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吃完这些,老人家还是没有痊愈,你就在报与我知道,我会再想想办法。”
“谢夫人,谢夫人,小人这就回去…不,谢夫人厚赏。”孔喜没有想到如此容易求到灵药给母亲治病,激动之下,有些语无伦次,最后只是一直道谢。
木艾点头算是接受他的谢意,然后借口马上就要去卫府,让他去通知其它几位侍卫,这才打发他下去了。
春分笑着给木艾倒了杯茶,笑道,“夫人,这孔队长平日里从不说话,我们都以为他是个性情冷酷之人,今日一见才知,这人侍母至孝,是个好人。”
“对啊,对啊,孔大人刚才说话都不利索了,可见是高兴极了。不过,夫人,又是点心又是首饰,现在又送了蜂蜜和地瓜。是不是有些太多了?”夏至一脸肉痛的说道,她可是极爱蜂蜜的香甜滋味,但是也知道这东西太过珍贵,所以,虽然知道夫人从不吝啬,对她们也疼爱,还是没有开口要过。如今,被孔喜要走一罐,就有些心疼。
木艾如何不知道她这些小心眼,笑骂道,“傻丫头,怎么如此小心眼。你们平日里总在我身边,什么好东西没吃过,怎么眼皮子还这么浅。你喜欢蜂蜜香甜,等过上几月,家里蜂场出蜜之时,给你一小坛,让你日日喝。小心牙齿别掉了。”
屋子里几个丫头都哈哈笑起来,惹得夏至跺脚,“夫人又拿人家取笑,好,我就是喜欢吃蜂蜜,甜掉牙我也要吃。”她小脸仰着,一副鼻孔朝天气哼哼的样子,让木艾和春分几个笑得更大声了。
笑毕,木艾用帕子擦了微湿的眼角,才道,“你们几个丫头也要记住了,不管任何时候,想让别人忠心为你办事,不能打骂,也不能利诱,还是要以心换心,要明白他们想要什么,担忧什么,然后在自己能办到的情况下,就要尽力帮助。这样,收到的人心才是能真正忠诚于你的人心。今日如此厚谢孔队长他们,一是感念于他们的尽职护卫,二是冲着卫大人的颜面,但是最重要的是,我要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咱们一府的安全。懂吗?以后做事,但凡动动手,或者花费不多钱物就可为人排忧解难之事,你们都不要吝啬出手相帮,与人为善,虽然有时不见得会有回报,但是绝对不可因为回报就不为善。特别是咱们木仙府之人,无论奴仆、店铺伙计或者看门小厮,只要忠心与我木仙府,我就必然会保他们万事无忧。”
几个丫头互相看了一眼,狠狠压下心里的激动,一起大声应下。暗暗想着一定要把夫人这翻话告诉全府上下所有人,要让大家都知道,夫人是以怎样的仁心对待他们,大家以后必然要誓死忠诚夫人,才能勉强回报万一…
少顷,孩子们午睡起来,整理一下衣衫,就一起坐车去了肖府,中途嘱咐了涛儿几句,到了肖府门口,就让他由孔喜几人护送一起回卫府去了。
木艾领着孩子们在二门外下了车,和早等着门口的丽娘寒暄两句,就吩咐木六卸完车就去食为天帮忙,不必留在肖府听候差遣。丽娘也唤了管事过来,带着肖恒去客房歇息。然后两个人一起携手带着孩子们进了院子…
不说木艾登门帮忙丽娘张罗贺宴,单说,孔喜等人回了卫府,并没有木艾安排,任由小主子去求情,而是跟在小主子后面一起去见了卫广说明回府缘由,得了卫广赞同,才看着小主子抱着两盒点心进了内院,然后各自也拿了自己那份儿礼品回了府后罩房的家。
孔喜的家是最里面的三间房,粗木板夹了道院墙,算是隔出一个小小的空地做院子,此时阳光极好,墙角处背风的地方,他的小儿子正穿的像个红圆球一样,正拿了只木刻小马,那院子飞跑玩耍。不远处,他那头发花白的老母亲正坐在椅上挑着豆子,不时抬头向院外望望,虽然老太太眼睛昏花看不了多远,但是依然坚持这么做。
孔喜心里一酸,前些年他在战场上拼生死,母亲没日没夜的求神保佑,就盼望他能平安回来,结果自己平安回来,也没让她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如今出门在外,又让老母亲跟着惦记。
“队长,怎么不走了?”身后帮忙搬了礼盒的侍卫兄弟问道,孔喜连忙掩下眼里的愧色,摇摇头,带着他走进了家门。
