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仁道:“依阁下所说,曾白的家查不得,本官不解的是,我们费了那么多的心血,找他干什么?本官那些金银珠宝不是落空了。”
蒙面人冷笑道:“胡大人,恕在下直言,你真是小心眼,大人的金银珠宝是不是曾白所劫,我们还不知道,如果大人的金银珠宝确实是曾白所劫,那些金银珠宝我们不知道曾白藏到什么地方,大人就是抓到了曾白,在下认为,曾白是个顶天立地,硬邦邦的汉子,万一打死他也不说,胡大人的金银珠宝就真的落空了,胡大人,在下认为,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胡仁一听,不满的道:“既然如此,阁下找曾白干什么?阁下深夜到此,有何要事?”
蒙面人道:“当然有重要事找大人!”他站起来走到胡仁面前,对着胡仁的耳朵轻声说了一会儿,胡仁听了,点了点头,轻声道:“阁下,本官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夜深了,曾白毫无睡意,拿着一本书看了起来,不知不觉到了天亮了。曾白放下书,走出书房,打了一会儿拳,正准备去洗漱,突然听到院外有人大声敲门,只听到外面有人大声问到:“曾公子在家吗?”
曾白听后大吃一惊,这么早就有人找上门来,是不是跟昨晚有关。他惊疑不定,来到前院,见管家曾三已打开大门,正和一个年轻的官差在说话。
曾白走到大门口,向官差问道:“差大哥,大清早,找小生有何要事?”
官差一见曾白,抱拳为礼道:“原来阁下就是曾公子,小人失敬。”
曾白还礼道:“差大哥,不必客气,请差大哥进屋喝杯茶,有什么事到屋里谈。”
官差道:“谢谢公子,小人不进屋了,小人奉了知府胡大人之命,特意来请公子。”
曾白一听,愕道:“大清早,胡大人请小生去,有何要事?”
官差道:“公子,胡大人请你去治病。”
曾白笑道:“胡大人请小生去给何人治病?”
官差道:“是我家公子最近得了一种怪病,胡大人请了很多名医,都未治好,胡大人知公子深研岐黄之术,医术高明,吩咐小人请公子进府,为我家公子治病,公子如能把我家公子的病治好,胡大人必然重谢公子。”
曾白听了哈哈大笑道:“是不是胡大人糊涂了,还是搞错了,小生不是郎中,只晓得子曰诗云,根本不会治病,倘若小生把胡公子的病治坏了,小生但当不起,请差大哥转告胡大人,请胡大人另请高明。”
官差向曾白做揖道:“公子,你会不会治病,请公子跟胡大人去说,胡大人命令小人带着轿子,特意来接公子到知府衙门,为我家公子看病,如果公子推辞不去,胡大人必定责备小人无能,请不动公子,请公子体谅小人当差之苦,给小人一个薄面,不要推辞了,小人对公子感谢不尽。”说完,他一连向曾白做了几个揖。
曾白不知胡仁是真请,还是假请,他假装吃惊道:“想不到胡大人用轿子来接小生,对小生如此看重,如果小生不去,就对不起胡大人了,差大哥,大清早,小生刚刚起床暂未梳洗,一脸肮脏,不好去见胡大人,待小生梳洗打扮一下,再随差大哥前往,给你家公子看病如何?”
