,我们平民要对一个秀才行礼问安啊。反倒是邢公子你,带着这么多人上门来,难道是仗着主簿的威风来欺负我们一门孤儿寡母不成?”
邢光下巴一抬,鼻孔冲天,“哼,别跟我装糊涂,昨**们打了我,难道以为我会就这么白挨打了不成?我今日还就仗了我叔叔的势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你去喊冤告状?嘿嘿,你也不打听打听,花王城府衙里面我叔叔当了半个家,我倒要看看谁敢接你的状子?”这话可是太嚣张了,所有在场的村民都皱起了眉头,心里也开始替木艾担心起来,两个衙役更是把头低的恨不得埋进土里,他们今日怎么就这么倒霉,跟着这个猪头过来了,多明显的陷阱,他居然不绕直接跳下去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承认仗势欺人,这事儿如果传出去,就算主簿是清白的也得被上司核查,何况他们那些人哪有身家干净清白的。
木艾挑挑眉,“哦,原来邢公子带了这么多人来,是为了昨日之事,那邢公子是打算抓我去衙门打官司了?”
“哼,当然,你们一个都别想逃,统统都得下大狱。”村民这下可忍不住了,百花国历来刑罚重,这山村又偏僻,多少年也没遇到过什么官司,今日这人上门就要抓仙夫人去下狱,难道这百花国没有王法了吗?
“我想,邢公子还有别的话要说吧?该不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能让我们免了这牢狱之灾?”木艾头都没抬,示意春分换杯蜂蜜水来,眼前这人蠢到无可救药,她都替他家人上火,喝杯蜂蜜水顺顺气吧。
“嘿嘿,”邢光还以为木艾怕了,两只小眼珠儿色mimi的在木艾身上转了几圈儿,一副恨不得扒开她所有衣服看个透彻的架势,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暧昧笑声,欧阳狠狠攥住了拳头,死死忍着挖去他眼珠儿的欲望。
邢光还不知道死到临头,刷的一声打开手里的折扇,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说道,“花王城里谁不知道我邢才子最是怜香惜玉,真让你这个大美人下狱,我还真舍不得。这件事儿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这样吧,我身边儿还缺个小妾伺候,一时也没有碰到合意的女子。夫人年轻守寡,无人护持,我就勉为其难收了你吧,这里的宅子还有田地也不必操心,我自会安排下人料理,你说如何啊?”
几句话说的众人都目瞪口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样更无耻的,明晃晃的就是逼良为妾,还外带抢人家产。阿大几个已经回院子里找趁手的工具了,就等自家主母说声“打”,他们就使出吃奶的力气叫他体会一下,为什么花儿会这样红
正文 第二百一十四章震慑
第二百一十四章震慑
木艾也被气乐了,原来还以为他和贾和商量好了,没想到,这蠢人突然聪明一把想独吞了,就不知道贾和知道他被黑吃黑之后是什么反应了?
说曹操,曹操到。她这里刚想着,贾和就真气急败坏的从远处跑来了,头巾也歪了,扇子也丢了,双手支着膝盖,狠狠喘了几口气,瞪着邢光就是一句,“邢兄,你怎么能这样不顾道义,明明咱们说好的…”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周围还有群众,生硬的吞下了后半句话。
邢光撇撇嘴,半点愧疚都欠奉,“明明说好什么,昨天可都是你一个人在自说自话,本公子可是没答应过你半句啊。”说完为了自己的小聪明更得意了,扇子摇得更欢了,似乎已经笃定木艾是他的手中物了。
贾和被噎得一直脖儿,脸色涨得都要发紫了,但是也知道以他的身份是抢不过这位二世祖,脑子里迅速转了转,还真憋出个好主意,“好,邢兄既然执意如此,就不要怪小弟得罪了。昨日,仙夫人已经允诺做我的妾室了,邢兄来晚了,百花律里抢夺他人妾室可是要判罚十年苦役的,而我又有秀才功名在身,可以直接上书刺史大人,你叔叔就算是主簿也不能拦着我。”
他刚说完,邢光还没反应过来,郭淮却不干了,指着贾和鼻子就是一顿斥责,“你这贾书生,亏你还是个有功名的人,难道那些圣贤书都读狗肚子了去了,青天白日里就敢说谎话,昨**上门来威胁,说如果我们夫人做你的妾室,你就能帮忙摆平这件祸事,是我带我们夫人接待的你,我可不记得我们夫人应下什么了,你如今这么污蔑我家主母的名声,就不怕天打雷劈。”
邢光似乎找到了主心骨,接着郭淮的话头也骂开了,“好你个穷酸儿,平日里跟在我后头像条狗一样,今日居然敢跟我抢人了。我看你以后是不想在花王城住了…”
贾和不理他叫骂,理理头上方巾,抖抖衣袖上的尘土,心里冷笑,如果得了这宗大财,就是不去大考也一辈子吃喝不愁了,再说,难不成他不会用银子贿赂府尹不成?府尹不是比个小小的主簿要大多了,蠢猪就是蠢猪,“仙夫人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答应做我的妾室了,而且亲手送我一只发钗,权当定礼。如今怎么可能再答应你。”说着,贾和从怀里掏出个累丝珠钗来。
春分一见就倒抽一口凉气,她是专管仙仙首饰匣子的,当然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只珠钗,是肖府送来的年礼中的一样,虽说上面的珍珠不大,但是难得的都是一般大小,各个都是淡粉色,自家主母不喜欢金饰,得了它之后喜爱它素净简单,就常戴在头上,那次去送种子的回路上丢了,还心疼的念叨过两日。
如今怎会被个男人拿在手上了,虽然她可以证明是丢了,不是夫人给他的,可是,别人不会相信啊,这要怎么说得清呢,难道夫人真要嫁给这贾败类了吗?