小孩子眼尖,第一个看见爹爹回来了,欢呼着冲过来。老太太也眯着眼看了看,也惊喜的想要站起身来,却差点带翻了腿上放着的箩筐。孔喜连忙过去,跪下磕头,“娘,孩儿回来看您了,您别急,儿会住两晚才走。”
“是吗,那就好,我儿…”老太太伸手摸着孔喜的头脸,然后欣慰的笑了,“我儿比走时胖了许多,娘就担心你啊吃不好睡不好。”
“娘,孩儿一会儿跟您说,我先招待兄弟把东西放下。”空隙安抚好老母亲,然后回身和那侍卫兄弟说道,“蒋明,把东西放这里,那几家我一会儿让你嫂子帮忙送去,你先回去吧,你爹娘也惦记你呢。”
“是,队长,以前咱们在外面打仗时都没这样,不知道这次怎么了才走了两个月就特别惦记家里。我这就回去了。”那叫蒋明的侍卫 把盒子放到石桌上,拿起自己那份儿,给老太太行了礼,飞奔回家去了。
孔喜少有的露了笑脸儿,摸了摸小儿子的头,然后坐在小凳子上和老母亲说话。
老太太确实惦记儿子,从每顿吃细面还是粗面,到晚上盖的被子多厚,都问了个遍。孔喜也不嫌烦,一样一样细细说给母亲听。
老太太边听边点头,说道,“照我儿这么说,那位夫人当真是个心善的好女子。我儿受了人家如此善待,也要好好用心做事才行。”
孔喜连忙站起来,低头恭敬应了,“谢母亲教会,孩儿一定会用心做事。”
老太太拉过儿子的手,笑道,“好了,我儿,让娘再看看,真是比走时要胖上一些。”说完欣慰的叹了口气,“过年时,文娟做了六个菜,娘就惦记啊,不知我儿能不能吃上热菜,喝上苞谷酒。现在一看,终于放心了。”
“娘,你好好养身体,不要惦记儿子,儿子已经这么大了,能照料好自己。”孔喜声音微微有些哽咽,不敢想大过年的,母亲和妻儿独自坐在桌前的样子。
“好了,好了,是娘不好,说这些干什么。”
孔喜的小儿子一直听着奶奶和爹爹说话,小眼睛不时的看看桌子上的那些礼盒,左等右等也不见爹爹有打开的意思,就有些沉不住气了,小脖子向前抻了抻,似乎想要从盒缝儿里看出点儿影子。
老太太看到了,宠溺一笑,眼里满是慈祥,“盼归是不是肚子饿了,在院子里跑了一上午,也不觉得累。”
这孩子是孔喜跟着卫广出征后出声的,老太太做主取的名字,意味盼儿早日平安归来之意,儿媳文娟也十分赞同,不知道是不是这孩子命里有福,他抓周那日,孔喜果然平安归来了。从那后,老太太就更把孙儿当宝了,每日都带在身边教养。
小孩子被奶奶说穿了小心思,小脸儿一红,在爹爹怀里扭了扭身子,笑嘻嘻的说道,“盼归肚子饿。”
“好,好,爹爹这次真给盼归拿好吃的回来了。”孔喜扶小儿站好,然后对母亲说道,“娘,孩儿这次回来,那主家夫人给我们兄弟们都备了份礼,说是食为天做的点心。娘一定还没吃过,孩儿这就拿出来,给娘尝尝。”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甜药汁儿(求粉红)
第一百四十八章甜药汁儿(求粉红)
盼归不知道食为天是哪儿,但是点心二字他可听明白了,小眼睛亮晶晶的瞅着爹爹动手在那堆盒子里,拿了只石青棉布包裹好的。
孔喜打开棉布看到里面包了一大一小两只木盒,先打开大,果然里面码了满满的点心,豆沙饼、马蹄酥和饼干三样,他在那府里都是吃过的,糖片也常见到孩子们吃。所以,先挑了块马蹄酥双手捧给了老母亲,然后才拿了块夹杂着小小籽粒的糖片,递给早已经直咽口水的小儿子。
盼归把糖片捏在白白嫩嫩的小手里,嗅了又嗅才轻轻咬一口,就被这种特殊的香甜味道征服,小嘴儿立刻咔吧咔吧嚼得极欢快,老太太一只手拿着点心,一只手放在颚下,接着掉落的酥渣,一块点心吃了大半,才说道,“娘前几日听隔壁的红鸾她娘夸这食为天的点心好吃,还问她怎么个好吃法,结果她居然说没吃过,也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据说这点心贵的出奇,咱们普通老百姓可买不起。没想到娘今日就尝到嘴了,这可是托了我儿的福啊。不过,要说这点心味道真不错,怪不得卖的那么贵,又香又酥,难道里面是放了香料不成?”
