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仙府种田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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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仙府种田纪事- 第2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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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志贤等不到栓栓回信送银,就大着胆子亲自上门,未曾靠近山谷五里,就被崔猛几人拦住,一刀割在驾车的马屁股上,惊得枣红马狂飙而去,把个魏志贤颠得如同皮球一般,在车厢里上下翻飞,好不容易被衙役们救下,全身青紫,肿得又胖了三圈儿。
  他躲在后衙将养几日,未曾想出什么好办法,众家商铺已经等不下去了,聚集了伙计站在衙门前擂鼓告状,被一众县民看见,都道难得有此热闹,不到半个时辰就聚了几千人。
  魏志贤无奈,派了小厮请了众人进来,言及手中无钱,让他们把那些没用过几日的物件再收回店里。众人虽然恼怒,但也怕半分银子都收不回,于是痛快的搬了各自铺子卖出的物件回去,一时间三进院子又变成了空空模样。
  但是,即便如此,还有一家首饰店的老板和一家绸缎庄的老板不曾被打发走,因为玉兰把买回的绸缎都做了衣裙,首饰也死活抱着不肯送回。
  魏志贤只得劝了两人回去,想着明日把奴仆卖了还了绸缎钱,再劝得玉兰把首饰还回,彻底还清了欠债,待得三月后发了年底俸银,就好过了。
  第二日卖了奴仆,玉兰就整治了一桌酒席,极尽温柔之能事,温柔解语劝慰,又为自己昨日不懂事道歉,惹得魏志贤直叹,虽然万般不如意,所幸还有知心佳人相伴。
  可惜,他喝了不到三杯就倒在桌上酣睡不醒,玉兰翻出她怀里卖奴仆所得的二百两银票,连同家里所有细软首饰打成一只大包,扮成丫鬟模样,从后门悄悄离开,雇车直奔白露城而去。
  却不想半路被一直盯着县衙的瘦猴和憨牛拦下,提脚卖了她到管束最苛刻的下等窑子,所得银两及那些细软也送给了穷困人家。
  魏志贤平日不喜理事,后衙的仆从又被卖了个干净,所以,他直睡到第二日下午才醒,四处找不到爱妾,又见屋中杂乱,才明白过来,跳着脚的指天骂地,却也毫无办法。
  最后只好找了几个衙役,除了他所住的屋子,其余用物全都拉去当铺,好不容易换回四百两银,勉强打发了首饰铺子和绸缎庄掌柜。
  至此,整个高谷县人人皆知,县令是个穷光蛋,几月后也必定不能连任,越发无人愿意搭理他,但凡衙门里派人上门,皆要现银才肯买卖。常让魏志贤恨极大骂,却也不得不典当几件绸缎衣衫和玉佩等饰物换银度日。
  三月后,他的俸禄银子终于发下,却也到了任期,一个“差”字官评,让他丢了官职,上门求见妻儿不成,一路回了花王城,靠教授蒙童,清平度日,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正文 第四百八十七章 海边小居
  第四百八十七章 海边小居
  木艾一家在海边不过住了三日,孔喜等人就带着车队找了过来,众人给主子一家见了礼,几个孩子就带了各自分别许久的小厮,出门去玩耍。
  小安几个丫鬟离开主子身边许久,终于见到主子,欢喜不尽,片刻也不愿歇息,立刻接过了整个别墅的整理和厨房等差事,让彩云追月和巧云巧月轻松许多。
  孔喜等人原本在南疆附近戍过边,曾耳闻有人在海里凫水时被大鱼拖走,此时听得几个小主子要下海学凫水,连忙快马跑去县里,买回成捆的新渔网,找了一块水流最缓之处,用削尖的木桩固定,扯起渔网,圈了一块安全之地,尽管这样还不放心,一定要再派两人站在岸边值守。
