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了没有,快给我!……?”
燕归来原本期盼着衣服裤子鞋子的眼神在对上浴袍少女的一刹那,瞬间眉毛鼻子拧到一块。
神啊!再赐给他一个肺让他炸了吧!!!!
“嗯?快给你?”
关小熙挑起一边眉毛,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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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漉漉的水珠从少女发丝上滴下来,一滴滴落在浴袍上,成了浅色的水渍。
由于手掌出血的关系,她并没有办法把身体擦干,只能将就着裹了浴袍出来,而看到燕归来脸黑脖子红的样子,她脚尖一踮,盈盈转身,一把去将房间门锁了,打破了燕归来心中最后的希望。
“好呀,我给你呀,师父。”
她凑近他的脸,用轻佻的语气挑逗着他,顺便想着要不要把窗户也锁了,她可不保证这个闷骚别扭的老男人会急中跳窗而去。
燕归来气得嘴唇都快抿出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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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紧张什么呀,你和如意都在一起那么久了……颜可说,zhuangbility不好哦。”
燕归来觉得他的世界一片灰暗。
——“师父,把头转过来嘛,你看着墙壁干什么,墙上又没有洞。”
燕归来恨不得把头往墙上撞个洞让他再昏过去!当然她这句话的隐晦意思他实在不敢去想。
——“师父,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不是喜欢我么?你为什么宁愿和花阡陌说,也不愿和我说呢?难道你只是想借我向花阡陌告白?哦不,师父,难道你是双性恋?”
神啊,把他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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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师父,师父……师父你真的喜欢过我吗?其实,师父,从很久之前,到现在,再到很久以后,我是一直喜欢你的,师父,我们都是不合格的骗子……”
那些曾经缭绕他耳边的温软呼唤,他夜夜梦回的曾以为再也听不到的声音,如今那么真切地重新在他耳边响起,她脸上还带着红酒后劲产生的红晕,清澈的眼眸渐渐蒙上一层雾水,她是那么倔强又委屈地望着他,她这一双缠着纱布还渗着血渍的手一次又一次不懈努力地想贴近他又被他赶走,他心中羞愤难当,又痛得想滴血。
——“师父,你干嘛推开我啊,你难道还是……”
他终于忍不住捧住她颤抖的双手,可没止住她的话。
——“颜可告诉我,男人到三十岁还是处男的话,就会变成魔法师哦,师父你好像已经三十岁了呢,所以师父你才这么厉害?嘿嘿,不过你别怕,你不来我来,颜可教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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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可颜可颜可怎么都是那小子?他教过你什么?!”
燕归来可怜的神经再次被摧残。
关小熙愣了一下,她其实想说的是颜可的漫画教过她推倒一个老男人的方法,而她一时嘴快说漏了。
不过……
既然这样……
熙马拉雅战士从不向BUG低头……
关小熙眨眨无辜的眼睛,眼中是雾光迷离。
“师父,那你来教我么?”
她凑到他耳边,呵着热气问。
1106 你们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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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归来的脸黑得快要滴出水来。
这就是他……他他他他教出来的好徒弟?!
“不要放肆!”
他低声咒骂一句,避开那带着沐浴露清香的让人心醉的气息,他心中有满腔的怒火,但偏偏神智还被她牵了走。
天啊,他为何要去关心颜可教了她什么,他们干什么都与他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可是,她竟然得寸进尺地把整个人都俯了上来。
……真的……与他没有关系么?
那双受伤的温热的小手,在他身上不停地乱摸着,每一寸肌肤的触碰,都让他的心跳加快一拍,他的徒弟,他教出来的好徒弟,她究竟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一年未见,她就与当初青涩的雏儿判若两人了!