官差一听曾白愿意,高兴道:“只要公子答应前往,小人等一下也无妨。”
曾白向官差暂时告辞,回到书房,曾三也跟着进来。曾三担心地说道:“公子,胡仁为人阴险狡诈,公子此去,恐怕有诈,请公子三思。”
曾白笑道:“三叔,你不必担心,我会小心在意,知府衙门又算得什么,就是龙潭虎**,我曾白也要去看一看,闯一闯。”
曾三知道曾白艺高胆大,为了防备意外,他关切的道:“公子,老奴随你前往,万一有个变化,我们主仆相互有个照应。”
曾白知道曾三担心他的安危,不让曾三去,反而使曾三挂念,感激道:“三叔,有你在我的身边,我曾白什么也不怕。”
曾白梳洗完毕,坐着官差带来的四人大轿,带着管家曾三,前往知府衙门。
到了知府衙门,胡仁和师爷许波,早就站大门口,迎接曾白。胡仁等曾白下了轿,走到曾白的面前,向曾白抱拳行礼道:“曾公子,你能大驾光临,本官深感幸甚。”
曾白因胡仁是个有名的大贪官,本不愿意跟胡仁见礼,看见胡仁向他行礼,出于礼节,曾白只好向胡仁回礼道:“胡大人,小生不过是一个寒士,胡大人亲自派轿子来接小生,胡大人对小生如此厚待,使小生感到受宠若惊。”
胡仁微笑道:“曾公子,不必客气,曾公子是昭陵很有名气的才子,本官今天能请到曾公子,能与曾公子结交,是本官的幸运,我们进府再谈。”他点头哈腰,右手一摆,做个请的姿势,又道:“曾公子,请进府。”
曾白出于礼节,右手朝前一摆,也做个请的姿势,说道:“胡大人,请。”
胡仁用手挽住曾白,二人同时走进衙门,来到客厅,分宾主坐下,曾三站在曾白身边。
胡仁吩咐丫环送来茶和早点,胡仁热情地请曾白喝茶,然后向曾白抱拳行礼道:“曾公子,本官今天请你光临本府,有一事相求,本官犬子得了一种顽疾,失心之症,癫狂之病,本官为了与犬子治病,请了许多名医。不知吃了多少药,犬子之病,未见好转,本官得知公子深研歧黄之术,通晓内难二经,医道十分高明,请曾公子用尽心机,为犬子诊治,借曾公子之妙手,医好犬子之痼疾,本官将重金相谢。”
曾白笑道:“胡大人,你不要轻信谣传,小生不是大夫郎中,根本不会治病,小生平时闲得无事,偶而看看内难二经,翻一翻金匮伤寒,歧黄之术,搏大精深。小生学识浅薄,暂未入门。小生虽有悬壶济世之心,可惜胸中没有活人之术。小生岂敢拿人的生命来开玩笑。胡大人,你爱子心切,急儿子之病,这是人之常情。但胡大人不能病急乱投医,把小生这个在医术上,只懂得皮毛的假大夫请来。胡大人,恕小生直言,胡大人此举不智,请错了人。小生不才,治不了公子之病、胡大人要小生给公子处方开药,只怕误了公子,到时小生担当不起,胡大人,恕小生难以从命。“
胡仁再次向曾白抱拳行礼,恳切地说道:“曾公子,你不必过谦,也不必推辞,本官相信曾公子智力非凡,学究天人,请曾公子大胆为犬子治病,如能治好犬子,本官不胜感激,一定重金相谢,如果治不好,只怪犬子命该如此,与曾公子无关,本官决不会怪罪曾公子。”
曾白道:“胡大人既然这么说,我这个假大夫不好再推辞,只好勉为其难。胡大人,不知公子现在哪里,小生先看看公子之病情,如果小生能治,一定尽力而为,如小生能力有限,不能治,胡大人另请高明。”
胡仁听曾白答应去看胡奈,心里感到格外高兴,站起来向曾白做了一长揖,满脸笑容道:“公子,你答应为犬子治病,本官感激不尽。本官相信曾公子,定能妙手回春,犬子之病,治愈有望,本官有请曾公子移动大驾,给犬子看病。”他右手朝前一摆,又道:“曾公子,请。”
曾白站起来回礼道:“胡大人,请不要高兴太早,小生能不能治好公子之病,还是个未知之数,胡大人请带路。”