孔喜听得老母的话,心里又喜又酸,连忙解释给她听,“娘,您有所不知,这做点心的食为天,就是孩儿现在护卫的那主家夫人开的铺子。这些点心方子都是那位夫人亲手研究的,配料做法都是保密的,孩儿也不知道,不过,孩儿猜测里面应该没有放香料。”
“对,这等好吃的东西,方子当然要保密,这可是能传下多少代去的传家宝啊,被别人得去了还了得。我儿可要更尽心保护那主家,一定会有坏人起贪心,他们那一府的孤儿寡母可怎么办。”老太太又嘱咐了一遍,孔喜当然应了。
盼归趁着奶奶和爹爹说话,伸出小手又拿了块糖啃着,然后望着那个小木盒猜测,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更好吃的东西,可是又不敢动手打开,就含糊说道,“爹爹,还有…”
孔喜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小木盒,也以为里面单独放了什么好吃食。结果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副银首饰,簪子、耳坠儿和镯子俱全,质地做工也是上乘。想起夫人招他去吩咐时说过,是给妻儿带些礼品,想来这首饰是给他的妻子备下的。
老太太拿到手里仔细翻看,然后问道,“我儿,这也是那夫人赏下来的?这套首饰怕是得值七八两银,她府里如此富庶,还是你们平日里做过什么辛苦危险之事?”
孔喜微微一皱眉,站起来,又拆开一个包裹,看到里面也有一套银首饰,这才坐回母亲身边。
从怀里掏出整整十两纹银放在桌上,说道,“母亲不必担忧,孩儿平日里只是护卫安全,不辛苦也不危险。那府上对待下人很好,年节赏赐都是极厚的。”
然后抬手指了指另外几个包裹,接着说道,“各位兄弟的包裹里也有这样的首饰盒子,看样子是夫人一起赏下的,不是单给孩儿一人。孩儿回来前,夫人说过,我们出门在外,家里妻儿必定辛苦,想来是特意赏下让我们拿给家里女人的。孩儿这里还有十两纹银,也是过年时夫人赏下的,母亲收起来做平日家用。”
老太太叹口气,“只有女人才知女人辛苦,那夫人撑起一个府邸,想来也是极不易的,难为她心思如此细致,赏下首饰给你们的媳妇儿。文娟每日操持家务,还要去针线房上差,真是让她受累了。这首饰和银子你都拿给她,也要说上几句好话,可不要像个木头似的,娘还想早点再抱个孙女呢。”
孔喜微微尴尬的避开娘亲的话头儿,看见胸前的布结,才突然想起来还有两样重要东西没有给母亲看。
连忙三下五除二动手解下,献宝儿一样捧到母亲面前,“娘,你那老毛病现在还没好吧,孩儿这次给你寻了一罐灵药回来。保证不苦,您一定要喝,过上十天半月,孩儿保证你就好利索了。”
“哦,真的,我儿在哪里寻得灵药,当真不苦?”老太太显然是被这隐疾折磨够了,一听儿子寻来灵药,立刻欢喜问道,刚才的孙女一事就被扔到了脑后。
“呃…”孔喜刚要说在夫人处求得,又想起刚才老母亲的担忧,怕她心里有负担,于是随口编了个谎,“孩儿这些日子所住的那山村里,有个医术高明的老大夫,孩儿曾帮过他一点儿小忙,他一定要报答孩儿。后来听说您有这样的苦疾,就亲手配了这药汁儿给你,早起用温水冲上一勺空腹喝。”说道这儿他又指了指地上那一篮紫红色外皮的地瓜,继续说道,“那篮里的东西,每日拿两个蒸熟当点心吃。两样配着吃上半月,娘的病就能好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两样东西味道都极为香甜,娘一定爱吃。”