想到这里,燕归来怒火中烧,烧得他浑身上下滚烫起来。
可恶的……
他清楚地看见她唇边狡黠的笑容,那如晨曦中娇艳滴水的花瓣一样的双唇,仿佛是有着致命诱惑的罂粟花,他见过纸醉金迷,他涉过滚滚红尘,他遗世独立在繁华之外,那么多年近似苦行僧的生活他都过来了,可是面对她,他亲手教出来的女徒弟,他竟然快要把持不住。
对自己的羞耻与负罪感根本不能扑灭他心中的火。
恍惚间,他记起一年前那个深冬的黎明,他是那样深情地吻着她,她温和的,甜软的,属于少女的气息。
就像……
忽然,他的唇被覆住了。
关小熙圈着他的脖子,闭着眼,狠狠地吻着他。
他第一反应是想推开,可是手脚无力,仿佛这一瞬间他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一样,他沉迷于这个久违的吻中,他这一生唯一贪恋过的气息,清香的,温甜的,和从前的如出一辙,他似乎失足跌进了一个漫长的梦里,那是春天的风拂过草尖的清香,那是夏天的花落在海面的盛场,他眷恋的,渴求的温度——被一个人爱,被一个人毫无保留、不惜一切地爱,生命柔长,岁月静好,在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么?
如果一辈子都求不得,那我自陷这一刹的梦境是不是罪过?
有滚烫的泪水从少女微闭的眼中落下来,它们是陈年的酒,酿在这一个绵长的吻中,他没有推开她,这已是对她最好的恩赐,她忘情地、贪婪地、强势地吻着他,她的酒只为他酿造,她的花只为他盛放,在冻土层中积埋了三年的感情,在这一刻绽裂释放,三年的思恋,三年的追随,三年的委屈,都在他凉薄在唇间,在这一个赌气的吻中,氤氲缠绵。
如果一辈子都是错过,那么,神,请你原谅我的一晌贪欢。
毯子掀起一半,燕归来搂过她柔软的身体。
也许这一辈子,他是第一次尝试如此温柔的姿态,这一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不再是黑暗中孤寂的守护者,不再是让人望而生怯的冰霜站长,他只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只是一个被少女深深爱着的男人。
既然是一个正常男人,那么……
关小熙直到一口气吻到快要气绝身亡,才恋恋不舍地离开那两瓣纸一样薄的苍白的唇,“师父……”她细声地喊着他,微仰的上身,让她浴袍宽大领口中的风光在他眼中一览无遗,燕归来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当然,也听到了她的,像是被电流通过的,快要窒息的心脏。
关小熙,这是他心爱的徒弟,他望着她涨红的面颊,以及那羊脂白玉般的肌肤,心中的负罪感再一次涌上来。
他三十岁了,他比她年长那么多,这是一种苍白无力的绝望,他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私心,而毁了一个花季的少女?况且,他也许没有命可以活到他们结婚的那天,他还有比爱情更重要的事……可是,这样一个梦,一个让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的梦,他心底渴求的愿望,他就这样放手么?
怀中男人的局促与不安全然落在少女的眼中,她低下头,把脸埋在他的颈间,“师父,师父,”她轻声念着她钟爱的两个字,“我喜欢你……你不要介怀太多,你就当我自私一回罢……师父,你教了我那么多年,我都没有给过你学费……”
纤细的,纵使手掌受伤依旧灵巧的手指,在他背上、颈后、怀中温柔地磨蹭,伴着少女梗咽的声音,燕归来叹息一声,掀起她的下巴,吻上了她喃喃不休的小嘴。
她说得愈多,他心中愈是难受,一份无法偿还的爱,它比生命更沉重。
尽管,燕归来觉得自己非常不适应她依旧趴在他身上的这个让他愤恨的姿势!