胡仁把曾白带到后院,来到一间锁着门的房子门前。胡仁吩咐手下的人开了锁,把门打开,和曾白一同走进房子里。曾白见胡奈赤着上身,坐在地上,用一支毛笔,在自己的脸上画来画去。胡奈一见有人进来,马上站了起来,一脸傻笑,对着胡仁曾白大喊起来:“我的美人儿,你终于来了,快来陪陪我,陪陪我,美人儿,你看看我的脸,多么美丽,多么,多么好看。”满口胡言乱语,只见他手舞足蹈,跳个不停。
曾白见胡奈的脸上,红一块,绿一块,白一块,黑一块,披头散发,满身油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十分难看,丑陋不堪,心里觉得好笑,因为当着胡仁的面,没笑出声。
胡奈见有人来了,高兴得一边跳,一边唱,向胡仁、曾白跳来,跳到胡仁、曾白的面前,他向胡仁曾白猛扑过来,胡仁曾白闪在一旁,胡奈用力过猛,一头碰在墙上,接着跌倒在地,头破血流。
胡仁见胡奈摔倒,头上流血,感到十分伤心,爱子之心,油然而生,他快步走到胡奈的身旁,双手拉住胡奈的双手,好不容易把胡奈从地上拉了起来,掏出手巾,去擦胡奈头上的鲜血。
胡奈失性,不认得父亲,他双手抱住胡仁,一脸傻笑,大喊大叫:“我的美人儿,我终于抱住你,让我亲亲你,我的美人儿,我亲你的脸,又亲你的**。”胡奈语无伦次,对着胡仁的脸亲了起来。
胡仁上次吃了大亏,这次早有防备,用手挡住胡奈的嘴,不让胡奈亲他,胡亲见胡仁用手挡住他的嘴,不让他亲,勃然大怒,发起狂来,用口去咬胡仁的手,胡仁忍痛,急忙把手弄开,胡奈见咬不着胡仁的手,他一口咬住胡仁的右耳,痛得胡仁杀猪般的大喊大叫。
听到胡仁的喊叫声,五个家人急急忙忙走了进来,他们七脚八手,慌慌张张,三人拉着胡奈,二人拉住胡奈的双手,想把胡仁父子拉开。五个家人拉了很久,好不容易把胡仁父子拉开,但胡仁的右耳被胡奈咬去半截。
胡仁右耳鲜血直流,痛得要死,用手捂住还有半截的右耳朵,不禁怒火上升,朝胡奈的脸上,拍拍打了两个耳光。
胡奈口里咬着胡仁的半截耳朵,满口都是血,他见胡仁打他,害怕地退了几步,把胡仁的半截耳朵,吐在地上,大哭大闹起来。
胡奈口里不停地叫道;“我的美人儿,我好心好意亲你,你为何要打我,为何要打我……”接着在地上打滚,哭闹不停。
曾白见状,心里暗道:如果不是胡仁父子贪得无厌,敲诈百姓,强抢民女,贪赃枉法,我曾白也不会用这种手段对付胡奈,这是胡仁父子罪有应得。也是他们父子做恶应得的报应。
曾白本来不愿意治好胡奈,怕治好胡奈,胡奈会继续做恶,为害百姓。但曾白听到胡奈的哭声。动了恻隐之心,有些可怜胡奈。他心里暗忖,我曾白暂且治好胡奈,希望胡奈能改过自新,做过好人,如果胡奈死不改悔,继续做恶,残害百姓,我曾白再想办法惩治他,到那时,别怪我曾白心狠手辣。
胡仁捂着右边半截耳朵,疼痛难忍,格外伤心,两个家人给他包扎伤口。
胡仁伤口包扎好后,他望着曾白,口带哭声,苦苦地向曾白哀求道:“曾公子,刚才这一幕,你是亲眼看到的,犬子失性,不认识我这个父亲,把我这个做父亲的,耳朵都咬去半截,本官感到痛心。曾公子,你就可怜可怜我们父子,巧施妙手,把犬子的失心之症治好,本官非常感谢你,生生世世不忘曾公子。”
曾白心里早有治好胡奈的计划,对于胡奈的病,他将慢慢地治,免得一下子治好,怕胡奈继续做恶。
曾白笑着对胡仁道:“胡大人,你不要太心急,对于令公子的病,小生将尽力而为,小生刚才仔细观察令公子,依小生判断,令公子的病是过于贪恋酒色,又受了很大的刺激,引起痰火攻心,导致痰闭心窍,所以神智不清,失心癫狂。令公子满口美人,说明此病,是因色而起,胡大人,令公子的癫狂之病,依小生判断,在医学上称为淫癫。”