  木艾看了虽觉有些过于小题大做,可也没拦着。毕竟前世那大白鲨的电影,实在太过惊秫。这样的浅滩,鲨鱼倒是不可能上来,但是这个时空原本就有许多奇特之处,难保有什么奇怪生物,威胁孩子们的性命,她可不想冒险。
  几个孩子连同各自小厮总共十几个,互相打了赌,憋着劲的学起了凫水,恨不得除了吃饭之外,时时泡在水里才好,不到两日功夫就各个泡得身上皮肤起了皱褶,脸膛也晒得黑了起来。
  幸儿虽然羡慕,但是也知她一个女孩子,不能下海同哥哥们一起玩耍,就有些蔫蔫不乐。
  欧阳虽然不多言,疼爱几个孩子的架势,却更胜木艾,带着崔猛几个,在别墅后挖了两丈宽窄,五尺深的大池子,四壁及池底都砌上青砖,灌入海水。池子上面甚至还搭了木架,担心油毡不透气,就要木艾种了些葡萄在四边,碧绿的葡萄藤蔓、叶子,及一串串小葡萄,密密麻麻的遮住了阳光,也遮住了外人的探视,就如一个小小的绿色碉堡。
  幸儿抱着爹爹的胳膊欢呼,嚷着晚上要做两个好菜谢爹爹,木艾想起她那不成熟的炒菜手艺,生怕夫君吃坏肚子,连忙劝着女儿改成最拿手的熬粥。
  栓栓离了那县衙后院,每日有姐姐和几个孩子陪着说笑,吃食也精致,气色越来越好,自觉身上也有了力气,就走出屋子,坐在葡萄藤下,一边绣着小鞋子小肚兜,一边笑嘻嘻看着姐姐带着幸儿和彩云追月在池子里扑腾。
  海子不甘示弱,扭着小身子常往池子边上爬,木艾就翻了大澡盆出来,盛了大半下泉水,把他放在里面泡着,胖小子双手拍着水,咯咯笑得老远就能听到。
  如此不过几日,几个孩子都学会了凫水,大禹和涛儿就背了背包,骑马把周边百里内的村庄和镇子都走了一遍,盘算着有什么办法,改变一下当地的贫苦状况。顺便找寻大的船坞,看看能不能造一条大船,以备一家人出海去游玩。
  辛巴和诚儿两个带着丰收雨顺、肖方肖圆几个整日往渔村跑,跟着那些渔村孩子们四处捞海带,钓海鱼,当然最多的还是坐了人家的渔船在海滩近处划上几下过过瘾。
  渔民们都是祖祖辈辈长居与此的,虽然没什么见识,但是从几个孩子的穿着和送到家里的礼盒上都猜到他们是富贵人家的子弟。
  原本还有些惶恐,后来见孩子们对长辈很是尊敬,与自家的孩子相处也好,也就放了心。有时到了饭食,还张罗了家里的好吃食,留他们吃饭。
  那些鱼片粥、鱼汤、烤鱼、煎鱼,渔民们都是吃惯,甚至吃得厌烦,几个孩子却很新奇,家里虽然也曾经做过,只是过于精细,不如渔家这般原汁原味,于是就叨扰了几顿。
  木艾知道渔民们日子都过的不富裕,怎好让孩子抢人家那点儿口粮,于是就常让他们领了渔村的孩子们回来玩耍,点心和水果随便他们吃,偶尔借口要他们帮忙拔个草,或者捞几篮新鲜海带,然后就送几尺棉布、几斤稻米作为报酬,让他们带回去。
  最初,渔民们还会上门退还,但是远远见了别墅的样子,就慌忙跪下磕头,然后退开,任凭护卫和丫鬟们劝说,也不肯上前,直说他们身份卑贱,不能踩脏了仙人的住处。
  听得众人都是好笑,不过,以后再送些东西过去,渔民们倒是恭敬欢喜的接了。
  这一日晚饭后,欧阳把海子扛在脖颈上,一手牵了木艾,带着全家去海边散步。
  被晚霞染成火红色的海面,偶有海鸥飞过,发出清脆的鸣叫,夕阳照得一家人的身影长长拖在沙滩上,亲密而和乐。
  辛巴诚儿幸儿三个小的,嬉闹的跑在前面,大禹和涛儿则陪在爹爹妈妈身边,说起他们这几日的见闻,大禹道,“妈妈,这海边一带,渔民们生活太过困苦,有些人家的孩子都七八岁了,还光着身子,没有衣裤穿,更别提读书识字了。”
  涛儿也道,“我和禹弟走了七八个村庄,没有一个有学堂的。只在镇子里见了一两家,也不过二十几个学童。按理这些渔民,从海里捞起的珊瑚或者珍珠之类都是很值钱的,就是每月捞上一两样,也够一家吃用,不至如此困苦。”
  木艾蹲身捡起脚下的一只暗红色的贝壳,抚去上面的泥沙,递给海子把玩儿,问道,“那你们可找到了原因?”
