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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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传奇-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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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知秋叫道:“诸位有话慢慢说,先别动手。”这时又有几个年轻人步入大厅,有的叫师父,有的叫师叔。

  练玉珠眼见进来这几人都不认得,听称呼显是先来这些人的弟子,只怕敌人越来越多,一挥手,一把菩提子夹杂着一蓬银针激射而出。众人发一声喊,纷纷躲避。

  其实练玉珠暗器所及,只是挡住去路的墨飞、福广二人,这两人躲避暗器,他们便可出厅。墨飞双臂一圈,似有磁力,将周边铁菩提都吸到了双臂上,银针受他掌风激荡,未及近身便纷纷飘落,正生袍袖飞舞,内力到处,如一块铁板,将暗器悉数打落。

  练玉珠暗暗心惊,心想今日遇到劲敌,无论如何要保护孩子周全。只听一声咳嗽,凌虚子刘志风手一伸,一柄长剑铮的一声出鞘,快如闪电,直斩练玉珠手臂。平万川袍袖一翻,一条软索自袖内吐出,如长蛇般卷住了剑身。何慧手一扬,十余枚飞刀向练玉珠射去,众人事先也没见她身负兜囊,也不知她飞刀从何而来,这时才知她原来也是一名暗器高手。练玉珠是此道行家,她怕伤到孩子,放下平无奇,双手一抓,将十一柄飞刀尽数抓在手里。众人心里未及喝彩,福广手掌一张一缩,平无奇隔着丈半之远,竟被他吸了过去。

  平万川见孩子落入福广之手,喝道:“住手!”内力收敛,软索缩回袍袖。平万川朗声道:“诸位非与我教为敌,平某夫妇也无话可说,但孩子年幼无知,不应扯进武林纷争。”福广道:“两位废去武功,随我到少林寺,待‘大都会’一过,我保证将孩子还给二位,决不伤他半根寒毛。”

  平万川道:“就请大师现在放了孩子,我夫妇一个月内定到少林寺向大师做个了断,平某生平,从未食言。”福广道:“魔教妖人的话,天下有几人敢信?”平万川道:“大师是前辈高人,虏个小儿做要挟,岂不被江湖人耻笑?”刘志风道:“对待非常之人,便要用非常之手段。”

第六章   挡剑
忽然厅外碎步声响,一女孩的声音喊道:“爹爹、妈妈,你们来啦!”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一名妙龄少女已到了厅口。练玉珠双手一抖,手中收获的十一柄飞刀分射福广、墨飞和刘志风,飞刀中一蓬银针在众人身前射落。一条长索随着飞刀伸展过去缠住了厅口少女头颈,平万川身随索动,待众人打落暗器,平万川的手已按到那少女的“大椎穴”上。练玉珠发射的飞刀和银针正是要阻一阻众人,好让平万川将来人擒在手中。

  周泰忙抢上前道:“大师听我说一句,这平大侠与我自小长大,是过命的交情,无论他在哪里供职,周某都可担保他不是十恶不赦的歹人,他的夫人练女侠也曾是江湖响当当的人物,从未做过违背侠义道的事情,他们来到枫庄,纯粹是为给孩子治病,这孩子年幼未经世事,大师威重武林,可否看叶庄主和周某薄面,给他们全家行一次方便?”他看出福广大师在来的这些人中说话举足轻重,是以拽上叶庄主的名号想平息争斗,只要福广口气一松,事情便有转机。

  哪知福广变色道:“周老师,老僧还未及说你,现天下传闻,说你终于找到祖上武功秘笈,要躲藏起来偷练神功,但被魔教长老挟持到了枫庄,我们是前日听到这个消息,连日兼程赶到,为阻止魔教的奸计,避免你的祖传秘笈落入魔教之手,还有不少英侠正在往这里赶来,周老师怎地还在执迷不悟,竟替魔教妖人出头做保?”

  周泰急道:“江湖传言十有九假,周某如真得到秘笈,决计不会让第二人知晓,哪还会闹得沸沸扬扬?我是要诊疗腿疾来到枫庄,并非是受了谁的挟持。”福广厉声道:“周老师,你真是忒也迂钝,魔教的鬼蜮伎俩岂是常人所能猜度?去年河间沈老拳师的独子被魔教胁绑,最终沈老拳师以家传珍宝换回了个身首异处的儿子,关中易大侠被魔教女子勾引,最终家破人亡,万贯钱财尽失,这些周老师都听说了吧,待我们惩奸擒恶,揭穿魔教的奸计,到时你自会明白!”