其余人等看见春分脸色就知道这珠钗一定是仙夫人的了,互相嘀咕起来,那钗看着就是值钱东西啊,村里人谁家用得起啊,几位族老看向木艾的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寡妇不守妇道,和人私通,可是犯了村中忌讳,按照祖上传下的规矩,轻的是要撵出村去,重的是要绑在山上喂狼的。可是,这仙夫人带着大伙发了财,如果真处置了,又怕被说恩将仇报。上次村里流言说她和那肖老板之事,毕竟没有真凭实据,俩人又占了义兄妹的名义,今日可是说不过去,连信物都有了,要揭过这丑事恐怕真得让她嫁了,只是她嫁了还能不能带着村里发财了。李大爷爷心里更是多了一丝鄙夷,上次为了那母子俩冒犯,害得他们一家上门去赔罪,如今看来,这仙夫人那时恐怕就心里有人了…
木艾把所有人的神色都收在眼里,心里冷笑,这可真是打草捡了野鸭蛋,纯是意外所获啊,这贾书生吃定了她一定不想嫁给那个比猪还蠢的邢书生,就算明知道他说谎,肯定也会承认下来,帮他遮掩。如果不是赶上这么个档口,他只要等上几日,拿着珠钗去族老那里,然后族老上门提亲,她就真百口莫辩,不好说了。幸亏今日为了和邢光争抢,他先揭开这张底牌了。
“贾先生说这珠钗是我的,我就想问,谁能证明这珠钗是我的?再说就算是我的,谁又能证明是我亲自送给你的?刚才你还质问邢公子不顾道义,违背你们两个人商量好的事情,想要独吞我这份家业。怎么转过头来就说,我已经在一个月前就答应做你妾室了呢?我既然早答应做你妾室了,那你昨日又何必和刑公子合谋呢?”
“呃,呃,仙夫人贵人事忙,可能是忘记了也说不定…”贾和被木艾连续几句质问搞得脑子有些迷糊了,这怎么和他设想的不一样,难道仙夫人想嫁给邢光不成,一时想要辩解,可这珠钗确实是捡的,他又确实再打这份家业的主意,心里就有些发虚。
他有心掩盖,说的正义堂皇一些,可惜邢光却不允许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冷笑一声,“穷酸就是穷酸,当了*子还想立牌坊。明明昨日就是你劝我说,这小寡妇家里足有几千两银子,要我先不动她,等你拿这事相胁骗得她答应嫁你之后,财产咱们对半儿分,到时候,我哪怕把她卖到花楼随便糟践都行。如今你倒装了好人,本大爷都成了坏人…”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今日可是你来…”贾和也不示弱,听他揭了老底,恼羞成怒,和他吵了起来。
木艾叹口气,扭头看向几个孩子,诚儿、辛巴、幸儿都还小,只知道这些人都是坏人,大禹和涛儿却多少知道些世情了,小脸儿崩得紧紧的,死死盯着那两个逗(又鸟)一样的秀才,似乎要把他们深深记在心里一样。
木艾拍了拍他们两个的手,也不理场中的人,温声说道,“大禹,涛儿,弟弟妹妹都小,可能不会懂,但是你们却是要知道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很多人做坏事都是被利益驱使的,就像这两个跳梁小丑一样,无非是冲着咱们府上的钱财产业,如果妈妈只是个普通妇人,那么今日就真会被他们抢去做妾,宅子田地也都会变成他们的。你们一定要记住,无论任何时候,只有自己变强大了,才可以不受别人欺辱,才能保护我们辛苦赚来的财产,保护我们在意的人。当然,有一日我们变强大了,却一定不能像他们一样无耻欺负弱小,强者要有强者的品格。”
大禹和涛儿虽然一时不能全懂,但还是郑重的点点头,木艾这才回头看向欧阳,“我累了,这戏也演的差不多了。欧阳,给他们点教训,然后绑了送到肖大爷那里去,跟他说,这刑公子特别喜欢大狱,那就让他多亲近两日好了。”
“是。”郭淮和欧阳答应一声,一个回院子套车,一个二话不说如行云流水一样,只听几下清脆的“咔嚓”之声后,那六七个家丁就全躺下了,各个抱着只断腿在地上翻滚哀号,村里人哪见过这样的场面,打折人腿就跟折根包谷杆儿那般容易的,特别是欧阳连眉毛都没皱一下,脸色平静的让人心里发毛。
周围人群里有那胆子小的,例如看热闹的小媳妇儿们,吓的尖叫连连,死死闭了眼睛不敢看下去,男人们也都齐齐退后几步,几位族老都哆嗦着站了起来,两位衙役更是张大了嘴,半晌没反应过来,这,这怎么说话间就动手了,他们要怎么办?
两人正瞅着欧阳又奔邢光和贾和去了,当下也顾不得考虑了,先把人救下来再说啊,万一这夫人没什么背景,那他们饭碗可要保不住了。
阿大几个怎么能让他们过去呢,分出一人伸手笑嘻嘻的虚拦着,其余几人早过去踹上几脚解恨了。
木艾心里也觉得很是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