  “应该算是找到了,镇子和县城里都有收购这些物件儿的店铺,但是店家眼光短浅,开价太低,盘剥太重,一只拇指大小的珍珠在咱们花王城能卖到五两银,如果镶在银簪或者金钗上,又会高出几番,但是在这里渔民们只能卖得几十文钱。”
  大禹说完,涛儿也接口说道,“过低的收购价,使得渔民们懒于冒着风险打捞,还不如一船海鱼卖的价格更高。”
  “你们是想在这里开个铺子高价收购?”木艾笑问。
  涛儿摇头,“我们想开个作坊,高价收购珍珠和珊瑚等物,制成摆件儿或者首饰,再运回北方售卖,这样,这里的百姓除了下海打捞,还多了个做工的机会。”
  “然后再开个半工半读的学堂,上午教授孩子们读书识字,下午就在作坊里做工。”
  木艾听得两个孩子考虑的如此周到,笑着拍了他们的肩膀,赞道,“这办法不错,盈利甚厚,也能让本地百姓改善生活状况,可以一试。”
  大禹和涛儿得了妈**赞赏,立刻觉得心里有了底气,同时笑开了脸。
  “你们打算把作坊开在哪里?”木艾问了一句,抬眼见海子玩了一会儿,就要把贝壳塞到嘴里咬,连忙伸手抢了下来,从空间里摘了个苹果塞给他啃着。
  大禹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和幸儿的老家在这附近,我想过几日回去看看,如果合适,想建在那里,也带着乡亲们多赚些银钱。而且我听人说,挨近白露城还有处船场,我们也想去问问能不能造艘大船。”
  “老家?”木艾猛然想起,以前答应过两个孩子,要陪他们回家乡看看,祭拜他们的父母,这一阵子一件事连着一件事,倒把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了。
  于是立刻说道,“怎么能让你们单独回去,我和你们爹爹也要去拜祭一下,正巧这里海滩浅,也停不得大船,咱们就往北走走,找处好地方建个小码头,方便出海。回去准备一下,后日咱们就上路。”
  大禹离开家逃难时,已经十岁了,记得事情比幸儿要清楚许多,这么多年虽然随在妈妈身边,过得很好,但是时时还是会想起儿时,特别是父母当日为救他们兄妹,被大水冲走,尸体都无处可寻,他们为了活命随着灾民北下,也没有给父母建座衣冠冢,心里一直愧疚。此时听说,妈妈和爹爹要带着全家陪他们回乡祭拜,心中感激万分,就红了眼眶,低头行礼。
  日头落了山,一家几口回了山谷,各自安睡,第二日就收拾了行李,送了稻米和水果给渔民们做别礼,然后轻装上路。
  虽然木艾让人拦了魏志贤上门,但是栓栓还是隐约知道一些,对于迁去更远之地,很是赞同,一路向北,脸上的喜色都没退下过。
  高谷本就在泽城与白露城中间,再向北行了不过两日,正午之时就到了临近白露城不到八十里的小镇子,百里铺。
  陆云快马去了白露城给总管铺子的木六和夏至送信,众人则一路穿过镇子,又行了十几里,远远望见了那座四五十户人家的小村子。
  村庄背靠着一座小山头,山上没有高大茂密的树林,只有低矮的灌木丛零星散落,村庄前面则是一条大河,丰沛的河水汹涌而过,撞击得河中那座小石桥,摇摇欲坠,好似随时要倒塌一般,想来,当年就是这条河水泛滥,才掠去了大禹幸儿父母的性命。
  木艾看看天色,已经未时末,就吩咐孔喜,找个隐蔽安静之处扎营。孔喜应了,四下打量,最后赶着马车下了小路,隐在一片茂密的杉木林之后。
  正文 第四百八十八章 归乡
  第四百八十八章 归乡
  木艾移了别墅和木屋出来,众人中午忙着赶路,只吃了些点心垫肚子,小安几个忙碌着熬了粥,烙了馅饼,炒了清淡的小菜,分了一小份儿,叫巧云巧月伺候着略显疲惫的栓栓吃了。
  木艾一家团团围坐,孔喜等与丫鬟们一桌儿,也都吃了起来。
  大禹惦记着家乡就在眼前,归心似箭,只喝了半碗粥就吃不下了,幸儿倒是吃了两个馅饼,笑嘻嘻的问道,“妈妈,我和哥哥晚上回来睡啊?”