“真的?那娘可不用再受苦了,辛苦我儿了。”老太太一脸喜色的解开小罐儿上用绳缠好的油纸封儿,果然一股极为特殊的香甜之气扑面而来,连正啃着糖片儿的盼归都吸了吸小鼻子凑了过来。
孔喜拍了拍小儿的头,吩咐到,“去厨房拿双筷子或勺子来。”
盼归知道这是要尝味道了,立刻一溜烟儿跑进了屋子,片刻不到就拎了一根儿筷子出来,另一根儿却不知道掉在哪里了。
孔喜也不介意,接过来,挑起一点金黄色的绸汁儿,先是给母亲尝了,又放了一点儿在小儿嘴里,最后自己也吃了一点儿,老太太和小孙子都很高兴,一个是为了不必吃苦药,一个是为了以后可以跟奶奶蹭些吃。祖孙俩笑过了,又去捡了只地瓜在手里细看,时不时还要嗅上两下,疑惑这东西为什么没有小罐里的药汁儿那般香甜?
孔喜笑呵呵的看着祖孙俩折腾,心里却轻轻叹了口气,他当时心疼母亲被病痛折磨,贸然开口求药,现在看到东西,他才知道,自己太过莽撞了,那地瓜也许还有地方能买到,可是这叫做蜂蜜的甜汁儿,却绝对是有银子也买不来的好东西,也许百花国里除了那夫人,再无别人能拿出来。自己这次可是欠下天大的人情了,以后必要全心报答这份厚恩才行。不过,想起前几日自己的那个打算,他又觉得这样也好,他也有了进府的缘由…
一家三口刚刚封好罐口,孩子母亲就一脸喜色的从门外快步走进来,显然是刚得知夫君回来的消息。
文娟见了出门两月的夫君有些羞涩,恭敬给婆婆见了礼,就要去泡茶,被老太太打趣两句,脸色更红了。孔喜说了那些包裹和首饰银子的事,文娟坚持不肯收,推给婆婆保管,然后就忙碌着把礼盒挨家送去。
晚上一家四口吃了团圆饭,各自睡去。夫妻俩终于得以躺在一个床上说说体己话,孔喜考虑良久才把自己的打算说了,文娟自然一万个同意,哪个女子不想时刻呆在夫君身边,日日担忧夫君安危的日子,她实在是受够了。夫妻俩意见达成一致,才吹了灯,放下了床帐…
夜色正浓,春意已经悄悄临近了…
木艾一早醒来,舒服的长长伸了个懒腰。这段时日,白日里操持家务琐事,领着孩子们读书,晚上拼命练习飞针和灵力,每日里也不过就能睡上两三个小时。如果不是她几年来吃用之物都是空间出品,灵力已经她的身体改善的恢复力极快,恐怕她早累得到下了。如今她在肖府做客,夜里不便练习,才一夜无梦,安稳睡到自然醒。
她虽然在肖府小住过两次,但是,秉持着不是自己的地盘不多话的原则,除了和丽娘一起四处走走,其余都是呆在单独为为她准备的清风苑里,所以,她对肖府的人事也不熟悉。
昨日下午就捡了酒菜一样她擅长的,帮着丽娘张罗食材,拟好菜单,照料好几个孩子,再把秋分和可心贡献出来掌勺就行了。
这次是肖恒被封候府世子的重大贺宴,是他向花王城所有人宣告,他不再是被世人唾弃重利的商贾,而是一脚踏进了百花国的上层权利圈儿。所以,丽娘打定主意要办得体面盛大,当然也要让所有那些明里暗里嘲讽过她的女人们看看,她肖杜氏今日是如何的风光。
而木艾早在年前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