  平万川道:“福广大师,我与此女无冤无仇,我的孩子与各位也素不相识,各位放了我的孩子,我便放了此女。”萧诗逸道:“福广大师,把孩子还给他吧,周老师他也带不走了,咱们从长计议。”原来跑进来这女孩正是他的独女萧梅。

  福广正在权衡间,他手里的平无奇忽然喊道:“爹爹,他们为什么抓我?”平万川道:“他们抓不到我,便只会欺负孩童。”平无奇向福广说道:“老和尚,你为何抓我?”福广低头瞪着他道:“因为你的父母要做坏事,抓住了你,他们便无法再做坏事。”平无奇指着萧梅道:“如果因为你抓了我而害死了这位姐姐,那你是不是也算做了坏事?”福广“哼“了一声,道:“你小孩子家懂得什么?”平无奇又道:“我自然不懂你们大人的事,我只知道我不认识你,你抓了我,我如因此死了,你就是做了坏事!你做了这么多坏事,将来是要入阿鼻地域的。”福广怒道:“住口,小儿信口雌黄!”

  平无奇又道:“老和尚,我让我爹爹先放了那个姐姐,你也放了我,阿鼻地域你就别去了,好不好?”平万川望着福广道:“福广大师,你怎么说?”石清笛道:“你先放了那女孩子,福广大师也放了你的孩子,我们把孩子放在一边,再叙过节。”

  石清笛为人爽直,虽与魔教有深仇在身,但对福广拿孩子要挟做的作法颇不以为然,只想与对方真刀真枪的大战一场,自己的孩子成为敌人人质,她登时心急如焚。

  福广见石清笛也这么说,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心说一个绝佳的机会只怕就此错过了,但此刻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说:“好,便是这样,你先放了那女孩,我也放了这孩子。”

  平万川松开手掌,软索收回,那女孩脖颈得脱,哭喊着“妈妈”,扑到石清笛怀里去。

  福广手一松,放开平无奇,平无奇往外便走,练玉珠急忙过去拉他的手。蓦地里灰影闪动,紧接着“叮叮”两声。众人看时,却是刘志风上前抓住了平无奇,两声响声是何慧发出的袖箭被练玉珠打掉,却也阻止了她拉住平无奇。平万川身形甫动,墨飞已挡在了当道。

  平万川喝道:“刘道长,我已放了那女孩子,福广大师也放了我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刘志风抓住平无奇的胳膊,手挥长剑道:“福广大师说放,我们却没说,对待你们这些邪魔歪道,其实也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你们又什么时候跟别人讲过道理?你们两人现下废掉武功,我或许能囫囵着放了他,否则我先砍掉他一条手臂,快,我数三声,一、二…”他数了两声,见平万川夫妇面色坚忍,丝毫不为所动,心下着恼,怒道:“好!我就斩下他一条手臂给你看看。”挥剑便往平无奇右臂上砍去。

  只听“当”的一声响,自己身后一柄长剑伸出,挡住了他的长剑落下。众人正错愕间,周泰一把扯过平无奇,一个起落,往厅门口纵去。练玉珠展开轻功,追到周泰身后,双手连挥,将身上暗器全都发了出去。

  福广与墨飞迎着暗器,双掌齐挥,两大高手四掌齐出,掌力势如惊涛,暗器被掌力所激,立即飞得无影无踪,练玉珠与周泰同时被掌风击中。练玉珠借着掌风倒飞了出去,周泰是寻常武师,哪受得了这等雄浑的掌力,立时口喷鲜血。周泰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快走!”把平无奇掷了出去。

  平万川左手接住平无奇,右手软索长伸卷住练玉珠。墨飞抢上两步隔空又发了一掌,平万川手中有人,无处躲避,前胸隔空中掌,他借着掌力,背后似有人急拉,手揽二人往后平飞,待众人出厅,他一家三口已不见了踪影。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七章    下山
只听“啪”的一声,刘志风重重扇了一个年轻人一耳光,骂道:“小畜生!你怎么吃里爬外?萧庄主,你们是怎么管教弟子的!”后句话是向萧诗逸说的。