  木艾爱怜的为她理理头发,笑道,“一会儿你和哥哥换身粗布衣裳再走,到了那里,行事说话都听哥哥的,你只负责用眼睛看,用耳朵听,少说话。懂吗?”
  幸儿摇摇头,疑惑的问道,“妈妈,为什么要换粗布衣衫?”
  “因为,你在富贵的时候,身边有很多人关心你,但是不容易区分谁是真心,谁是为了谋利?可是,你穷困潦倒的时候,伸手帮助你的,却一定是真朋友,明白吗?”
  幸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大禹眼里却明显有些了悟。
  辛巴和诚儿放下饭碗,笑道,“妈妈,我们也要跟哥哥妹妹去。”
  木艾抬手赏了他们每人一个爆栗子,笑道,“别跟着瞎掺和,今日先让哥哥妹妹去,你们明日同妈妈一起进村。”
  两个小子吐吐舌头,不甘不愿应了。
  大禹和幸儿上楼换了套半旧的粗布衣衫下来,头上也去了金银发冠,换了简单的布巾丝带,如果不细看里面中衣的质地,以及脖颈、手脚的细嫩皮肤,倒也有几分贫困之家子弟的样子。
  木艾拉着他们笑吟吟看了看,又吩咐小安在他们的背包里,各装了一套锦缎衣衫、配饰以及几块顶饿的点心和几十两碎银,这才亲手给他们背上背包,送了他们出门。
  两兄妹行了礼,就大步绕出树林,直奔小村而去。
  木艾倚在欧阳身上,轻叹一口气,“虽说想要孩子们体会人情冷暖,但还是希望这一村人能对得起他们一片惦记之心。”
  欧阳握了她的手,劝慰道,“放心,不管如何,他们不是还有你这母亲在。”
  木艾扑哧一笑,嗔怪道,“怎么,只有我这母亲,你就不是他们爹爹了?”
  “当然是。”欧阳应着,揽了她回屋。
  大禹带着幸儿两人,转出树林,上了石桥,一路疾走,很快就到了村头儿。十月正是稻米收好,第二茬嫩稻秧栽完的农闲时候,十几个农人坐在村头的大槐树下闲谈,河边的百十亩稻田上,蒙蒙一片新绿,恍然间仿佛让人看到了过几月就会有金黄稻穗随风翻涌一般,人人脸上都带着笑意,对于不时跑到跟前打闹的孩子也不呵斥,反倒揽到身边拍拍头,难得亲昵而宠爱。
  偶有一老汉抬头看向村外,惊奇说道,“咦,村里来客了。”
  众人闻声看去,果然,稻田中间那条小路上,行来两个少年少女,少年十五六岁的年纪,青色粗布衣衫,方巾缠发,温和而稳重。少女十岁左右,草绿色的粗布衣裙,两根丝带帮了双丫鬓,俏皮而娇美,两人且行且走,脸上略带悲伤,不时指着路边的田地或者垂柳说着什么。
  很快两人到了近前,那少年当先给众人行礼,说道,“众位乡亲,小子欧阳禹给大伙见礼了。”
  农人们虽然见他穿着普通,但却也是读书人打扮,连忙起身回礼,其中年纪最大的老汉,开口问道,“小哥儿不必多礼,你们这是来我们南平村探亲的?”
  “南平村?”大禹一愣,四下望了望,确实与记忆中的家乡一样,并不曾走错,于是问道,“这位老丈,这里不是云家村吗?”
  那老丈听了这话,脸色一黯,半晌没有答话,还是旁边一个中年人,笑道,“小哥儿有所不知,原本这里确实叫云家村,但是五年前发了水灾,这村子里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我们都是后搬来的,大伙都盼着平安度日,就把村名改成南平村了。”
  幸儿忍不住扑哧一笑,这些农人盼着平安的心愿是好的,可这名字取的却不好,南平?谐音“难平”,岂不是难有平安之时?
  大禹回身瞪了妹妹一眼,又问道,“那众位乡亲可知,这村里还有哪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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