少女甜软的舌终于撬开了他的牙齿,尽管他一万个不愿意这种比唇吻更进一步的舌吻,甚至一直在心底抗拒过分亲密的举动,但他更不愿伤害她——在两人的舌尖第一次触碰的时候,他发现这种感觉其实并不坏,他爱她,不是关心,不是痛惜,是爱,是真真切切的爱,是可以为她去做一切的爱,他开始相信醉生梦死,他开始尝试着——主动。
少女用鼻音发出了一声哼哼,细声的,温软的呻吟,显然,她非常乐意交出主动权,毕竟,他还是她的师父,不是么?当她的舌尖被他用力地吮吸时,她的四肢百骸仿佛都变成了柔软的藤蔓,它们紧紧地依附着他的身体,而枝蔓上开出大朵大朵鲜艳的花,每一张,都是笑着的,她那么久的心酸与委屈,都在这一刻得到偿还,她不再赌气不再恨了,她偿愿,她甘愿,没有什么比深埋的爱得到回应更加幸福,经年的相思化作唇边由温柔到热烈再到疯狂的吻,他们互相夺取着彼此的灵魂,唇舌间喘息的呼吸,是无需言说的爱。
如果这是相濡以沫,那么,神,可不可以让我们下辈子也不会相忘?
渐渐地,少女开始不满足他深长的吻,她的身体,他的身体,薄衣下,都已趋向于沸腾的温度,可这个三十岁的老男人竟还能如此镇定!
关小熙睁开眼睛,他依旧吻着她,闭眼,深沉,温柔,她曾用一生祈求的爱恋,他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她眼中分毫毕现,她听到他粗重的呼吸,他的身体就隔着两层衣料在她的下方,他明明已经忍得很辛苦,为什么还要止步?还要无动于衷?
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么自作主张地不想伤害她。
不过,他忘记了,熙马拉雅战士从来都是一个勇于开拓勇于探索勇于挑战的人!
少女轻轻啃咬着男人的下唇,同时一只手从他颈后抽出,往下,摸向一个邪恶的地方……
早已滚烫的,坚硬的,证明着它的主人是一个正常男人的地方……
燕归来猛地睁开眼睛,又慌张而狼狈地想推开身上的少女。
少女把另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师父,我手受伤了,又冷又疼,”她睁大眼睛无辜地说,“你就让我暖和一会么。”
……神啊,世上还有比这更无耻的人吗!
“关……小熙,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喉结滚动,燕归来吐出沙哑的声音,为什么他不能打开她的手,为什么她该死的受伤了!呃,好像是他自己……
身为一个正常的三十岁的男人的身体的煎熬让燕归来眼神狼狈,特别是这种煎熬的狼狈还暴露在她的面前。
“师父,那你说呢?你说……我在干什么?”
那致命的双唇间吐出更为致命的诱惑,该死的,她又用这种挑逗的语气。
而更让燕归来咒骂的,是她在他小腹下方的手,竟然加大了力气,按捏着那个出卖了他的让他狼狈的地方,罪恶、羞耻、欲望、享受、快感,各种情愫在他心中交杂着翻滚着,他看到她唇边的笑意,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会以这样狼狈的姿态展现在她面前,偏偏自己的身体还不听使唤地任由她玩弄,是的,玩弄,他亲手教出来的徒弟,到头来竟然压在他身上玩弄他!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受,他一向清明的心智已经无法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也许,竟有那么一点的期待?
“师父,你很难受么?”
他听到她笑着问他,暧昧的,滑软的声音,她的唇再一次吻上他,香滑的舌头轻巧地探进他的口中,使得他情不自禁地回应着她,可身体却越发地煎熬起来,特别是她灵活的手指变换着方式抚摸他的敏感处时,那皮肤与血管中流淌而过的酥麻快感让他再也受不了,他一样再也无法满足于口舌间的缠绵。
“你这是在挑战……”他嘶哑着声音挣脱她诱惑的双唇,“这很危险……你不要……”
后悔两字还没出口,他迎来的答案,就是少女一把掀开他的衬衣,双唇吻上他不停起伏的胸膛。
他甚至都不知道衣服的扣子何时被解开的……
一种挫败感蔓延在燕归来的血液里,他一生赢过那么多的人,到头来竟然输给了自己的徒弟。
而当少女的手指更加得寸进尺地去扒他的仅存的内裤时,可怜的前任中华黑客会站长终于暴起了!