  原来刚才用剑挡住他砍平无奇手臂的正是这个高瘦青年,这一路赶来,他认得这人是萧诗逸的师侄。

  那青年手捂着脸向萧诗逸道:“师叔,弟子不是吃里爬外,只是看他是个孩童,这里的事和他……”他话未说完,“啪”的一声,另一边脸上又中了一记,脸上登时高高肿起,却是萧诗逸又给了他一巴掌。萧诗逸怒道:“这里这么多前辈,要你多管闲事?瞧回去你师父怎么收拾你!”他打这一巴掌固是有些生气,也是为了给刘志风一个台阶下。

  墨飞道:“那厮中了掌力,即使逃了,命也不会久远,只是周老拳师善恶不分,拯救妖魔,枉自断送了自己性命。”福广双手合什道:“阿弥佗佛,周老师是被我等掌力误伤,老僧的身上,可多了层罪孽。”

  萧梅拿出块丝帕递给那青年,指指他鼻子,原来刘志风下手太重,那青年一边鼻孔流出血来。他接过擦了,见丝帕已被血染红,待要扔掉,又见丝帕质地柔软,上面绣了一只寒梅,似是贵重之物,要还给萧梅,见石清笛正拉着萧梅往厅门口走去,便揣在怀里,心想等洗干净再还给她吧。

  众人见公冶嗔和陆明正抱着周泰尸身哭泣,叶知秋垂泪道:“周老与我交情甚笃,不想今日把命葬送在我这里……”福广叹道:“叶庄主不必自责,内疚的应该是老衲……”叶知秋似是没有听见,喃喃的道:“你走了,玉珠不知怎样了……”

  萧诗逸过去拉拉他,道:“人死不能复生,庄主还是节哀吧。”叶知秋喃喃的道:“人死不能复生、人死不能复生……”突然涕泪交流,跺脚大声叫道:“走!你们都走!我不想见到你们!走!”

  众人面面相觑,这些人半数与叶知秋相熟,从来只知道他脾气有些古怪,武林中一些仇杀造成的伤病不给医治,但始终性情优雅,尤其萧诗逸与他相交多年,也从未见他如此失礼失态。叶知秋抱起周泰哭道:“人死不能复生、人死不能复生,哇……你们都给我走!哇……”他刚才见到练玉珠已中掌力,知道如不能及时医救,必将不治而亡,她在自己家里受伤,自己却没能阻拦,空有一身医术也无能为力,心中悲痛,无以复加。

  刘志风使个眼色,福广道:“阿弥佗佛,人间少了个长者,西天多了尊佛陀,周老师的后事就有劳叶庄主了,我们改日再登门谢罪。”

  萧诗逸道:“各位先走一步,我们还有小女的事要与叶庄主商议,咱们大都再会。”众人拱手道别。

  萧诗逸见叶知秋呆若木鸡,周泰的两个弟子哭个不停,道:“咱们还是为周老爷子办理后事要紧。”萧梅叫来家丁,命人置办灵堂、香烛。

  不时又有几个门派的高手到来,见此情景,均感悲伤,也有人心想,这老周一死,他的祖传秘笈不知落到了何处。

  众人一齐动手,置起灵堂。叶知秋也慢慢平复,命人去圆寂寺请法师来主持法事,为周泰超度灵魂。

  萧梅患病多年,很少出户,对师伯的弟子从未见过面,见刚才挨打这人旁边还有个年龄比自己稍大的女孩子,心中好奇,拉过母亲道:“娘,这位师兄和这位漂亮师姐我怎么称呼呀?”