胡仁听了曾白分析胡奈的病情,觉得很有道理,但怀疑儿子之病,是曾白所为,他眼珠子转一转,试探的问道:“曾公子,犬子在情场上一向春风得意,根本没有受什么刺激。曾公子,本官请教你,犬子发病的原因,是不是有人故意谋害犬子,使犬子吃了什么迷乱心窍的药物,以致癫狂。”
听了胡仁的话,曾白知道胡仁在怀疑他,他深思了一会儿,巧妙地说道:“胡大人,你说的话很有道理,想不到令公子这样年轻,得罪江湖上什么人,有了仇家,而且是一个很厉害的仇家。令公子的癫狂之病,原来是令公子仇家所下的药,谋害所致,小生医术浅薄,没有看出来。胡大人,既然你知道令公子的病,是仇家下的药,小生建议,胡
大人赶快派人去抓那个仇家,然后对那个仇家进行严刑拷打,逼他交出解药,令公子的病,一下子就可以治好。胡大人,小生医术太浅,经验不足,不知道令公子吃了什么有害的药,致使他癫狂,小生感到无能为力,向胡大人表示歉意。胡大人要使令公子的病早点好,赶快找到下药谋害令公子的仇人,胡大人,小生在这里无事,感谢胡大人盛情款待,只好向胡大人告辞。”说完,向胡仁抱拳行礼,转身向外走去。”
胡仁见曾白转身走了,着急地叫道:“曾公子,且慢走,听本官解释。”
曾白只好转身回来,胡仁又道:“曾公子,刚才本官所说,不过是一种猜测,一种假设,曾公子何必认真。本官请曾公子来,当然相信曾公子,曾公子,请你按照犬子之病症,处方用药,本官表示感谢。”他一连向曾白做了几个揖。
曾白好一会儿才说道:“胡大人,既然你相信小生。小生根据令公子之病症,开个处方。”
胡仁道:“多谢,多谢,请曾公子到客厅去。”曾白和胡仁回到客厅,胡仁叫家人拿来了文房四宝。曾白坐在桌前,写了一个处方。
柏子仁一两,枣仁五钱,天冬五钱,麦冬五钱,生地五钱,当归一两,丹参二两,元参二两,党参五钱,吉更五钱,五味五钱,远志五钱,花神五钱,朱砂三分,礞石滚滚丸三粒。
曾白把处方递给胡仁,说道:“胡大人,令公子的病是痰迷心窍,所以神智不清,按照我的处方,每日一剂,一月之后,令公子的病可以减轻,三月之后,有所好转,半年之后,可以痊愈,再服半年药加以巩固,以防此病复发。胡大人,令公子在这一年之中,不能贪恋酒色,也不能受到刺激。如果此病再复发,小生认为,恐怕无药可治,切记切
记。”
胡仁道:“本官一定道遵照曾公子的吩咐,不让犬子再近酒色。”
曾白向胡仁告辞。胡仁叫家人,拿来一百两银子送给曾白,曾白假意推辞一下,叫曾三把银子收了。
胡仁亲自送曾白到衙门口,叫手下的人抬来轿子,把曾白送回家中。
曾白回到家,就到书房看书。到了下午,家人来报,东山寺一笑大师来访。
曾白与一笑大师是忘年之交,他听到一笑大师来访,非常高兴,快步来到客厅,见一个老和尚和一个中年书生坐在客厅里。那老和尚正是东山寺的主持一笑大师。他年过八旬,胡须雪白,精神矍铄,慈目善目。坐在一笑大师旁边的书生,年过三旬,生得丰神俊秀,气宇轩昂,曾白觉得面生。一笑大师和中年书生正在轻轻地交谈,二人一见曾
白走进客厅,同时站了起来。
曾白快步走到一笑大师的面前,向一笑大师行礼道:“老禅师来到寒舍,小生有失远迎,真是恕罪,恕罪。”双目转向一笑大师身边的中年书生,又道:“大师,这位尊兄是?”
一笑大师双手合十,还礼道:“阿弥陀佛,老纳与公子是忘年之交,公子何必客气。”他指着中年书生,向曾白介绍道:“这位是老纳的俗侄孙,名叫罗宁,常在江湖飘泊,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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