“关小熙!”
嘶哑地一声喊,男人宽大的手掌已一把扯下少女宽松的浴袍,同时手肘一使力,少女完全赤裸的身体就被他紧紧地压在身下,两只不听话的手,终于被他扣在床头,反抗不得。
“我再问你一遍,后不后悔?”
“师父……我爱你……”
少女满足地闭上眼睛,她终于可以享受他的主动。
她爱着的……师父。
你们明白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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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杯具的事,不是你和你心爱的人滚床单时却发现他是个X无能。
当然也不是正要高X时遇上别人来敲门,或者好不容易H了翻到下一页却变成“第二天天亮了”之类让人悲伤的情节。
关小熙曾经在无数少女漫画中为此悲伤。
而今天她再一次地悲伤。
世上最杯具的事,关小熙在此刻觉得是在和心爱的男人滚床单的时候,却不得不在心里痛恨着另一个男人。
颜可!她恨死他了!就像她恨不得赶快天亮一样!
关小熙心中有个浑身着火的小人挥着拳头殴打着那个家伙!
他的漫画教给她的知识,都在她交出主动权的那一刻,全部报废。
什么欲仙欲死、什么云端的快乐、什么共赴爱的高X……都TMD是骗人的啊呜!
她的第一次啊……呜呜呜……她好痛苦……她好想抢回主动权啊……可是她的挣扎,换来的是身上压着的男人更激烈的撞击。
师父。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冰冷凉薄的,哪怕在一刻钟前还任由她挑逗玩弄的男人,会在翻身之后,有这么大的热情……热情得简直是一只禽兽!
这一刻的关小熙,丝毫不介意用禽兽两字来评价她亲爱的师父。
身体与身体最紧密的贴合,名叫燕归来的男人,他不再是凉薄冷淡的神,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师父,在每一次纵深用力的撞击中,他只是她的男人,她爱了那么久终于得到的男人,他粗重的喘息声在她耳中是满心甜蜜的诱惑,诱惑得她双目迷离,口中本欲吐出的求饶,变成一声声细软的呻吟,身体的不适于痛疼并没有让这位伟大的战士退缩,尽管全身的神经都被这初次的痛苦折磨着,但她并不希望他停下。
低垂着眼的他,喘着粗气的他,汗流浃背的他,用力搂着她的他,深深吻着她的他,无数次挺进她身体深处最柔软处的他,她沉沦在这双有力的臂环里,她爱着他,她是那么不舍得他的离开。
她希望天明,她又不想要天明,如果这辈子可以与他这么幸福,她情愿永生永世都沉沦在黑暗中,抛弃一切,她只想留住这一刻的爱欲。
——夜有多深,我爱你就有多深。
她含着痛楚,笨拙地回应他的热情,他的怀抱给予她足够的安全感,她甚至不用担心下一秒世界会不会崩塌,只要有他在,无论天上地下,人间炼狱,他都会张开双臂保护她,而她,似乎只需一辈子享受他给予的爱。
“师父……师……”
“在,师父在……别怕……”
温暖的双手轻轻拍打她颤栗身体的后背,他已经很尽力地压抑自己的欲念,他怕弄疼了她,他没想到千方百计挑逗他的看上去经验十分丰富的张牙舞爪的少女,竟然是个纸老虎!
他还记得撞入她生涩的柔软处时他内心的慌乱,还记得见到被单上点点落红时他内心的负罪感,她是他的徒儿,她还那么小……她眼角滚落的每一滴泪水,都是一把锋利的锥子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中。
可是箭在弦上……
他舍不得她,他也离不开她了。
“疼吗?”
他眼中还有仅存的清明理智,他小心翼