  石清笛道:“这两位都是你掌门师伯的弟子,都比你大,你是得叫师兄、师姐。”指着那挨打青年道:“他姓华,叫华孤独……”萧梅“嗤”的一声笑,石清笛低声怒道:“这是灵堂,你笑什么?”萧梅忍住笑道:“我听着叫‘花骨朵’。”石清笛白她一眼,指着旁边女孩道:“你这位师姐姓林,叫林慕烟。”

  萧梅走过去挽住林慕烟手臂,道:“我叫萧梅,别人都叫我小梅,林师姐,你长得好漂亮!”林慕烟低声道:“妹妹你也很美呀。”指指华孤独道:“你说得没错,我们是叫他‘花骨朵’,对了,你没见过他没过门的媳妇,那才叫漂亮呢。”当着一个女孩夸另一个女孩好看是非常犯忌的事,林慕烟说得随意,萧梅也没在意,只是心想,什么时候有机会,倒要见见这位美女有多美。

  华孤独就站在林慕烟旁边,两人声音虽轻,他也听得到,心想女孩子见面就只会赞美对方,然后评判谁谁谁好看难看,当下面无表情,装作没听见。

  众人忙了一晚,第二日将周泰葬在枫庄的后山上。用过午饭,众人相继告辞。

  叶知秋深情萧索,对萧诗逸夫妇道:“萧梅的病已大半痊愈,让她随你们先回去吧,让她习练内功,对肺内疾患将大有裨益,吐纳高手极少有人得肺部疾病,再有不适时再来,离得也近。”萧梅盈盈下拜,萧诗逸夫妇千恩万谢,又安慰了叶知秋一番,告辞下山。

第八章   燕子矶
一行五人下了山来,萧梅问道:“爹爹,我们去哪里?回‘梅庄’还是去‘大都’?我听你跟那些人说‘大都’再会。”萧诗逸道:“我们先到‘沧州’与你师伯他们汇合,而后去‘大都’参加‘大都会’。”萧梅问道:“‘大都会’是什么?”萧诗逸道:“当今蒙古皇帝邀请天下释、道、儒、武等各方首脑人物,于十月初一在元大都聚会,说什么商议治国方略,你师伯收到请函,我们也不妨去凑凑热闹。”

  萧梅嬉皮笑脸的道:“现在还没到九月,那我们沿途看看风景,能赶上趟吧?”萧诗逸夫妇知道萧梅在“枫庄”呆得久了,闷得发慌,带她去大都也是想让她散散心,见见世面。萧诗逸故意板着脸道:“赶趟是赶趟,要是在哪玩开心了耍赖不走,那赶不赶上趟,可就难说得紧了。”萧梅拽着萧诗逸袖子摇晃道:“爹,既然赶趟,我们去燕子矶好不好,正好从那过江,离得那么近,我都没去过,花骨…华师兄和林师姐也都没去过,是吧?”她见华、林二人点头,心中大是得意。

  萧诗逸摔摔袖子,愠道:“这么大了,还在人面前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他话里严厉,面上却没有怒色。萧梅伸伸舌头,嘀咕道:“又没有外人,怕什么。”萧诗逸见天空乌云聚集,道:“此去恐怕会赶上雨。”石清笛道:“我们怎么也是要过江,就在那找船渡江吧,如不下雨,就上去转转。”萧梅自小生病后,萧诗逸极少拂她们母女之意,当下雇辆马车,他与华孤独坐在外面,三名女子坐在厢内,往燕子矶而去。

  那燕子矶地处健康府幕府山东北角,因远眺如飞燕凌空而得名,为江宁胜景之一,与紫金山相距不甚遥远。

  一路上萧梅说东问西,叽叽咯咯说个不停,众人倒也不嫌寂寞。车行了约个半时辰,到了燕子矶脚下。这燕子矶临江一面山崖壁立,自四朝始便是重要渡口,矶上建有云水、大观、俯江等诸亭。五人捡了条宽阔道路拾阶而上,临近顶端,阶旁有一怪石,一面高、一面低,中间深凹,好似上古酒樽模样,石上刻着“吞江醉石”四字。

  萧诗逸指着这四字问道:“你们既是第一次来,可知这是谁的手笔?”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林慕烟道:“华师哥看的书多,应该知道吧?”华孤独见大家都在看他,便道:“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说燕子矶上有一奇石,似酒樽模样,被称为‘酒樽石’,大诗人李白曾在此饮酒,不知是不是这块怪石。”

  萧诗逸点头道:“正是这块石头!相传诗仙李白因官场失意,乘一叶扁舟漂流至此,他登上矶顶,把酒吟诗,看着滔滔江水,顿生奇想,欲以此石为樽,长江为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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